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曹云第一件事是洗澡。

    打開衣柜，拿內(nèi)衣，順便看了眼衣柜下層，對下層撫媚一笑，關(guān)衣柜，洗澡。

    烈焰法庭的工作強度是比較高的，加上錄了一天口供，曹云洗澡出來，吃了外賣后，躺在床上秒睡。

    這是一個涼爽的夜晚有人問，曹云夏天到東唐，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涼爽呢？恩……那個，你知道柯南嗎？

    夜靜悄悄的，風(fēng)輕輕卷起臥室的窗簾，伴隨著窗簾的波浪，一道黑影從窗戶進(jìn)入房間。床頭燈還亮著，光線很暗。黑影走到床頭，靜靜看著正在熟睡的曹云，抽出一把匕首，溫柔的放在曹云的頸部。黑影轉(zhuǎn)亮床頭燈。

    曹云是做夢，感覺冰涼，夢見了太陽，迷迷糊糊中覺得不對，睜開了眼睛。首先入眼的是一張蝴蝶面具，似曾相識的蝴蝶面具。蝴蝶面具有很多優(yōu)點，諸如其遮擋的臉部范圍大，另外女性佩戴其魅力可以翻倍。

    “你……”

    “噓。”蝴蝶女左手按在曹云嘴唇上“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只好親自來見見你了?！?/br>
    曹云“鬣狗？”

    蝴蝶女不回答，左手一口短刃從曹云身體上朝下滑，停到關(guān)鍵位置“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如果不愿意回答或者撒謊，我左手動刀。如果你還不愿意回答或者撒謊，我右手動刀。”感覺左手利刃動了一下，一怔。

    曹云解釋“自然生理現(xiàn)象?！?/br>
    “哈，剛好下刀?！焙幌爰m結(jié)這種事，問道“那一年你住在某個偏僻的地方，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那個地方?jīng)]有網(wǎng)絡(luò)，你怎么上的課？”

    曹云一驚，立刻知道她問的是什么問題。當(dāng)?shù)弥w雪臥底在三三身邊后，曹云在盧群幫助下，構(gòu)建了一個虛擬住址。按照他們的打算，如果警方在三三電腦中發(fā)現(xiàn)曹云律師證是作弊得到的，為掩蓋曹云十人營成員一事，于是就以曹云得了難言之隱的病到東唐農(nóng)村修養(yǎng)，以考取律師證為掩護(hù)，讓曹云將來能清白的回到高巖市。

    但是從桑尼處得知，三三雖然有自己的視頻，但是混在了正?？既÷蓭熥C學(xué)員視頻中。曹云在竊喜的同時，忘記了之前的布置。結(jié)果聰明反被聰明誤。

    曹云是什么人？是律師，瞎話張口就來“你說我考律師證？我住的地方?jīng)]網(wǎng)絡(luò)，但是步行幾公里有一條小溪，有三連瀑布，瀑布下是水潭，那地方可以釣魚，也有網(wǎng)絡(luò)?！?/br>
    蝴蝶女似乎在想，一會問“為什么住在那里？”

    曹云反問“你想知道原因干什么？”

    蝴蝶女沒有回答，只是將利刃刺破了曹云的睡褲。

    曹云無奈道“盧群是我伯伯，我在律師所實習(xí)時候不太檢點，得了病。律師所有不少人對盧群提攜我不滿，如果我被揭發(fā)有這種病，在實習(xí)期間很可能被吊銷執(zhí)照。因為花錢和女人玩游戲是犯法的?！辈换ㄥX，花大錢，或者長期花錢和女人玩游戲是合法行為，受到法律的保護(hù)。

    “這樣多好，大家都輕松?！焙白詈笠粋€問題，我好意邀請你，卻被你擺臉色，讓我下不了臺。我在你身上浪費了很多時間，你說應(yīng)該怎么辦？”

    曹云小心道“我銀行卡里還有點錢?！?/br>
    “切，我要你錢干嘛？”蝴蝶女道“作為教訓(xùn)，十根指頭你任選一根?！?/br>
    曹云想了想道“要不……我兄弟都起床了，你坐上來自己動？”

    蝴蝶女一聽氣極反笑“你還真以為自己老爸是曹烈我就不敢動你……”

    “別動?！焙诎到锹?，衣柜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小郭雙手握槍出現(xiàn)在亮光中“你動一下，我就開槍，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開玩笑?！?/br>
    曹云嘆氣“現(xiàn)在麻煩你先把右手拿開?！?/br>
    槍快還是刀快，肯定是刀快，不過刀是快了，但是自己的命也沒了?？匆婋娪?，歹徒持刀不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這是邏輯的錯誤，不可能發(fā)生同時有兩個人死亡的情況。手槍在近距離射擊是可以先滅歹徒。歹徒不可能先殺人質(zhì)，他知道人質(zhì)死了，他也死了。比較聰明的做法是躲藏在人質(zhì)背后，或者是采用死亡法。比如握住手雷，一旦死亡，手就會松開，手雷就會爆炸。

