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快了
幾個字說完,楚山主雙掌便朝著原先太清殿的中心線,也是整座山的中心位置平推而出。 無形的氣流開始波動起伏,甚而劇烈的動蕩起來。 腳下融入太極道場上的殷紅血跡,好似活了過來,閃爍微弱的光芒。 下一瞬,整個山巔發(fā)出一陣陣轟隆隆的巨響,猶如在山腹打起了悶雷。 “出了什么事?”石修從屋子里走了出來,神色間帶著凝重問道。 身為元御閣此次的負責人,他比誰都要來的重視和緊張,若是真?zhèn)€出了什么意外,對整個元御閣來說,無異于是雪上加霜。 聞聽大人問話,有人立即上前說道“回大人,暫時還不知,這聲音好似來自四面八方?!?/br> 石修點了點頭,看著遠處幽深的林子說道“歧初呢?” “竇大人在外巡視,未歸?!蹦侨擞终f道,石修已經背對著他們走到一邊,環(huán)顧四周,一個騰身飛上了屋頂。 登高望遠,石修一雙粗眉皺在了一起。只見以原先太清殿的位置為中心,四周山林土地,竟然開始崩壞移動。 整個太清山的山勢格局,都在這一刻開始改變,心下暗嘆一聲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與此同時,竇歧初站在一處較高的山石之上,同樣凝神打量著著四周的動靜。 伴隨著沉悶的聲響,是山石大地開始往下沉降,又有部分土地上升,樹木歪七扭八的倒了一地,露出的樹根上還帶著紛亂的泥土。 這莫不就是那位說的,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竇歧初心里想著,突然神情一動,他竟發(fā)現變動的地區(qū)里,包括了所有先前劃過的禁區(qū)。 這中間必定有某種聯系,楚山主他到底要做什么,竇歧初心里總有些不舒服。 飛身落下就快步朝著住地而去,得和石大人好好計較一番了,否則豈非是步步落后于人。 站在山巔之上的最高處,楚牧張開雙臂,臉上竟露出了一縷笑容,開口輕聲說道“千百道宗,大地沉浮,地發(fā)殺機,龍蛇起陸,倒行逆施,烽煙四起,一腳登天門,壯哉紫薇山。” 聲音飄飄渺渺,沒有刻意為之,被風聲吹得零零碎碎斷斷續(xù)續(xù)。 這個動蕩足足持續(xù)了一夜,卻沒有對正中的道觀院舍造成分毫影響。 但今夜眾人也無心睡眠了,無論是抱著目的上山的有心人,還是那些普通匠人老百姓。 后者站在房檐下,心驚膽戰(zhàn)的聽著動靜,一點不敢放松,生怕一個不小心,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畢竟已然有了那么多的前車之鑒,紛紛翹首以盼的等著動靜過去,或者是等那些大人給個說法。 白日一天忙死忙活的,還要冒著生命危險,眾人的心里都有怨言。 已經有不少的人,開口嘀咕,和身旁的人小聲抱怨了,更有甚者被嚇的癱坐在了地上,嘴里一直呢喃著“完了完了,一定是咱們擅自改動道宗的祖庭,老天爺降下懲罰了?!?/br> 禍從口出,有相熟的人立即捂住他的嘴,不讓其胡說,其余人也都理智了不少,但至于如何想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趙長鏡與那人站在院門外的一處小山包上,看著四周的動靜,前者有些疑惑不解的道“這么快就有動靜了,總感覺快了那么一點啊?!?/br> “這種事情不過是看天意而已,或早或晚都是時候,哪有什么快慢?!蹦侨嘶卮鸬?。 “唔,沈兄你這話說的在理?!壁w長鏡點了點頭。話雖如此,但趙長鏡臉上不見輕松神色,來太清山上的人越來越多了,他已經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些人與他們的目的一致,是為了三千道藏。 “你說,這次就咱們兩人,幫派里的老大哥們都是怎么想的啊?!壁w長鏡看著那位沈兄又道“是太看得起你了還是太看得起我了?!?/br> “誰知道呢,估計是本來也沒抱什么希望吧,讓你我來走個過場?!鄙蛐致柫寺柤鐭o奈說道。 沈兄的話太傷人,趙長鏡聽得嘴角一陣抽搐。 不管抱沒抱希望趙長鏡都不想如此簡單便放棄,內功心法武功秘籍被毀,倒是沒有太多的問題,只要那幾位還活著,道宗道統(tǒng)遲早有復蘇的一天。 可這三千道藏就不一樣了,乃是道家經典,無數年來眾多修道先賢的心得體悟,消失便無法復原。 即使是他們這些不修道的人,也能從中學到不少,觸類旁通,說不得便能明悟破境。 所以這玩意兒它說不重要,也的確不是必須品,說重要那也是十分重要,因此趙長鏡還是想爭上一爭的。 抱著這樣想法的不止他一人,是日夜,或山包或屋頂或山巔,無數的人觀望著四周動靜,距離那一日應該不遠了。 當天光放亮的時候,動靜終于小了下去,漸漸歸于平靜,道宗四周已然是一片狼藉。 …… 這一覺劉元感覺自己睡了太久,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有無數的人,看不清楚面容,持刀拿棒的沖上來就想要殺他。 他奮力的跑,可不管他速度如何的快,都始終擺脫不掉身后的人。最后他實在跑的沒力氣了,索性頓住腳步,反身揮拳而上,轉瞬間就被人海淹沒。 他像是逆流而上的小舟,被打的左搖右擺。 劉元記不清自己殺了打倒了多少人,直到揮拳都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氣的時候,終于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周圍無數的攻擊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睜著眼睛看著,就這么看著。 看到了人影慢慢消失,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獨他一人倒在這天地間。 “啊……”劉元嘴里痛呼一聲,揉著太陽xue緩緩睜眼醒了過來,四周漆黑一片,即使他眼力有所提高,也依舊看不清。 “乖乖,昏了這么久都還是晚上嗎?”劉元只感受到渾身上下都酸軟疼痛,比大戰(zhàn)了一場都還要累上不少。 撐著土地艱難的爬了起來,邁腿走了兩步,寂靜的空間內,腳步聲傳出老遠,一種幽深深邃的感覺油然而生。 劉元心頭突的一下,神情露出凝重,他不在原來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