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進(jìn)門刷卡
“揚州瘦馬!”謝向晚尾音上揚,這詞兒聽著有些耳熟呀,仿佛在哪里聽說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她的表情略帶疑惑。 說話間,陸離先招手喚來隱在角落里的紅隼,低聲吩咐了一句,紅隼應(yīng)聲了臺階,直接往書院門口走去,幾步來到白秀兒面前,不知她跟白秀兒說了什么,然后親熱的扶上白秀兒的胳膊,兩人相攜往書院外走去。 如果仔細(xì)觀察的話,便會發(fā)現(xiàn),白秀兒的表情有些不甘,動作也很僵硬。很顯然,她并不是自愿離開的。 白秀兒被帶走了,書院門口又恢復(fù)了正常的模樣,學(xué)生們?nèi)齼蓛傻倪M(jìn)來,看到不遠(yuǎn)處廊的陸山長和謝師母的時候,不由得停住腳步,紛紛向兩位長輩行禮,不管山長和師母能不能聽到,他們還是恭敬的問安:“見過山長、師母!” 陸離和謝向晚笑著頷首,對每一個停來行禮的學(xué)生點頭示意。 “是的,揚州瘦馬,”陸離從謝向晚的話里聽出了疑惑,誤以為她不知道什么是揚州瘦馬,便低聲解釋道:“說起來,這是近兩年來江南興起的玩意兒……” 陸離見書院門口的學(xué)生越來越少,他也不再在這里站著,直接拉起謝向晚的手,夫婦兩個從中庭一路溜達(dá)著回夫子宿舍。一邊走,他一邊把揚州瘦馬這個新鮮事物解釋了一番。 大周開國近百年,天承平已久,普通百姓們的日子漸漸平穩(wěn),而富商們更是累計了巨額財富。這些人有了錢,天又太平,他們便變著花樣的玩樂享受。 什么美人盂。什么修建園林,怎么奢侈、怎么燒錢怎么來。 陸離淡淡的說:“尤其是蘇杭維揚一帶,有些腦子靈活的人家便特意買了長得好的小女娃兒。請了專人調(diào)教,什么琴棋書畫、吹拉彈唱、跳舞雙陸。她們竟是無一不學(xué)……”當(dāng)然還有各種伺候男人的法子以及邀寵魅惑的技能,更是必修課。 謝向晚沒有插嘴,一直靜靜的聽陸離說話。其實,她已經(jīng)想起從哪里聽說過揚州瘦馬這個名詞,不就是在后世的里嗎,說穿了,揚州瘦馬就是那些人培養(yǎng)出來的高級娼妓。只是名頭比娼妓好聽些。 陸離還在說,“那些人家將女孩子養(yǎng)到十三四歲便開始找買家賣掉……因為這些女孩子長得好、調(diào)教的也好。又比青樓妓館里的人干凈些,許多江南的富商爭相購買!” 其實陸離真正想說的是鹽商,但一想到自己老泰山就是鹽商,而小舅子未來也是個鹽商,他意識的規(guī)避了這個詞。 但謝向晚卻聽明白了,原因無他,天最有錢的商人,估計也就是鹽商了。而且最能折騰的也是這類人。所以,有了稀罕的玩意兒,鹽商們?nèi)羰遣粨缴弦荒_。那才叫稀奇呢。 這些都不是謝向晚關(guān)注的重點,她只關(guān)心:“二爺是說那個白秀兒便是個揚州瘦馬”她更想問的是,你丫個混小子。你怎么知道得這般清楚莫不是有了經(jīng)驗 陸離多聰明啊,哪里聽不出謝向晚話里的深意,他扣了扣鼻翼,不好意思的說道:“那什么,早些年間,我、我不是在秦淮河做過一段時間的風(fēng)流名士嘛?!憋L(fēng)月場上待得時間久了,自然能清楚的分辨出一個女人是良家女子還是風(fēng)塵女子。 揚州瘦馬雖然不是普通的妓子,但她們自幼受訓(xùn),某些東西。掩都掩不住。 陸離一邊說著,一邊偷眼看著謝向晚。故意轉(zhuǎn)移話題的笑道:“說起來,做名士還是阿晚你給我出的主意呢。嘿嘿!”所以,謝向晚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初他風(fēng)流的原因,他根本不是因為想要風(fēng)流,實在是為了擺脫不想要的妻子。 只可惜,他只逃過了一時,最后,家里還是趁著他失蹤的時候,將許氏這個殘花敗柳塞給了他。 想到許氏,陸離不禁一陣心塞。趕忙搖搖頭,將腦中不好的回憶全都甩到一旁。 謝向晚感覺敏銳,察覺到陸離周身氣場的改變,便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她便將這個話題揭過,笑著點頭:“是了,我怎么把這一遭給忘了。如此,咱們二爺機(jī)緣巧合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呢,一眼就看出了白秀兒的底細(xì)” 陸離聽她說的有趣,不禁也笑了,道:“呵呵,這些都不值一提。只是這白秀兒是揚州瘦馬,萬家人卻把她當(dāng)表親一樣帶在身邊,這就有些問題了?!?/br> 謝向晚想都不用想,直接道:“這有什么哼,不過是國公府的某些人看不慣咱們過安生日子,特意高價買來給咱們添堵的!” 謝向晚一語點破真 相,陸離也跟著點頭:“如此就對上了,前兩天你不是還說萬家人提前去了趟國公府嗎我琢磨著那不是她們頭一次見小齊氏?!?