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手指一松，武器飛了出去。

    二人同時出口：

    “放肆！”

    御史公忍無可忍，沉聲吐出二字：“放肆??！”

    在他威嚴(yán)下，貴妃將要出口的話生生憋了回去。

    御史公推開方拭非的手臂，bi近一步，氣勢bi人道：“裴貴妃老夫今日也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方才那劍是否沖著老夫而來，也不管殿下是因何原因死在牢獄，陛下若要追究，老夫看管不力甘愿受罰，可現(xiàn)在，誰也別想在這御史臺，在老夫面前動用私刑！縱是陛下也不敢為所yu為！”

    貴妃渾身顫抖：“你——”

    “無論他今日犯了何罪有何嫌疑，他如今是臺院的官員。我御史公有責(zé)肅正綱紀(jì)，不容他人放肆。在未有證據(jù)，未被彈劾前，未有朝廷批示前，誰也別想動他！”御史公轉(zhuǎn)身揮袖道，“憲臺重地，外人不可隨意入內(nèi)。爾等未經(jīng)本官允許，便強(qiáng)行持刀入獄，已是違例?，F(xiàn)在給我退下！”

    眾人試探看向貴妃。

    御史公加重聲音又喝了一句：“本官叫爾等退下！”

    外頭士兵已經(jīng)聞聲到達(dá)。因里面擠滿人無法進(jìn)來，只遠(yuǎn)遠(yuǎn)喊道：“御史公？”

    御史公有條不紊道：“從現(xiàn)在起，將無關(guān)人等一律逐出，嚴(yán)格封鎖此地。告知門吏，所有出入者一律排查。將兩位獄卒喚醒帶去詢問口供。通知金吾衛(wèi)全城戒嚴(yán)。方御史在嫌疑未洗清前，不得離開御史臺。遣人前去通知眾臣，漢王已于獄中逝世?！?/br>
    門外有些許sāo動，幾人撤離隊伍，照他吩咐行事。

    貴妃道：“我要將我兒帶走！”

    御史公不做理會，繼續(xù)道：“本官為方御史長官，為表避嫌，不宜審案。去請大理寺卿前來勘察現(xiàn)場。”

    貴妃：“來人將我兒的尸身帶走！”

    御史公：“無關(guān)人等一律逐出！在大理寺卿到來之前，誰都不可再碰尸體一次！”

    貴妃死死盯著他。

    御史公才轉(zhuǎn)過身道：“他身上血跡，手腳傷痕，皆是證據(jù)。貴妃若想緝拿真兇，就不要再隨意chā手?！?/br>
    貴妃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猙獰笑容來，說：“好，不能進(jìn)那就誰都不能進(jìn)。我在這里看著，以防有人監(jiān)守自盜?？梢园捎饭俊?/br>
    御史公揮手示意：“給貴妃搬把椅子，至于您的這些侍衛(wèi)。出去?！?/br>
    御史公自己進(jìn)去，小心將尸體的姿勢擺正，以免屆時僵硬。

    貴妃站在門口看著，又忍不住掩面哭泣起來。方拭非冷漠站在一側(cè)，不為所動。

    天色早已墨黑，屋外樹影搖動。顧登恒放下書本，感覺有困意襲來。

    他揉了揉額頭。

    昨晚徹夜未眠，從早上起就一直心悸難安。他以為是休息不好的緣故?？偹銇砹司胍?，不敢強(qiáng)撐，準(zhǔn)備過去休息。

    內(nèi)侍踩著大步跑進(jìn)門來，抬起頭，臉上掛著一副驚慌的表情。

    “陛下！”他控制了下語氣，才接著說：“有大臣求見。”

    顧登恒詫異說：“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

    內(nèi)侍：“戌時了?！?/br>
    顧登恒哼出一口氣，皺眉道：“什么人？”

    “有許多……幾位公卿基本都到了。大理寺卿也到了?！眱?nèi)侍低垂著頭說，“請陛下過去裁決?！?/br>
    “什么要事還等不及要朕來裁決？”顧登恒心生不悅，伸出手道：“扶朕起來吧。”

    他隨內(nèi)侍走到議事的殿中，才發(fā)現(xiàn)滿滿當(dāng)當(dāng)，竟站了一屋子的人。

    連同六部尚書、九寺卿、中書令、門下侍中等人，都到了。

    連貴妃也在。

    顧登恒落座，心中有了不詳預(yù)感。可耳邊全是貴妃在那哭哭啼啼的嚶嚶啜泣，心情大為煩躁，高聲怒罵道：“何事？不能好好說話嗎？住嘴！”

    貴妃立即也回道：“你還問何事？如今一切終于如你所愿了！你非要一個個bi死自己的兒子才肯罷休嗎？”

    這話刺中了顧登恒的心事，他如今最聽不得這幾個字眼，勃然大怒道：“你簡直放肆！無法無天！朕議朝事，你來這里做什么？滾開！”

    “我是他母親！我兒子死了我為人母還管不得嗎？還不能替他說句公道話嗎？”

    顧登恒腦袋嗡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