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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盒子放下,重新看著冊子。 這些冊子并沒有過多提及徐芙蓉自身的情況,所書寫的文章更多像是她在天馬行空的想象。而記載的文字本就是古怪,虞玓再翻譯出來也失去了原來的味道,未必能夠看懂其中的內(nèi)情,卻也足以讓虞玓清楚阿娘的奇異。 他的手指在某處劃了一道痕跡。 貞觀二十年。 虞玓沉思,這不過是一句被涂掉的字樣,也更有可能是他在翻譯的過程中出了差錯??啥赀@個字眼一直明晃晃地在他的眼前晃動……如果徐芙蓉當(dāng)真知道世事的發(fā)展變遷呢? 虞世南曾經(jīng)贊譽過徐芙蓉乃是一位奇女子。 虞昶更是認(rèn)為她與尋常娘子不同,性情穩(wěn)重跳脫,卻偏生有無數(shù)稀奇古怪的念頭橫生。而虞晦一直是那個包容之人。 他也曾道:“利用他人假替四弟而死,此事非是一日之功。要瞞過當(dāng)時那般多人的眼球,不知蓉娘在其中究竟付出多少努力?!?/br> 畢竟在虞昶看來,當(dāng)時的徐芙蓉不過是普通的官宦女兒,是從哪兒來那些人手? 虞玓想起虞家,想起老縣丞,想起徐柳的話,想起那些海上那些過往的歲月,想起阿娘在耳邊低低講述的故事…… 他拍了拍盒子。 長嘆一聲。 這可當(dāng)真是一個……比之那些輿圖更需要藏起來的秘密。 虞玓不喜不悲,手指卷過自己譯出來的諸多簿子,突然揚聲讓外面的胥令幫忙搬來一個炭盆。在這冬去春來的時節(jié),炭盆早就被收起來不再使用。 胥令搬來一個炭盆,燃起炭火后,就見縣尉悠悠坐在旁邊,就那壘得高高的簿子中取下一本撕開,一卷一頁,全都丟到炭盆中去。 胥令知道紙張難尋,看得眼睛都直了,“縣尉,這,這未免有些……” “浪費?” 虞玓偏頭看他,手里的幾張殘頁脫了手去,飄飄蕩蕩地跌在燃燒的炭盆里。 胥令咽了咽口水。 虞玓自問自答,幽幽地說道:“這確實不錯。只可惜秘密就是秘密,比起人命,有些東西還是繼續(xù)藏在地下更為妥帖。” 火苗不斷舔舐著碎落的紙張。 虞玓想,他大概知道那盒子里面藏著的,又是怎樣一個秘密了。 還不如沉江。 虞玓很有耐心地坐在炭盆邊,認(rèn)真地把那幾十本自己一一謄抄的簿子全部撕碎,親眼看著火苗舔舐干凈每一寸字跡,這才收回手看著最后的余光。 火苗自然是在不斷暴漲。 畢竟燃燒的物體充足,這讓屋內(nèi)也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虞玓起身去開窗散味,絲毫不覺得他花費了那么久才翻譯出來的東西全部丟進(jìn)炭盆是一件暴殄天物的事情。 等胥令把那盛滿一盆的炭盆端出去的時候,上面已經(jīng)用冷水澆滅,少了炙熱的溫度。雖然里頭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能看的東西了,但他還是忍著溫度去翻檢了一下里面的殘骸,當(dāng)他確定真的是一無所獲的時候,也不由得露出苦笑。 縣尉真是一個謹(jǐn)慎的人。 也謹(jǐn)慎過頭了。 他洗了手,把東西都處理干凈后,才在衙內(nèi)走動的時候,“不經(jīng)意”把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確定他說了?” 屋舍內(nèi),虞玓揉了揉眉角。 徐慶點頭。 “上次跟蹤我去石頭巷的人,也應(yīng)當(dāng)是他了?!庇莴Z道,“左不過他做的事情都是瑣碎的雜事,還是留著以觀后效?!?/br> “縣尉,您是打算……”徐慶有點擔(dān)憂。 虞玓搖頭,“若是一直挨打,就容易陷入被動。但若是過于主動,反而會露了痕跡,你等著看吧。不管是鄭壽鉉還是劉實再,都不會憋那么久。” 尤其是劉實再。 虞玓身為縣尉,要動鄭壽鉉還是比較麻煩,可是對于劉實再……要收集證據(jù)并非難事。也不知道是劉實再在縣衙內(nèi)橫行的時間久了,忘記世上還有國家法度,還是他壓根就沒把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就連善后也不屑去做? 徐慶忍不住搖頭。 若是郎君真的想要整誰,那人必定是不快活的。 … 沒過兩日,劉實再很快就感覺到了這點。 他坐在主簿屋舍內(nèi),抬手揉了揉鼻子,挑眉看著回話的人,“你剛剛是什么意思?” 那典吏苦著臉色說道:“主簿,剛剛你送去縣尉那邊的文書,被縣尉駁斥回來了。說是,說是不合規(guī)矩……” “不合規(guī)矩?不合什么規(guī)矩!”劉實再拉下臉來。 典吏拱手說道:“縣尉說此事需要先經(jīng)過縣令的同意,再有您處置文書,才可以下發(fā)給他去做。就現(xiàn)在的規(guī)矩,只蓋了您的印子,是不算的。” 劉實再冷聲說道:“此事明府也知道?!?/br> “可縣尉……” “好了好了,現(xiàn)在派個人去和明府說一聲,請明府加蓋官??!”劉實再不耐煩地擺擺手,在最后的幾個字眼上重重咬下,那模樣就像是恨不得生吞了典吏。 典吏不敢再說話,立刻欠身出去做了。 劉實再低沉著臉色坐在屋內(nèi),好不容易總算是排解了心中的郁悶,這才打算繼續(xù)處理事務(wù),還沒等他低頭看上兩行字,就看到別的胥令進(jìn)門來,“主簿,剛剛縣尉帶著人去了庫房,把以往處置的案卷文書全都搬了出來,說是趁著今日的好天氣好晾曬。只是在搬運的過程中有些文書不小心跌落在地,被那縣尉看了去,沒多時就說里面的章程不合規(guī)矩,現(xiàn)在正在一一排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