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鬼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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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悟虛帶上蘇吉,正欲前往乾坤島之時,忽然覺得法界一陣震動,神識入內(nèi),端坐在白骨劍組成的連臺上,細(xì)細(xì)感應(yīng),便知道何其峰等九人出了事,自己于張翠露識海種下的靈印自動觸發(fā)。 當(dāng)日,悟虛在桃花島之巔,當(dāng)著東海龍宮三太子和那薛姓妖修,說要傳衣缽于張翠露,實(shí)則無衣缽可傳,但終究是在張翠露識海種下了佛門靈印。此佛門靈印,乃是悟虛在與張翠露隨說眾生皆苦、慈悲為懷之義之時,參照喇嘛教的灌頂之法,于法界暗施手印,秘密打入張翠露識海深處。當(dāng)日隨說為引,暗中靈印為記,只待張翠露他日或危難之時,或見眾生如當(dāng)日桃花島巖洞內(nèi)諸般苦難之時,張翠露心生痛楚和絕望,此靈印便會觸發(fā),為其再次秘說眾生皆苦、慈悲為懷之義趣,令其心生,令其心住,以煩惱為菩提,頓悟佛法。 又此靈印,因?yàn)槠渚湃耸种邪坠莿允俏蛱摲ń鐭捴?,曼陀羅諸天劍陣也是悟虛法界相助而煉成,是以可以引動白骨劍,化作寂滅珠,組成相當(dāng)于虛空印的排列組合,助何其峰、張翠露等人破空遁去,脫離險境。 悟虛在蓮臺,手結(jié)大日如來法界定印,何其峰、張翠露等九人,在奈何島上那處酒樓中,所經(jīng)歷的一幕幕,歷歷在目。起初,悟虛不在意,看到后面,那張翠露第三聲尖叫之后,不由心神激蕩,差一點(diǎn)栽倒在蓮臺上。 為何?張翠露第三聲尖叫之后,前一刻那詭異的青袍鬼修,居然腳涌金蓮,若有若無的佛音梵唱此起彼伏!這鬼修,難道說還是菩薩轉(zhuǎn)世不成?!要知道,悟虛布置在張翠露身上的一切,有開啟慧根、渡化有緣之功效。悟虛本意是渡化傳法于張翠露,卻想不到,竟然令得這名鬼修,生出如此異象! 可就算菩薩轉(zhuǎn)世,也不會轉(zhuǎn)世成為鬼修吧?這簡直是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悟虛出了法界,沉吟片刻,對著蘇吉說道,“本欲直接前往乾坤島,但恰有同門出事,你且隨我前去接應(yīng)。”說著,手一揚(yáng),何其峰等人形象浮現(xiàn)在蘇吉面前。 所謂同門,悟虛如此稱謂,因?yàn)槭切奘?,言語之間,那蘇吉不曾誤會,便知道,指的乃是“與自己為同門弟子”,而非是“悟虛的同門”。但在悟虛來講,確實(shí)是自己的同門,或者說是自己的師兄弟,共尊悟虛。 這里,便不由不插幾句。蘇吉,作為凡塵修士,請求與悟虛,便是默認(rèn)要以悟虛為尊,聽其號令;于世俗眼里,或者一般的修士眼里,那便是存在一定的人身依附關(guān)系。而悟虛親口對蘇吉說,何其峰等九人,也是同門,那自然,大家都是同門,不然,悟虛也無須對其說出帶有解釋意味的一句,直接象帶著寵物一般,帶著其前往接應(yīng)何其峰等九人便是。 這其中,便牽涉到,悟虛這樣的佛門修士的修行之道。佛祖曾言,人人有佛性。