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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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輛馬車在疾行時,正好被一塊大石卡住了前面的輪子。 當(dāng)盛老爺?shù)鸟R車向前急速飛馳的時候,后面的馬車輪子就這樣咔嚓一聲,卡得輪軸都被折斷了。 那馬車咔嚓一聲,栽歪了下來,馬車?yán)锏娜艘惨宦窂能囬T口滑了出來。 盛香橋這下看清楚了,原來坐在馬車?yán)锏牟还馐抢咸?,還有懷著身孕的王氏。 在這逃命的關(guān)口,大家都是自顧不暇。 馬車上的車夫還有家丁眼看著老太君的馬車毀壞不能繼續(xù)走了,便爭搶著紛紛跳下車,一路驚恐呼喊著向前跑去,只剩下兩個忠心耿耿的老媽子哭喊著要將老太太和王夫人扶起來,準(zhǔn)備扶著她們往路邊的野草甸子里逃命。 眼看著落單馬車上的老人和孕婦只有兩個仆婦管顧,跟在后面的四個兇徒不約而同,立刻分了工。 其中兩匹馬繼續(xù)向前狂奔,去追趕盛老爺?shù)鸟R車。而另外兩個人則從馬上下來,拎著明晃晃的尖刀,一臉兇相的來到馬車旁,準(zhǔn)備提刀將老太君,王氏和兩個仆婦都捅殺干凈。 可就在這時,突然身后傳來一聲清脆的大喊,兩個兇徒立刻回頭,只見一陣風(fēng)裹著滾滾的石灰突然吹了過來。 那兩個人猝不及防,正好被迷了眼。當(dāng)抬起頭時,努力瞇著眼向前看去,只見對面跑來一個小小的身影劈頭蓋臉,又補了兩包石灰正砸在他們的臉上。 那石灰一入眼睛可要了人的命,兩個兇徒疼得頓時摔倒在地上,然后揮舞著手里的刀,瘋狂地往四周劈砍。 柳知晚趁著這機會,對那兩個看傻了的婆子道:“快,抽出桿子把他們手里的刀打落下來!” 像這種長途羈旅的馬車上一般都備有竹竿子,可以撐起涼棚,方便停下來歇息飲茶。 被小姑娘這么一提醒,那兩個老媽子連忙從車板子下抽出長桿子朝著那兩個揮刀的兇徒擊打過去。 她們倆雖然年老,可是體格強壯,因為一直不斷做事,手上很有一把氣力,拿出收拾小丫鬟們的勁頭,用長桿狠狠抽打歹徒的腦袋和脊背。 而知晚則撿拾起地上的石子,瞄準(zhǔn)那兩個兇徒的腦袋狠狠投擲而去。 就是這樣,三個全不會武藝的婦孺竟然讓兩個睜不開眼的兇徒有些狼狽不堪,片刻的功夫,就被打得頭破血流。 可是倆個閉著眼的兇徒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尋著聲音朝著她們撲去,胡亂揮舞手中的長刀。 其中一個老媽子不幸被那刀一下子劈到肩膀上,慘叫著摔倒在地。一個睜不開眼的兇徒立刻奔了過來,舉刀就要砍。 知晚連忙撿起滾落在路旁的車輪子,扔在了那老婆子的身上,硬生生地替她擋住了幾下要命的。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再次傳來馬蹄子聲,知晚心里一緊,生怕是兇徒的援手到了,可是抬頭看時,卻是一個三十多歲,滿臉黑胡,員外打扮的中年男子領(lǐng)著五六個伙計騎馬而來。 待遠(yuǎn)遠(yuǎn)看到這邊纏斗的情形時,那領(lǐng)頭的黑胡子員外暴喝一聲,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朝著纏斗的人群撲來。 知晚心里一驚,要再掏石灰,卻發(fā)現(xiàn)石灰包已經(jīng)用完了。可就在這時,她發(fā)現(xiàn)那位員外是沖著兇徒而去,竟然三下五除二便擰斷了那兩個兇徒的手腕子,跟著他帶來的伙計們將這兩個兇徒按倒在地。 “將他們的下巴卸下來,免得龜兒子們咬舌自盡?!蹦菃T外很是嫻熟地吩咐道,他手下的伙計們應(yīng)聲將兩人捆扎起來。 秦老太君顧不得謝恩,顫聲道:“這位恩公,我兒子的馬車還在前面,有兇徒在追攆他們?!?/br> 那員外不待老太太說完,已經(jīng)翻身上了馬車,留下了兩個伙計保護(hù)著老太太她們,然后繼續(xù)一路向前奔馳,去追攆前面那輛馬車去了。 秦老太君驚魂未定,卻轉(zhuǎn)身定定看向了失蹤了幾日的“孫女”。