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用力地點點頭，縮在軍大衣里面，旁邊就是鄰玨的身體。鄰玨這個人不知道是畏寒還是什么的，夏天的時候體溫就比白鴿要低上不少，冬天的時候更不例外，抓著衣邊的手涼涼的。

    白鴿猛然抓著鄰玨的手，把鄰玨給嚇了一跳。

    “你...你干...干什么？”

    鄰玨扭了扭，白鴿還是沒放開。白鴿抓鄰玨手的姿勢很奇怪，不僅抓著，還在上面摸來摸去，看起來就像電視里面的惡霸在硬抓著彈琵琶姑娘的香夷。鄰玨被這個想法惡心到了，他抖了抖。自己一個大男人，被摸兩下沒什么，但是還是很怪異。

    白鴿還在鄰玨的手上來回摸，聽到鄰玨問他。他眨了眨眼睛，像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手上的動作也停下了，抓著鄰玨的手，好幾秒才回答。

    “阿玨...手...涼...涼涼的...”

    白鴿說完話，把頭埋進軍大衣里，用力地往鄰玨的手上哈氣，想把鄰玨的手弄暖。他的手和鄰玨的手不同，溫暖且干燥，還起了點硬皮。

    鄰玨趕緊拍了拍白鴿的背，讓他起來。果不其然，白鴿軍大衣里拔出來，臉都紅紅的，嘴把微張，他喘著氣，看起來有點難受。

    鄰玨皺眉，嘖了一聲，手卻還在順著白鴿的背，想讓他舒服一點。

    “阿玨...暈...暈暈...鴿鴿...”

    白鴿只覺得自己眼前的小星星都出來了，頭因為缺氧暈得厲害。他捏了捏自己肚子上被養(yǎng)出來的rourou，他最近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愛捏自己肚子上的rourou。捏了很久都沒覺得緩解，實在受不了了，就側(cè)著頭把頭墊在了鄰玨的肩膀上。

    他做得自然，鄰玨一愣，然后把衣服往上撥了撥，把白鴿蓋的更嚴實了。

    鄰玨的手被白鴿哈了幾下氣，終于溫了一點。他把手縮緊衣袖里，想要保留這一點點熱度，然后把手從軍大衣里面抽出來，摸著白鴿的頭發(fā)。

    “以后不可以這樣了，冷點就冷點，手而已。頭還暈的話就睡一會。”鄰玨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手上動作依然不停。

    “唔...阿玨...”

    白鴿的頭依然靠著鄰玨的肩膀，他已經(jīng)快睡著了，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應(yīng)答，還嘟著嘴，他也把手從軍大衣里面拔出來，然后握著鄰玨的手，和鄰玨的手十指jiāo叉，然后又縮回了軍大衣里。

    “阿玨...不冷...衣衣...給...阿...阿玨...”

    這一聽就是在說夢話，白鴿今天起得早，早該困了，他在睡夢中揉了揉眼睛，又把頭往鄰玨肩膀那里鉆了鉆。微張的嘴流下口水，啵地一聲就裂了，然后淌下銀絲。

    “唉。”鄰玨幫他把口水給擦干凈，又用兩只手指把那微張的唇瓣輕輕掐在一起。白鴿最近的睡眠質(zhì)量好，鄰玨這么弄他他也沒醒。

    他捏了捏和自己十指相jiāo的那只手，看這那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頭，看了許久，然后輕輕地往那上面親了一下，往后微微靠一下，閉著眼睛也睡著了。

    第四十七章

    這個姿勢想來不是很舒服。

    白鴿睡到半夜就醒了，他靠在鄰玨的肩膀上睡得迷迷糊糊。抬手揉了揉眼睛，感覺眼前的世界都是霧團團的一片，連平日里昏黃的路燈也是散的。他又閉上眼，怕冷似地縮了縮那兩條長腿，往鄰玨的脖頸里又鉆了鉆。

    鄰玨的體溫像捂不熱一樣，尤其在這個時節(jié)。較低的體溫配著他閉眼沉睡的樣子就像死了一樣，如果白鴿不是貼著他，頭側(cè)著的姿勢耳朵剛到枕在他的頸窩。里面的動脈傳來跳動，他還真以為這個人死了。

    白鴿對死亡并不陌生。小時候看到的流浪狗突然有一天不在了，鄰居家nǎinǎi告訴他那條狗死了。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接觸的死亡。他不知道死亡的具體涵義到底是什么，但是那條狗確實不見了。他再也沒有見過它。

    如果鄰玨死了，那同樣，他再也見不到他。

    白鴿被這個想法嚇了一條，忙捏了捏手中那個和自己十指相jiāo的手。因為兩只手jiāo疊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連鄰玨的手也變得溫熱起來，他的手容易出汗，皮膚和皮膚相貼的那塊地方汗津津的，還有點濕噠噠的，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