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打量拼桌子的男子，身穿格子襯衫，三十來歲，寬邊眼鏡，高發(fā)際線，應(yīng)該是技術(shù)人員。不過，如果真是技術(shù)人員，不會主動拼桌子。既然知道自己是誰，姑且聽他怎么說。

    男子打開自己的盒飯，是紅燒排骨蓋澆飯。男子用勺子攪拌醬汁和米飯，開門見山：“我們需要綁架曹律師你，但是警察一直跟在你后面，很無奈的我只能站出來直接和你對話了?！?/br>
    警察？曹云很驚訝的左右看，自己完沒發(fā)現(xiàn)。不過邏輯說得通，這幾天應(yīng)該是烈焰內(nèi)審，越三尺肯定不會漏掉自己。

    男子道：“不用看了，他們在通過監(jiān)控看呢。”

    為防止盜竊，餐廳內(nèi)安裝有攝像頭。

    曹云道：“我對一些事也不是很感興趣。”請自己自己不愿意去，不請自己自己又不爽。人啊……

    男子快人快語道：“曹烈是被告，罪名成立的話，死刑。我是曹烈手下跑腿的，庭審已經(jīng)開始一天，情形很不樂觀。曹烈采用自辯的方式，整體看來并不是專業(yè)司法人氏的對手。”

    曹云問：“你意思是讓我為曹烈辯護？”

    男子道：“如果你愿意去，我會讓人制造點麻煩，把庭審?fù)坪髷?shù)天。你如果不愿意辯護，可以考慮幫曹烈收尸。一切以曹律師你的想法為準。”

    曹云道：“我收費很貴的。”

    男子呆了一秒，笑問：“多少錢？”

    曹云道：“百萬起步，具體多少錢我需要了解案情才能給出價格，風險委托。至于是免死還是無罪，我需要了解案情?！?/br>
    男子點頭：“曹律師知道東飛機場嗎？”

    曹云道：“提供搭乘直升機空中游覽東唐的飛機場？”

    男子道：“274……這家餐廳飯菜真不錯?！?/br>
    寒子默默吃著飯，曹云回應(yīng)：“選餐廳一定要選人多的，排隊的餐廳?！?/br>
    男子道：“我如果開一家餐廳，肯定請一群人排隊?！?/br>
    曹云笑了笑，問：“怎么稱呼？”

    男子回答：“我姓狐，狐貍的狐，你叫我狐貍就好了?！?/br>
    “曹大哥?！壁w雪出現(xiàn)了，笑嘻嘻的端餐盒坐下：“這么巧？”

    曹云伸手摸了下趙雪手背：“每次一見你這雪白粉嫩的小手，就忍不住想摸。”

    我x，這寒暄還怎么進行下去？一開口就把天給聊死了。

    趙雪看狐貍：“這位是曹大哥的朋友？”

    狐貍道：“不是，我是附近幻想公司的挨踢男程序猿，我叫狐貍?！?/br>
    趙雪和狐貍握手：“趙雪，搜查一課探員?！?/br>
    狐貍大為吃驚：“搜查一課？也對，曹云你是律師，認識的朋友應(yīng)該都是司法部門的人?！?/br>
    另外一邊，搜查一課正在尋找幻想公司和狐貍資料。很快找到了，幻想公司是一家代理軟件開發(fā)小公司，包一些游戲的技術(shù)部分。狐貍是東唐本地人，履歷干凈漂亮，三十五歲，未婚，沒有任何犯罪記錄，甚至沒有收過違章罰單。

    李墨道：“好像沒問題，出國經(jīng)歷呢？”

    技術(shù)員道：“沒有海關(guān)資料，他沒有護照，他竟然從沒申請過護照?！?/br>
    李墨連線趙雪：“我這邊沒有問題，不過視頻上看寒子有些問題?！?/br>
    餐廳趙雪問：“寒子，怎么了？”

    曹云嘆氣：“死丫頭，我剛從分局把她保出來。”

    趙雪：“有事？”

    曹云：“她在酒吧和人打架?！?/br>
    趙雪：“打架不好，違法?！弊约憾加X得這話接的好別扭。

    曹云道：“她姐妹把老公殺了，是她撮合他們，她心情很差，別惹她?！?/br>
    寒子一拍桌子：“說夠了沒有？吃你妹，不吃了?！闭f罷就走。

    曹云忙站起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趙雪幫我結(jié)賬……寒子……寒子……”

    趙雪把眼光收回來，看見狐貍瞄自己某部位，狐貍見被發(fā)現(xiàn)，立刻轉(zhuǎn)移目光，低頭吃了幾口，勇敢抬頭問：“趙小姐有社交號嗎？”

