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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衍已經(jīng)快習(xí)慣了,連寬慰他都懶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 今日朕見阿湛出了宮回江府,便猜到是老師要回來了。寧衍扯了一把從肩頭滑落的外衫,說道:朕算了算日子,便知老師是連夜兼程,實在辛苦。 倒也無妨,好在阿凌那丫頭并不嬌氣,有車坐車,沒車騎馬也趕得上。江曉寒說:瞧那精神倒是比我好些。 小妹是能吃苦的。寧衍說。 寧衍說完這句,便頓了頓,面上的笑意也淡了些許。他這些天一直如此,許是心里裝著事兒的緣故,哪怕是笑著的,底下也帶著點細(xì)微的愁苦味道,只要分心片刻,那些笑意便會摻雜著些微的酸苦味道,看著總不似開懷模樣。 江曉寒瞧著他的面色,就知道他心里揣了滿腔的話要說,只是一時找不到話頭罷了。 其實關(guān)于寧懷瑾和寧衍的事兒,江曉寒倒比旁人清楚些前幾天景湛給他傳信,還說了這事兒。 小國師平日里仙風(fēng)道骨,看著像他師父一樣內(nèi)斂,骨子里倒真有點忠臣良將的潛質(zhì),除夕那天晚上苦口婆心地勸了寧衍半晚上也沒見陛下回心轉(zhuǎn)意,干脆怒從心頭起,一封家書送去了帝師手里告狀去了。 江曉寒收到傳信的時候,捏著那字條對著燭火看了一炷香,然后神態(tài)自若地將其擱在燭臺上一把火燒了,什么也沒說,也沒給景湛回信。 說起來。江曉寒自己挑了個話頭,笑道:陛下之前不是還去信問這一路的見聞嗎前些天昆侖大雪封山,也沒法去鎮(zhèn)上采購。山中儲存的糧食不夠,阿凌吃了好幾天的烤rou和魚湯。 是嗎。寧衍果然有了些精神,也跟著笑:那她可虧嘴了。 確實。江曉寒說:所以回來的一路上還吵著要來陛下這蹭吃蹭喝。 叫她來。寧衍大方道:她能吃多少東西,最不濟把阿湛那份扣下來,都給小妹。 這幾個孩子之間自有他們的相處之道,江曉寒通常不太插手,也甚少管教。他與顏清在一起久了,逐漸也染上了些隨緣的習(xí)性,大多都是順其自然。 不過老師說起大雪封山之事,倒讓朕想起一遭事。寧衍話鋒一轉(zhuǎn),說道:去年冬天年節(jié)不大好,冬日里雨雪甚多。安順、永州、九江幾府皆遭了雪災(zāi),好在情況并不嚴(yán)重,損毀的房屋數(shù)量不多,也沒傷到人。 臣一路往昆侖去,聽說了這件事。江曉寒說:冬日里雨雪一多,難免結(jié)冰,一些條件稍差些的農(nóng)戶家里沒有磚瓦房,大多都是木架油氈和稻草壘起來的,若是結(jié)冰,很容易壓垮。 去年雨雪沒連成片,是不幸中的萬幸。寧衍說:但這給朕提了個醒,后來朕查閱了戶部的賬冊,做了個沙盤,發(fā)覺國庫中錢糧雖看著豐厚,但實際上不過是個空架子每年的軍餉一發(fā),國庫便空了大半,等到秋日收成之后才重新顯得豐盈。 江曉寒何等剔透一個人,當(dāng)然明白寧衍的言下之意。 但他并未直截了當(dāng)?shù)攸c明寧衍的心思,而是反問道:陛下是覺得,國庫的錢不夠使了? 寧衍未曾回答,而是接著說:現(xiàn)今為止,國庫在自行運轉(zhuǎn)的同時,還能有些結(jié)余可若哪天忽然出了些事兒,一筆賑災(zāi)款出去,國庫這些錢就要掉鏈子了。 歷來治國,人,錢,糧和兵權(quán)都是帝王眼里的重中之重,值得cao一輩子心。 江曉寒只聽他露出那么一星半點的心意,便明白了寧衍為何要挑在這時候請他去暗訪兩府。 錢財從哪來,商貿(mào)固然占了許多,但歸根結(jié)底出自于土地。 寧衍是盯上那些還未曾收回的封地了。 確實。江曉寒略略頷首,說道:臣去往昆侖時,也正巧路過了九江,九江府倒很是財大氣粗,前腳下了幾天雪,后腳便往府倉囤了糧到底是自負(fù)稅收的地兒,花起錢來也沒那么大忌諱。 朕不跟老師兜圈子,只想與老師說句實話。寧衍見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干脆道:老師與朕都明白,封地之事其實不利于國。當(dāng)年開國時期,老祖宗定下封地制度,是為了堵當(dāng)時兄弟們的嘴,為了這江山安寧,這些朕明白。 甚至于,為了防止藩王據(jù)地自大,威脅皇位,老祖宗還定下了規(guī)矩,封地只封一代,換了新王便收回另封這本是好意,也是當(dāng)時的權(quán)宜之計。寧衍說:可恰恰就因為每任藩王在封地都不能世世代代過下去,才導(dǎo)致他們只要上任便會能拿多少拿多少,想著撈一票就走,也不必顧忌當(dāng)?shù)刈用袢绾巍?/br> 等到幾十年后新王登基收回封地,礙于虧心和這些叔叔伯伯們的情面,哪怕是見當(dāng)?shù)厍樾尾缓靡膊粫l(fā)作什么。寧衍說:而之后,朝廷便要重新花人力物力來整合當(dāng)?shù)氐氖袌龊徒?jīng)濟協(xié)調(diào)糧價,梳理市場,規(guī)定稅收標(biāo)準(zhǔn)。要花費時間倒是小事,勞民傷財才是大事,長此以往,國庫被拖累,當(dāng)?shù)氐霓r(nóng)戶和臣民也會對朝堂多生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