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吃俺老孫一棒!
“將此妖孽先放到花園中,免得驚擾陛下?!?/br> 黃袍怪看著唐洛說道,“待本駙馬休息片刻,再來將你扒皮抽筋?!?/br> “嗯?” 唐洛頓時不高興了,我穩(wěn)一手順便重溫舊夢,結(jié)果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算了,不重溫了。 唐洛真·虎軀一震,抬起右手——現(xiàn)在是前爪,鋒利的指甲彈出,在面前一劃。 只聽見清脆的聲響,那嬰兒手臂大小粗細的鐵欄桿分成好幾截,掉落到地上,中間出現(xiàn)一個空洞。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唐洛虎爪連續(xù)揮動,寒光閃過。 鐵籠子就被破開了一個大洞,足夠唐洛鉆出來了。 “啊啊啊?。 ?/br> 寶象國國王這次反應比較快,大叫著躲到了王座后面,周圍的護衛(wèi)也涌過來,手雖然有點抖,但好歹已經(jīng)拔出了兵器,護在國王面前。 算是盡忠職守。 黃袍怪退后兩步,臉色略微凝重:“妖孽!” “呵呵。”唐洛冷笑一聲,站了起來。 寶象國的國王、臣子們從未見過一只站起來的斑斕猛虎,現(xiàn)在他們見到了。 一個個嘴巴微張,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黃袍怪手握住佩著的寶劍,就要出手,唐洛猛地一伸爪子,后發(fā)先至,抓住了黃袍怪的衣服。 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將其狠狠砸在了地上。 以臉著地的姿勢,讓旁邊的大臣們看了都一陣臉疼,感同身受,猶如這一下跟砸的是他們一樣。 石板碎裂,出現(xiàn)了一個淺坑,黃袍怪拿著握著劍的手不由自主地松開。 只覺得身上下被一座大山狠狠碾過,連骨頭都是松開的,根本提不起勁來。 “咚!” 又是一道完美的弧線,地面石板多出一個淺坑來。 眾人皆是不由自主地一抖,這妖怪老虎不咬人,不吃人,反而是把人當做沙袋一樣摔打。 真是前所未見。 難道這就是妖怪和一般猛獸的區(qū)別? 惹不起惹不起! 黃袍怪逐漸在半空中形成一道殘影,只在跟地面親密接觸的時候才會停頓一下。 “咚咚咚!” 聲響回蕩在宮殿中,就像是打樁機一般,宮殿似乎都在輕微地震動。 外面的王宮護衛(wèi)守在門口,被那背對著他們的老虎妖怪兇煞之氣震懾住,不敢靠近。 大家眼睜睜地看著駙馬爺“飛來飛去”。 也有人不忍心,閉上了眼睛,這樣就看不到了。 摔打了好半天,唐洛終于停手,把黃袍怪往地上一丟,那張臉幾乎完扁平,慘不忍睹。 就在大家以為駙馬爺不行的時候,黃袍怪猛地一躍而起,跟唐洛拉開了距離。 臉上雖然在淌血,但氣勢倒是十足:“妖孽!” “吼!” 回答他的是唐洛的猛虎咆哮。 “著!” 黃袍怪口中低喝,對著唐洛一點,再度施展變形之術。 斑斕猛虎身形變化,縮小,變成了小小的一只。 看模樣,像是有些人抱在懷里養(yǎng)著的寵物貍奴(貓)。 這下,宮殿內(nèi)的氣氛頓時松了不少,還是駙馬爺厲害啊,將這虎妖變成了這么一個小東西。 如今看來,應該是沒事了吧。 這樣的小東西能做什么,頂多是呲牙咧嘴一番。 寶象國國王勉強邁著打擺的雙腿,往前走了兩步,聲音略微顫抖:“駙馬,駙馬,這回可是沒事了?” 黃袍怪捂著口鼻,遮掩了一下駭人的模樣:“無事,妖怪已被我制住,掀不起什么……” “風浪”二字還來不及說出口。 只見唐洛化作的貓兒抬起小爪子,一股不可匹敵的大力襲來。 黃袍怪頓時失去平衡,身子下墜,衣領被那小小的爪子抓在手中。 因為是蹲著的關系,化貓的唐洛看上去越發(fā)矮小,基本也就比黃袍怪的腦袋高一點。 黃袍怪整個人完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掀風浪,我掀你?!碧坡逍χf道,爪子再度揮動。 