    “沒有?！壁w雪站起來，自己到收銀臺結(jié)賬，根本不理會狐貍，快步離開了餐廳。

    ……

    搜查一課會議室。

    “為什么不加社交號？”趙雪的行為受到了李墨的指責：“狐貍可疑嗎？似乎不可疑。反過來想，也許可疑呢？你的社交號就那么寶貴嗎？如果你加了社交號，我們就不用搜查令就可以對狐貍的日常進行面的了解?；蛘吣阏J為我們會因為狐貍和曹云拼桌子申請搜查令？你認為檢察官會批準搜查令？作為一名刑警，你連這點意識和覺悟都沒有，你太讓我失望了?！?/br>
    趙雪不敢吭聲，任由李墨訓(xùn)斥。

    技術(shù)人員完無視李墨的怒火，匯報：“課長，曹云和寒子一起去了東飛機場?！笔謾C導(dǎo)航目的地是東飛機場。

    李墨：“寒子情況屬實嗎？”

    技術(shù)人員道：“還沒有確定是不是寒子撮合。但是昨天上午，寒子的一位經(jīng)常聯(lián)系的朋友被捕，原因是殺人罪。昨晚酒吧打架也是符合派出所記錄，曹云在上午十點四十分將她保釋出來。目前派出所正在和分局聯(lián)系，他們拿不準寒子罪名，分局表示等受害者的傷勢鑒定報告出來后再做決定?！?/br>
    李墨看面前大屏幕的東唐地圖，他們一直定位曹云的手機，大屏幕上曹云到達了東飛機場。李墨問：“觀光散心嗎？查下，今天有沒有意外停泊在東飛機場的直升機。”

    技術(shù)人員：“查詢航空資料需要授權(quán)?！?/br>
    陰暗處坐的越三尺：“我同意?！?/br>
    技術(shù)人員：“好的，需要點時間。”

    越三尺從靠墻位置站起來，走到中間大桌子坐下：“奇怪，按照信息來說，烈焰內(nèi)部已經(jīng)開庭了，為什么沒請曹云呢？司馬落是檢控官，九尾良子名唐最優(yōu)秀的檢控官，可以說是雙強合作。卻沒有一位比較有名氣的律師受到邀請?！?/br>
    李墨道：“東唐沒有，有可能是其他國家的律師?！?/br>
    越三尺：“司馬落和九尾良子是東唐和名唐的檢控官，加上烈焰主攻東唐。按照這樣推測，我認為應(yīng)該有東唐的律師參與，或者是國內(nèi)知名的律師參與內(nèi)審。但是各唐都未發(fā)現(xiàn)有著名律師失蹤或者被綁架……難道不需要律師？被告是自辯？”

    越三尺：“如果被告是自辯，不僅代表他有骨氣，而且有信心。不應(yīng)該是大聯(lián)盟商戶……李課長，你覺得烈焰內(nèi)審商戶會不會是苦主，不是被告？”

    李墨：“商戶是苦主？你意思是大聯(lián)盟投訴客服人員是被告？”

    越三尺道：“大聯(lián)盟規(guī)矩挺多的，如果商戶違反了基本規(guī)則，面臨的就是大聯(lián)盟的強硬出發(fā)。如果是違反商家規(guī)則，視不同情況賠償客戶不等的金錢。負責處理違反規(guī)則商家的是大聯(lián)盟投訴部。”

    李墨：“曹烈？”

    越三尺皺眉：“不確定，曹烈應(yīng)該是董事級別的資深骨干。他犯錯真的會受審嗎？反過來說，如果曹烈因為犯錯而受審，那商戶們知道這件事后，顯然會加強對大聯(lián)盟的信任。這……這是打廣告嗎……通知b組，把曹云帶到搜查一課?！?/br>
    李墨道：“三尺，現(xiàn)在沒有任何證據(jù)，我們在瞎猜?！?/br>
    “沒有，沒有任何證據(jù)。但大聯(lián)盟現(xiàn)在可能需要曹云，也可能不需要曹云。我們不能讓大聯(lián)盟得逞。就說有人給曹云送了份禮物，在搜查一課，很著急，要他立刻來。趙雪，你去買份禮物，就說是小郭從孤島托人送來的?！?/br>
    李墨：“這……”

    “他肯定能看穿，但是又能怎樣？”越三尺道：“去辦吧?！?/br>
    李墨想了一會，對趙雪點下頭，趙雪出門買東西去，李墨聯(lián)系b組：“曹云情況……等等?！?/br>
    技術(shù)人員道：“有一架直升機在半個小時前降落東飛機場，編號274。是希望號郵輪的醫(yī)療直升機。它的目的是加油？”

    李墨把電話擴音：“曹云現(xiàn)在什么情況？”

    b組回答：“曹云和寒子上了一架直升機。”

    越三尺問：“編號多少？”

    b組回答：“沒看清楚，為避免驚擾曹云，我們依靠手機定位跟蹤。看見他們上飛機也是因為這邊地勢平坦的緣故。”

