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折辱清冷男主前 第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渣攻洗白了、顧二娘流放種田日常、紅樓同人之良緣、請君入甕、我這種攻就喜歡吃反派軟飯、冷面總監(jiān)的小助理(簡)、念奴嬌、穿成反派他妹、殺馬特又又又考第一了、被退婚后和帝國元帥匹配100%
她竟然真的是去漿洗衣物的。 兩人一前一后進(jìn)了院子。 沈映魚將木盆剛放在石礅上,身后的人就手快,拿起了里面裝著的衣裳,幾步上前踮起腳尖去晾。 沈映魚見他晾個(gè)衣裳都還需墊腳,陳大娘講的那句話,越發(fā)在腦中清晰著。 蘇忱霽繃著雪白的小臉,墊腳晾衣。 忽然手背一暖,指尖劃過手背的觸覺一閃而過。 那是獨(dú)屬于女人指尖的柔軟,帶著莫名的激顫,從被觸碰過的地方一路躥出陌生的顫栗感。 他停下動(dòng)作,目光落在被碰過的手背,神色浮起一絲莫名的晦澀。 身后的沈映魚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接過他手中的衣裳,順手拍了拍他的頭頂?shù)溃骸拔襾戆桑闳ネ鏁?huì)兒?!?/br> 沈映魚晾衣裳,比小胳膊小腿兒的蘇忱霽要快得多,幾下就晾了不少件。 蘇忱霽被拍至一旁,并沒有如她所言出去玩兒,而是立在槐樹下,冷眼覷著院中滿忙碌的人。 樹蔭斑駁,偶爾有光俏皮地透過樹葉,落在她的烏發(fā),肩頭,甚至是手腕上,線條奇怪而又理所應(yīng)當(dāng)。 將最后的一件衣裳晾完后,沈映魚轉(zhuǎn)身便看見立在樹下的人,目光卻先是被他的腳吸引。 如雪團(tuán)兒般漂亮的少年,衣裳破爛卻穿得整潔,然而趿拉著一雙破爛得,可以窺見兩三根腳趾的鞋。 衣裳也捉襟見肘,完全不合身。 沈映魚蹙眉看了幾眼,腦中突然浮起什么,轉(zhuǎn)身回了屋。 待人走后,蘇忱霽立在院中,臉上漸浮起輕輕譏諷,轉(zhuǎn)瞬即逝。 想起方才她望著自己蹙眉的模樣,他止不住地想笑,然而暮色沉沉的眸中,絲毫無情緒浮動(dòng)。 那是什么眼神呢? 是心疼,還夾雜著愧疚,像是爛在骨子里的花,帶著明媚的腐靡。 惡心得令人想要摧毀。 不知道她維持著那副表情,在污泥中腐爛該是什么場景? “忱哥兒,進(jìn)來一趟?!?/br> 清脆的女聲響起,將他腦海中所想的東西打破,但他并沒有應(yīng)聲,立在樹下晦澀地盯著窗戶看。 她這是發(fā)現(xiàn)了嗎? 第6章 發(fā)現(xiàn) 屋內(nèi)的沈映魚久久聞不見應(yīng)聲,又提高聲音喚了一聲。 蘇忱霽顫著眼睫,斂去眸中的晦澀,緩步朝著屋內(nèi)走去。 他本以為自己做的事被她發(fā)現(xiàn)了,臨在路過灶臺時(shí),還隨手挑揀地上的小木棍攥在手中。 那根木棍前端尖銳,似乎只要力道得當(dāng),可以一擊將脆弱的眼球扎爆,亦或者是纖細(xì)的脖頸。 蘇忱霽地走進(jìn)屋,站在門口,眨了眨眼,看著背對著自己不知在忙碌何事的背影,軟聲地道:“阿娘喚我作何?” 他小弧度地移動(dòng)過去,腔調(diào)猶如帶著雀躍的甜,手中緩緩舉起尖銳的木棍。 