這次就不是在半空中做弧線運動了。 黃牌怪以自己的腦袋為中心,好像雨刷一樣,瘋狂地甩來甩去,形成殘影。 淺坑不斷擴大,連成一片,周圍的碎石也是越來越多。 摔了黃袍怪幾百下,唐洛心滿意足地收了手,看也不看一眼,轉(zhuǎn)身走回,進了籠子里面。 別說籠子被劃開了一個大洞,就算沒有,兩根鐵欄桿之間的空隙也足夠這只小貓出入自由了。 “駙……駙馬?” 寶象國國王對著躺在地上的黃袍怪輕呼,不敢高聲,唯恐驚動了那只虎妖。 “駙馬?” 叫了兩聲沒見反應,寶象國國王雙腿抖得更加厲害,若不是旁邊護衛(wèi)扶著,已經(jīng)站不住了。 “無妨……” 就在這時,黃袍怪伸出手,擺了兩下,艱難地爬了起來,“我沒事?!?/br> “駙馬?!睂毾髧鴩蹩粗S袍怪搖搖欲墜,不像沒事的樣子。 他非常擔心,倒不是真的擔心這位駙馬爺?shù)陌参?,是擔心這駙馬倒下了,那虎妖就無人制衡了。 雖然剛才看上去也是駙馬被虎妖單方面毆打,可這虎妖總歸是回了籠子里面。 “陛下請放心,方才是我與這妖孽斗法,其一身妖力已經(jīng)散去七七八八,無法再為禍?!秉S袍怪悶聲道,“否則也不會乖乖回籠,待我稍微休息片刻,再來降妖除魔?!?/br> 這話說得信心十足,非常有自信。 就是嘴巴沒有了幾顆牙齒,漏風聽上去口齒不清。 雖然挨揍的時候很慘,但苦苦支撐的樣子很靚仔。 國王看向趴在籠子里面那只懶洋洋的貓:“一切……一切都聽駙馬爺?shù)??!?/br> “來人。”黃袍怪下令道,“將此妖抬往御花園,那里有我布下的降妖陣法,可壓制此妖?!?/br> 護衛(wèi)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上前。 “籠子我也布下了陣法……”黃袍怪說道。 護衛(wèi)們頓時更慌了,籠子也你布下了陣法?駙馬爺你是不是被打壞腦子了? 這籠子已經(jīng)壞掉了好嗎? “我是說現(xiàn)在?!秉S袍怪語氣微怒,頓時威嚴深重。 護衛(wèi)們嚇了一跳,咬著牙過來,接觸到籠子的瞬間,只見那些斷裂的鐵欄桿紛紛恢復原狀。 不僅如此,一道淡淡的光輝從籠子上散發(fā)出來,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護衛(wèi)們頓時心中定了不少,忙不迭扛著籠子往御花園跑去了。 這么一個玩意,早丟早好。 唐洛坐在籠子里面,就跟做轎子似的,目光微微閃爍。 他之所以如此配合,原因是剛才發(fā)現(xiàn)了此幻境中,那黃袍怪并非是關鍵核心,就算當場干掉他,幻境也不會因此輕松破除。 還是等敖玉烈出場吧,不然的話,最后掀桌子誤傷徒弟可就不好了。 打了個哈欠,唐洛調(diào)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趴下去休息。 卻說那黃袍怪,花了一點時間,恢復容貌,雖然還有些臉腫,但至少沒有剛才那么可怖了。 寶象國國王見其真的降服了“虎妖”,心中不勝欣喜。 不多時便擺起了大宴,珍饈美食,山珍海味,美酒成列。 面前還有舞女舒展身姿,可謂相當快活。 一群人喝得七七八八,得了國王允許,逐漸散去,又過了一會兒,國王自己也喝得大醉,被旁人扶下去休息了。 偌大的宮殿,只剩下一群宮女伺候著黃袍怪繼續(xù)大吃大喝。 照樣有新的菜肴美酒不斷送上,黃袍怪像是無底洞一般,盡數(shù)吃下。 夜色漸深,殿內(nèi)酒氣肆意,宮女都仿若喝了不少,或坐或靠,臉色緋紅,沉沉睡去。 唯有黃袍怪依然拿著杯子暢飲,一杯接著一杯。 喝完后直接拿起旁邊的酒壇子,仰頭往下一倒,卻沒有了酒水,只倒出來幾滴。 左右環(huán)顧一二,沒見還滿著的酒壇子,黃袍怪拍著桌子大聲說道:“酒呢!酒呢!喝了酒我好去除妖!” “來了。” 應答聲音從門外傳來,一美貌宮女款款而入,雙手還捧著一個酒壇子,那分量看上去著實不小。 因此看上去走得頗為艱難,歪歪扭扭。 “好?!?/br> 黃袍怪大笑,伸手將酒壇子拿過,撕開上面的封口,仰頭便倒。 