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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只心魔的出現(xiàn),他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想起一些事,然后又在某一日,原來那只被封印的心魔也出現(xiàn)了。 景行宗的各位長老始料未及,就算隔離了景決的記憶,就算封住了景決的一只心魔,冰冷的臬司仙使還是會因為一個名字追尋千山萬水,而后再次動心。 童殊試出心魔便迅速退出景決的心府了。 他看到的第二只心魔,是穿著獵獵紅衣,站在巍峨的魘門闕上,睥睨眾人、高不可攀的陸鬼門。 他想,原來如此。 笠澤湖上般行穩(wěn)。 潦水輕拍,灼日西照,湖水澹澹,煙光凝波。 一行白雁劃空飛過,童殊睜眼間瞧見這湖光天色,心中歡喜。 如此良辰,如此美景,如此妙人,鬼門魔王哪有平白不消受的,童殊五味雜陳,抬手環(huán)住景決的脖頸,由承受轉(zhuǎn)為主動糾纏而去。 兩個都是站到了峰頂?shù)娜?,一旦坦白,便是赤誠相見,不扭捏,不糾結(jié)。 童殊說不清是因為這湖光太亮,煙波太清,白雁的鳴聲太過自在;還是因為身上之人太過動人,情意太過濃列。 他突然生起驚心動魄情.動。 他燒著一腔熾熱,全身微微顫抖著,抬手捧住景決的臉,熱切地吻去,五指順著景決的臉頰滑到發(fā)間,深深插.入青絲,推開景決的玉冠,散開被束著的長發(fā),再順著垂下的發(fā)將人緊擁入懷。 他的發(fā)早被景決散了,萬千青絲癡戀交纏,唇舌交融,濃烈的情意催促著他們要更緊的擁有對方,分不清誰更主動,位置交換,顛倒翻涌。 …… 某一刻,景決翻到上位,他的指腹撫過童殊頸間帶的鎮(zhèn)元珠,驀然停住了,而后按住了童殊追來的吻,他微微發(fā)著汗的鬢角、潮潤的眼和手心炙熱的汗,將他一身冷霜化開了,聲音也似滾著的沸水般燙人:“殊兒,我愛你?!?/br> 隨著他的話落音,童殊的衣帶已被扯開。 童殊追去攔景決的手,在那三個字鉆進耳朵時,頓在半空。 連連的喘.息在這一刻放緩為沉而長的深吸,胸腔里似炸開團團煙花,心臟的位置被熱水包住了似的暖而熱,他眼角嫣紅,紅唇濕腫,額角黏濕,分開的衣襟處,鎖骨上一層薄汗。 童殊胸膛劇烈起伏著,他看著景決虔誠鄭重的神情,腦海里不斷回蕩著那三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次更新周六晚10點。 第113章 劍譜 多少年了—— 沒有人說過愛他。 童弦思寄在歌謠里的那一句“mama愛你”他已經(jīng)快要記不住了。 他其實并不缺少追慕。 有很多人愛慕他、喜歡他, 或是因為懼他, 或是因為敬他,或是因為道不同, 而不敢靠近他。 他也曾認為自己并不需要那虛無縹緲的愛慕。 可是, 此刻, 他被這三個字激得熱淚盈眶、渾身戰(zhàn)栗。 他每默念一次, 心府中便激蕩一回。 直至洶涌澎湃,翻天傾海。 曾經(jīng)陸殊, 有則是有,無則是無, 從不拖泥帶水,模棱兩可。 如今童殊, 自然也是。 童殊喘著聲道:“五哥,我們做吧?!?/br> 若說童殊一開始時云里霧里, 進行到后面, 他已經(jīng)知道, 景決是在以這種方式教他要如何喚名。 景決喊他“童殊”時, 是陪伴他時; 景決喊他“冰釋”時,是要親吻他時; 景決喊他“殊兒”時, 是要將他像珍寶一般揉進身體, 想要剝開他,進入他,占有他,獲得他。 童殊想, 我又何嘗不是呢,我的景決,景慎微,五哥。 身下軟榻鋪了極好的絲綢,順滑親膚,上面的人稍有動作便滑出旖旎的波褶。 綢緞如水一般滑過交纏的身體,被翻過來的動作帶滑到一側(cè),又被倒回去的動作帶滑到另一側(cè)。 它上面慢慢落了汗,洇濕點點,仿佛畫作上新作的墨梅,開了一朵,又一朵,再一朵,輾轉(zhuǎn)間墨梅又被肢.體壓進曖昧糾纏的褶皺。 他們到底沒有做到最后,景決一直在觀察著童殊的鎖魂釘,當看到那七顆釘子轉(zhuǎn)紅時,他將童殊一把抱起,以長衣覆住,緊緊按在懷中。 童殊適應了許久,才緩解了那種靈魂要出竅的痙攣感。 他腦中陣陣閃電,眼前陣陣發(fā)白,室息感強烈而刺激,有好幾個瞬間他感覺自己都要死了,那種好似要飛升之感放大到極限再被景決一次次溫柔的拉回來,形成了循環(huán)起伏、非常詭異的瀕死的快.感。 這破爛身體,真是讓人煩惱又刺激。 童殊趴在景決胸口,久久地戰(zhàn)栗著,景決給他輕輕拍著背,許久后他才緩回意識。 意識回籠后,他正要抬頭,忽的發(fā)覺自己肩膀上有些許洇涼的水漬,想到什么,他微妙愣住。 那許涼意,好像是……眼淚。 他盡量讓自己不顯出異樣,保持著軟軟趴在景決肩上的姿勢,輕輕的吐息著,只裝作還未緩過來。 說不出是因為對景決的了解還是同一類人的將心比心,他就是知道景決并不愿被人看到,于是耐心等待著。 笠澤湖真的很美。 漫天飛過的白雁自在而歡快。 在這里安家,真的非常好。 兩人情緒都平復下來時,穿好衣并肩坐在船閣頂上,看著緩緩落下去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