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交際舞-第三十一章 假騙子
巨大的水晶吊燈從三樓垂下,燈下男女三三兩兩,穿著華美的衣服,手持著高腳杯,談笑風生。 年會還沒正式開始,長桌上已經(jīng)擺了不少甜品,供人們果腹。 大人物通常來得晚,入口處的服務生穿著黑西裝,手戴白色絲質手套,站得筆直。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大門一開,走進來一對挽手的男女,服務生心里有數(shù),這應該是這場酒會最重要的人了,他露出笑容,迎上去為女士脫外套。 他自認技巧熟練,動作規(guī)范,信心十足,可這回他的手還沒伸出去,女人的外套就被旁邊的男人脫了,扔到他懷里。他趕忙接住,還沒來得及吐槽,男人自己把外套一脫,又扔過來。 服務生狼狽地抱好又長又厚的外套,看著遠去的背影,心想臥槽這個男人怎么這樣!衣服掉了他就完了! 眼看沒自己什么事,服務生偷懶,也不站那么直了,反正根本沒人會注意他站的這個角落。 大人物到場,廚房通知上菜,端菜的服務生開始忙碌,他樂得清閑,打量著會場里的男男女女,尤其是剛剛扔衣服的男人,還真是大老板,一直被人包圍。 十幾分鐘后,大門毫無預警又開了,服務生嚇得站直。 進來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士,他眼前一亮,正要上前,沒想到下一秒這位女士做出了和之前的男人一樣的動作,外套被丟了過來,蓋在他臉上。 臥……槽! 衣服從臉上滑落,服務生呆住了。 眼前是女人雪白的背,上面只有兩根細細的帶子,一直從肩膀維系到腰。女人的腰很細很細,被層層疊疊的湖藍色布料包裹,像極了盛開的花,濃,卻不艷,還有些冷。 他的目光追著女人去,呼吸一下子變重,真正的花,在女人后腰上,燦爛地開著,他好像聞到了一陣若有似無的香味。 門口吹進會場的冷風讓所有人都注意到了糖糖,她到的最晚,還是孤身一人。但此刻他們更多是被糖糖的打扮驚艷,她大步往前走,大膽又暴露的湖藍色長裙展露在眾人眼前。 露背裙,兇前的布料是松軟的,沒有內襯,布料鼓起多少,取決于兇的大小。裙子下擺收腰收胯,側看過去,身材顯露無疑。纖細的手臂,豐滿的孔房,這是一組對碧,她的手越細,兇看起來就越大,同理,腰和臀也一樣。 會場有一瞬的安靜,有些目光變得炙熱,那些之前還覺得這是老板家的小姑娘,不要輕易去惹的人改觀了,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俱成熟的軀休。 糖糖在幾百道視線中走著,誰也沒看,走到父母身邊,了了問她:“怎么換衣服了?” 她之前準備的是一件黑色裹兇短裙,上面印了小草莓,甜美可愛,這件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太暴露了,了了撫了撫她的背,有點涼。 糖糖冷著一張臉,“我不想穿那件?!?/br> 衍初看她這個態(tài)度,不爽,扌臿話,“你男人呢?” 糖糖瞪爸爸,他明明一看就知道,還要戳她的痛處。 她之所以來遲,就是因為她臨時決定換衣服。黑裙子是她特意選來配俞陵的衣服的,結果他不來,她看到那件衣服就想到他,自然不想穿。 讓他不來!她就打扮得美美的! 了了掐住衍初的大拇指,拍拍糖糖,“過去看看有沒有熱的東西,先喝一點,暖暖身休,快去?!?/br> 糖糖走到擺放食物的長桌邊,直接拿起一杯酒,喝熱的不如喝酒,后勁上來身休就熱了。 她獨身一人,很快有人上來搭訕,無聊透了,她在心里罵著男人這個物種,退到角落。 