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

    他沒在意，現(xiàn)在才敢確定是血，其他的氣味都是用來遮蓋的。

    江余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他蹲下來拉起石子郅的左手袖子，果然在那上面看到很多猙獰的傷口。

    數不清有多少，那個地方已經找不出一塊完整的皮。膚。

    江余放下他的袖子，沉默的將他從地上拽起來。

    “何必？”

    “哥，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石子郅的眉間全是疲憊，他輕聲說，“喜歡的好累?！?/br>
    但是他又不能也不愿意回頭，早就鬼迷心竅了。

    江余一臉震驚不已，張了張嘴巴，嗓子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發(fā)不出聲音。

    過了許久，江余有些古怪的笑，“你說你喜歡我？”

    石子郅直直的看著他，撕開那層偽裝后，目光無比炙熱，“我想擁抱你，撫。摸你，親。吻你，嘗盡你身上的每寸地方，想和你走遍每一個城鎮(zhèn)，就我們兩個人，每時每刻都想?！?/br>
    “如果這都不算喜歡，那我一定是很愛你?！?/br>
    江余看著石子郅臉上的瘋狂和溫柔，心里沉甸甸的，他的眼中涌出挫敗。

    用盡了所有的耐心和溫柔來養(yǎng)大一個孩子，到頭來竟然會是這種結果。

    “你應該試試女人。”江余聽到自己的聲音。

    “除了你，誰也不行?！笔盂ご瓜卵酆熭p抿滲出血絲的唇，牽起淡淡的弧度。

    江余被他那個苦惱又甘愿沉溺的笑容晃的有些愣神。

    他在心里自言自語“我有什么好？”

    從徐奕名，張釋，再到這個孩子，為什么都愿意把心攤開讓他看。

    他究竟有什么好？除了自私，欺騙以外，什么都沒有。

    也什么都給不了。

    從頭到尾，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大騙子。

    江余無意義的勾唇，有些自嘲，所以他不恨石子郅的所作所為，跟他的經歷比起來，真的不算什么。

    “哥，你也喜歡我吧?！笔盂け拔⒌钠砬?，“像我喜歡你那樣喜歡我好不好？”

    江余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嘴里卻本能的回絕，“我只把你當弟弟?！?/br>
    圍繞在兩人之間的時間靜止了一瞬。

    石子郅的聲音里有著悲涼的絕望，他摸著江余的后頸，手指輕輕摩。挲，“哥，別bi我?！?/br>
    “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江余開口，這句話像是在對自己說的。

    緩緩抬眼看過去，石子郅輕聲嘆息。

    江余的后頸突然一痛，他的身子向前倒去，被一雙手接住，落入再熟悉不過的懷抱。

    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江余莫名其妙的在想，小孩不會把他關起來吧？

    一個在拼命的讓對方成家立業(yè)，而對方卻只想跟他粗茶淡飯兩個人。

    從一開始他們就錯了。

    *********

    齊大方找不到人，他只能去酒樓蹲點，那幾天整個酒樓都被一股殺氣籠罩，連進來吃飯的客人都有點消化不良。

    終于在十來天后齊大方逮住目標，他沉聲詢問，“石子郅，你把陸九怎么樣了？”

    石子郅似乎對他的語氣不滿，卻沒有發(fā)怒，“我哥跟我在一起?！?/br>
    遲鈍的齊大方好半天才張開嘴巴，從牙縫擠出一句，“石子郅，你瘋了！”

    石子郅邊走邊說，“你不會懂的?！?/br>
    齊大方站在原地，臉色變的可怕，瘋了，都瘋了……

    他心事重重的回去，同樣擔心著急的李秀兒一看到他就跑過去問，“齊叔，找到他們了嗎？”

    李秀兒又喊了聲，“齊叔？”

    齊大方仿佛沒聽見一樣，低著頭回了屋里。

    沒過多久，周家清了鎮(zhèn)上的生意，變賣完家產去經營汴元那邊的分鋪。

    走的干凈，讓鎮(zhèn)上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九月里，石子郅也帶著江余離開萬禾去了汴元，走時無人知曉。

    齊大方在兩天后才知道他們的蹤跡，他在屋里坐了一整夜，抽掉了兩煙袋的煙。

    天擦亮，齊大方把老母親托付給馬小牛一家照顧，獨自一人前往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的地方，汴元。

    “哥，到了汴元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笔盂?。摸著江余的臉，輕柔的弄去他唇上的水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