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已經(jīng)死了
“別想了,對玄奘大師來說不危險,對你來說就不危險了?” 回去的路上,周振國寬慰了小楚一句,“年輕人,要腳踏實地,放眼未來,決不能沉溺于過去的得失,知道嗎?” “是,是?!?/br> 小楚無奈地應道。 道理他都懂,但是心好痛啊。 就跟一年前,半夜十二點打游戲,從青銅到白銀的晉級賽,打團的關鍵時刻突然接到女朋友電話。 毅然決然地選擇拋棄戰(zhàn)友。 結果那邊傳來喘息還有慌亂“打錯了,不小心按到,我在夜跑”的聲音。 晉級沒有成功,還被發(fā)了一頂帽子的時候那樣痛。 之后,小楚成為了一個“我選趙信”的男人。 “對了,這是組織成員的資料,還有高層人員,待會我跟你們說?!?/br> 走在最前面的唐洛,停步轉身,拿出文件資料發(fā)給兩人,“我們找機會,把這個組織徹底覆滅了吧。” 導人向善,發(fā)動別人一塊懲惡揚善,也會收獲功德之力。 “大師!” 小楚“虎軀一震”! 去他大爺?shù)闹钦摺?/br> 以后的人生——至少是這次任務接下來的基本原則是就是抱緊玄奘大師大腿不放松。 “大師,我們接下來去哪?”接過資料收好,小楚湊在唐洛身邊問道。 “你們覺得呢?” 唐洛問道。 雖然當年西行他是師父,但實際上,唐洛沒有什么身為領導者的覺悟。 日?;揪褪恰巴髯撸逕?,遇到妖魔鬼怪,殺呀!”的流程。 簡單粗暴,連前進方向都不用唐洛去管。 有小白龍gs精準定位,不用擔心迷路等問題。 “大師你說了算?!?/br> 小楚說道,從今晚開始,唯玄奘大師馬首是瞻。 唐洛看了小楚兩眼。 咋回事呢? 今天白天的“主觀能動孫悟空”呢? 好好的一孩子,怎么說廢就廢了? 畢竟不是自己徒弟,唐洛也懶得重新調動小楚的主觀能動性,看向周振國問道“周施主覺得呢?” “先去旅店跟其他人匯合吧?!敝苷駠f道,“兩次出事都在晚上,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連開膛手的影子都沒有摸到,完全處在被動狀態(tài)。我覺得晚上會是開膛手杰克的主場,我們最好白天行動調查?!?/br> “如果情況不對,我們甚至可以稍微利用一下組織,逼迫他們一起追查開膛手杰克?!?/br> 不借助外部力量,也是建立在神魔行走可以“獨立”完成任務的情況下。 無法完成,或者自身都遭到了巨大的危險。 傻子才會繼續(xù)墨守成規(guī)。 況且,這也壓根算不上是什么規(guī)矩。 無非是希望可以把利益最大化的選擇罷了。 臨街的旅店門外,小楚砸著門“老板,老板開門??!” 跟上一家旅店不同。 這旅店沒有什么小院落,就是臨街的一棟房子。 開門進去就是“大堂”。 旁邊是一些店鋪。 盡管入夜不是很久,周圍的店鋪卻也已經(jīng)關上。 一路走過來,只遇到寥寥數(shù)人,還是行色匆匆地結伴而行。 看見唐洛三人,顯得有點警惕。 街邊的路燈散發(fā)著昏暗的光芒。 格蘭場沒有頒布宵禁令,小城卻透著蕭條甚至是死寂的感覺。 “開門,我們訂了三間房的!” 砸了好一會兒門,旅店內部卻一片寂靜,沒有人出來開門。 這家旅店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候著。 可現(xiàn)在時間才晚上九點不到。 一般來說,至少也要半夜,旅店老板或者侍者才會去休息。 上半夜不會直接休息。 畢竟今天有客人開了三間房。 對外關門很正常,但小楚這么大聲砸門,甚至旁邊、對面的房子,都有人開窗出來看了幾眼。 旅店內還是毫無反應,事情就有些不對了。 “退后?!?/br> 唐洛說道,伸手,直接推開旅店的大門。 前臺大堂的燈亮著。 但似乎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瘋狂地閃爍著。 讓周振國和小楚都瞇起了眼睛,覺得極為難受。 柜臺后面沒有人。 放在角落的桌子上,趴著一個人的身影。 他坐在椅子上,面朝下,臉龐完全埋在臂彎中。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無法讓人分辨此人到底是誰,只是覺得身影略微有點熟悉。 “好像是小周,他怎么睡在這里?” 小楚瞇著眼睛分辨了一下說道。 趴在桌子上的人,并不是死去了。 而是趴著睡覺,走進旅店的三人,都可以聽見清晰的呼嚕聲。 跟頭頂忽明忽暗的燈倒是“交相輝映,配合完美”。 “大概是在這里休息睡著了?”周振國猜測道,靠近幾步,接著,猛地伸出了手。 金屬碰撞之聲。 鎖鏈從地面憑空冒出,瞬間纏繞住小周,將其跟椅子一起,高高固定在桌上。 “……” 小楚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周振國出手。 這位大叔,是真的喜歡搞突然襲擊啊。 這也正常,周振國的禁錮鎖鏈,并不適合正面戰(zhàn)斗。 自然就養(yǎng)成了“話說一半突然偷襲”的習慣。 