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點(diǎn)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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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通邸店。 短短的半個時辰,朱宏彥簡單就是度日如年。 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雍州府的人竟然這般廢物,只是讓他們收拾一個沒有什么背景的新晉縣候而已,卻接連兩撥人都折在了人家的府門前。 自周臆被擒已經(jīng)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為何雍州府地再沒有半點(diǎn)兒動靜,平時他們不是挺會吹牛批的嗎,繼續(xù)派人去懟啊,城衛(wèi)營又不是擺設(shè),派出來啊! 朱宏彥心中一個勁兒地咒罵孫亦然是廢物,堂堂一個雍州府長史,竟然一點(diǎn)兒魄力都沒有。 他派去催促的小廝孫亦然更是連見都沒見,直接就讓人給趕了出來,第二次甚至還讓人狂扇了小廝兩大耳瓜子,這等是在打他朱宏彥的臉,讓朱宏彥很不爽。 “孫亦然,慫包一個!” 朱宏彥壓下心中的焦躁,低聲沉吟,“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雍州府已然不可能脫身,他以為他裝慫當(dāng)縮頭烏龜就能躲得過去嗎?愚蠢!” 朱宏彥很明白孫亦然的顧忌,這件事情本身并不光彩,孫亦然亦是擔(dān)心會被雍州牧江夏王知曉他的這些小動作,所以做起事來才縮手縮腳。 其實(shí),他朱某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長孫無忌平素也很愛惜自己的羽毛,最是忌憚有親族假借他的名頭在外面胡作非為,若是讓他知道朱宏彥針對安平候府的所做所為,朱宏彥也少不了會是一頓訓(xùn)斥。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jīng)出了,而且還被安平候借機(jī)鬧得這么大,單純的逃避還有個毛用! “既然你孫亦然不愿當(dāng)這個出頭鳥,那就別怪我朱某人替你加一把火了!” “朱成!”朱宏彥高喚一聲,一直守在門外的隨從當(dāng)即開門而入,躬身應(yīng)道:“小人在。” “你這就去一趟西城門,去找一個姓周名謹(jǐn)?shù)氖爻枪伲嬖V他,他的兄長周臆還有雍州府的三十幾個差役被人給廢了,現(xiàn)在就躺在安平候府的門前暴曬?!?/br> 朱宏彥瞇著眼睛,陰惻惻道:“跟他說,周臆受了重傷,時間耽擱久了,很有可能會丟了性命!” “小人遵命!” 朱成領(lǐng)命,不問緣由,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朱宏彥再次臨窗坐定,靜靜地望著窗外來往的人群,自語道:“聽說周臆、周謹(jǐn)兄弟素來感情深厚,我就不信每個人都像孫亦然那樣沒種?!?/br> “那周謹(jǐn)是行伍出身,這樣的人最是熱血沖動,聽說自己兄長遇難,定然不會無動于衷?!?/br> “一但他帶人去了安平候府,并與安平候府的護(hù)衛(wèi)起了沖突,我看他孫亦然還有什么理由再避而不出?” 莒國公府。 唐儉出去喝花酒沒有在府中,唐嘉會與唐授衣這對難兄難弟正在后院的演武場切磋武藝。 老管家唐漁慢悠悠地從前院趕來,在演武場的邊上待了十幾分鐘,直到唐嘉會與唐授衣切磋完畢,這才輕身上前稟道:“四公子,六公子,門外有雍州府的差役求見?!?/br> “雍州府的人?”唐嘉會惑然道:“閑著沒事兒他們來做什么,說是為了什么事嗎?” 唐儉致仕之后,官場上幾乎已經(jīng)再沒有什么人與莒國公府有過太過密切的來往,這個時候雍州府衙的人找上門來,多半是沒什么好事。 唐漁道:“他們府衙的一眾差役在安平候府被人襲擊,直到現(xiàn)在都還被安平候給扣在府門前,孫亦然想要請四公子出面,為他們安平候府討要一個公道?!?/br> “安平候?!” 唐授衣面色一沉,怎么又是這個混蛋? “他竟然連雍州府的差役都敢打,膽子果然不是一般的大!”