就在孫女出逃的這幾天里,兒子盛宣禾終于跟她說出了當(dāng)初跟慈寧王商議李代桃僵的事情。 不過盛宣禾肯說出來,是覺得木已成舟,既然那丫頭逃了,正好可以讓她詐死埋名。 只是若是還瞞著老太太,依著母親現(xiàn)在對盛香橋那丫頭的喜歡勁兒,只怕要害得老太太傷了心肺。 所以就在成天復(fù)帶著人去尋那假丫頭,找了兩日無果后,而老太君又不斷追問香橋為何一直在營帳里不出來時,盛宣禾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思前想后,還是決定告知母親。 老太君在驚聞了兒子欺瞞自己做下的這一切之后,氣得用拐杖連連抽打兒子,直罵他糊涂,居然跟成天復(fù)那樣半大的孩子做下這等瞞天動地的事情來。 盛宣禾苦著臉道:“母親,你也不想想,要是香橋私奔被傳揚出去,我們盛家滿府都沒法做人,就是為了孩子們,我也不得不想法子遮一遮?。 ?/br> 就在他被老太君責(zé)罵的時候,王芙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了夫君好像在挨訓(xùn),便走過來準(zhǔn)備叫婆婆吃飯,好解一解相公的為難。 可是她剛剛走近,想要勸慰一下,身后的宿營地突然傳來了一陣廝殺聲,只見二十余個蒙面人,突然從營地一側(cè)沖了出來,一個個拿著明晃晃的刀劍見人就砍。 因為說話要避人的緣故,盛宣禾和老太君站得離宿營地遠(yuǎn)了一些,正好站在了馬車的邊上。 恰好今日他們原是準(zhǔn)備繼續(xù)趕路的,馬匹都已經(jīng)套好了。一看營地有人來襲,便直覺著想要逃跑,于是盛宣禾將母親和王氏推上馬車之后,自己也跟著上了一輛,然后催促車夫一路狂鞭驅(qū)趕馬車逃了出來。 現(xiàn)在老太君得救,可是再看到這個她一直以為是香橋的假孫女兒時,心中感慨萬千,竟不知說什么才好,只拉住了她的手,復(fù)又慢慢放開,再一把抓緊,眼淚唰的一下掉了下來。 王氏不知李代桃僵的事情,也不知眼前盛香橋的底細(xì),只一把抱住了繼女,劫后余生大聲慟哭了起來。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能靜下心來跟這丫頭細(xì)細(xì)說話的時候,畢竟那宿營地里還有好幾十口子人呢! 老太君連忙問留下來看守殺手的那兩個伙計,他們是何處的貴人,是否知曉宿營地里的盛家人的情況? 那兩個伙計抱拳說道:“回稟老太太,我們是建寧漕運船行陳二爺?shù)溺S師。您府上遇險的時候,二爺?shù)拇迷谀銈兯逘I地的附近,成四少及時發(fā)出了救急的信號煙火,我們立時就趕了過來。營地那邊有您府上的幾個護(hù)院被砍傷了,但并無大礙,至于剩下的人都安然無恙,請您放心,我們也是制服了他們,才發(fā)現(xiàn)您和盛老爺上車已經(jīng)逃出去了,二爺這才領(lǐng)著我們追了過來……” 就在這時,成天復(fù)也騎馬趕到。只是他身上原本月白色的長衫如今沾滿了血跡,緊束的發(fā)髻也凌亂了,手背和臉都有傷痕,正淌著血,顯然是經(jīng)過了一場殊死的搏斗。 當(dāng)他路過這里的時候,飛快地掃了一眼外祖母和王氏,還有站在一旁的香橋,見她們無恙,而聽到舅舅還在前方時,繼續(xù)快馬加鞭,向前追趕。 柳知晚想起成天復(fù)說過,他委托了建寧漕運船行的陳二爺護(hù)送自己離開,看來并不是哄騙她的。 正是因為陳二爺一直等著成天復(fù)送人來,所以正好應(yīng)了盛家的急,及時出手化解了這場危難。 她看眾人皆已經(jīng)轉(zhuǎn)危為安,便想悄悄離開。 可是祖母卻開口道:“丫頭,你什么都不想跟我說,就這么悄悄地走了?” 知晚看著祖母望向她的眼神,隱約猜到她應(yīng)該知道了什么,一時訥訥不知說什么。老太君礙著有王氏在場,不好說破,只對她道:“好好呆著,世道這么亂,你一個小姑娘不要亂跑,等……你爹回來再跟我慢慢講……” 王氏倒沒有留意那祖孫二人說什么,她這么一折騰,孕吐得厲害,也壓根來不及思考病了幾天不見人的盛香橋,為何方才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出現(xiàn)在這里。 