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因為他從小就認定了柳溪,所以根本就沒考慮過與別人談戀愛的事。 但是,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機會。 他會試試嗎? 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給出答案 他不會。 如果沒有柳溪,他可能會在父母安排的相親里選個順眼就結(jié)婚了。 喜歡一個人,他這輩子大概都做不到吧。 但是相親也很浪費時間與精力。 他重重嘆了口氣。 他想到最后,只剩下一個念頭。 要是柳溪能回來就好了。 這邊,柳溪剛進家門,就被mama拉著問東問西,柳溪支支吾吾地說了一些,因為八字沒一撇的事,她也不好多說。 今晚,覃師兄說要追她,真的把她嚇一跳呢。 雖然早有預(yù)感,但這么直白地說出來,還是把她嚇到了。 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所以也沒給出明確的回答。 這一夜,柳溪睡得不太踏實。 前幾年,因為心理問題嚴重,導(dǎo)致神經(jīng)衰弱,一直在吃催眠的藥物,最難熬的前兩年已經(jīng)度過了,第三年醫(yī)生就不讓她繼續(xù)吃了,因為長期吃會產(chǎn)生依賴性,她必須得停了。 所以現(xiàn)在睡覺只能靠自己調(diào)節(jié),需要心情沒有大起大落,倒是還好,不過最近好像又不太好了。 剛剛開始工作,個人感情也有了變化,多多少少會影響到情緒。 她起了兩次夜,還是睡不得踏實,就打開筆記本查收下工作郵件。 沒想到還真收到了一份。 岑墨發(fā)來的。 給她部署了幾個新工作。 她一看郵件發(fā)送時間,凌晨1點多。 這人還真是和以前一樣熬夜不怕猝死啊。 周日,柳溪就到公司來加班了。 岑墨今天也在,與ogo幾位領(lǐng)導(dǎo)開完會出來,就看見實驗室里多了一個人人。 他問道:“怎么來加班?” 柳溪:“負責(zé)人都半夜發(fā)郵件布置工作了,我能不來嗎?” 岑墨:“我不是寫了周三前完成?” 柳溪:“沒事,反正我今天也沒安排。” 畢竟是試用期,還是多多努力點好。 岑墨看了她一眼,而她一眼也沒看他,即便與他對話的時候,也是全程盯著屏幕,手里敲鍵盤的動作都沒停下。 岑墨便回自己座位上去了,過了一會,又叫了她,“讓你帶的那些新人,教歸教,不用去幫他們寫。” 柳溪愣了下,想起之前一位女研究生,算是學(xué)妹,說怕被岑墨責(zé)罵,就讓她幫幫忙,小姑娘嬌滴滴的,一看就是不經(jīng)罵的那種,之前已經(jīng)被岑墨打擊過幾次了,現(xiàn)在非常怕他。 柳溪于心不忍,就幫忙改了一段,怎么就被岑墨發(fā)現(xiàn)了? 她怕他找學(xué)妹麻煩,矢口否認道,“我沒有?!?/br> 岑墨指著屏幕,“你寫的我會看不出來?” 他說得那么理所當(dāng)然,卻讓柳溪心頭一跳。 她扭頭窺探了一眼他的屏幕,發(fā)現(xiàn)真的是她修改的那一段。 她震驚了。 他得對她的代碼風(fēng)格多熟悉,才能在幾千行代碼里,辨別出她寫得那一段?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還有一更,么么噠 ̄感謝在2020-11-1523:09:03 ̄2020-11-1720:03: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嘉進瑞拉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冰搖桃桃烏龍茶100瓶;歌life、pstd30瓶;江宴20瓶;4153776519瓶;彥彥彥華華華14瓶;姣姣、32093073、唐慕晴、煙吟、菠蘿咕嚕rou、_讀書的南風(fēng)、系辭10瓶;美人骨7瓶;葉子、姓陸的小jiejie、紅塵·空白6瓶;掬樂5瓶;雨兮傾瞳3瓶;憶中人、醉曖霖、水里有魚2瓶;美銘、酒吧、葡萄皮、姜喻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5章 柳溪驀地苦澀地笑了一聲。 是啊,她的代碼都是他教的,從入門到精通,都是他一步步指導(dǎo)出來的。 她看過千萬遍他的代碼,他自然也是看過千萬遍她的代碼。 只不過她一直覺得這人對她不上心,至少不會上心到把她代碼風(fēng)格都記得清楚。 柳溪閉了閉眼,在自己將要深陷回憶漩渦里,及時掐斷了。 除了對她代碼熟悉外,柳溪也很意外岑墨查代碼查得這么仔細,是把每個人的代碼,加起來幾萬條,都仔細看完了,一點都沒敷衍。 他對工作真的是嚴謹認真。 見柳溪吃驚的模樣,岑墨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觸動她心緒,他看著她眼睛,一臉肅然地教育道:“沒必要幫到這份上,你不是做善事?!?