所謂佛祖,不過也是先行的覺悟者,他是老師,他是善知識,善護(hù)念。須得尊崇,可以崇拜,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與佛祖的關(guān)系,實(shí)則更偏重于平等,而不是等級森嚴(yán)的上下級關(guān)系,不參雜一絲人生依附的意味,所謂眾生平等是也。那么,悟虛視何其峰、張翠露等九人,視蘇吉等人,根本而言,也無外乎同門共修。若是用后世某個時期的時髦用語,那便是,大家都是同志,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biāo),從五湖四海走到了一起。如此而已。 (注,上面這個佛祖與我等實(shí)則平等,是小生小說中言。為何?佛祖不可說不可說。金剛經(jīng)有偈:若以音聲見我,以色相求我。是人行邪道,不得見如來。道理如一。) 悟虛當(dāng)初設(shè)置,那九把白骨劍,化作寂滅珠,帶著何其峰等人破空而遁,直接是向著自己方向飛來。細(xì)細(xì)感應(yīng)之下,也正是入此。與蘇吉說了一句之后,便帶著其,循著感應(yīng),飛入云海。 再說何其峰、張翠露等九人。張翠露居首,依舊雙目緊閉,長發(fā)飛揚(yáng),雙手合十,似乎陷入深層次定中。身后九顆寂滅珠,繞成一個圓圈,罩著何其峰數(shù)人,先是隱于虛空,飛出了奈何島,一個時辰之后,從虛空中出,筆直地飛向前方。何其峰等人心知有異,卻又不敢貿(mào)然喚醒張翠露,再加上那九顆白骨劍化作的寂滅珠,在張翠露身后盤繞,根本失去了感應(yīng)。這才想起了當(dāng)日上廬山那日,悟虛臨走之時,所說的話語,隨即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宛如護(hù)法使者。 這一路飛來,雖然不說驚世駭俗,但也無比招搖。引得沿途修士,紛紛側(cè)目。有眼力高的,一望便知,佛門高人出現(xiàn),甚至是天外天下來的佛門大修,甚至稱之曰,菩薩轉(zhuǎn)世!有心機(jī)深的,也不言語,悄無聲息地,在后面跟著,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打了什么主意! 如此,不出半日,羅剎峰與蓮法峰之間的云海中,便出現(xiàn)了一支奇異的隊伍。一個黑衣妙齡女子,手結(jié)佛印,面容時而痛苦,時而哀愁,時而慈祥,時而微笑。其腦后,九顆散發(fā)著白光的圓珠,徐徐飛轉(zhuǎn),盤旋。其身后,緊緊跟著八名男女,似隨從,似護(hù)法,氣息與之連成一片,透著淡淡的佛息。再后面,則是跟著一長串,成群結(jié)隊的,形形色色的修士,不緊不慢,不遠(yuǎn)不近地綴著前方這九人。 何其峰等人,面無表情,心中卻是暗暗著急起來:張翠露何時能醒?這身后之人,越來越多,如何打發(fā)?再這樣下去,惹來厲害角色,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一道黑氣,帶著驚人的氣息,從后面疾飛而來。所過之處,眾修士,紛紛避讓,有大半,竟然直接飛去,消失不見,似乎很是畏懼。 何其峰等八人,在張翠露身后,不由相視苦笑,這身后越來越近的黑氣,其氣息,正是先前在奈何島酒樓中所遇到的那名真人層級的鬼修的氣息! 不多時,那道黑氣,竟然從頭頂上方,飛到了前面。