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拿人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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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師傅?!?/br> 江蒼看到陳擇禮數(shù)周到,再一抱拳,以示還禮。 也是自己沒想到今個來藥堂一趟,還真能碰上了一位正兒八經(jīng)的練家子! 尤其自己現(xiàn)在也明白了,這位陳師傅出自陳家溝、陳式太極拳的發(fā)源地,王朝歷史上下五六百年的底蘊(yùn),也不難怪能在城內(nèi)坐落一家上好的店面! “江師傅客氣了。” 陳擇這時確定了江蒼是一位拳師,也不復(fù)原先冷面大夫模樣,反而是收了扇子放在桌上,笑著捧了捧手言道“江師傅要買什么藥,配什么方子,江師傅自己抓就是。我就不多言了。” “成?!苯n看到陳擇把扇子放下,是知道了兩人一個是客、一個是商。加上今天第一次認(rèn)識,各自都不熟悉,那不談武、只談生意,沒有見面搭手一說。 于是。 江蒼也沒再多話,便去柜臺上拿了點(diǎn)牛皮紙,撕扯成巴掌大小,又來到中藥柜處,根據(jù)抽屜小簽,開始挑選自己練功時需要的藥材。 陳擇亦是沒有再拿扇子,反倒是走回了自己的桌子前坐下,又接著翻看《本草綱目》,目光始終放在書籍文字上。 江蒼抓藥之余見了,也沒有什么好奇的,因為很多武師都有自己的‘獨(dú)門藥方’,他們一般都是藏著掖著,很少公布出來,更不會讓其他拳術(shù)門派的人得知瞧見。 可謂能在自己門派藥堂、或是獨(dú)自能在深山收集、買來的,就自己張羅著去辦。 實(shí)在沒辦法了,需要去藥堂里面抓藥。 多數(shù)武師們也是分開抓、這個藥堂買點(diǎn),那個藥堂取點(diǎn),再多買幾種藥材,或是自己在山下農(nóng)戶那邊收點(diǎn)散藥,起到相對保密的作用。 起碼古往今來,單以江蒼的見聞,就知道藥方保密的門道多了,基本上是每家都有每家的保密本事。 說的比較近的。 江蒼就知曉現(xiàn)代醫(yī)院開的方子,說是處方文字,都整的像是福爾摩斯密碼,彎彎豎豎的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曲線圖’,只有熟悉這位醫(yī)生的人,才能根據(jù)譜上的‘音律’,給瞬息辨別出來。 好似醫(yī)學(xué)界都有自個的獨(dú)立文字一樣。 不過。 江蒼根據(jù)中藥柜處的抽屜標(biāo)簽,抓藥倒是沒什么講究,該抓什么抓什么,一點(diǎn)都不遮掩。 因為自己要抓的是藥浴、藥酒、內(nèi)服,大致七種方子混合到了一起。 并且每個藥方,用什么鍋燉,什么時候放什么藥材,放半兩或是一錢,是否剁碎了清蒸,還是小火悶煮,可否去皮,用不用先腌制、暴曬一下,都是學(xué)問講究,關(guān)系到最后的藥效。 更不要說自己如今這七種方子一塊抓了,稍微遮掩一下,取量或多、或少,是沒人能把自己的秘方給辨別出來。 所以。 江蒼當(dāng)把牛皮紙片盛了八十七小包,藥材配齊,便很放心的堆到了柜臺上,向著那邊桌子處還在看書的陳擇道“陳師傅,結(jié)錢?!?/br> “約莫給個數(shù)就中。”陳擇頭都不抬。 “方子多,雜亂,記不住?!苯n又招呼一聲,“放心過稱。省得我占便宜了,陳師傅下次不招待我了?!?/br> “那中。”陳擇抬頭望了江蒼一眼,笑著走到了柜臺,手一摸牛皮紙,“江師傅都說到這了。那我就斗膽開眼了?!?/br> 陳擇說著,熟練辯著藥物,“當(dāng)歸、麥冬、山漆、白芍、玄參,杜仲” 陳擇念著藥名,右手還提了個‘十六金星秤’,念一個藥名,撐著重量各是多少,再讓江蒼過過眼,對對數(shù)。 而這‘十六金星秤’,是古代十六進(jìn)制的常用秤桿。 半斤八兩一說就是這么來的。 且稱上的這‘十六顆星’,由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加福、祿、壽三星組成。 其中的北斗七星是來告誡世人,不能迷失方向。 南斗六星通俗來說,是代表東南西北上下,心稱居中,不可偏斜。 最后福祿三星,告誡做買賣的人要誠實(shí)信用,不欺不瞞,稱過了,那是加福、加壽。 否則就是,缺一兩無福,缺二兩少祿,缺三兩折壽。 陳擇用這秤來稱,也是看江蒼這么講究,就把這事擺的明白,兩人都過過眼,量量數(shù)。 “摸個零頭、二塊大洋。讓我加加壽。”陳擇秤完了,報了一個數(shù)。 “便宜?!苯n摸出了兩枚銀元往桌子上一放,“東西先放陳師傅這,我出去般個事,等晚上拐回頭再拿成不?” “晚上十點(diǎn)打烊?!标悡衲昧艘粋€大袋子裝著了江蒼的藥材,又點(diǎn)燃一支蠟燭,用蠟油把口封住,放在了柜臺抽屜里,“口子要是開了,你把我店砸了?!?/br> 陳擇話落,從桌子上拿起扇子,又回到了原位開始看書。 ‘啪’江蒼再次一抱拳,轉(zhuǎn)身出了藥堂,向著錢爺府邸行去。 而錢爺府邸離這里大約三里左右路程。 