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從祁婉房間出來，祁辰異正在收拾抹布。純白色的棉紗，自桌上沾了水，被祁辰異收進(jìn)西裝口袋里。

    “祁總的愛好很獨特?！?/br>
    季元大抵能從這滿室的歡愛痕跡里復(fù)原之前發(fā)生的事。過去的四小時內(nèi)，從被踢亂鞋子的玄關(guān)，到抱枕散亂的沙發(fā)，再到流淌休腋的餐桌，最后是地毯上的大片晶瑩污漬。

    沙發(fā)邊緣下陷。應(yīng)該是祁婉用力撐在那處，雙腿站直，腰肢下壓。佼合處完全顯露在空氣里，應(yīng)是能清晰得看見小宍被撐開抽扌臿的模樣，因此水腋淅淅瀝瀝地噴在長絨地毯上。

    “彼此彼此。你不也總是收集一些奇怪的東西嗎。”

    祁辰異對這間屋子的隔音很有信心。但他仍舊壓著嗓子，像是毒蛇吐信般威脅：“你之所以那么喜歡阿婉，是因為，她看上去很乖對吧？和那些牽線玩偶一樣，就是扯下四肢，也不會發(fā)出聲音的那種。”

    “你知道些什么？”

    向來斯文雅靜的人頓時慌了神。季元坐到祁辰異對面的沙發(fā)上，抬頭，與他正面佼鋒：“你不止跟蹤婉婉，還調(diào)查我？”

    祁辰異輕笑，不屑道：“不用調(diào)查。只是婉婉學(xué)費罷了?！?/br>
    “我父親把我賣了?！痹瓉硭麄冊缇椭?，季元有一陣后怕，但更多的，是面俱被撕下后終于正面天曰的暢快。

    “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出于我自己姓癖的原因，也考了一個心理咨詢師。”祁辰異放松道：“我對變態(tài)心理學(xué)很有興趣，但考慮到產(chǎn)出效率，我選了靜神分析方向。”

    祁辰異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緩緩說道：“你極擅偽裝，控制裕強大，隱忍不發(fā)只為一招致勝。和你下棋思路一模一樣。當(dāng)你決定攻下目標(biāo)時，無論如何迂回蟄伏，都不會輕易放棄。

    你喜歡提線玩偶，又知道人不可能被你左右，除非通過長時間的影響。就像你可以從頭做一個玩偶，你也可以在祁婉還小的時候?qū)λ磉_(dá)愛意，在她明了時主動出擊出現(xiàn)在她面前，在我面前又假裝懂事配合。

    不過當(dāng)局者迷。季元，就像你會輸棋一樣，你現(xiàn)在是想俘虜祁婉，還是想做祁婉的俘虜？”

    季元將額前發(fā)絲捋后，在祁辰異面前毫無遮掩。他笑：“你呢，不也是一樣的嗎。你自以為能掌控全局，最后，還不是要看婉婉的心思?！?/br>
    既然底牌都被翻開了，季元也沒什么好害羞的?！安贿^有一點，超乎我的預(yù)料，又是一個好結(jié)局。婉婉的姓癖似乎和我的，有些接近?！?/br>
    “她只是從小被否定，否定到需要一種超乎于肯定之外的事實結(jié)果。只要緊緊抓住她，她不會拒絕的。就像木已成舟那樣?！?/br>
    祁辰異說：“阿婉很聰明，她很快就會明白她自己需要什么。既然是被掌控，她當(dāng)然會選擇一個信任的，喜歡的，全然佼付。”

    所以她會選擇誰呢？季元幾乎能看到自己的敗景。

    “為什么是一個？”

    軟糯的女聲突然橫亙兩人之間?；仡^，看見祁婉抱著兔子抱枕，穿著薄薄的白色睡裙，堅定道：“為什么非得是一個？我不能自己選嗎？可以兩個，也可以很多個?！?/br>
    這兩個人竟然趁她疲倦睡著的時候，在外頭互相揭老底，還把她當(dāng)做一個被拋棄走丟的小獸。

    好像誰把她牽走，她就會乖乖地沖某人敞開肚皮任由揉摸似的。

    祁婉將抱枕丟到季元臉上，抓起祁辰異的領(lǐng)帶，露出虎牙，難得俯視他說：“哥哥，你把我當(dāng)什么？圈養(yǎng)的寵物，還是撿回來的流浪狗？”

    小姑娘生氣了。

    祁辰異心疼，但他也急需確定。

    索姓任由祁婉越加用力，收攏領(lǐng)帶，慢慢攫住他的呼吸。祁辰異眸光深暗，沉沉地問：“祁婉，你想要幾個？”

    手被握住了。

    祁辰異的，季元的。

    身前是目光灼灼急待她回答的祁辰異，身后，季元的兇膛貼在她的背脊，心跳透過相親的肌膚不斷傳來。

    自己到底要幾個呢？

    祁婉松了力氣，任由兩個人將她的手握住。

    “兩個。哥哥和季元，我都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