去了醫(yī)院。

    熟悉的客人給她偽造了擁有正經(jīng)工作的證明，不久，張芊從孤兒院里領(lǐng)回了寄養(yǎng)在那里的海童。

    店里的人都知道她撿了個兒子，皮膚很黑，眼睛很亮，長大了會是一個英俊的男孩。

    張芊偶爾會帶小海去店里轉(zhuǎn)轉(zhuǎn)，大部分時間都把他托付給村里的人照顧，她下班回家了才接走。小海非常聰明，學會了很多話，常常拿著小手電等在村口，看到張芊的身影就跑著撲上去。

    張芊開始認認真真地攢錢，她想讓小海好好讀書，出人頭地。母子倆住在小小的平房里，能聽見遙遠的海浪聲。

    小海上小學之后，張芊也找了正經(jīng)工作。她攢了足夠母子倆生活幾年的錢，跟著一個廚師從學徒開始做起。知道她是單身母親，飯店里的人總會給她多一點兒照顧。一年，兩年，轉(zhuǎn)眼十幾年過去，張芊已經(jīng)是那家飯店后廚的負責人了。

    “最近死了好幾個什么特殊人類的女人是吧？”張芊說，“我也聽以前的姐妹說起過?！?/br>
    雷遲倒是沒想到還能從她這里獲得線索，隨口問：“你知道些什么？”

    “還是我送小海去醫(yī)院的時候聽說的呢。原來世界上還有‘特殊人類’，我以前可一直都不知道。醫(yī)生說哨兵向?qū)藬?shù)最多，有些沒工作的女人，也跟我一樣會去站街，錢還不少。因為大家都好奇啊，特殊人類，特殊的女人，那是不是跟尋常女人有什么不同？”張芊笑道，“好笑，什么特殊不特殊的，為了錢，大家不都一樣嗎？”

    張芊從以前姐妹那里聽來的是另外一件事。

    以前的姐妹們不少都回家或者找了別的工作，倒是有幾個人還在發(fā)廊街里生活，都盤了新店，一個個做起了似模似樣的老板。

    街上也仍然有暗娼，比之前更隱蔽了，來尋歡作樂的客人往往要對幾句暗號，跟地下黨接頭似的。

    不知道暗號的客人，誰都不敢接待了：對姑娘們來說，他們就是陌生人，是潛在的危險人物。

    “死的那幾個女人，平時接的都是一般的客人，收費也不貴?？腿巳绻龅腻X多一些，她們就會跟著客人走?！睆堒氛f，“這是非常危險的，如果不懂自保，很容易出人命。”

    “什么叫一般的客人？”

    “窮，脾氣壞，愛打人?！睆堒沸α诵Γ拔乙郧耙才鲞^這樣的人。他們覺得你的每一句話和每一個動作都是看不起他，不狠狠揍你一頓，他就不是個真男人。不過我幸運一點兒，我力氣大，能打，我不怕。但別的小姑娘怎么樣，那就難說了。”

    雷遲沉默不語。

    從案卷的記錄來看，確實很容易看出這個兇手的xing格特征。對待尸體的方式非常粗暴殘忍，似乎帶著仇恨。但這種仇恨卻又不是專門針對某一個特定人物的，它更像是沖著特殊人類女xing這個群體發(fā)散的惡意。

    兇手對特殊人類之中的女xing充滿怨恨和殺意，死者有向?qū)?，也有半喪尸人?/br>
    在她們之中，最容易被接觸到，也最容易失去戒心的，是xing工作者。

    但為什么兇手還殺了一個茶姥，和一個普通的白領(lǐng)？

    茶姥是孱弱的，在大多數(shù)人看來，她甚至是丑陋的。殺死茶姥能讓兇手得到什么樣的滿足？

    雷遲再次翻開案卷。這次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位年輕的白領(lǐng)身上。

    照片上的女孩神情溫和，一頭長發(fā)披在肩上。她的生活經(jīng)歷與其他死者完全不同，除了工作之外便是宅在家中和寵物消磨時光。今年的數(shù)次出行，都是因為出差。

    最后一次出差，是她和同事乘船前往隔海的一個島嶼談生意。

    她是第二個被殺害的人。

    雷遲看著案卷沉思，張芊和小海見他不說話，面面相覷后，張芊又主動挑起了話頭：“領(lǐng)導，你是哨兵還是向?qū)?？?/br>
    “我是狼人。”雷遲說，“你們可以叫我雷組長?！?/br>
    張芊又一次吃驚了：“狼人？”

    雷遲跟他解釋了一下狼人的意思和現(xiàn)存狀況。這位母親顯然驚呆了，她看看雷遲，又看看小海。

    “……我以為只有哨兵和向?qū)Э梢宰x書工作。”張芊看著雷遲，神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