    越三尺：“寒子和曹云都上了飛機？”

    b組：“應(yīng)該是吧，他們的衣服是一樣的?！?/br>
    越三尺道：“去找，看有沒有寒子……我有權(quán)讓274返航嗎？”

    李墨回答：“可以，警方可以通知塔臺要求其返航。”

    技術(shù)人員道：“按照時間估計，有一個多小時的充裕時間?！比绻_要求返航而被拒絕，飛機有可能會被強制攔截。

    越三尺想了一會：“算了，飛機應(yīng)該是障眼法。我沒有猜錯的話，寒子在飛機上，曹云不在。”

    十分鐘后b組回應(yīng)證實了越三尺的看法，寒子上了飛機，去希望號住兩天散散心。曹云的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無法再定位，不知道去哪了。至于寒子在取保候?qū)徠?，離開城市周游國的行為，搜查一課不想理會。

    ……

    一艘游船在海上快速行駛，一男一女左右包夾了曹云端坐在船艙內(nèi)，曹云頭套黑布袋。

    女：“情況就是這樣。曹烈雖然交代過，不過我們判斷形勢糟糕，所以才請你來?！?/br>
    曹云道：“這錢不好收，我不是被你們綁架的，我有麻煩。我是你們綁架的，你們給錢說不過去。我聽說大聯(lián)盟有商戶負責投資冼錢的，你們能處理好？”

    女：“你認為錢是問題嗎？”

    曹云：“我目前還覺得錢是問題?！?/br>
    女：“曹烈是你親爸爸?！?/br>
    曹云：“這點沒加分。我來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司馬落受到邀請，我竟然沒有受到邀請，這給我打擊挺大。第二個原因：錢。至于曹烈吧，夢想和理想是他的，自己選的路，跪著也應(yīng)該走完。我不怨恨他，所以我也不太可能喜歡他。”沒有恨就沒有愛，比恨更為殘酷的是冷漠。

    男：“老大挺以你為榮的?！?/br>
    曹云：“他真不應(yīng)該有這想法，作為一位驕傲的人，不應(yīng)該拿自己拋棄的血親來炫耀?！?/br>
    女抱住曹云，肩膀挨了男一拳，曹云：“唉……你既然認為你老大以我為榮，你就不好把我扔到海里喂魚。既然這樣，不如大家客客氣氣的談生意。你也能相信我會盡力打好官司?！?/br>
    女的推開男，道：“我們就不談過去了，你現(xiàn)在需要什么？”

    曹云道：“我的記憶力沒有你們想的那么好，我必須再熟悉基本規(guī)則和商戶規(guī)則。大概內(nèi)容我已經(jīng)了解了，商戶違反基本規(guī)則，投訴部就可以鏟除商戶，也可以用其他懲罰方式，由曹烈做主。商戶違反商戶規(guī)則，投訴部會和客戶協(xié)商，給出一個合適的價格，由商戶進行賠償。”

    女：“到了地方你有時間了解，你還要什么？”

    曹云道：“資料。被告，苦主，控方盡可能多的資料?！?/br>
    女：“沒問題，另外法庭上所有人都隱藏身份。你不是曹云，你想要什么代號？”

    曹云：“辯方律師一號?！?/br>
    女：“呵呵，可以。”

    曹云道：“按照我們理解，你們的世界應(yīng)該拳頭稱老大。何必講什么規(guī)則？不，應(yīng)該這么說，既然曹烈是金字塔頂尖的人，他就是規(guī)則，他自己怎么會被規(guī)則繞進去？”

    女：“曹烈否認規(guī)則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他選擇不否認規(guī)則，選擇接受規(guī)則站到被告席上接受審判。他說，即使他被判有罪，最后死刑，他最少用自己維護了規(guī)則的完整性。”

    曹云：“呵呵，他以為他死后，大家都會遵守規(guī)則？”

    女：“既然曹烈為維護規(guī)則而死，最少在大聯(lián)盟內(nèi)，所有人都要遵守規(guī)則。”

    曹云：“曹烈在大聯(lián)盟高層有仇人吧？”扯什么淡，哥又不是雛鳥。

    女停頓許久：“我突然也想揍你，雖然你說對了。”

    曹云：“我就知道，他是被迫遵守規(guī)則。比起這點，他的驕傲更重要。他寧可驕傲的去死，也不愿意屈辱的偷生。所以他舉了尊重規(guī)則的大旗，實際上是為了內(nèi)心的虛榮?！?/br>
    女再次停頓，好久道：“我很尊敬他，請不要再這么說，否則我真的會揍你。”

    曹云道：“好吧，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左右吧？我好餓。”

    女：“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忍忍吧?！?/br>
    曹云：“既然你們是曹烈手下，還要我戴黑布袋，卻沒有改變聲音。難道我們?nèi)粘Ｓ幸娺^面？”

    女：“隨便想，你最好現(xiàn)在休息一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