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認(rèn)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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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亦然擔(dān)心被釋放的周臆、周謹(jǐn)兄弟心有不服,再對安平候有所冒犯,同時也想在二人的跟前顯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所以就向李豐滿提議,親自來到府門前釋放這兄弟二人。 李豐滿沒有反對,事實上他也有意要與這些雍州差役及城衛(wèi)軍緩和一下關(guān)系。 畢竟日后就要在長安扎根立足了,安平候府也不好與雍州府鬧得太僵。 見好就收,方得安樂。 李豐滿想要懲治的,只是禍?zhǔn)?,像周臆他們這些只是聽令行事的小兵,其實并無多大過錯,如果能趁機(jī)緩和一下關(guān)系,那是再好不過。 最先被扶起來的是周謹(jǐn)帶來的城衛(wèi)軍,王朝與根福同時動手,只用了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將三十二名城衛(wèi)軍全都恢復(fù)了原樣。 恢復(fù)了自由的城衛(wèi)軍,包括周謹(jǐn)在內(nèi),全都一臉戒備與怯意地看著王朝與根福,眼神之中毫無斗意。根本不似孫亦然之前所預(yù)料的那樣,這些人并沒有性生不忿,更不敢再肆意對安平候府的人動手。 完全打不過?。?/br> 他們又不傻,明知不敵還往上湊,這不是主動找揍嗎? 而且這兩人的功夫太邪門兒,也太陰損,動不動就卸人關(guān)節(jié),把人整得跟塊木頭一樣,在地上一躺就是一下午,忒特么嚇人! 看到這些人的慫樣,孫亦然有點兒尷尬,不過還是笑著向周謹(jǐn)?shù)热苏f道“諸位將士,稍安勿躁,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誤會,希望大家都莫要放在心上,更不要因此記恨安平候?!?/br> 眾人白癡一樣地看向?qū)O亦然,他們又不是傻瓜,這個時候,誰還敢記恨安平候,嫌活得太痛快了么? 李豐滿這時也站了出來,笑瞇瞇地看著周謹(jǐn)?shù)热?,道“真是對不住了諸位,都是手下人下手沒個分寸,讓諸位受了些委屈,李某心中甚是過意不去?!?/br> “這樣,凡是剛才受傷的兄弟,每人可在我安平候府領(lǐng)錢一百貫,權(quán)當(dāng)是我李某人對大家的一點兒補(bǔ)償??汕f莫推辭啊,誰要是推辭不要,那就是看不起我李承德?!?/br> “咝!” 周圍全是在倒吸冷氣的聲音,一人一百貫錢,安平候好闊氣! 周圍觀圍的群眾一個個地都開始羨慕起那些被人給擺在地上迎賓的“尸體”來,一動不動就能平白得到一百貫的工錢,真是賺大發(fā)了。 周謹(jǐn)?shù)热艘彩且粯樱急焕钬S滿的壕氣給震到了,一個個地全都眼冒金光,心臟砰砰直跳。 一百貫錢啊,都趕得上他們近十年的餉銀了。 要不要這么夸張,安平候這是想要拿錢把他們?nèi)冀o砸死嗎? 孫亦然臉一黑,說好的讓我來出這個風(fēng)頭呢,為毛現(xiàn)在卻變成了李豐滿在收買人心? 一人一百貫,麻蛋的,搞得老子都想要叛變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一瞬間,孫亦然突然開始有點兒明白,為何安平候府的護(hù)衛(wèi)全都這么厲害了。 全都是用錢砸出來的,能不厲害嗎? 老子要是這么有錢,老子也能這么牛逼! “謝安平候賞!” “謝安平候賞!” “……” 不知是誰喊出了第一句,隨后就有越來越多的城衛(wèi)軍也跟著喊了出來,到了最后,除了周謹(jǐn)之外,剩下的三十一名城衛(wèi)軍,無一例外的全都叛變投誠。 跟一百貫錢相比,挨兩下打,擺了幾個時辰的ose算個毛。 這就是金錢的魔力。 “好了,全都進(jìn)府去領(lǐng)錢!”李豐滿大手一揮,在場的城衛(wèi)軍全都心甘情愿地進(jìn)了候府的大門。 老富貴兒在一邊黑喪著臉,掰著手指頭計算著這一次李豐滿又要敗掉多少家財,心里痛得一批。 