似乎聯(lián)想到了他自己,唐授衣憤恨得直咬牙。 就因為那個李豐,他好好的一個禁衛(wèi)差事就這么沒了,天知道他當(dāng)初為了能替李世民鎮(zhèn)守太極門,花費(fèi)了多少功夫。 “六弟!”唐嘉會瞪了唐授衣一眼,然后向唐漁言道:“勞煩漁叔去跟他們說一聲,這事兒輪不到我金吾衛(wèi)管,而且我現(xiàn)在也是待罪之身,更是愛莫能助,讓他們另想他法去吧。” 唐漁點(diǎn)頭,然后告退轉(zhuǎn)身。 “四哥,這是一個好機(jī)會,你為何就這么給推了?”唐授衣有些所急。 襲擊官差,不管是什么原因,那都不是小事,這可是一個整治安平候,報仇雪恨的好由頭,唐授衣很難理解,四哥為何會不愿意。 唐嘉會狠瞪了唐授衣一眼:“愚蠢!竟連孫亦然想要借刀殺人的把戲都看不出來,活該前日你被人揍!看來父親讓你辭去禁衛(wèi)的職務(wù)亦是有先見之明,就你這樣的秉性,繼續(xù)呆在宮中,遲早都會有禍?zhǔn)律觯 ?/br> 唐授衣直接懵逼。 好端端的怎么又訓(xùn)起我來了,我想報仇有錯嗎? “你好好想想,雍州府的差役足有千人之多,轄下更有四門的守衛(wèi)軍供其驅(qū)使,只是一個小小的安平候而已,他們?yōu)楹尾粍佑米约旱牧α?,而是舍近而求遠(yuǎn),巴巴地求到了我這個左金吾將軍的頭上,這合理嗎?” “現(xiàn)在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咱們兄弟與那安平候不對付,他這個時候慫恿著咱們?nèi)フ野财胶虻穆闊?,安的是什么心??/br> 唐授衣訕訕點(diǎn)頭,剛才他還真沒想這么多,只是一聽到安平候的名號就有點(diǎn)兒怒不可遏。 現(xiàn)在經(jīng)唐嘉會這么一提醒,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兒,連老爺子都說讓他們這幾天老實(shí)點(diǎn)兒,哪怕是想要找李豐的麻煩,至少也要等這次的風(fēng)頭過了,否則就是不給皇帝面子。 這么一想的話,雍州府衙的人真是其心可誅啊,他們這不是慫恿著他們哥倆兒去打皇帝的臉嗎? “王八羔子的,竟然咱算計老子,這事兒沒完!” 唐授衣咬牙切齒,把雍州府衙也給記恨上了,心中的小本本上又多了一個孫亦然的名字。 “很顯然,孫亦然不知為何也招惹上了安平候??墒撬坪跤惺裁措y言之隱,哪怕被安平候給打了臉,卻仍然不太愿意或是不太敢動用雍州府的所有的力量?!?/br> 唐嘉會慢條斯理地做著分析,“孫亦然可是雍州長史,整個雍州府全都是由他在全權(quán)管制,還有什么是他也不敢做的事情,他在忌憚什么?” “江夏王!”唐嘉會目光明亮,定聲道:“肯定是江夏王,孫亦然雖然掌管著整個雍州府衙,可他畢竟是長史,在他的上面還有一個雍州牧。他應(yīng)該是不想讓這件事情傳到江夏王的耳朵里。” “那好!”唐授衣頓時來了精神,道:“我這就去江夏王的府上去拜會,好好的跟他說道說道!” 孫亦然不是害怕江夏王知道這件事情嗎,老爺偏偏要把這件事情給他捅出去,看那老小子以后還敢不敢跟他們耍心眼。 唐嘉會沒有反對,思慮了一下,點(diǎn)頭道:“也好。依江夏王的脾氣,知道竟然有人敢這般欺負(fù)他們雍州府的差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安平候?!?/br> “同時,孫亦然的心思敗露,肯定也不會好過。一食二鳥,而且也不會牽扯到咱們兄弟的身上,可以搞!” 得到唐嘉會的允許,唐授衣便興沖沖地?fù)Q衣出門,直奔江夏王李道宗的府邸。 此刻,安平候府門前,胡萊還有趙子虎正在有一眼沒一眼地守著外面的三十幾具活死人,感覺好無聊。 “雍州府還跟以前一樣,全都是一群慫貨,好無聊啊,好想打一架?!壁w子虎打著瞌睡,吹著牛批,百無聊賴。 胡萊鄙視地瞥了他一眼,說得好像地上躺著那些人全都是他趙子虎給撂倒的一樣。 “想打架還不好辦,”胡萊沖著內(nèi)門方向努了努嘴,道:“看到了嗎,根福那小子也在無聊著那,你可以去找他切磋切磋,他一定不會拒絕?!?/br> “滾蛋!”趙子虎毫不氣地踹了胡萊一腳,沒好氣道:“傻子才會找他去切磋,那就是一牲口,除了王朝那廝,誰能打得過他,老子可不想去找虐!” 根福本來就是天生神力,練習(xí)了五禽戲后更是力量暴增,現(xiàn)在又學(xué)會了王朝那個老陰貨的關(guān)節(jié)技,動不動就卸別人的關(guān)節(jié)玩兒,恐怖得一批。 