濃郁無比的酒香散發(fā)出來,清澈的酒水如同瀑布一般倒下,被黃袍怪張開的大口盡數(shù)接住,連一滴都沒有浪費。 就在這個時候,那送酒的宮女眼中閃過冷芒,一道寒光閃過,直奔黃袍怪腦袋。 酒壇子瞬間破裂。 那利劍卻被黃袍怪咬在嘴巴里,一口咬下,直接咬碎。 “哪來的小爬蟲?”黃袍怪冷笑一聲,抬手便是一甩。 看似普通的袖子瞬間變長,呼嘯向那宮女。 流云飛袖,傷人纏人,不可等閑視之。 宮女臉色一變,身子變幻做一個英俊男子,頭生龍角,張口便是一道雷霆吐出。 可惜那雷霆落在飛袖之上,卻無法傷其分毫,連一絲焦黑都沒有留下。 黃袍怪的實力雖然沒有《西游記》中描述的那么強大夸張:豬八戒、沙悟凈聯(lián)合六丁六甲、五方揭諦、四值功曹、一十八位護教伽藍才勉強戰(zhàn)成平手。 但也絕對不容小覷。 至少想要對付小白龍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流云飛袖險之又險地擦身而過,敖玉烈顯出原形往外面飛去,速度快如閃電。 黃袍怪冷笑站起,剛才若不是這小爬蟲以原形躲過,這一下就足夠讓其重傷了。 右手抬起,黃袍怪手中隱約有刀芒閃過,卻是凝而不發(fā)。 他搖搖頭,散去后主動追了出去。 上面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讓他截殺取經(jīng)人,若是成功便可官復原職。 他心中卻也有自己的考量。 取經(jīng)的這幾個人,身份著實特殊。 曾經(jīng)的天蓬元帥,卷簾將軍都是天庭眾人。 大妖孫悟空,還有傳聞是佛祖弟子轉(zhuǎn)世的玄奘和尚,以及剛剛逃走的西海逆龍敖玉烈。 卷簾將軍和西海逆龍也就算了,黃袍怪絲毫不放在眼里,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可曾經(jīng)的天蓬元帥,孫悟空還有玄奘和尚此三者可不是小人物。 數(shù)日前的作戰(zhàn),如今已經(jīng)是豬妖之身的天蓬實力不濟,遠無當初統(tǒng)領天河水軍的威風。 可黃袍怪很清楚,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 要是他真的下死手,別說會不會引來對方真正的辣手反擊,就算真的殺掉西海逆龍和前卷簾將軍又如何? 到最后未必就是所說的官復原職…… 所以出力就好,下死手就不必了。 一念至此,黃袍怪追上敖玉烈,抬手便是流云飛袖,飛袖襲向敖玉烈后腿。 先把人打傷,剩下的靜觀其變。 只是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寧,感覺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沒有注意到的,對了,對方好像摔打過自己來著? 袖子襲來,敖玉烈避無可避,只能硬抗。 眼看就要擊中,那飛袖突然一抖,頓時縮了回去,與此同時又有黃袍怪一聲慘叫響起。 比敖玉烈還要早早落地,重重砸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 “師父!”敖玉烈化作人形,驚喜道,“你不是……被變作貍奴了?” 那重獲新生的喜悅沒有絲毫作假。 平心而論,這個時候的唐洛,還沒有后來那么強大。 強大到足夠讓敖玉烈在后面毫無負擔地大喊六六六。 眼下的敖玉烈,其實也是敖玉烈本尊,只不過暫時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陷入到了幻境中。 覺得自己在西游途中……就是有些納悶自己實力好像莫名變?nèi)趿恕?/br> 難道是平日變做馬兒的情況太多,修為有點荒廢了? 恢復人形的唐洛站在黃袍怪身邊,又看了敖玉烈一眼:“幻境雖真,但人假了點,只能騙騙自己?!?/br> 幻境中的“人”反應不夠靈動。 比如唐洛把這黃袍怪揍了一頓,他照樣覺得“此人不足為懼”,吃吃喝喝,沒有多少防備。 正常情況下,除非黃袍怪腦子壞掉了才會繼續(xù)大吃大喝。 