知晚被老太太拉住了手,自然不好再偷偷溜走,便坐在了太君的身邊乖乖地等著消息。 過了好一會兒,才看見盛老爺?shù)鸟R車被人驅(qū)趕回來,秦老太君連忙站起。 雖然秦老太君的眼神不好,可是王芙一眼便看到那馬車簾子上潑著好大的一塊血跡,不由得身子微微打晃,若不是知晚在一旁攙扶,就此就要軟軟倒下了。 待得馬車近了,成天復(fù)和陳二爺都下馬來迎老太君。秦老太君在老媽子的攙扶下,踉蹌過去,喚著兒子的名字,就要親自去揭開馬車的簾子,卻被外孫成天復(fù)先攔住了。 老太君也是久歷生死的老人,此時心里滿是不好的念頭,只深吸一口氣,攥住了外孫子的手腕,開口道:“你大舅舅可在車?yán)???/br> 成天復(fù)點了點頭,可是眼圈卻紅了,頭上也迸著隱隱的青筋。 老太君厲聲道:“究竟是怎么了?倒是痛快跟我說啊!我一個半截入土的老太太還怕個什么?你們以為什么都瞞著我,我就能長命百歲嗎?” 陳二爺這時一臉羞愧地走上前道:“老太君,您盡管打罵我吧!我趕過去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盛大人他,他已經(jīng)……” 這時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了成天復(fù),踉蹌走過去掀開了那簾子——片刻的功夫,一聲聽著人心發(fā)顫的哽咽,從滿頭華發(fā)的老太太的喉嚨里迸濺出來…… 原來,陳二爺?shù)降兹ネ砹艘徊健?/br> 當(dāng)他急急趕去時,那兩個黑衣人已經(jīng)上了馬車,其中一個直直的將刀伸進(jìn)了車?yán)?,盛宣禾身中?shù)刀當(dāng)場就沒命了。 等成天復(fù)趕到的時候,陳二爺已經(jīng)手刃了那兩個賊人,但是也于事無補。 秦老太君早年喪夫,臨到了老年時又親眼看著兒子橫死,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痛自不必言。 當(dāng)回到營地的時候,王芙已經(jīng)哭暈了,幸好知晚一直在給她施針,又命人拿了保護(hù)心脈的丹丸讓她含著,才算護(hù)住了心脈。 老太太的悲痛并沒有別人預(yù)期的那么綿延。兒子沒了,可滿府的人還在,不能沒有主心骨。 秦老太君是將門虎女,她的母親當(dāng)年也是陪著父親上戰(zhàn)場,親眼見到兩個兒子戰(zhàn)死在眼前。老太君從小便聽著這樣的真實故事長大,只懂得一個道理:越是危急的時候,軟弱的眼淚越是無用。 所以,現(xiàn)在老太太硬生生是抑制住了滿腔的悲憤,只叫人照顧好懷有身孕的王芙,她的腹內(nèi)是盛家現(xiàn)在唯一的一點嫡親骨血,容不得半點閃失。 然后老太太讓人打了水,親自給盛宣禾的尸首梳洗,因為此處沒有棺槨,只尋了干凈的棉被包裹。 白發(fā)老人驟然像又老了十歲,顫抖著胳膊,親自給一動不動的兒子擦拭緊閉的眉眼時,一旁伺候的老仆都快要哭得斷氣了。 梳洗整理兒子的尸首之后,秦老太君將成天復(fù)和她的那個假孫女兒叫到了一處僻靜的營帳里,叫人把守不得入內(nèi),然后細(xì)細(xì)詢問問他倆這一場飛來橫禍的來龍去脈。 舅舅慘死,成天復(fù)再少年自大也不敢隱瞞,跪在外祖母的面前,一五一十地說了大舅舅與慈寧王的約定,同時也道出柳知晚的身世。 而柳知晚則低低說出了自己無意中聽聞到慈寧王殺手私下里的話,以及自己匆忙趕回來報信的經(jīng)過。 老太君一直仔細(xì)地聽著,直到二人說完,她才緩緩起身,來到了那跪在自己面前的小丫頭跟前。 知晚一直低頭,見老太君走過來,原本以為她是要責(zé)罵自己的欺瞞,沒想到滿頭白發(fā)的老人卻顫巍巍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柳知晚嚇了一跳,連忙要扶來太君起來,可老太君卻握著她的小手道:“丫頭,若不是你及時報信,讓天復(fù)有了些準(zhǔn)備,今日我盛家上下幾十口人都要像我兒子那般慘死在暴徒的刀口之下,你是我滿府的救命恩人,我老太婆怎么跪著感謝你,都不為過!” 且不說前來報信的恩情,若不是這小丫頭當(dāng)時從樹上跳下,用石灰迷住了那兩個殺手的眼睛,她和王氏此時也只能躺在兒子的尸首旁邊。 