真是不當(dāng)家不知柴米貴,這大手一揮,好嘛,直接就敗掉了好幾千貫的財物,照這樣的敗法,就算是一座金山,也托不住啊。 接下來是周臆他們這些差役,孫亦然的神情有些落魄,有著城衛(wèi)軍的前車之鑒,他已經(jīng)對接下來的收攏人心不再報任何希望。 因為無論他做什么,都不可能抵得過安平候那一百貫的補(bǔ)償,再繼續(xù)下去,也不過是徒增傷悲罷了。 這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突然由遠(yuǎn)及近,來人縱馬竟毫不減速,直接沖著圍觀的人群橫沖直撞而來。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匹馬就要撞上人群,一場慘劇就要發(fā)生在眼前的時候,距離馬匹最近的幾個路人已然嚇尿。 王朝與老富貴兒也扭臉觀瞧,在他們看到駕馭戰(zhàn)馬的人是誰的時候,原本想要沖上前來出手制止的動作頓時一止,選擇了安靜的旁觀。 “江夏王?!” 孫亦然失聲驚呼,一臉地不可置信。之后,緊張,忐忑不安的情緒在他的身上暴發(fā),他不敢抬頭與李道宗對視。 江夏王怎么會來? 是誰走露了風(fēng)聲? 很快,孫亦然就透過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在李道宗身后二十余米開外,正在縱騎跟隨的唐授衣與王志衡。 孫亦然瞬間明白,心中拔涼,感覺自己的前程已經(jīng)是一片灰暗。 李豐滿聽到了孫亦然的驚呼,這才知曉了來人的身份,同樣極為好奇地抬眼打量著這位馬上將軍。 只見一人一騎沖撞到了人群跟前,眼見著就要與人群相撞到一處,突然,李道宗雙手猛地一提韁繩,跨下的戰(zhàn)馬配合地四蹄用力一躍,前蹄倦宿,就這樣直挺挺地跨出了兩米多高,直接避開了人群,出現(xiàn)在里面雍州差役挺尸旁邊的一處空地上。 “真是好身手!” 李豐滿忍不住出聲贊嘆了一句,這可不是馬戲表演,更沒有經(jīng)過事前的彩排,李道宗能夠這般輕松地實現(xiàn)如此大的跨度,騎術(shù)可謂是極為精湛。 他的身后,唐授衣與王志衡可沒有這樣的騎術(shù),他們不敢直接沖撞人群,只能在人群的外圍,著急地看著里面的情況。 李道宗并沒有下馬,居高臨下地將站在安平候府門前的眾人掃視了一眼,他想看看,到底是誰膽敢如此膽大包天,竟讓他雍州府的差役擺在門前迎賓。 “嗯?” 李道宗神色一愣,他最先看到的就是站在人群中最前方的李豐滿,一張讓他倍感熟悉的面孔直接躍入他的眼瞼。 這哪是什么李豐,這分明就是他的承乾賢侄嘛! 只看了一眼,李道宗就已然確定了李豐滿的真實身份,心中瞬間就明白了,為何他的那位皇帝堂兄會破天慌地冊封李豐為二等縣候。 給自己的親兒子封個縣候,理所當(dāng)然。 而后,在李豐滿的身后,李道宗又看到了老富貴兒與王朝這兩張同樣熟得不能再熟的臉龐。 一個是前東宮太子府的總管事,一個是皇宮中風(fēng)頭最勁的暗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 這兩個人的存在,更加佐證了李道宗心中的猜測。 “我就說嘛,到底是誰竟然敢在長安城內(nèi)如此囂張,分毫不把雍州府衙給放在眼里。鬧了半天,這一切的根源竟然全都在承乾這孩子的身上!” 李道宗心中的怒氣一斂,自己家的侄子,再怎么囂張都好說。 “孫亦然!”抬手指了指地上還沒來得及救治的周臆等人,李道宗冷著臉出聲向?qū)O亦然質(zhì)問,“閑著沒事帶著府衙里的人出來瞎玩,很有意思嗎?還不快去將人給老子帶回府里去,少在這里繼續(xù)給老子丟人現(xiàn)眼!” 驚喜來得太突然,孫亦然有點兒飄。 江夏王竟然沒有直接對他還有安平候府興師問罪,而是以這么一個是似而非的小罪名來質(zhì)問他,這不是明擺著想要放他一馬嗎? 什么時候就連一向最公正嚴(yán)明的江夏王,竟也變得這么好說話了,這不科學(xué)??! 人群的外圍,唐授衣與王志衡一臉地懵逼。 他們期待了一路的熱鬧場面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江夏王手撕安平候,什么孫亦然身陷囹圄,長史之位空懸,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發(fā)生。 