現(xiàn)在只待她轉(zhuǎn)身,他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眼球扎破。 似是看見那絢爛如艷麗的花,在綻放的場景,他眼底浮現(xiàn)幾分狂熱的亢奮,舌尖舔著干枯的唇瓣,將眼瞇起無害的弧度。 或許她會(huì)在今日死,也或許他會(huì)在今日死。 “忱哥兒,快來看,我方才在柜子中翻出來一雙嶄新的鞋,許是婆婆生前為你做的,快試試現(xiàn)在能不能穿。” 沈映魚正蹲在地上,頭也不回的一面喚他,一面在拆鞋中纏繞的布條。 輕柔的語氣帶著欣喜。 這雙鞋她其實(shí)還記得,的確是陳娘生前給蘇忱霽做的,只是后來被她藏了起來。 方才見他腳趿著破爛的鞋子,她才想起來這件事。 沈映魚只顧著講話,從始至終都并未回頭,所以沒有看見身后的小少年,正高高舉起的尖銳木棍,揚(yáng)著眉眼,眸中含著燦爛的歡喜。 狂熱的歡喜因這句話,定格在雪白的小臉上,又漸漸變成漂亮雪鬼露出猙獰的模樣。 “忱哥兒快來?!彼€一無所知地喚著。 蘇忱霽盯看著,臉上詭譎的表情消失,垂下手,緩步行至她的身旁。 看見沈映魚埋頭弄著的東西,表情古怪的一怔。 沈映魚將嶄新的鞋完全弄出來后,捧著轉(zhuǎn)身,揚(yáng)著燦爛的笑容。 她見他手背在身后,似乎動(dòng)了動(dòng),表情有些怪異。 “過來看看還合適嗎?”沈映魚并未太在意,伸手將人拉到一旁,歡喜的讓他坐下。 蘇忱霽任由被她拉著坐著,琉璃般黑亮的眼眸微掠過她的面容,依舊沉默寡言。 沈映魚蹲在他的腳邊,本來是要幫他穿的,但視線卻被一旁不知何時(shí),滾落在春凳下面的尖銳木棍吸引。 瞥了一眼就松了手,沈映魚抬頭,含笑地看著坐在春凳上乖巧的小少年,道:“自己穿上試試合不合腳,不合腳,我晚些時(shí)候給你改改?!?/br> 她站起身,垂在一旁的手隱約有些發(fā)抖。 “嗯。”蘇忱霽垂著眼眸,神情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彎下腰。 視線掠過春凳下的木棍,他的嘴角輕翹,心情越發(fā)愉悅的將鞋子穿上。 他穿上嶄新的鞋,雙腳踏在地上走幾步,然后轉(zhuǎn)身看著沈映魚,眉眼具彎地道:“阿娘,將將合適?!?/br> 其實(shí)是有些大,但他就是含笑著說合適。 沈映魚揚(yáng)著嘴角扯出一個(gè)笑,有些心緒不寧。 春凳是她進(jìn)來時(shí)才搬來的,底下怎么會(huì)有一根這般尖銳的木棍? “阿娘,我現(xiàn)在可以出一趟門嗎?”少年清脆的聲音響起,帶著雀躍,像極了穿新衣急著要出去炫耀的稚童。 “去吧,早些回來就可以了。”沈映魚勉強(qiáng)帶著笑,揮手讓他去。 “嗯,謝謝阿娘。”他揚(yáng)眼,琉璃烏瞳中盛著她此刻的表情。 心,不出意外的在狂跳,不是害怕,而是因?yàn)榕d奮,似乎還在發(fā)出一聲比一聲,還要尖銳的狂叫聲。 蘇忱霽轉(zhuǎn)身朝著外面走去。 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他嘴角的笑已經(jīng)歸于平靜了。 