    就目前三人位置來說，蝴蝶女沒有這個機會。蝴蝶女威脅放下手槍，否則我就……她就死了。專業(yè)的警察不會讓你處于舒服要挾人質(zhì)的環(huán)境。

    唯一的問題就是小郭的槍法，四米距離能不能一槍致命……

    蝴蝶女停頓了大約十秒，這才慢慢的將右手舉起。

    小郭不朝前走，一旦距離太近，手槍就會失去作用。小郭“現(xiàn)在是左手。”

    蝴蝶女拿起了左手，雙手拿刀，后退一步。小郭“別動?！?/br>
    蝴蝶女手松開，兩把刀落到地上，繼續(xù)后退退向窗戶。

    “開槍，開槍，開槍……”曹云急道。作為律師他知道警方開槍規(guī)則，如果歹徒有兇器，對人質(zhì)造成威脅，可以不經(jīng)過警告直接開槍擊斃。如果歹徒放下兇器逃跑，必須先鳴槍示警后，才可以對歹徒射擊。不可以直接射殺不具備威脅的歹徒。

    小郭“別動……”槍口一抬，扣下扳機，子彈從蝴蝶女頭上飛過，蝴蝶女立刻停在原地，不敢再動。

    小郭左手掏手銬，扔到床上“拷住她。”

    曹云手伸向手銬，蝴蝶女左腳一踢地上的匕首，匕首從床下鉆過，發(fā)出聲響停在小郭的左邊。小郭下意識的側(cè)低頭一看，再抬頭，蝴蝶女已經(jīng)翻出窗戶。小郭果斷開槍，然后和曹云一起到了窗戶邊，只見一道黑影快速的離開他們的視線。

    曹云看小郭足足五秒“你t證是買的？”這都讓人跑了。

    小郭無語，真是沒話說。他已經(jīng)打起了一萬分的精神，他已經(jīng)將對方高估成神了，在99的時間使用了200的專注力。但是人真的是有下意識的。諸如人家一拳打來，明告訴你不會打到你，你還是會忍不住的閉眼。這屬于不要反應(yīng)時間的動作，本來是好事，但是因為不需要反應(yīng)時間，所以理智無法判斷和控制自己的行為。

    即使這樣，小郭也有幾分驚懼這女人速度好快。女人正面對自己，自己就這么一低頭，對方如同跳高比賽一樣，后仰翻出窗戶，這可是二樓。再看其逃跑情況，顯然是完美的落地，才能快速的逃走。

    面對曹云的指責(zé)，小郭只能當(dāng)沒聽見，拿出手機呼叫增援。他也很清楚，這種檔次的壞蛋，一旦逃跑，短時間內(nèi)肯定無法圍堵。

    云隱對5號律師，也就是鬣狗律師，也就是蝴蝶女有一個評估，受不了別人的氣。于是曹云就氣她。在烈焰法庭她肯定不敢動手。

    曹云離開警局前，和小郭私下交代了這件事，小郭本有兩手打算，曹云告訴小郭，絕對不能動用其他警力，否則可疑的人不會出現(xiàn)。順便提醒小郭，老子撈過你，你去我柜子里面住兩天會死??？

    離開警局后，曹云先不著急回家，他擔(dān)心蝴蝶女跟蹤他。小郭按照曹云安排進(jìn)入曹云住所，拿了點食物，排空身體后躲藏在衣柜中，衣柜還放了瓶子，足夠其躲藏一晚。曹云不肯定蝴蝶女會什么時候來，會不會來。曹云認(rèn)為第二天自己上班，小郭再離開，這樣不會被蝴蝶女發(fā)現(xiàn)自己家里有埋伏。至于會不會來……小郭不是欠了人情嗎？

    曹云機關(guān)算盡，唯獨算錯了戰(zhàn)斗力，導(dǎo)致蝴蝶女逃之夭夭。這么一來，真的炸了馬蜂窩，鬼知道那死女人什么時候會再找上門。曹云發(fā)火也是有理由的。

    小郭聯(lián)系增援后，無奈道“曹云，我建議你暫時接受司法保護(hù)。”

    “考慮一下。”曹云也很無奈。如同電影，反派機關(guān)算盡，眼看好人要死了，好人小宇宙爆發(fā)……

    增援到達(dá)后，物證組比較順利的找到了三顆彈頭，這就代表小郭三槍都開空了。李墨深夜趕來，詢問了曹云關(guān)于蝴蝶女的情況，曹云回答“我懷疑她是鬣狗的人，不……肯定是鬣狗的人。她想問幾個問題，我實在不想一直被鬣狗搔擾，所以想著給鬣狗一個下馬威。沒想到你手下都是酒囊飯袋……”

