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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宇手上的東西一緊,邁開腳步就想追,祁調道:“不用追。” 像這種上來連自己家門都給報了的,都是正規(guī)公司,發(fā)出來的報道也不會亂寫。 梁宇便聽話的沒再行動,跑兩步跟上他們的步伐。 但祁調跟陸子淵兩人都絕對沒想過,那篇報道本身沒什么問題,就是后面偷拍的那兩張照片引起了大范圍的討論! 不過這時候兩人的關注點都還沒在被偷拍的照片上面,陸子淵甚至看著他騎著小電驢兒出去的背影微微笑了下,想起了當初跟祁調初見的場景。 “怎么了?”祁調問。 陸子淵:“他里面加的油,長得跟電瓶車一樣,也叫電瓶車嗎?” 一聽聲兒外加起步,都不像是充電的。 祁調略微思索:... “你把我難倒了?!?/br> “哈哈哈!”陸子淵心情不錯,一路上都開開心心的,回到酒店簡單洗漱之后,正想跟祁調道一聲晚安,轉頭躺上床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那啥,沒洗澡,睡不著。 陸子淵有精神上的潔癖。 就是這潔癖看起來就跟假的一樣。有時身邊的環(huán)境不干凈,但如果他不曾意識到周圍的環(huán)境以及自身有多么臟,他就無所謂,可只要他注意到這種臟了,心里面就膈應,各種不舒服。 為了方便照顧他,祁調今晚依舊沒走。 浴室里的淋浴聲嘩啦啦的,陸子淵躺在床上想,自己等會兒要怎么洗。 洗完澡吹完頭發(fā)出來的祁調穿著休閑,拿了個毛毯子往沙發(fā)上一歪:“陸老師,我今晚就在這里睡,晚上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叫我!” 躺下之前這句話已經重復好幾遍,一聽就知道是昨天晚上被嚇到了。 陸子淵還在想自己怎么開口去洗澡,畢竟手不方便,含糊“嗯”一聲。 他半點睡意也沒有,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睡不著。 今晚倒不是昨晚那種手不舒服睡不著,他現(xiàn)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子的骯臟上。 嗯,昨天一整天都在外面賣魚,滿身的腥味沒處理過,盡管他給自己身上綁了冰袋,但依舊熱的要死,后面出一身冷汗也沒處理過,今晚還不處理嗎? 他是不是都快餿了? 陸子淵悄莫聲息的聞了聞自己,好像還真聞到了一點臭味? 他不由得更嫌棄了,這房間的床還能睡嗎? 他臟兮兮的就躺上來了,床單上都是他自己的臟污吧?床單被子是不是都沾染上他身上的臭味了?要不然等會兒洗完澡叫客房上來換一床? 他剛才有沒有坐過沙發(fā)?沙發(fā)要不要換套子? 陸子淵自個兒嫌棄自個兒嫌棄得不要不要的。 等好一會兒聽到沙發(fā)上沒什么動靜,才趕緊悄咪咪起床,試圖自己去洗澡。 “陸老師?”他剛剛穿上拖鞋,對面沙發(fā)上的人就已經坐起來,暗沉沉的屋子里,眼神緊緊鎖定床邊的陸子淵。 他怕對方像昨晚那樣疼痛不止,今晚一直高度注意著這邊。 陸子淵一起身他就發(fā)現(xiàn)了。 陸子淵整個人僵硬坐在床邊,伸手將房間里的燈打開,有點尷尬:“吵醒你了嗎?” “沒事?!逼钫{根本不在意自己:“麻藥藥性過了嗎?”他起身過來,不由分說扶上陸子淵的手臂。 陸子淵扯著嘴角笑兩聲:“沒有?!?/br> 祁調感受著他的身體,沒察覺到輕微的顫抖,知道他不是在硬撐,放下心來,順便看向他:“睡不著?” 難不成是白天休息太久了? 陸子淵露出兩分愁容,干巴巴的帶著點害羞,又很尷尬,但這一晚上他不洗澡的話,陸子淵能把自己給膈應死。 往后余生里面說不定都會想起這件事情,然后一想起來,他就會再次去洗澡。 陸子淵神色糾結:“不是,我還沒洗澡?!?/br> 他剛才回來后,只在里面簡單洗漱了一下。 祁調看著他的左胳膊:“這個不能碰水?!?/br> 陸子淵點頭。 “擦一擦?”祁調問。 陸子淵抬起自己完好無損的右手:“我只有一只手,怎么擦?” 祁調抬起自己的兩只手:“你有三只。” 陸子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祁老師? “不用,我用浴缸泡澡就行,注意點不碰水,沒問題。”他有點害羞,臉上泛起微微紅暈。 祁調那句話也是脫口而出,沒過腦子,這會兒反應過來自然覺得自己過于唐突。 便自告奮勇:“我去幫你放水!” 陸子淵本身也很尷尬,就從小到大還沒被一個同齡人服侍過,放洗澡水這件事情跟端茶倒水這些事情可不一樣,本質上就有不同。 前者,太過于私密了點。 陸子淵坐在床邊,無意識摳著床邊的床單,要不要就這么睡下去算了? 他看看床,再審視審視自己,唔咦咦唔QAQ~,做不到O_O。 “陸老師,水放好了。”不大一會兒,祁調從浴室里出來。 陸子淵慌忙從床上坐起身:“那我去洗澡!” 扔下一句就往里面跑。 祁調注意到他的臉上飛著紅,強自鎮(zhèn)定,幾不可聞:“嗯?!?/br> 水溫很合適,陸子淵伸手進去探一下,開始擺弄衣服。 大夏天的,陸子淵只穿了一身T恤,還是當時到醫(yī)院之后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