就門口這三十幾個廢柴,幾乎全都是根福出的手,四肢被卸,只能跟個死尸一樣地躺在地上任人擺布,趙子虎可不想也像他們一樣。 胡萊深以為然,“根福的實(shí)力真是越來越恐怖了,怕是再過不了許久,連王頭兒也不是他的對手了。誰能想到,在這樣一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安平候府,竟然隱藏著兩個戰(zhàn)將級別的超級高手?!?/br> “有根福與王頭兒兩個人在,就足以抵擋得住各軍萬馬。雍州府這一次,跟著可算是栽大了,最后還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呢?!?/br> 趙子虎撇著嘴道:“管他呢,反正跟咱們沒關(guān)系,咱們就只管等著打架就是了?!?/br> “咦?!” 幾乎同一時間,趙子虎與胡萊同時神情一震,齊齊抬頭向西面的街道看去。 “城衛(wèi)兵,雍州府看來是真的急眼了,終于派了點(diǎn)兒像樣的人來了。” 兩人臉上沒有絲毫畏懼,眼中甚至還隱隱有興奮的光芒在閃爍。 “老規(guī)矩,只傷人,不傷命,可千萬別打得上癮把人給弄死了?!?/br> 趙子虎再一次出聲向身邊的人交待著。 他們又不是真的想要造反,真要是把傷了人命,事情的性質(zhì)就變了,到時有理也變得沒理,不能不小心。 “放心,我們手下有分寸,了不起致殘,要死哪那么容易?” 身后的幾個老兵油子一臉地不以為意,這些人都是王朝以有的同僚,以前在戰(zhàn)場上殺人如宰雞,身上的煞氣十足,縱是趙子虎都不太愿意去招惹他們。 畢竟,哪怕是日常的切磋都會習(xí)慣性地往你下三路去招呼的人,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跟這些人交手,趙子虎真心為對面趕來的那些城衛(wèi)軍感到憂心,希望在戰(zhàn)過之后,這些人身上的零件都還健在。 后宅的書房里,李豐滿正很嗨啵地跟老富貴兒幾人演示雕版印刷的便利,一張一張又一張,即方便又快捷,幾分鐘的功夫,就有已經(jīng)印出了十?dāng)?shù)張工整如一的書頁。 老富貴兒看得眼饞,這印的不是紙,而一貫貫的銅錢啊。 要發(fā)財了! 老富貴兒心里美滋滋,血壓都在一個勁兒地往上竄。 沒想到在他們失去了制茶這座金山之后,中間只隔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們老爺竟又找到了一座新的金山來供他們挖掘。 印書,傳播圣人教化,聽聽,多文雅多高尚,這可要比承德茶高雅得多。 既賺錢,又揚(yáng)名,一舉兩得啊。 只是有一點(diǎn)兒不太好,這種雕版印刷的方法不易保密,等他們承德書坊的第一批書上市之后,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能瞧出其中的端倪并紛紛效仿。 畢竟這天下間的匠人可不止金世繁他們祖孫兩人,就跟當(dāng)初的黑板一樣,只要樣品一出來,就算不是木匠也能仿著做出一塊來。 雕版印刷說白了就是一個概念,一但流傳出說,就不值錢了。 “所以,這第一步最為關(guān)鍵,一定要趁機(jī)迅速地占領(lǐng)市場并打出自己的品牌與名聲,保質(zhì)保量,不出任何差錯!” 李豐滿道:“還有,書籍的選擇也是關(guān)鍵,諸如四書五經(jīng)之類的典籍,最好能找到一些經(jīng)過大儒批注過的孤本,又或是請當(dāng)代的一些文學(xué)大家作序詳解……” 這個時代的書籍,大多數(shù)還是面對著那些想要參加科舉的莘莘學(xué)子,一般情況下,也只有他們才舍得買書讀書,而這些經(jīng)過大儒或是大家批注的典籍,自然會對他們有著無比巨大的吸引力。 老富貴兒道:“那不先不急著成書,反正咱們府里現(xiàn)在也不缺錢,先把一切都準(zhǔn)備足了,多刻幾套雕版,一次印出個十幾萬冊,一次性地投放出去,不怕別人效仿!” 李豐滿不禁側(cè)目,做生意的時候,老富貴兒素來都是蠻有魄力,一次性印刷十幾萬冊,連他剛才都沒敢想這么多。 看來將承德書坊交給老富貴兒去經(jīng)營管理,確實(shí)是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