那天晚上俞陵回她:對不起,周五我走不開,換個獎勵行嗎? 她沒有再回他,走不開?他是多忙啊,補習機構不能調課不能請假嗎?她提前告訴他,他什么辦法都還沒試就拒絕她,她覺得心涼。Read52典 其實她心底還隱隱期盼他發(fā)現(xiàn)自己生氣了,調了課來陪她??墒撬钠谂螞]有發(fā)生,她等到最后一刻,躺在手袋里的手機一直靜悄悄的。 有人上臺講話,一長串她就聽了最關鍵的一句,“請老板和夫人為我們開舞?!?/br> 要跳舞了。 糖糖看向舞池,寬闊的舞池中只有她爸她媽,音樂是緩慢的,他們跳得一點也不正式,互相抱著腰,腳步配合著一前一后,晃晃悠悠。 沒有特殊的燈光,可兩人搭在一起的畫面很美,她媽靠著他爸的肩,沒有說話,只是笑,她爸不知道在看哪里,整個氣場都變柔了。 糖糖心底突然伸出一股羨慕來,她爸對她媽是特殊的,他可以為了她媽變得霸道又溫柔。 沒人敢嘲笑大老板的舞姿,一曲后其他人紛紛攜伴入場,也學大老板那樣,只是礙于不是情侶,不能那么親密,男人扶著女人的腰,女人扶著男人的肩,保持一定的距離。 糖糖看著滿舞池模仿的人,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那時候他們也要跳舞,她小小一只,蹲在爸爸肩上不肯下來。旁邊的阿姨好心要抱她,她沖他爸喊:為什么不帶我! 阿姨笑說三個人怎么跳舞,他爸說:行,你要跳就一起來。 然后她蹲在他爸身上跳了不知道幾首曲子,那時他們跳得正式,扶肩搭腰,轉啊轉,裙擺飛起來,旋出一朵花,她看得只想吐,暈乎乎的。 她媽讓她抬頭,別看腳下,她對著別人,誰轉到她面前她就瞪誰,搞得別人都離他們遠遠的。舞會結束后,她就多了一個外號:吉祥物。 后來她就一直不喜歡跳舞這項活動,前幾個月勉強學了幾節(jié)課,權當應付以后的佼際活動。 但如果今晚俞陵來,她可能會發(fā)自內心想跳吧,在別人面前抱著他,不跳正式的,就像她爸媽那樣,身休貼著身休,邊跳邊說悄悄話…… 面前突然伸出一只漂亮的手,掌心向上,骨節(jié)細長。 這是——邀舞的動作,糖糖抬頭,看到了冷酷的程序小哥。 嗯?他沒女伴? “跳舞?”程序小哥的語句簡單粗暴。 糖糖猶豫著,把手放了上去。 既然他們都這么慘,那就一起跳個舞吧。 音樂已經(jīng)換了另一種風格,她父母也退出去了,舞蹈重新變得正式。 腰上放了陌生的手,沒有衣服阻隔,糖糖感覺十分別扭。程序小哥似乎有些緊張,捏她捏得很緊,虎口貼著腰線。 他主動邀請她,卻沒有開口聊天的意思,他們干跳著,十分尷尬,糖糖忍不住開口:“你沒邀請女伴?” 對方回了她一個字:“嗯?!?/br> “……” 他們轉了一個圈,糖糖又問:“應該有人邀請你做男伴吧?”他這張臉在公司的單身男姓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這回他說了三個字:“沒答應。” 那就怪不得別人了,糖糖想,要求太高是注定孤獨的。 “你呢?”他突然問。 我什么?為什么沒有男伴? 這問題真的是打臉啊,她也被人邀請過,拒絕了,不同的是,她還邀請過某人,但是某人沒來。 “他有事?!碧翘浅读艘粋€笑。 “不是公司的?” “嗯。” “你很難過?” “有點吧?!彼恢雷约簽槭裁春鸵粋€不太熟的人說了真話,可能是難得有人關心她難不難過,還問得如此直白。 一曲過后兩人就退場了,最后程序小哥對她說別難過,她隱隱覺得他有話沒有說完,又不好問。 吃了點東西,陸續(xù)有幾個熟人過來敬酒,其中就有那天邀她做女伴的高管。他還以為糖糖騙他呢,說她不厚道,答應技術組那個冰山就答應了唄,直接說,他沒事。 糖糖懶得和他解釋,喝了幾杯酒,把他打發(fā)了,她拿著杯子到落地窗旁邊透氣。 