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班今天拖堂，他們就在校門口等。她背好書包站在一旁看著，聽見張先生對(duì)她們說，“聽說你們對(duì)我的女朋友有意見?”

    ……

    事情結(jié)束他們要走時(shí)，傾傾說，“你們之前拿的那個(gè)筆記呢?”

    “那是藺初陽的筆記，很搶手的，已經(jīng)不在我們手里了?！迸换卮?。

    他們離開校門口等公交車，發(fā)現(xiàn)楊逆也在，傾傾和他打招呼，他問，“你們坐哪路公交車?”

    傾傾說，“7路。”

    “我坐45路?！?/br>
    “不一起？”

    “我不想吃狗糧?！?/br>
    張先生笑，她問他，“我們很張揚(yáng)?”

    “沒有很，一般張揚(yáng)?！彼c(diǎn)頭。

    不久，車來了，他送她回家。

    第二天早上，她來到學(xué)校。張先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放下書包。他側(cè)著睡臉剛好朝右邊，她看著他的睡顏，伸手描摹他的一邊眉毛，覺得他甚是好看。他醒了過來，不顧她的小舉動(dòng)，義正言辭的要她交數(shù)學(xué)試卷。

    她依著他的話道，“什么數(shù)學(xué)試卷?副班長(zhǎng)大人?！?/br>
    “前天老師發(fā)的試卷，說要今天交的。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課?”

    “沒有呢?！边z憾的語氣。

    “那你上課在做什么?”

    “我在談情說愛?！?/br>
    “談情說愛?和誰?”

    “和我男朋友?！?/br>
    “你不知道學(xué)校里不能談戀愛嗎？”

    “我知道。”

    “知道為什么還要做?”

    “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你說呢?副班長(zhǎng)?你不知道，我男朋友他有多好。”“不要告訴老師，行嗎?”她用楚楚可憐的聲音說。

    “我可以不告訴老師，不過我有一個(gè)條件?！?/br>
    “什么條件？”

    “你說你男朋友好，我想知道他有多好?！彼种腹瘟讼滤哪橆a。

    “嗯?親我一下?！?/br>
    傾傾轉(zhuǎn)向他的臉，在上面親了一下，他好似滿意。她又在他白色襯衫上親了一口，留下一個(gè)紅色的印記。

    他笑著看她行為，正色道，“你男朋友是個(gè)什么樣的人?”

    “很帥?！?/br>
    “怎么帥?”

    “寵我的帥?！?/br>
    “有多帥?”

    “想撕破他衣服的那種?！?/br>
    “除了帥呢？”

    “身材很好。”

    “怎么，你看過?”

    “沒有?！痹僖淮芜z憾的語氣?！安豢次乙仓??！崩^而將他上下掃了幾眼。

    他咳了一聲，“那么你喜歡他嗎？”

    “喜歡，他是我的男朋友，怎么會(huì)不喜歡。”

    “有多喜歡?”

    她看他一眼說，“要多喜歡有都喜歡?！?/br>
    “那你喜歡我嗎?”

    她又看他一眼說  “我也喜歡。”

    他皺眉，“你怎么喜歡了他還喜歡別人?”

    “我覺得你和他很像，所以，我也喜歡你?！?/br>
    “我和他哪里像?”

    “一樣壞?！?/br>
    “哪里壞?”

    他兩只手慢慢摟著她的腰說，“這樣壞?”

    “副班長(zhǎng)，你不要這樣。讓他知道就糟了，他很小氣的。”她聲音化做水般說。

    他不聽不停，上半身靠近她，頭埋在她的頸窩，隔著衣服輕咬她的肩膀，向上在她脖子上添了一下，她一顫。

    “還是這樣?”只聽見他說。

    “不要了?！彼曇舾洠纳眢w貼著她，她感到好熱，他又舔了一下，她掙開他的懷抱，跟他說去上廁所。他笑得上下排牙齒磨出聲響，看著她離去。

    “小氣?”他自言自語想著她剛才說的。

    她回來，對(duì)他說，“張先生，你怎么這么壞?”

    他說，“你也很壞。”

    她哼他一聲。

    之后，趙子川來了。她問他，“數(shù)學(xué)試卷給我抄完了嗎？”

    “抄完了，姐?！比跞醯幕卮?。

    “我的試卷字有寫得女生一點(diǎn)?”

    “有，有?！?/br>
    “交的時(shí)候把張先生的和我的分開?！?/br>
    “知道，知道?！?/br>
    她瞥他一眼，這就是多話的下場(chǎng)。

    孫菲菲來收試卷，趙子川說，“后面?zhèn)z人的在我這?！?/br>
    往后余生，

    風(fēng)雪是你，

    平淡是你，

    清貧也是你，

    榮華是你，

    心底溫柔是你，

    目光所至，

    也是你。

    課間電腦上放著這首歌，初聞不覺，后聽悲切，好像有東西入了臟腑。張先生去了辦公室，傾傾問司月是什么歌，“往后余生?！彼f。

    另一邊，孫菲菲對(duì)閔柔說“你覺得這首歌好聽嗎?我覺得不怎么樣。”