只是出乎秦老太君意料的是,這個女孩竟然是故人之女。想到她是當(dāng)年宮里那位頗為傳奇的女官夏錦溪的外孫女,秦老太君的心里真的是百感交集。 不過柳知晚真的受之有愧,她一心希望盛家能夠避免章家慘死的結(jié)局,可最后還是晚了一步,讓盛宣禾慘死在了賊人的刀下。 就在這時,成天復(fù)拿出了幾本血跡斑斑的賬本,呈遞給了祖母道:“這是我們在捉到了殺手身上搜尋的賬本,這封面和里面的內(nèi)容都與舅舅此番攜帶的戶部賬本字跡相同,然而里面的賬目截然不同,幾乎可以假亂真。舅舅這次原本是準(zhǔn)備路上核查完畢,待回了京城便要轉(zhuǎn)到成培年的手上,徹底做完鹽稅核查交接的。這些殺手殺人,就是為了將這幾本帳替換出來?!?/br> 老太太接過了那沾染血跡的賬本,又將兒子書箱子里的賬本子拿出來比對,待看了幾行,實在當(dāng)時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便問成天復(fù):“依著你看,慈寧王派這些殺手過來,目的又是為何?” 成天復(fù)狠狠捏了捏手,言簡意賅道:“借盛家慘禍,制造鹽稅大案,扳倒田家,湮滅自己的貪污罪證。” 第47章 他雖然沒有說主謀為誰,但是老太君已經(jīng)心知肚明。 她記得兒子先前跟她說過,慈寧王幾次透話,希望他借著手頭還有幾本帳的時候篡改了內(nèi)容,抹掉董長弓私扣鹽稅的罪證,卻放大田家嫡系的貪墨罪證。就此將禍水引入田家,坐實田家監(jiān)守自盜的罪名。 可是盛宣禾做官一向謹(jǐn)小慎微,雖然碌碌無為,但也沒有貪贓枉法過,自然委婉回絕了慈寧王。 這王爺惱羞成怒,便拿盛香橋的事情要挾兒子,沒想到嚇破了兒子的膽子,立意讓假女兒詐死,免得被王爺攥了把柄。 盛家的長女先是生病,然后盛宣禾告假要回老家,自然被王爺一下子看出了他的心事。 這心狠手辣慣了的王爺,最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來了殺手準(zhǔn)備喬裝成山匪搶劫,再趁機換了賬本來個死無對證。 對于慈寧王爺來說,盛家如今已經(jīng)是全無用途的棋子了。陛下派田家來查董長弓的帳,就是要卸掉他的左膀右臂。 若是盛家滿門慘死,可以讓萬歲轉(zhuǎn)移視線,進(jìn)而懷疑田家獨大,那是最好不過的了。畢竟誰都不會想到,慈寧王爺會如此不顧情誼,親自派人殺了自己兒子未婚妻一家。 如此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狠辣作風(fēng),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秦老太君弄明白了這些,半響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問成天復(fù):“你覺得我們該如何替你舅舅伸冤?” 成天復(fù)沒有說話,可是眼底的血絲卻漸漸泛紅。秦老太君比盛桂娘還了解天復(fù)這孩子,開口道:“無論你腦子里此刻有什么驚天背理的鬼念頭,都得給我打消了!少年沖冠一怒,固然痛快了自己,卻不管不顧坑害了家人!我們盛家死了你大舅舅一個,就足夠了!” 說到這里,老太太勉強止住了滿腔悲意,繼續(xù)道:“你請陳二爺將這些被抓的暴徒,連同兩本賬目都送到京城的刑司那里。隱去丫頭聽到的那些話,你只說回鄉(xiāng)途中遇到匪人劫掠,幸而請了鏢師協(xié)助,擊退俘虜了這些匪人……而盛大人不幸中刀,不治身亡,懇請司尹查明案情,還盛家一個公道。” 成天復(fù)道:“外祖母不可,刑司里大半是慈寧王的親信……” 老太君揮了揮手:“我就是要將這些人送還到慈寧王的手里,難道你還要真的升堂開審,審問出陛下的兒子殺了盛家的兒子?別的不說,依著慈寧王的豺狼兇性,你將他逼入窮巷,他豈會善罷甘休?你大舅舅如今沒了,盛家滿府都是婦孺女眷,如何跟他爭斗?” 成天復(fù)捏緊拳頭不再說話。 柳知晚小心翼翼地提醒秦老太君道:“可是……就算盛家識趣,慈寧王恐怕也不會領(lǐng)情,他若執(zhí)意斬草除根,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