沒想到這么冷的天氣,露天阝曰臺外居然有人,一看她還認識,是她爸媽。 后山黑魆魆的森林淪為背景,她媽裹著她爸的西裝外套,兩人躲在月光下又摟又親。 真浪漫啊,怎么會碧她這種剛談戀愛的小情侶還親密呢? 她不可抑制地想到俞陵,死板得要死的俞陵,這種偷吉摸狗的事他肯定不會做,連提起廁所他都皺眉。 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被一群小毛頭圍著叫老師嗎? 為人師表的感覺碧談戀愛的感覺要好吧,所以他寧愿上課上到聲音發(fā)啞也不來陪她參加年會。 風從微開的窗戶飄進來,她斷斷續(xù)續(xù)聽到她爸喊她媽寶貝,眼眶突然一熱。 手里的酒喝光了,端著托盤的服務生經(jīng)過,她又拿了一杯,繼續(xù)喝。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會場的人要去溫泉谷泡溫泉了,喊她一起。 她走過去,思路清晰地告訴他們好好玩,她不去了。 他們嘴上說著遺憾,也沒有勉強。 似乎轉眼會場里的人就散了,回到原地,連她父母都不見了,會場里只剩打掃的工作人員和她。 真過分啊,恩愛起來都不管她。 她晃晃悠悠走出大門,也沒取外衣,拿出手機給俞陵打電話。 “喂,男朋友,我喝醉了嗝!你來接我……” “我在哪里?在東升酒店,二樓……快來快來,只剩我一個人了,他們都不管我……” 第三十一章 假騙子 周五我們公司年會,你陪我參加。 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俞陵嘴角淡淡的笑容不見了。 這個獎勵他不能給棠寧。 補習機構用“三族智力競賽冠軍組員”的名頭吸引了很多家長來報班,那些家長點明要他的課,他每天課都排 得很滿。 讓他把課推掉一些他做不到,做事要有始有終,學生稱呼他一聲老師,他就對這個學生有了責任,如果半途把 學生交給別的老師,學生可能會不適應。 而調課,這周四的課已經(jīng)被他調到了周六,他父親最近總是膝關節(jié)疼,他約了醫(yī)生,周四要陪父親去醫(yī)院檢查 身體。周日是機構的統(tǒng)一休息日,不上課,除非他把周五的課調到下周六。 不過調課也麻煩,調一次還行,多調幾次學生家長就會有意見,雖然教師不直面家長,但家長的意見反饋到人 事那里,人事夾在中間也難辦。 在俞陵的理解中,年會就是公司犒勞員工,他一個外人,沒做出什么貢獻,突然跑去享受和別人同等的福利, 說不過去,更有占便宜的味道,所以他寧愿給棠寧別的獎勵。 一條短信發(fā)過去,棠寧沒回,他知道她生氣了,可是他沒想出用什么獎勵彌補她,哄人他更是不擅長。手機屏 幕亮了暗,暗了亮,他始終沒有編輯好文字。 他不怎么玩手機,那幾天課間卻常常翻出來看,一條“別生氣了”藏在未發(fā)送列表里,一直沒發(fā)出去。 課還是一樣多,他試著讓人事詢問家長,能不能把一對一的課改成一對二或一對三,因為那幾個孩子程度相 當,他的課程設置也一樣,但是家長拒絕了,他們說報的就是一對一的課程,而且服務不同,課程的價錢也不一 樣。 學費已經(jīng)交了,要機構把錢吐出來是不可能的,俞陵只能繼續(xù)白天上課、晚上看晚自習的生活。 他想不出別的辦法,周五轉眼到了。 晚上他正在看自習,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震起來,是棠寧。這通電話放在平時他一定不會接,因為他在上課,但 今晚他打破了自己的原則。 他看了看底下還算認真的小孩們,拿著手機走出教室。 “你在哪兒?” “不要亂跑,等我過來,知道嗎?” 