幻境有這破綻,可能跟黃衣之王的處境有關,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有智慧的存在,在“天庭”中玩的也是自欺欺人的那一套。 被帶入幻境中。 哪怕唐洛沒有一開始就完保持清醒,本能反抗著,力量激發(fā)出來,越鬧越大,到最后也會因為格格不入而發(fā)現(xiàn)端倪。 不過,前提是在沒有被殺掉之前清醒過來。 唐洛相信,眼前的黃袍怪不是關鍵之處,必然有暗手隱藏,卻不知道會如何“出招”,將唐洛他們永久的“留”在幻境中。 應該不會以單純以重溫舊事妄圖讓唐洛沉淪。 對唐洛這等心若堅鐵之人,哪怕是幻境,想要折下他的手段,最后也極難逃得掉“殺伐”二字。 “臭和尚!你當真找死不成!” 黃袍怪從地上躍起,看著唐洛厲喝道,總歸還是有怒火的。 “師父!”敖玉烈語氣極為擔心,“二師兄他們呢?” 以如今唐洛的實力,可未必會是這妖怪的對手,偏偏二師兄、三師兄又被對方“打散”,一個被抓,一個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否則的話,以三人之力,定然不怕此獠。 至于隊伍中的頂梁柱,定海神針,穩(wěn)如泰山大師兄…… 這個時候放假去了! 是的,一段時日之前,有白骨精在旁窺測,隱匿有道,詭計頻出,如同毒蛇在側(cè)臥之榻。 叫人無法安心。 師父便想了個法子,成功引出白骨精度化,順便也放了大師兄一個假期,讓他回花果山。 說什么總該自己練一練,怎么說也是有點實力的人,庇護之下無法成長之類的話。 結(jié)果大師兄也是個性子野的,一去就是大半個月。 結(jié)果現(xiàn)在倒好,真的遇到了危險,生死懸于一線。 敖玉烈可不覺得他們這群西天取經(jīng)的,就真的欽定不會遇到任何危險了。 會死龍的。 “不知道上哪里野去了?!碧坡逋隉o視黃袍怪,對敖玉烈說道。 看到唐洛目中無人的樣子,黃袍怪怒火中燒,不再留手,伸手虛握,半透明的鋼刀出現(xiàn),一揮。 漫天刀影瞬息出現(xiàn),朝著唐洛四肢落下。 先廢了其四肢,到時候慢慢炮制,山海界之大,天庭、靈山大雷音寺又不是當真完統(tǒng)御寰宇了。 “師父!”敖玉烈只來得及大叫。 黃袍怪的追魂索命刀已經(jīng)臨身,避無可避。 敖玉烈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此乃此妖凌厲殺招,便是曾經(jīng)的天蓬元帥接下也有幾分勉強。 弱不少的三師兄更連一合之敵都算不上。 面對此招,師父不死也要重傷。 敖玉烈是在孫悟空之后就跟著唐洛的,雙方又是打出來的深厚感情,如今見唐洛即將遭難。 內(nèi)心如烈火焚燒,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崩裂。 突然間,他的驚怒驚駭?shù)谋砬槟?,接著瞬間變化,比黃袍怪出手還要快幾分。 變化后的表情,有一種“今兒的風好喧囂”的感覺。 逼格滿滿。 仿若剛才痛徹心扉的人不是他一樣。 在敖玉烈變化中,唐洛抬手,直接就是一拳轟出。 拳影閃爍,剎那間就落在了黃袍怪頭上,漫天刀影消失,黃袍怪倒下,腦袋連同身子都在這一拳之下消失無蹤。 足見那平平無奇一拳的威力。 敖玉烈見唐洛一拳度化了黃袍怪,露出果然如其的表情,開口說道:“師父,這幻境不行啊。” “這黃袍怪不是關鍵之處,你覺得破境關鍵在什么地方?”唐洛沒有接話滿足敖玉烈的虛榮心,直接問道。 敖玉烈認真思索:“以師父之性,哪怕是此幻境也難以撼動分毫。如今連我都已經(jīng)‘清醒’,軟的不行,恐怕會來硬的,說不定直接以雷霆手段,將我們直接滅殺在此幻境中,死了也就真的死了?!?/br> “倒也可能?!碧坡妩c頭,大家想法差不多。 就在此時。 “吃俺老孫一棒!” 天宇之際傳來一聲厲喝。 明晃晃,黃澄澄刺眼金光,定海神針帶著傾天之威悍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