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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玓：來了詩會，我也癱。

    太子：癱得好，癱得妙（逮住）

    第52章

    李承乾的到來，倒是讓虞玓有些詫異。

    他起身欲要行禮，卻被往前邁了一步的李承乾牢牢扶住，太子殿下的力道并不重，只虞玓卻更能嗅聞到那近身而來的味道。

    虞玓斂眉。

    果真是安息香。

    李承乾姿態(tài)溫柔，握著虞玓的胳膊卻有些強勢地帶著他坐下。

    虞玓頓了頓，“殿下身旁沒跟著人？”

    就這么光明正大地進來，縱然杜荷是必定知道的，可連人都不跟著，再發(fā)生點什么突然襲擊，與他這點歪瓜裂棗的功夫再加上一位虛弱的太子殿下，那可不得是手到擒來。

    哦。

    虞玓想起上次與太子在農(nóng)莊相遇的那次，侍衛(wèi)應(yīng)當(dāng)是潛伏在暗處。

    “暫且退下了?！崩畛星χf道。

    虞玓默默地重新從那小火爐旁取出新配套的茶盞來，好險那黃衫侍女把一切都備齊了。虞玓重新把碾碎的茶餅放進茶盞中，提著還guntang的壺水沖泡起來。

    這席位桌案基本是為一人量身打造的，兩人一并坐下來就顯得有些挨蹭。

    為了以示誠意，虞玓雙手遞過茶盞后，還往邊上挪了挪。

    李承乾挑眉，含笑看著他，“這般避讓我，可是為何？”

    虞玓低頭，恭順地說道：“殿下威嚴(yán)深重，某不敢直視您的風(fēng)華?！?/br>
    這種恭維話，虞玓倒不是說不出口。

    這還得看是誰。

    若是太子，虞玓可以面無表情地倒出一籮筐來。

    李承乾輕笑，“這般恭維話就莫說了，怎也學(xué)得滑頭起來？”

    虞玓道：“某乃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實話?！?/br>
    他一本正經(jīng)。

    李承乾啜飲了口熱茶，少了些亂七八糟的作料后，這茶本身的味道就流露出來了。他垂眸的時候，如墨的眼眸幽深，復(fù)抬起，還是帶笑的模樣，“我聽杜荷說，這些時日你在崇賢館有些恍神？”

    在與友人吃酒的杜荷避開人來狠狠打了個噴嚏。

    突然背后發(fā)涼。

    虞玓輕聲說道：“某只是在……”

    他愕然地睜大了眼，看著光明正大掐他臉的李承乾，這位太子殿下的眼眸有些狹長，勾唇笑時，那上挑的眉角帶著微紅，淡雅中又頗顯美麗。

    美麗，是一個不分男女的詞語。

    虞玓抿唇往后避了避，忍住要去捂臉的沖動，“殿下，您這是何意？”

    “別一個某一個尊稱來叫了，眼下這處只你我二人，自然些便是?！崩畛星攀帜韥硪粔K糕點，斜睨了虞玓一眼，瞧來有些似笑非笑。

    虞玓正襟危坐了片刻，“您今日是來……附近禮佛？”

    虞玓最近在崇賢館走神，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還未想清楚，他倒也不知如何回答，但他也不愿欺騙太子，便強行扭了個話題。

    端看今日李承乾的打扮，他的出宮應(yīng)該是微服，并不欲引起太多人的關(guān)注。而這附近值得太子前來的，或許只有這聞名遠近的嚴(yán)華寺。

    當(dāng)今圣人與太子并不禮佛，也不深信佛教。但從貞觀五年起，因著長孫皇后的病情，圣人不僅多次下令修建寺廟，太子也曾多次出入佛寺為長孫皇后祈福。

    李承乾淡淡笑起來，“聽說嚴(yán)華寺的香火盛旺，也很是靈通，故來參拜?！?/br>
    他任由著虞玓轉(zhuǎn)移了話題。

    虞玓聽完李承乾的話，下意識偏頭看了他一眼。

    李承乾很愛笑，他每每笑著的時候，總是讓人以為十分寬厚得體，絲毫看不出來有任何的不妥來。

    “怎么這般看著我？”李承乾全然沒有架子般，看虞玓這么定神看著他，便往他面前湊了湊，讓虞玓下意識往后挪了挪，差點沒擠出去席位。

    “呵呵。”他低低笑起來。

    那讓虞玓憑空而生太子在戲弄他的錯覺，卻也多了幾分不協(xié)調(diào)的熟稔。

    李承乾牢牢握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回原來的位置上，“聽說虞玓是從石城縣來的，在那里的日子如何？”他說話的時候，按著虞玓的手并未離開，在松開來后還輕輕拍了拍，就像是在輕柔的安撫般。

    虞玓斂眉低眼，若單看小臉，只以為是個冷漠的脾性，可在李承乾來，眼下這模樣已極為乖順，“石城縣，是個不大不小的縣城?！彼㈩D住，“那是阿娘安葬的故土?！?/br>
    李承乾挑眉，“你在那里生活了數(shù)年，只留下這么個印象？”

    虞玓淡淡說道：“這便是最深刻的記憶。”他想了想，“我還養(yǎng)過一只貍奴?！?/br>
    他倒是乖。

    “過？”李承乾敏銳地挑出一個字眼來。

    虞玓低頭，“他已經(jīng)逝去?！?/br>
    李承乾端起茶盞，那已經(jīng)有些微涼的茶水滑落他的喉嚨，把不知名的饑渴也一并給吞落下去。虞玓在他的面前很乖巧，有問必答，哪怕是不太喜歡的事情來，一但問及，也沒有遲疑隱瞞。

    一板一眼，一本正經(jīng)的冷淡模樣下，虞玓已經(jīng)足夠真誠。

    就見太子殿下把手中的茶盞放到一旁去，輕笑著說道：“不若我再送你一只貍奴？也好寬慰你在這長安的日子?！?/br>
    虞玓毫不猶豫地?fù)u頭，“太子殿下，這番好意，我自心領(lǐng)了。只是這貍奴，還望您不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