突然,他扭頭瞥著屋內(nèi),無辜地眨了眨眼,帶著幾分張牙舞爪的戾氣。 屋內(nèi)的沈映魚過許久才站起身,彎腰將春凳搬起來,拾起底下的木棍,一臉沉思地看著。 她想起來了,前世蘇忱霽相隔十年后回來,第一件事似乎本是要?dú)⑺摹?/br> 那柄冒著寒氣的長劍,毫不留情地淺劃過她的脖頸,血珠爭先恐后地往外面冒,隨后那劍刃卻一轉(zhuǎn),混合著血挑開了她的衣襟。 當(dāng)時(shí)她害怕得要死,一手捂住脖頸,一邊瘋狂謾罵他,也不知是哪句話戳到了他心。 清雋漂亮的青年倏地嗤笑出聲,收起手中的長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冷白的手微抬,帶著清冷的疏離。 身后便有人將她拖走。 從此以后,陳家村少了一位眾人皆厭的寡娘,而盛都蘇府的蘇大人多了一位小阿娘。 回憶截然而至,沈映魚放下無意識按在脖頸的手,抿唇將木棍拿到外面,四處尋了個(gè)地方將東西藏起來。 再次回到屋內(nèi)沈映魚坐在床上,伸手摸索著,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松了一口氣。 好在此刻的蘇忱霽對她恨意并不濃,不然方才分明有機(jī)會(huì)刺她的,卻選擇了丟掉。 到底是自己造的孽,沈映魚如今也怨不得他,日后好生待他,希望此間的隔閡能早些消散。 手無意識地搭在枕上,下一息她彈起來,站立在床上捂著手,手指上正爭先恐后的冒著血珠子。 沈映魚無言地瞥向枕頭,幸好方才她沒有躺下去。 自己造的孽。 沈映魚在心中再次勸著自己,隨意將手中的血搽干凈。 上前將枕頭上的插著的針都取下來,找了個(gè)木箱子,將屋內(nèi)尖銳的針和剪刀都收進(jìn)去,最后尋個(gè)高處藏起來。 做完這一切后,她猶覺得不夠,轉(zhuǎn)身在僅有的兩間屋里,轉(zhuǎn)了幾圈后才停下來。 沈映魚確保那些危險(xiǎn)的東西,以蘇忱霽目前的身高都無法觸碰后,眼中閃過滿意,然后繼續(xù)去做旁的事。 暮色黃昏,天邊橙黃一片,濃艷的晚霞余光熏染了天,寧靜的村莊漸升起裊裊炊煙,形成一線薄霧緩慢消失在天際。 蘇忱霽推開大門踏進(jìn)院子,忽地頓住了腳。 他立在明暗交織的門口,挑起漂亮的眼,看著前方昏黃的燭火,以及身著木簪布裙的女人忙碌地轉(zhuǎn)在廚房。 那一刻他有種莫名的感覺。 他就像是普通的稚童,外出游玩后歸家,看見有人烹煮佳肴的美好錯(cuò)覺。 沈映魚今日大致收拾了屋內(nèi),趁著天色尚早去找陳大娘借了魚欄,在小池塘中攔住一條不大不小的鯽魚。 剛好燉上,加些香果,魚香味四溢。 她彎腰拿起勺子舀在碗中,嘗了嘗,味道鮮嫩,剛欲要放下碗,耳畔就響起了帶著一絲懨懨的聲音。 “阿娘,我回來了?!鄙倌晷⌒〉纳碜恿⒃陂T口,貓瞳般的眼眸半垂著,又可憐又惹人喜愛。 看樣子這趟出去并不是多愉快。 孩童難免喜歡皮,沈映魚并未詢問他今日出去作何了,臉上掛著暖意的笑,對著他招手。 “忱哥兒,快來嘗嘗味道如何?!?/br> 蘇忱霽頭微歪,目光掠過她的臉,緩步挪過去,接過她手中的碗。 忽的余光瞄到她似乎拿著木勺舉起了手,心中下意識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