/br> 謝向晚皺起了眉頭,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咱們都已經(jīng)躲出來了,她怎么還不肯消停啊竟還想塞個揚州瘦馬過來,她到底是安的什么心”白秀兒既然是揚州瘦馬,那么肯定受過嚴(yán)格的訓(xùn)練,且瞧她長得極美,形容嬌怯,又有表親這個清白身份作掩護(hù),尋常男人見了,或許真能生出憐惜之情。 再聯(lián)想到萬家人使詐耍賴也要留在九華書院,這事兒就更好解釋了,白秀兒只需每天嬌嬌柔柔的跑過來偶遇一陸離,水滴石穿、繩鋸木斷,或許萬華堂那邊還沒有打動方老先生或是王名士,白秀兒就已經(jīng)拿陸離了呢! 一想到那些人來挖自己墻角的,謝向晚就無比惡心。咬了咬唇,謝向晚道:“八月節(jié)也過了,我寫封信催催大哥,讓他趕緊把這幾個人弄走!九華書院可是清清靜靜的好地方,切莫讓這些人給玷污了!” 陸離深以為然,他可沒忘了方才白秀兒大搖大擺的從大門進(jìn)來的時候,那些十三四歲的小少年露出的熾烈目光。 陸離忽的說道:“說到方才的事,我還想起一事,咱們書院的大門也太好進(jìn)了。青天白日的,竟讓一個陌生的女子混了進(jìn)來。幸虧這白秀兒不是來尋釁鬧事的,日后倘或混入一兩個歹人,傷了學(xué)生們可就不好了!” 謝向晚心里正氣著,一聽這話,注意力瞬間被轉(zhuǎn)移,她點點頭:“二爺說的是。過去咱們想著書院靠近行宮,四周有衛(wèi)軍把守,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事??墒掠腥f一,再者,咱們這里到底不是行宮,院門那兒須得設(shè)置個門禁!” “門禁阿晚說得對,就是門禁!”說道了正事,陸離也來了興致,夫妻兩個一邊走一邊說,待回到小院的書房時,兩人已經(jīng)大致商量出了雛形。 “好,就這么辦。正好咱們在國公府還留了一些人手,經(jīng)過這段日子的觀察,這些人倒還安分守己,” 陸離一拍書案,直接定方案,“既然要在書院設(shè)置門房、護(hù)衛(wèi),那就需要人手,用熟不用生,索性將那些人調(diào)過來吧?!?/br> 謝向晚沒有意見,“二爺說的是,正好也讓其他的奴婢瞧瞧,只要用心當(dāng)差,我們做主子的斷不會委屈了他們?!北涣粼谶h(yuǎn)翠苑的,大多都是陸家的家生子,那些人未必就是外人塞進(jìn)來的眼線,但對陸離和謝向晚卻沒有真正的忠心。 所以,謝向晚故意將李mama為首的一干家生奴婢全都留在了遠(yuǎn)翠苑,為得就是想看看她們的表現(xiàn)。 經(jīng)過近一個月的觀察,謝向晚發(fā)現(xiàn),旁人也就罷了,李mama卻似乎真的明白過來,無比盡心的幫他們看家。 既是如此,謝向晚便不會虧待了真心投誠的人。 陸離估計也是打著這個想法,他到底是個大男人,家里用的卻都是謝家的陪嫁人,他雖然沒有反對,可心里到底有些芥蒂。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書院門房的管事,就讓李大郎來做吧,”李大郎是李mama的長子,一直沒個正經(jīng)差事,陸離此舉,正是要重用這個便宜奶兄的節(jié)奏啊。 “好,一切都聽二爺?shù)陌才?。?/br> 夫妻兩個有商有量,很快便安排好了,當(dāng)天便命人騎快馬去一一落實。 在莊子休息了兩天,第三天一大清早,當(dāng)萬華堂和李燕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來到九華書院的大門前時,兩人驚訝的發(fā)現(xiàn),書院的兩扇黑漆大門竟然是鐵將軍把門,兩人走近了仔細(xì)查看,發(fā)現(xiàn)在右側(cè)大門上開了個一人高的小門,小門也掛著鎖。 不過,通過小門的縫隙,眼尖的李燕來發(fā)現(xiàn),在大門后竟然放著一個長條桌子,而桌子后坐著兩個身著靛青衣衫的伶俐小廝,衣袍的左胸位置上繡著兩個小篆九華。 李燕來趕忙敲門:“開門,我們是陸山長的親戚,我們要見陸山長!” 兩個小廝抬起頭,其中一個臉膛微黑的開口問道:“請出示門禁卡!” “啥”李燕來一臉呆滯,“什么門禁卡” 那小廝切了一聲,道:“還說是我們山長的親戚呢,怎么連門禁卡都不知道” 另一個小廝態(tài)度好些,見李燕來滿眼問號,便笑著說道:“咱們書院的新規(guī)定,但凡是書院的夫子和學(xué)生,進(jìn)出書院都要出示門禁卡。當(dāng)然,如果兩位是來拜訪山長的,那么請先投拜帖!” ps:謝謝有玉璇璣親的打賞,謝謝親們的訂閱和支持,謝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