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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波動,一股力量提著魅姬懸空,將她丟到了王座之下。還未回過神,這只活了萬年的老狐貍就感覺下巴一冰,少年玉石一樣的手指輕輕將她的頭抬起了,靜靜的注視著她。 “你很好?!?/br> 清涼的嗓音像含著一口泉水,無端沙啞,噴灑到女人臉龐的氣息更帶一股冷香,凝寒曠遠(yuǎn),讓人心神恍惚。 魅姬漂亮的妖瞳豎起,此生所見最后的畫面,便是少年微啟的雙唇—— “休息吧。” 血色彌漫。 …… * 從還是一只小狐貍開始時,魅姬便明白了一個道理。那些普通的妖族,受他們庇護(hù)的弱小,他們是不大聰明的,永遠(yuǎn)只會記住站在最前,最矚目的那個人。 小的時候,他站在阿父身后,哥哥站在阿父身邊,她看著高臺下的妖族歡呼,心里茫然。 具體是為了什么,魅姬早已忘了,只記得原本在某件事上她同樣出力不小,然而臣民卻只記得她的哥哥,對她,只不咸不淡的提了幾句。 “青丘狐族多嬴蕩,雙腿一張,男人就會乖乖聽話?!彼麄冞@樣說。 就算她的祖先天狐,位尊道盟創(chuàng)始的人,也是十個創(chuàng)始中最黯淡的。 那天之后,魅姬便背著行李離開了,她回了青丘。也是這個時候,她血脈返祖,覺醒了很多記憶。 很多人對此都很驚訝,包括她的父親母親,因為他們血統(tǒng)并不純粹,但這百萬分之一的機(jī)會,卻被魅姬撞上了。 她開始做夢,夢到她的祖先,她們仿佛融為了一體。 滿城的桃花都盛開了,每當(dāng)凱旋的隊伍長長的從無雙城游街過后,她就會站上城樓,站在那個“人”身后,接受其他妖族的擁拜。 陽光明媚,那些剛開靈智的妖族是那樣羸弱,又是那樣熱烈,他們會用漆黑的眼瞳看著他們,咧開最真心實意的笑容。 不,祂說,無論游龍走獸,他們都是一起的,所有人都是同族,沒有高下之分。 那時候,她是真心實意的相信這句話,為此流血、為此挨痛、為此付出旁人難以想象的代價。人主固然強(qiáng)悍,可仙族也并非軟柿子,青丘狐族幾乎全族戰(zhàn)死,鯤鵬和朱厭一族的族長甚至被掛在了日城放血風(fēng)干。 反反復(fù)復(fù),終于被曬死。 他們原是低劣的妖獸,不知何時有了思想,見到了真正的光明,哪怕被殺死一萬次,也不會再怕。 神戰(zhàn)的慘烈殘酷,超過后世一切。 他們很艱難的贏了。 可漸漸的,她就發(fā)現(xiàn),那些妖族永遠(yuǎn)只會記得“人主”,永遠(yuǎn)看不到祂身后站成一片的他們。人間是人主的人間,他們土生土長的大妖怪,反而低人一等,無論什么都被排在后面。 那些敬仰、愛慕、眷戀全都是給祂的,因為祂是神祗,生來就傾聽生靈的愿望,吸引生靈的目光。他們說:“如果沒有人主,青丘他們都不會存在呀!” 就連最親近的那個位置,也被摩柯那邪搶走。 總有一天,她會被遺忘。 這股恐慌如蛆附骨般追上了剛蘇醒的魅姬,她不知自己成了誰,為了權(quán)力也好,為了什么也好,她終于和朱厲一派走在了一起。 并非不知道背神的下場,可魅姬,或者說百萬年前的天狐都未曾后悔過。洪荒的時候,祂捧著光,張開雙手,吸引來了無數(shù)游靈,自愿跟隨在祂身后。 而在那路上,道盟里的人,就像模糊的暗影,成了那個光環(huán)下堆砌的尸體。 如果一切真的如祂所說,生靈自有其出路,那么祂本不該出現(xiàn)。 祂不該出現(xiàn)。 …… * 樹枝穿透蚩予的身體,將其釘在了殿頂?shù)姆錾8〉裆稀?/br> 男人到最后一刻竟然還笑得出來,他摸了一把唇角的鮮血,妖瞳看著下方的人:“我贏了?!?/br> 而少年坐在椅上看著他,仰著頭,神色無悲無喜,沒有絲毫波動。 蚩予笑得更加癲狂了,卻是無聲的,直到氣息消失的最后一刻,才扯出了沙啞至極的一句話:“我知道,你裝的。” 可憐那條黑龍,到自殘致死的最后一刻,還以為少年是愛他的。 哈哈哈—— 祂根本就和人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披著人皮,在妖族中間偽裝了那么久,教給妖族人族美好的是祂,實則沒有學(xué)到人族一點(diǎn)情感的,也是祂。 連妖都有情緒,祂沒有。 黃昏徹底消失,所有站在朱厲一派的妖族也盡數(shù)被誅滅,其余長老呼吸困難,見人主沒有再殺,才緩了一口氣。 這個少年顯然是個暴君,暴君不耐廢話,他的實力之強(qiáng)也不用講道理制衡,對他來說,障礙輕輕一抹便平了,更不會為塵埃停留片刻。 初代盟主,才是真的狠人。 血腥味刺鼻,重明鳥一族的大長老握緊雙拳,終于還是開口:“……九洲大亂,道盟應(yīng)該如何行事,還請盟主示下?!?/br> 方游看了他一眼,大長老頓時渾身緊繃,冷汗淋漓。 但好在,人主在這件事上意外的好說話,沒再惜字如金,件件事務(wù)都交代得十分清楚扼要,與他們商議了近兩個時辰。 道衍在一邊聽著,也頗為意外。 他對方游出手清洗道盟并未有什么抵觸的情緒,一則,人主身份實力非他能置喙;二則,破罐子破摔,事情糟糕到這個地步,他也樂得交出大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