一道人影漸漸從黑氣中走出,其身著青袍,不是那人還是能是誰? 此刻,張翠露依舊還未醒來,依舊筆直地前飛。眼看著,就要撞上那人,那人也緩緩地?fù)P起了黑氣繚繞的雙掌。何其峰等,連連叫苦,正要不顧一切地聯(lián)手全力一擊。卻忽然,眼前情形一變,待細(xì)看,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身處悟虛的法界之中,更有一陌生人,站在那里對著自己等人微笑示意,“我乃悟虛大師新收的隨從蘇吉,見過諸位同門師兄弟?!?/br> 法界外,悟虛靜靜地浮在虛空,仔細(xì)打量著眼前這名鬼修,片刻之后,合掌道,“小僧悟虛,還未請教尊駕名諱?” 悟虛?呂葉青,眼前一亮,也收斂著渾身四周翻騰的鬼氣,睜大眼睛,上下打量著對面這個年紀(jì)輕輕的和尚,口中陰冷地答道,“原來你就是悟虛大師?我乃羅剎峰呂葉青。” 呂葉青?悟虛徐徐收回注視的目光,而聽著這三個字,不由暗暗皺眉。呂葉青,自己聽說過,其本是百草門弟子,卻不料在廬山第一日,便殺師尊和師兄,投靠了羅剎峰黑龍使文天祥。如此之人,怎么會在自己布在張翠露身上的佛印觸發(fā)之下,腳涌金蓮,佛音隨身呢? 呂葉青,見悟虛沉默不語,心中頗為不喜,陰陰地笑了笑,“之前那白骨劍,可是大師以法界煉制而成?” 悟虛法界能夠煉制出白骨劍,是因?yàn)榉ń缂艤缇壒?,一般的喇嘛教曼陀羅法界,斷難有此妙用。這本是悟虛一個大秘密,卻不料被呂葉青突兀地直接道破。 悟虛唱諾了一聲,說道,“尊駕,為何執(zhí)意為難小僧同門?” 哈哈.。呂葉青,仰天大笑,黑色鬼氣一收,身上青袍卻有無數(shù)青葉浮出,隨著其陰森尖銳的連綿笑聲,向著四面八方飛舞去。 剎那間,跟這何其峰等人來到此處的修士,全都如驚弓之鳥,作鳥獸散。這一方云海處,轉(zhuǎn)眼之間,便只剩下悟虛和其兩人,隔空對峙。 “阿彌陀佛!”佛號聲再次從悟虛嘴里飛出。那無數(shù)飛舞而至的青葉,紛紛化作青煙,繚繞而散。這正是佛門功法對鬼門功法的一般性克制之用。 卻見呂葉青,不慌不忙,抬起右手,輕輕朝著悟虛左肩按去,貌似老朋友打招呼一般,無拘無束,興之所至,逾越時空。 悟虛不閃不避,站在那里,只是雙手結(jié)大日如來法界定印,周身遍涌金光,如金身羅漢,要硬接呂葉青這一掌。只不過,嘴里卻誦出六字大明咒。 這六字大明咒,一經(jīng)誦出,呂葉青便是動作一滯,按向悟虛肩膀的右手掌心的那一抹厚重稠密的暗綠,忽然噴薄而出,如脫韁野馬,又似陰火燎原,竟然躥升蔓延至其整個右手。 呂葉青,低沉地喝了一聲,右手臂上的熊熊綠焰,齊齊飛起,化作密密麻麻的猙獰骷髏頭,朝著悟虛咆哮而去。 悟虛也忽然猛地出掌,空中層層疊疊的大日如來金光,迎了上去。 便見得,那些綠色猙獰骷髏頭,忽然好似活了過來一般,張開兩排鋒利白皙的牙齒,將那一片漫天似的金光各自咬碎攫取,然后變成燦爛的金色,飛了回去。頓時,呂葉青的右手臂,金燦燦,如鍍金了一般。 悟虛,一聲大叫,倒飛數(shù)里,猶如見了鬼一般,露出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猛地,悟虛在虛空盤腿閉目,雙手結(jié)蓮花印。 法界之中,何其峰等人,一邊與蘇吉交談著,一邊焦急地看著深層入定的張翠露,去忽然看到悟虛(神識之體)出現(xiàn)在那蓮花臺上,雙手結(jié)蓮花印,面色無比凝重! 