這跟他們想像中的不一樣啊,他們這般不辭辛勞地前來報信,可不是為了看江夏王在這里和稀泥的。 他們要的是李豐與孫亦然雙雙身敗名裂,再不濟(jì)也要被江夏王給暴揍一頓才能安心。 可是眼下,如此明擺著的陣勢,江夏王竟然熟視無睹,直接就將此事定義為雍州差役的自身玩鬧,跟人家安平候府沒有半點兒關(guān)系。 偏袒都偏成了這樣,你還敢說自己是最嚴(yán)明公正的江夏王?我呸! 孫亦然這時難得的機(jī)靈,直接順著李道宗的意思接話道“州牧大人恕罪,下官這就帶人回去府衙!” 說著,孫亦然興奮地沖旁邊的王朝還有根福使了個眼色,王朝輕撇了撇嘴,低聲向根福交待道“根福小子,這些人交給你了!” 根福倒是不挑,正好借此機(jī)會好好練習(xí)一下正骨的方法。平時他可沒有這么多的實驗對象。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細(xì)數(shù)下來,足有三十四人之多,感覺好滿足。 根福的速度很快,幾乎是伸手在地上的人肩膀上一拍,地上的這些差役就好像是在瞬間被注入了生命的能量,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活蹦亂跳,沒有一絲受過重傷的跡象。 這是關(guān)節(jié)技的另外一種特殊作用,它雖傷人極重,但是只要方法得當(dāng),再重的傷,他也能讓你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恢復(fù)如初。 四十余差役的復(fù)蘇,更加映照了李道宗之前關(guān)于玩鬧之事的論斷。 一群活蹦亂跳的人閑著沒事裝尸體隨意躺在地上供人觀瞻,這不是在玩鬧是什么? 李豐滿這時站出身來,沖著最后起來的這些差役也是大手一揮“你們也是一樣,一人一百貫,都去后院領(lǐng)賞吧!” 眾差役一聲歡呼,不再管什么孫長史還是雍州牧,全都一窩蜂地沖進(jìn)了安平候府,在踏入候府的一瞬間,每個人都老實得一批。 周臆本不想去,他是雍州府的總捕頭,這一次丟了這么大的臉,栽了這么大的一個跟前,他心里面將安平候府給恨得要死,發(fā)還有心情去領(lǐng)什么道歉費? 不過,看到手下的兄弟竟全都入了安平候府,而孫亦然也在不停地沖他打著色,周臆一聲輕嘆,也只得隨波逐流,一同入了安平候府。 這個時候留下人確實不智,江夏王身上的威勢太強(qiáng),再呆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說實話。 所以,只用了不到幾秒鐘的功夫,安平候府門外的所有差役全都不見了蹤影,地上的挺尸沒了,好看的熱鬧結(jié)束了,圍觀的人群也就漸漸散了開來,只有零星的幾個人還在暗中觀測。 一時間,空曠下來的安平候府門前就只剩下李道宗、李豐滿、老富貴兒,王朝,孫亦然,還有正在緩緩向他們靠近的唐授衣與王志衡。 王志衡是誰,李豐滿從末見過,不過唐授衣他可是熟人,唐授衣臉上的裝扮都還是出自根福的手筆。 “來者不善那,看來之前教訓(xùn)得還是輕了!” 李豐滿輕聲感嘆了一句,然后輕整衣衫,抬步上前躬身與李道宗見禮“二等縣候李豐,見過州牧大人!” 李道宗深看了他一眼,淡聲回應(yīng)道“李縣候有禮了!今日之事是我雍州府衙行事有些魯莽擾了安平候府的清靜,還望李縣候莫要見怪!” “州牧大人言重了?!崩钬S滿坦言道“其實小子并沒有吃虧,應(yīng)該是我來對雍州府的這些差役說成抱歉才對。” 李豐滿是真的有些不太好意思,把人家擺在自家門前近一個時辰,結(jié)果李道宗竟然還跟他道歉,完全反過來了嘛。 先前老富貴兒與王朝還說李道宗這個江夏王是個不太好相與的主,現(xiàn)在完全看不出來嘛。 看來,他的這個便宜皇叔,剛剛已經(jīng)認(rèn)出了他的真實身份,所以才在即將臨門一腳的時候,選擇了放過他與安平候府一馬。 否則,就看李道宗剛剛出場的那種狂暴氣勢,分明就是為了來尋安平候府的麻煩來的,如果沒有這個原因在,他斷不會這般輕易放棄。 要不要趁機(jī)就把這門親戚給認(rèn)下呢,李道宗看來似乎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靠山啊。 李豐滿很是意動,看向李道宗時兩只眼睛似乎都在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