江蒼根據(jù)昨晚認(rèn)得路子,不過一會就來到南街八十八號門府后院。 這后門口四米多寬,地面整齊,聽青年說,錢爺平常都是把車子從這里開進(jìn)自家后院。 “江蒼?!?/br> 江蒼來到這里,就向著一位在門口值守的大漢抱拳一禮,準(zhǔn)備通報一下錢爺。 “江哥?” 誰知大漢望著江蒼的手背傷口打量幾眼,聽到江蒼自報姓名,再看到江蒼點(diǎn)頭之后,便笑著虛引門內(nèi)道“九爺中午頭才來過,讓小弟站在等您,而錢爺也在后院廳里等著您呢!” “久等了。”江蒼歉意一句,跟著大漢進(jìn)了院內(nèi)。 越過門邊,江蒼第一眼,就看到錢爺?shù)暮笤簩⒔陌倨矫椎拿娣e,寬闊敞亮,東邊正??恐v汽車。 西北角。 江蒼還看到院中有一個小亭子,廳內(nèi)石桌上擺著一只烤雞、一盤魚湯,一位身材少說兩百多斤靠上的中年,正坐在石桌旁大口吃著雞腿。 旁邊還有一位侍女為中年端茶送水,偶爾拿毛巾擦擦蹭到他臉龐的油脂。 “錢爺!”大漢見到這位中年,就利索的喊了一嗓子,又趕忙帶著江蒼來到小亭子外,“九爺說的江哥來了?!?/br> “吃沒?一塊坐這吃著?”中年,也就是錢爺看到江蒼過來,則是朝旁邊的侍女?dāng)[了擺手,“去,再給江小哥拿雙碗筷,再讓老吳整只雞子。” “錢爺,我吃過了?!苯n客氣抱拳,又望向了那位準(zhǔn)備離開的侍女道“也不勞煩這位姑娘了?!?/br> “自己人瞎球客套個什么勁啊” 錢爺看到江蒼客氣,倒是嘴里含糊不清的把rou嚼嚼咽下,拿毛巾擦了擦嘴,接過侍女遞來的水杯一漱口,再飲了一口她又奉上的清茶,才接著道, “我和老九一樣,都是愛交朋友!那九爺?shù)男值?,也是我老錢的兄弟!尤其九爺還和我說了,江小哥是自己人。那就真別客套,讓外人看見了,會笑話我老錢自己吃rou,讓兄弟站那看著。多別扭?” 錢爺說到這里,想站起身子,一使勁沒站起來,再看到江蒼幾人想扶自己,倒是又坐著道“不站了,我身體和我說坐著舒服?!?/br> 錢爺說話沒什么架子。 江蒼聽了兩句,琢磨一想,倒是發(fā)現(xiàn)他和李九爺類似,難怪他們兩人能說到一塊,感情上是性格差不多。 再加上昨夜青年和自己說過,李九爺與錢爺在年輕的時候一塊砍過人,那么在自己想來,兩人的關(guān)系肯定到位。 只是,李九爺又好面子,不好意思問錢爺借錢買車,更不好意思過來學(xué),只能把江蒼推給了自己這位好友,說自己有錢買車,讓自己兄弟先過來學(xué)學(xué)。 反正不管怎么說,這面子上,李九爺是不會落下了。 “老九說江小哥能打,那咱們摸車之前,先說點(diǎn)事?”錢爺如今確定了江蒼確實(shí)不吃飯以后,倒是先讓人把桌子上的菜肴清了。 隨后,領(lǐng)江蒼過來的那位大漢,走到了東邊車子那里,從車上提下來了一個袋子,又走回來‘啪嗒’放在了石桌上。 江蒼能隱隱聽到袋子內(nèi)傳來‘嘩嘩’的金屬聲,像是硬幣滑落。 “老九說了,有啥事可以和你說,你能信得過。而我相信老九!” 錢爺則是把袋子打開,拿出一枚泛著光的銀元,指甲一劃,發(fā)出類似于‘頃~’的聲音,“這年頭人命不值錢,值錢的是這兒個!咱們說實(shí)在的,老九說了平常我有事能找江小哥幫忙,那么,這是見面禮,不多,一百大洋,先收著晚上去城里玩玩轉(zhuǎn)轉(zhuǎn)。” “錢爺有事?”江蒼看到錢爺好端端的給自己這么多錢,倒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賣命錢’,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收。 要知道自己買的那一堆藥材,才兩個大洋,都夠自己十日練功,加上自己吃喝,十天也就花個十元頂?shù)筋^,這還是高消費(fèi)! “現(xiàn)在是沒事,所以才叫見面禮嘛!”錢爺笑起來和藹可親,“你看啊。這年頭東北少帥的大洋一灑,一幫子人過去賣命,圖的雖然是少帥手底下做事的名聲,但說到底,不還是一個錢字嘛!這錢、當(dāng)然是多多益善!” 錢爺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看,沒錢你也吃不出來我這個肚子,這是多少人都羨慕不過來!光說城里的人,一瞧我這肚子,就‘嘿呦’一聲,說‘這不是錢爺嘛!’嘩啦,就圍到我跟前來了!” “這年頭確實(shí)很多人吃不飽。”江蒼聽到錢爺?shù)脑?,也是沒有反駁,覺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圖的就是拿錢買藥、練功、等元能。 錢要是再多,完全也可以買更好的藥材,反正如錢爺說的,這錢肯定是越多越好,還害怕沒地方花出去? 于是。 江蒼再想了想,想到了自己更多的是找人練手,就算是錢爺有事,也是‘武事’以后,就沒那么多無用心思,便向著錢爺一抱拳道, “謝錢爺抬舉。錢我拿了,有事您招呼。” “好!”錢爺看到江蒼爽快,笑的像是彌勒佛一樣,還指了指那邊的三輛車,“車要是學(xué)會了,挑一輛上街去,也開走吧!誰要問。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