    李墨看一邊的小郭，小郭只能苦笑。李墨道“曹律師，我們一定會加強警員技能訓(xùn)練……曹律師，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紤]到具體情況，是不是可以考慮接受我們的司法保護(hù)？”

    司法保護(hù)就是俗稱的證人保護(hù)小組，一種是保護(hù)性居住，目標(biāo)出門，在家，身邊都會跟隨便衣和最少一隊的警備人員。一種是秘密保護(hù)，兩名或者多名便衣將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只有他們知道的地點，同時他們會在目標(biāo)居住地對目標(biāo)進(jìn)行24小時保護(hù)。

    曹云道“算了吧，你們能保護(hù)我一時，也保護(hù)不了我一世。我還是和鬣狗溝通下好了?！?/br>
    李墨點點頭“這也許是比較好的辦法?！?/br>
    ……

    警方停了一輛巡邏車在曹云住所門口，曹云給高山杏發(fā)了一條請假信息后，也睡了個好覺，一覺睡到上午十點。

    蘇醒，坐起，然后開始思考怎么處理這件事。曹云之前也遇見不少麻煩，這些麻煩有一個特點，對方都屬于理智、利益類型的人。比如在大排檔喝酒，兩桌人互相看不順眼，但是因為有理智，他們不會進(jìn)一步攻擊對方。

    蝴蝶女明顯不一樣，她帶有一定的公事問題，使用了私人手段詢問曹云。同時她的態(tài)度展現(xiàn)出她是一個很小氣的人。這樣一來，她就很可能會排除理智和利益，對曹云進(jìn)行報復(fù)。

    曹云正考慮自己應(yīng)該用何種立場與桑尼交談，桑尼先來電話“我剛剛得知昨晚的事?！?/br>
    曹云反問“為什么在鬣狗有明敵，警察注意你的情況下，你還能到處蹦達(dá)呢？”

    桑尼笑道“因為我只是個行動人員，并非組織者，策劃者。就算抓了我，殺了我，對任何人也沒有利益。”

    “呵呵，你也承認(rèn)自己是個行動人員?！彼^的行動人員就如同警方系統(tǒng)的警備人員，他們戰(zhàn)斗力非常強，但是沒有自主行動權(quán)。諸如警備隊，他們在行動時，不需要去了解基本案情，他們只要達(dá)成命令就可以。

    桑尼知道自己被曹云話套住，道“我打電話來是因為昨晚的事，我主管想和你聊一聊。不過不是什么好消息，昨晚那女人不太買主管的賬，主管的意思是和你商議一下，吃點虧，給那女人道個歉，認(rèn)個錯。”

    “然后……”

    “然后用五十萬可以讓她揍你一頓嗎？”桑尼詢問。

    曹云嘆氣“多夠朋友的人，我真是瞎了眼，看錯了你，以為你是一個壞朋友?！?/br>
    桑尼苦笑，他聽出來曹云的反諷，道“我主管底線是一百萬，給你一百萬，向女人道歉，可能會揍你一頓或者給你幾個耳光，不至于會傷害你。麻煩在這女人不服管，曹云你也很清楚，她要找麻煩的話，你也很麻煩。而且……”

    “而且？”

    “而且從描述來說，你昨晚真的有干掉她的意思?！?/br>
    “歹徒持械夜?jié)撐宜饺俗∷腋傻羲y道說不過去嗎？”曹云怒“再說，還不是你們鬣狗胡搞瞎搞，我和你們熟嗎？完不熟的情況下，一個女人大刺刺的要我干嘛干嘛……你轉(zhuǎn)告你主管，這件事大家都當(dāng)沒發(fā)生過就算了。要真干起來我未必吃虧?！?/br>
    桑尼疑問“曹云你為什么有未必吃虧的想法？”

    曹云道“你一個行動人員，有狗屁價值，就算是我最好朋友，也沒鳥用。既然你們主管有妥協(xié)的打算，那說明傷害我對你們來說沒有利益?！?/br>
    桑尼極其不爽“喂，老子我是有影響的好不好？人家看我面子才好聲好氣和你商量的好不好？”

    曹云反問“有影響的？你能搞定這件事？”

    桑尼好一會才回答“我不太清楚這女人到底是誰。按照我的想法，我們最近事情很多，大家都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實上我主管真約束不了這女人，我對這女人也不了解，不知道她會干什么。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委屈一次行不行？”

    曹云問“就算我敢委屈，你也要問她敢不敢接受我的當(dāng)面道歉？”

    桑尼一愣，對哦，昨晚差點被坑死。桑尼對曹云沒有把握，不知道他是不是會真心道歉。諸如昨晚，曹云不僅精心算計，而且手很黑，絕對不能低估這種人的反擊。桑尼許久后道“要不……再聯(lián)系，我向主管說明？”他也沒折。

    “好。”曹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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