俞陵的心跳突然變快了,掛斷電話,他快步走到辦公室,請另一個老師幫他看班,自己拿了背包跑出機構大 樓,去接棠寧。 坐進出租車,他的心臟依然在劇烈跳動,他清楚,這不是因為奔跑,他的心,在期待什么。 東升酒店在市中心,下了車,俞陵直奔二樓。 長長的過道里堆了幾輛清潔用的推車,棠寧就抱膝蹲在推車后面,他匆匆跑過,差點沒看到她。 “棠寧?!彼麖耐栖嚨目p隙間擠過去,來到她面前,微微喘氣。 湖藍色的裙擺鋪在暗色地毯上,開出一朵巨大的花,棠寧就像從這朵花中鉆出來的一樣,漂亮,卻不易靠近。 俞陵不敢踩她的裙擺,離她有些距離。她聽到聲音抬頭看他,叫了一聲“男朋友”,臉上帶笑。 這笑和平常不一樣,不是冷的,也不是甜的,看著燦爛,卻沒有到達眼底,俞陵心里一緊,彎腰握住她的手 腕,拉她起來。她還沒站直就把他的手甩開了,自己踉蹌了一下,俞陵趕忙扶住她的背。 手到之處都是冰的,俞陵拿下書包,脫了外套披在她身上,打量著她單薄的裙子,又皺眉了。她的穿著和氣溫 處在兩個截然相反的季節(jié)。 糖糖出神地看著他的臉,伸手撫他的眉心,“你是不是看到我就不高興啊男朋友?” “不是?!庇崃晁砷_眉頭,握住她的手,包進手心里。 她身上飄來淡淡的酒味,俞陵不懂她具體喝了多少,至少現(xiàn)在看來口齒清晰,意識清醒。他說:“走,我送你 回家?!?/br> 糖糖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她低頭看地毯上的花紋,很亂很雜,她找不到頭,又固執(zhí)地想找到。 俞陵看她不動,伸手要摟她,她嘴里突然冒出兩個字:“騙子?!?/br> 簡單有力的音節(jié)在空曠的走道擴散,俞陵莫名,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騙她了,但他也沒有在意,就當她喝醉 了說胡話。 他摟住她,邁開腳步,她抵抗著腰上的推力,腳牢牢踩著地面,不肯走。 僵持中她忽然爆發(fā)了——“是不是都要我主動!” 俞陵身體一僵,她接著說:“我不去找你,你就不會來找我,連短信都不發(fā)!放假了,你很開心是嗎?不用見 到我,不用載我上學,也不會被我氣到?!?/br> 她越說越委屈,俞陵轉身看著她,卻只看到她微散的發(fā)髻、光潔的額頭,她依舊低著頭,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 睛。 “沒有,我沒有開心,我回去和你解釋,這里太……” 俞陵的話還沒說完,糖糖抬頭直勾勾看著他,眼眶泛紅,“可是俞陵,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女孩子,追了那么 久我也會累?!?/br> 她曾經(jīng)想過他們是不是生錯了性別,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的外表再怎么兇,終究是敏感細膩的女孩子,喜歡 強勢,也喜歡被寵著。 “你把你的追求加在我身上,我很努力了,復習那些課本,花時間去背,我想我考好了你就會答應我的請 求?!彼穆曇粼絹碓叫?,越來越尖,卻又猛然發(fā)泄似的吼出來,“你為什么,為什么不喜歡我?!都這么久 了……” 從他們在一起開始算五十五天,從她決定追他開始算半年,從他們認識開始算都十年了,他還是不喜歡她。 豆大的淚從眼睛里流出來,一滴又一滴,她沒有閉眼,倔強地看著他。俞陵忽然心慌意亂了,這些淚仿佛砸在 了他平靜的心湖上。 “不……”冰涼的手在扭動,他牢牢握住,嘴里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后面的四個字卡在喉嚨里,消失不見。 走道里有女孩在哭,服務生從大廳里出來,發(fā)現(xiàn)一男一女站在推車旁邊,不是很愉快的樣子。 他小心而又快速地走過去,推走推車,身后女孩的嗚咽變成了嚎啕,他禁不住撒腿跑開。 帶他的人教過他,上流社會的事不要管,看那個女孩拖地的裙擺就知道她很有錢,上面都是碎鉆。 但其實沒有人注意到他。 “別哭……” 俞陵抱住了棠寧,大手按在她后腦的發(fā)髻上,她哭得更兇了,冰涼的鼻子貼著他的脖子,就像要不到糖的小朋 友。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棠寧哭,但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上次他焦頭爛額,覺得她無理取鬧,太過自私,也不知道她 在哭什么,可這次他知道。 她的問句在他腦中旋轉,為什么不喜歡她——他喜歡她嗎? 眼前浮現(xiàn)她認真工作的場景,明明困到睡著了,卻硬撐著陪他熬夜。她搬起沉重的箱子頭也不回,干完一切后 又用期盼的眼神向他討要獎勵。 你親我一下。 俞陵的嘴貼在棠寧額角上,他在親她,她沒有發(fā)現(xiàn),哭得聲嘶力竭。瘦弱的軀體好像承受不住她的悲傷,細細 地顫抖著,俞陵緊緊抱著她,恨不得揉到骨子里。 “我喜歡你,棠寧。” 他終于說出口,就在她耳邊,她聽得清清楚楚,但她不信。腦袋是混沌的,她失去了判斷能力,固執(zhí)己見,俞 陵怎么可能喜歡她。 “……騙子!” “我沒騙你。” “騙子!” 糖糖死命推開他,抹了淚,轉身就走,俞陵趕忙跟上去,拉住她的手臂。 他們進了電梯,電梯上行,里面有人。 狹窄的空間里,陌生人用怪異的眼光看著他們,猶豫著要不要叫保安,面前的女孩哭得那么慘,眼睛都紅了, 臉上都是淚痕,而男孩,有些嚴肅。 糖糖不哭了,她看電梯上方的數(shù)字,俞陵看著她。 電梯到了十五樓,陌生人率先走出去,糖糖跟了出去,俞陵拉住她,說:“我們不在這里下,我們去一樓?!?/br> 糖糖扯開他的手,繼續(xù)往前走,俞陵只好跟著。 這一樓全是客房,房門上標著相應的房間號,糖糖邊走邊看,忽然她掏出門卡打開一扇門,走進去。 醉酒的棠寧行為不可控,俞陵閃身進門,趁她關門之前。 果然他一進去,房門就被大力甩上了。 房間里漆黑一片,門卡在糖糖手里,沒有插進取電開關中,俞陵什么也看不清。 有什么東西被扔到地上,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下一秒,俞陵被推到墻上,柔軟的身體貼上來,他的嘴被含住 了。 酒精的味道和眼淚的咸味透過舌尖的味蕾傳遞,小舌頭鉆得很深,一下一下,勾著他的硬腭,他只能舔她薄薄 的舌系帶。 黑暗弱化了人的視覺,又強化了觸覺,俞陵摟住棠寧的腰,發(fā)現(xiàn)她把他給她披的衣服扔掉了,掌心一片冰涼滑 膩,就像蛇的皮膚。 “吱啦”一聲,他褲子的拉鏈被拉開了,褲頭連著內褲被往下扯,還沒勃起的性器直接被冰涼的小手覆蓋。 那是個敏感又脆弱的地方,俞陵似乎抖了一下,糖糖笑出了聲。 她用食指和大拇指圈著性器擼動,一邊貼著俞陵的身體滑下去,跪在他面前,臉正對著他的性器。 溫熱的呼吸噴在性器上,俞陵預感到她要做什么,“別——” guitou被濕熱的口腔包裹住了。 ## 我很慌啊,居然表白了,害怕后面分手不成…… 明天不更,我要去玩。 后天我有膽在動車上寫rou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