    閔柔聽著這首歌腦中浮現(xiàn)一個(gè)身影，細(xì)想?yún)s抓不住，“啊?”閔柔問她。

    “我說這首歌不怎么樣?！?/br>
    “是嗎？我覺得還好?！?/br>
    “那我再聽聽?！?/br>
    往后余生，

    冬雪是你，

    春花是你，

    夏雨也是你，

    秋黃是你，

    四季冷暖也是你，

    目光所至，

    也是你。

    之后，張先生回來，傾傾對(duì)他說，“手機(jī)?！彼贸鼋o她，她就下載了這首歌并把它設(shè)為手機(jī)鈴聲。

    課間時(shí)候，司月給了一塊巧克力給傾傾，她見傾傾撥開都給張先生吃說，“傾傾，原來你有什么好東西都給他吃，你這么愛他！不過你們也可以分享的。”

    “我不吃巧克力?！眱A傾答。

    “哦，是我自作多情了?！?/br>
    “還有一片口香糖，要么?”司月又問。

    傾傾接過。

    司月去廁所，在廁所遇到林暖，她拿餐巾紙的時(shí)候摸到口袋里的巧克力，就對(duì)林暖說，“林暖，我還有最后一塊巧克力，你吃嗎？”

    “出去再說?！?/br>
    “哦?！?/br>
    司月回來看見抽屜里的口香糖就剩一片了，回頭看見傾傾在吹著泡泡，她皺了一下眉問，“傾傾，你知道不知道，不告而取謂之竊?”

    “知道，不過我是換，你沒看到我留下的錢?”

    司月看著那一個(gè)一塊的和五個(gè)一毛的無語。

    “誰叫你小氣?”趙子川說。

    “不要欺負(fù)小孩子?！睆埾壬鷮?duì)傾傾說。

    聞言司月感激的看他。

    “上課了。”傾傾對(duì)她說，她就轉(zhuǎn)過去了。

    “一毛的老板不會(huì)要吧?”司月看著抽屜小聲道。

    下午第一節(jié)課，物理老師在黑板上寫下一道題，正好叫張先生去解。他上黑板前傾傾把他眼鏡拿走了，他不解，走時(shí)看了她一眼。傾傾戴起眼鏡拿出小鏡子照了一下，再向他看去。他穿的是一件暗紅色T恤，她之前在網(wǎng)買的，太大了就給他穿了，款式偏中性，他穿上意外的不錯(cuò)。她的目光要從眾多后腦勺掠過才能落在他身上，卻只能看到一個(gè)背影覺得有點(diǎn)可惜。

    傾傾垂下眼，將視線放在課桌上堆的一摞書本上面。不消片刻，又看他，他已經(jīng)解完題，一個(gè)轉(zhuǎn)身，信步走了回來。他的眼睛看向全班，經(jīng)過她時(shí)把臉一偏，勿自笑了一下。

    他坐下來，傾傾掐了他胳膊一下問他，“你笑什么？”

    “你戴上的眼鏡，讓我有一種感覺?！彼f。

    “什么感覺?”

    “斯文敗類?！?/br>
    她加重力度又掐了一下，他抓住她那只手。傾傾把眼睛摘下，放在桌一旁。

    放學(xué)，他們值日。

    教室一下子空曠，傾傾看著密密麻麻的板書拿起黑板擦開始擦，張先生在另一邊擦。擦完，他見她發(fā)邊有灰屑就幫她吹去。

    打掃完后他們來到車棚，傾傾坐在他后座。前進(jìn)的車帶起徐徐風(fēng)，還不算太晚的時(shí)候路上行人各向，喇叭聲起，車聲滴滴，來來往往，紛亂嘈雜……她攬著張先生的腰，看著這一切，竟然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突然有同學(xué)出現(xiàn)和他說了幾句話然后離去，一切又重歸寂籟。

    光陰流走之間，能與你朝朝暮暮，真好。

    傾傾早上一來到教室就趴著睡，之后張先生弄醒她，她去看掛鐘時(shí)間還早。張先生親她臉，嗅她頭發(fā)，摸她衣服。手指順著衣服的線條滑過她身體的線條，滑過她的腰，她的腿，最終放在她大腿上。

    “你今天怎么穿校服了?”

    “找不到衣服就穿了。”

    “真好看。”

    之后沒有聲音響起，她就又睡了過去。一直到上課，老師說練習(xí)冊(cè)沒有交的同學(xué)站到后面去，然后一個(gè)一個(gè)的報(bào)名字，傾傾聽到自己的名字揉了揉眼睛，準(zhǔn)備站起來走。張先生替仍處于恍惚的她簡(jiǎn)單整理下校服，她到后面發(fā)現(xiàn)楊逆也在，問他“你也沒交?”

    “忘記帶回去了?！?/br>
    “哦?！?/br>
    她又犯困，靠著墻打盹，幾次要往前倒下去。

    “讓我靠一下。”她對(duì)楊逆說，她靠過去，楊逆推開她，她再靠，楊逆罷手。

    某時(shí)張先生回頭看傾傾，楊逆看到他低頭想了一下，然后身體左傾，她就被驚醒。

    “回去吧?！彼f。

    她和張先生坐在最后一排，她小聲和張先生說話，讓他和她換一下，然后她坐在他的座位上睡了。

    張先生站了一會(huì)兒，看著手里的課本，問楊逆，“你和傾傾很熟?”

    “不熟。”

    “認(rèn)識(shí)很久?”

    “不算太久?！?/br>
    張先生不再問，把視線移向黑板，跟上老師的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