能夠偷襲解決的事情,何必要戰(zhàn)斗呢? 莫名被鎖鏈捆住。 小周也醒了過來,茫然地抬起頭,四處掃視著,看到唐洛他們才停下,完全沒有睡醒的樣子。 滿臉血跡的樣子讓周振國和小楚臉色凜然。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會在這里睡著?其他人呢?剛才我們叫門你沒有聽到嗎?” 周振國連珠炮似的發(fā)問。 小周似乎還沒有徹底清醒,瞪大眼睛看著三人。 對周振國的疑問充耳不聞。 幾秒鐘后,他才張開嘴巴,打算說什么的樣子。 就在此時。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陰冷之風,吹過整個房間。 冰冷刺骨的寒意頃刻間蔓延開來。 猶如巨大的冰庫打開,將周振國他們丟到了其中。 “好冷……” 小楚本能地想要抱住胳膊。 這一舉動,換來的則是一種麻木無比的感覺。 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他竟然失去了對雙臂的控制! 除了臉上的表情還處在“自由狀態(tài)”外,身體其余的部位,好似被凍結起來一般。 又如琥珀中的昆蟲。 “??!” 小楚在內心發(fā)出無聲的咆哮。 是驚恐,也是憤怒! 緊接著,一股暖流突然從胸膛涌現(xiàn),流向四肢百骸。 將冰冷、麻木的感覺驅散。 讓小楚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 唐洛消耗功德之力加持在其身上的防護,發(fā)揮了它的作用。 旁邊的周振國同樣如此。 精神病院沒有用上的防護,消耗在了此處。 “開膛手?!” 驚怒的周振國咆哮,看向另一邊的樓道。 向上的臺階,轉折處的平臺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 大半的身子都隱藏在黑暗和陰影中。 讓人看不清相貌,勉強根據(jù)體型、體態(tài)判斷,應該是一個男子。 房間內充斥著的冷風,剛才如潮水一般襲來,壓制著周振國他們難以動彈。 又在此人出現(xiàn)后,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朝著男子退去,就好像被他重新吸收進體內一樣。 周振國剛剛咆哮完,就覺得眼角一道銀光閃過。 站在樓梯轉折平臺上的男子放佛沒有重量似的,向旁邊“飄動”了一下。 銀光劃過他的身邊。 刺入背后的墻壁中,尾部不斷地顫抖著,發(fā)出金屬震顫的聲音。 那是一把餐刀。 沒等震顫的尾部停下,又是幾道銀光閃過。 旁邊桌子上的餐刀,被唐洛接二連三丟出。 男子身子如鬼影一般移動,看上去像是輕盈似羽毛,速度卻奇快無比。 給人一種想要吐血的詭異違和感。 他向著樓梯上離開。 這是一個有著九十度轉折的樓道。 轉折處的平臺,唐洛他們還是可以看到的。 但繼續(xù)往上,就在視野范圍之外了。 男子消失在視線中,最后一道銀光呼嘯閃過,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唯有頭頂?shù)臒粢廊婚W爍著。 小楚和周振國站在原地沒動。 光是氣息或者某種能力就壓制得兩人如同鵪鶉一般動彈不得。 即使對方退走,小楚和周振國怎么敢追? 更別說,周振國還提前用掉了禁錮鎖鏈。 實力大減。 在場的,估計也只有玄奘大師有本事追追看了。 唐洛不動,周振國和小楚,絕對不會動。 “大師,剛剛那是開膛手杰克?”小楚問道,右手幾乎捂著眼睛。 忽明忽暗的燈光,讓他感覺自己都快瞎了。 周振國走到一邊的開關旁,按了兩下,意外地讓燈恢復了正常。 “不是。” 唐洛微微搖頭。 “大師你這么肯定?”周振國說道。 “如果是開膛手杰克的話,我們應該完成了任務才對?!碧坡逭f道。 “?。俊毙〕椭苷駠幻魉?。 唐洛指了指對面墻壁上的洞“貧僧擊中了他,他已經(jīng)死了?!?/br> 周振國這才發(fā)現(xiàn),墻壁和天花板的夾角處,有著一個洞。 那是最后一把餐刀留下的痕跡。 “我去看看?!?/br> 這點膽子,周振國還是有的。 他快步走向樓梯,緊接著,聲音傳來“是老約翰!” 樓梯和二樓的交界處,有著一個身子幾乎被劈成兩半的尸體。 “玄奘式”擊中。 很難想象這是一把小小的餐刀可以造成的傷口。 天花板上釘著那一把餐刀。 而詭異的是,尸體沒有半點鮮血流出。 周振國認出來了,這是他們上午剛剛見過面,認為沒有嫌疑,腿腳不便的老約翰。 蹲下,周振國脫下老約翰的鞋子。 一只腳生的畸形,也不知道是先天就是還是后天受傷造成的。 但可以確定,這的確是一只行動不便的腳。 有這樣一只腳拖累,速度再快又能快到哪里去? 可是就在剛才,老約翰偏偏展現(xiàn)出了鬼魅般的行動力。 這只畸形的腳,如同笑臉,嘲諷著周振國他們的愚蠢和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