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48 章
么一點(diǎn),周晉珩這只手可能已經(jīng)廢了,他就頭皮發(fā)緊,吸入肺腑的空氣都變得刀割般刺喉。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燙傷是什么滋味,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像上輩子那樣不懂自愛已經(jīng)令易暉后悔不迭,弄傷自己這種做法,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 何況周晉珩是演員,更應(yīng)該珍惜天賜的外表,這樣隨便糟蹋,只會讓人覺得幼稚,甚至不齒。 還有一層被掩埋的憤怒原因易暉不愿細(xì)究。 他告訴自己,無論看到誰這樣,他都不可能全然無感,更不可能袖手旁觀。 周晉珩站在那里不動彈,也不說話,易暉抓著他燙傷的那只手拉到水池下沖洗,看見手側(cè)靠近腕骨處鼓起的水泡,松了口氣。 沒有傷到皮下組織,涂yào膏就行,運(yùn)氣好的話連疤都不會留。 先前阿姨采購常用yào品時(shí)買了一管燙傷膏,如今正好派上用場。易暉找來一根針,用酒精棉簽反復(fù)消du,戳刺前抬頭看了周晉珩一眼,他還是傻站著,所有的力氣似乎都在剛才耗盡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目光渙散無神,不知在想什么。 手上也沒使勁,任由易暉處置,仿佛就算扎下的是du針,他也不會躲閃。 面對這樣的周晉珩,易暉縱然有氣也撒不出來。等把水泡挑破后開始抹yào,意識到整串動作過分熟練的他覺得有些話還是得說。 “你不是演員嗎?弄成這樣還怎么拍戲?”易暉盡量把自己放在陌生人的位置,“就算要補(bǔ)償……也不該用這種方法。” 紗布在掌心包裹一圈,周晉珩終于有了反應(yīng)。 “只有這個方法了?!彼吐曊f,“只剩下這一個方法了?!?/br> 易暉手上動作頓了下,隨后恍若未聞地繼續(xù)幫他包扎。 包完后,確認(rèn)紗布綁緊,近來經(jīng)常跑醫(yī)院照顧mama的易暉習(xí)慣xing地問一句“疼不疼”,出口兩個字便踩剎車般地收了聲。 周晉珩還是聽見了,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呢,疼嗎?” 今晚用的全部都是第二人稱,步步緊bi,已然放棄掩飾。易暉表面不動聲色,內(nèi)里卻在拼命關(guān)緊存放著上輩子記憶的門。 這輩子的便不慎失守,他想起去年大雨被困山上,周晉珩小心翼翼地為他處理傷口,問他疼嗎,說疼的話可以掐他。 掐他有什么用?自己身上的疼痛并不會因此緩解,傷痕也不會因此消除。 這讓易暉產(chǎn)生了一些類似物是人非的感觸,他怔忡片刻,剛要轉(zhuǎn)身離開,松開不到一秒的手被周晉珩飛快回握。 他用的是受傷的那只手,易暉怕碰到他的傷口,不敢妄動,瞪圓眼睛道:“你松開……下次再這樣,我不會再救你了?!?/br> “不救好,不要再救我了。”周晉珩將易暉的手舉到下巴位置,頷首用唇輕蹭了下他光滑的手背。 上輩子這里被燙傷大片,坑洼不平,是他輕賤小傻子的證據(jù),也是小傻子恨他的緣由。他做夢也沒想到這輩子他的小傻子還是不想他受傷,還是會救他、會耐心地為他包扎傷口。 迫切,倉皇,感動,自責(zé),悔恨……無數(shù)種情緒匯成江河大海,在心里肆虐洶涌,弄得周晉珩心跳鼓噪,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伸開胳膊,把易暉帶入懷中,在易暉掙扎之前道:“一會兒,就讓我抱一會兒……協(xié)議上沒說不可以擁抱。” 不知是不是被后半句唬住了,懷中的人漸漸安靜下來。周晉珩閉上眼睛,用受傷的那只手緊握易暉的手,另一只手箍住他的腰,稍稍施力,像要把這一刻的感覺銘刻,又像在借著身體的貼近傳達(dá)著什么。 傷口綿延不斷的刺痛沿著手臂直達(dá)心間,如果這就是感同身受,周晉珩想,今后所有的苦難,全都由我來承受。 這是他欠易暉的,也是能獲得解脫的唯一途徑。 他會愛他,守護(hù)著他,哪怕再也得不到原諒,哪怕像這樣抱著他都是奢望。 再次在微博刷到周晉珩的負(fù)面新聞,易暉坐在公jiāo車上,顛簸搖晃間竟覺得有些適應(yīng)了,也信了江一芒口中的“熱搜也不全都是買的,主要還是看夠不夠紅”這個說法。 畢竟連手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