法界內(nèi)外,頓時梵音四起,無數(shù)虛幻的蓮花,帶著不切實(shí)際的真實(shí)感,在各處涌現(xiàn)。那呂葉青,見空中無數(shù)白蓮,朝著自己涌來,雙掌奮力齊出。無數(shù)白蓮,好似無物,未破碎,卻如泡沫,偶有靠近飄落其手臂其身軀的,也瞬間消失。 這場景持續(xù)沒多久,悟虛便停了下來,直勾勾地望著對面的呂葉青。呂葉青,卻似乎忽有所獲,一聲尖利的長嘯,雙臂一振,一邊朝著遠(yuǎn)處飛去,一邊哈哈狂笑道,“原來如此?!?/br> 悟虛愣了愣,卻是沒有追趕,只環(huán)顧四周,又神識放出,四下詳細(xì)探查,然后身影消失,進(jìn)入了自己法界之中,一抬手,止住了何其峰等人的出言詢問,徑直飛到蓮臺上,入定而去。 何其峰等人,面面相覷,正打算默默等待;卻誰知,悟虛又猛地一睜眼。隨后,便聽到數(shù)聲佛號,身軀一軟,盡皆暈倒。那蘇吉也不例外。 待到醒來,何其峰等人,環(huán)顧四周,猛地站起來,手持白骨劍,一副全身戒備的樣子!這不正是奈何島那個酒樓么?怎么又回到此處?沒錯,這死人般的寂靜,這重口味的鬼氣,還有周圍遠(yuǎn)近,面色不善的鬼修!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币粋€清邁的聲音傳來。 眾人一看,悟虛大師坐在酒樓倚窗邊,其對面,一個中年和尚口誦佛號罷,又合掌嘆道,“原來如此,如此說來,你我須得上了羅剎峰一趟?” “臭和尚,這里是羅剎峰的地盤,你們來做甚?”一個鬼修,忽然出現(xiàn)在窗戶外,伸手便是一把明晃晃的鋼刀,捅了進(jìn)來,大概是想要來個一刀兩命,從背后,將悟虛和那中年和尚一起劈成兩半。 但見,悟虛依舊一臉恭謹(jǐn)?shù)刈谀抢?,背對著的那個中年和尚也依舊雙手合十,如如不動。 何其峰正要大叫著,意在提醒。那把捅進(jìn)來的鋼刀,卻忽然淹沒在或者說融化在,一道紅光中。 大日如來金光! 窗外響起一陣驚呼,然后便是一聲慘叫。 這道大日如來金光,出現(xiàn)得毫無征兆,也不強(qiáng)烈,好似晚霞西沉之時最后一抹余暉,看上去,全無熾熱之感,只有那一抹淡紅。但窗外卻是在那一聲慘叫之后,徹底安靜了下來。 何其峰等人,跟著悟虛多時對于佛門功法也算有所了解,大日如來金光也曾聽說過,見著悟虛的神情和那抹如火似蓮的淡色紅暈,心中震撼不已,各自猜想起著這名陌生背影的中年和尚到底是何方神圣? 張翠露忽然開口說話了,只有四個字,“阿彌陀佛!” 何其峰等人頓時石化在那里。張翠露何時醒來,又何時默默站在了后面?而且居然開口說起阿彌陀佛來?! 便在此時,那中年和尚緩緩轉(zhuǎn)過身來,面帶著微笑。他笑得很隨和,右手微微抬起,手指空空,作拈花狀。 何其峰等人,但覺得一只無形大手在自己頭頂如春風(fēng)拂過,一陣清涼,真如醍醐灌頂。 悟虛隨即站起身,合掌致謝。何其峰等人也頓時醒悟,紛紛上前行禮。那中年和尚,也不回答自己是誰,只是微微揮手,然后看向悟虛。 悟虛會意,手指對著何其峰等人一點(diǎn),九顆寂滅珠分別飛入九人體內(nèi),同時神念傳訊,如此這般。 何其峰等人,隨即領(lǐng)命,出了酒樓,向著各處暗中尋那呂葉青去了。 正所謂 諸劍連珠傳警訊,法界結(jié)印觀異景。 大日金光骷髏頭,蓮花暗涌鬼影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