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久？”

    “先見一面，他得看看你怎么樣，”文袖娟說，“治療很長一段時(shí)間的都比較嚴(yán)重，算是直接從這邊兒轉(zhuǎn)院過去?！?/br>
    一提到住院，盛夜行就想起雙腿被束縛帶捆住的日子，心里一陣反感。

    他壓了壓嗓子，說：“我現(xiàn)在問題不大，但還是去看看吧。今天已經(jīng)五月中了，干脆就暑假去。”

    “暑假太晚，”文袖娟否了，“抽個(gè)周末上去?！?/br>
    盛夜行做事兒不愛拖沓，便答應(yīng)下來：“嗯，那就這周?！?/br>
    文袖娟說：“行，那回頭舅媽把錢賺你，咱把票訂了?！?/br>
    “您帶我去？”盛夜行把茶遞給路見星抿一口。

    路見星挺自然地接過茶，就在盛夜行喝過的地方也喝一下，完全沒有注意文袖娟有沒有在看自己。

    聽侄子發(fā)問，文袖娟點(diǎn)頭：“對?！?/br>
    “我自個(gè)兒去吧，您還得上班?！笔⒁剐姓f，“您把地址和聯(lián)系人電話發(fā)給我?！?/br>
    “首都可遠(yuǎn)了?！蔽男渚瓴煌?。

    盛夜行聽這話，憋不住笑了一下，又有點(diǎn)兒無奈，“舅媽，我長大了?！?/br>
    臨走前，文袖娟又拎了兩箱橙子給盛夜行，說是專門帶盛開去鄉(xiāng)下摘的，讓他帶回去分給室友吃。

    路見星憋了一晚也沒憋出一個(gè)“舅媽好”，只得跟著做苦力，陪盛夜行把兩箱橙子拎回寢室。

    這一夜盛夜行睡得好不好他自己不知道，他只知道路見星沒睡好。

    在懷里翻來覆去地也就算了，路見星半夜三點(diǎn)醒了一次，四點(diǎn)半又醒一次，醒了也不講話，就把盛夜行抱得很緊，以瀕臨窒息的力度。

    盛夜行被捂得熱，掀開被子想要透氣，路見星死也不放開被子，盛夜行又怕鬧醒李定西，只得任由他捂出一身汗，兩個(gè)人再粘粘糊糊地靠在一起。

    夏夜——

    少年的體溫，發(fā)燙的皮膚，吻過背脊的汗yè。

    晨起，李定西先起床下樓買豆?jié){油條，帶了三份去教室給顧群山他們。

    盛夜行和路見星起得晚，在早餐攤要了兩枚水煮蛋就急匆匆地走了。

    早上盛夜行吃了yào，趴在桌上睡了一上午。

    才睡了覺起來，李定西就捧著書本在他課桌面前發(fā)愣，看樣子站了挺久。

    “……”盛夜行才睡醒，還有點(diǎn)兒懵，“我沒叫你守著我啊。”

    李定西見他醒了，跟摁了開關(guān)似的跳起來，提過一根凳子靠過來，趴著說：“有事兒找你嘛?！?/br>
    “什么事？快說?！?/br>
    “老大，今天，今天見星兒跟我說話了！”李定西說。

    “哦，他現(xiàn)在不是每天都要有事兒沒事兒去惹你幾句么？”盛夜行笑了，“惹你一兩句就不搭理你了那種?！?/br>
    “今天才不是這種！今天他……他跟我說了……”李定西語無lun次地掰手指數(shù)數(shù)，“我算算，一、二、三、四、五、六……十一個(gè)字！”

    “他不是不能說話，有時(shí)候也說得出來。只是看他想不想說，或者有沒有那個(gè)意識去說?！?/br>
    語畢，盛夜行從課桌里拿出自己擺弄已久的小木頭。

    這木料是他專門去買的，刀具也買了一套，什么平口刀、核雕刀的，鋒利薄片的也有，能拿來鉆這些小物件。他打算沒事兒就拿刀在這兒雕木頭，打算弄個(gè)機(jī)車木雕，也算打發(fā)時(shí)間。

    看盛夜行還在漫不經(jīng)心地玩兒雕刻，李定西都快沖上去搖晃盛夜行的肩膀了。

    “不是，這個(gè)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他說了什么！”李定西著急了。

    盛夜行放下手里的圓弧刀，皺眉道：“嗯，說什么了？”

    被說得有點(diǎn)兒緊張，盛夜行手一抖，把堆積在桌面上的廢木削推下了桌。

    李定西：“……”

    盛夜行：“……沒事，等下我來收拾?！?/br>
    “那行，”李定西打了個(gè)響指，學(xué)著路見星的語氣，冷冷道：“他說，‘你好，可不可以教我，買機(jī)票?！?/br>
    聽完之后兩人足足沉默了五秒，盛夜行張張嘴，艱難開口：“那你教了沒？”

    “……教了。”李定西聲音小小的。

    氣得把核雕刀直接chā上木料，盛夜行簡直想空出一只手拍在李定西后腦勺上，“他沒輕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