/br> 柳溪皺眉,并沒覺得自己做錯什么,“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很努力地完成工作,沒有讓你滿意,他們心里比誰都著急,請不要過多苛責(zé)了?!?/br> 岑墨原本已經(jīng)收回的目光,聽到她這話,又落在她臉上,“你還有空管別人?是我給你的工作太少了?” 以前柳溪是絕對不敢這樣一句又一句地頂撞他,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不怕他了,也不計較從他那會失去什么,她說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夠?qū)π氯硕帱c寬容,你沒經(jīng)歷過這些,你不明白,可我明白,明明已經(jīng)在很努力完成一件事了,可是做出來總是不盡人意,生怕導(dǎo)師對自己失望,內(nèi)心就著急地像熱鍋上的螞蟻,然而越著急,越容易出錯……” 以前在實驗室的時候,覃師兄也會幫她寫代碼,所以她很清楚這種在自己能力不夠時,被人拉了一把的感覺,現(xiàn)在她有能力了,自然也會幫一幫別人。 但岑墨顯然是不能理解的。 他一直都是天之驕子,從小到大都比別人優(yōu)秀,哪怕是在大神云集的計算機系,他也是被人仰視的存在,他當(dāng)然沒有經(jīng)歷過寫不出代碼的時候,所以他不能理解別人這種感覺,總是以自己的標準去要求別人。 殊不知他的標準,對常人還說非常難達到,更別說是新人。 這段時間,她沒少聽大家抱怨過岑墨的苛刻。 岑墨聽完這些,擰起了眉頭,反問了一句:“柳溪,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與我說這些話?” 他看起來很不滿她這樣的行為,是覺得自己作為她上司的權(quán)威被挑戰(zhàn)了嗎? 柳溪回應(yīng):“他們的大師姐?!?/br> 她覺得既然岑墨給了她做大師姐的權(quán)利,那么她也應(yīng)該當(dāng)起大師姐的責(zé)任,為他們說話。 岑墨卻告訴她,“這是職場?!?/br> 仿佛是在警告她,他一句話就可以讓她丟了工作,她有什么權(quán)利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大師姐的權(quán)利還不是他一句話,說給就給,說撤就撤柳溪皺著眉,沒說話,但心里很不服,覺得他是說不過自己就威脅她。 岑墨見她還不清醒,毫不留情地丟來一個任務(wù),“把這模塊寫了醒醒腦去。” “師兄,我真的做錯了嗎?” 周一,柳溪在與覃戈吃午飯的時候,忍不住把這事告訴了他。 她覺得師兄以前幫她寫過代碼,應(yīng)該是能理解她想法的。 覃戈聽完她的傾訴,開口道:“我知道你這么做,是因為你善良,但你想過嗎,從長遠來說,這不利她個人發(fā)展,岑墨為什么說她,是因為她做得不夠好,而你直接代勞了,就是在幫她忽略自身問題?!?/br> 覃戈沒有立馬反駁掉她的想法,而是把岑墨的想法解釋得更加通俗易懂一點,有些話岑墨沒有說白,而他卻給柳溪說得清清楚楚。 柳溪若有所思,想到自己以前也的確是這樣,她與岑墨說要換位思考一下,其實她也應(yīng)該換個角度想問題,她自己不就是被岑墨嚴格要求才變得更好的么? 覃戈見她理解了,才笑道:“你以后在職場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像岑墨那樣直來直去,有的人彎彎繞繞讓你琢磨不透,什么人都有吧,就算你不喜歡也得面對,只要大家都是一心為了做好工作,那你就要努力去適應(yīng)?!?/br> 柳溪點點頭,聽他說了這么多,釋懷了許多,沒再那么糾結(jié)岑墨的對與錯,用覃師兄的話說,就是凡事站在工作的角度上看看,可能就能夠理解這個人的想法了吧。 她也明白了,覃戈能用三年時間做到項目經(jīng)理,果然是有原因的,在職場上,不僅自己本領(lǐng)要高,還要懂很多人情世故,除非你的本領(lǐng)能高到像岑墨那樣,可以完全不顧及別人感受的時候,否則就得像覃戈這樣,一步步爬上去。 但柳溪轉(zhuǎn)頭一想,“可是,師兄你也給我寫過代碼啊,那按你這么說,不是也錯了嗎?” 覃戈的笑容變得明朗起來,“那不一樣?!?/br> 柳溪:“什么不一樣?” 覃戈笑著拍拍她的小腦袋,“因為你是柳溪啊,那個努力到讓人肅然起敬的柳溪?!?/br> 柳溪微微一怔,看著覃戈的眼里,自己倒映在他眼里的身影好像被溫柔的光溺住了,他對她的喜歡已經(jīng)變成了不加掩飾的直白。 覃戈初見她的時候,她只是個來實驗室給他們打雜的小學(xué)妹,雖然小學(xué)妹編程水平也還行,但他們學(xué)院的天才太多了,就那點水平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 但是柳溪非常的努力,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這種努力不同于別人的勤奮,是有一股強到可怕的執(zhí)念,能讓她一直專注在一個目標,完全無視周圍的紛擾,心性極為堅韌,讓人肅然起敬的那種。 或許就是這種專注力吸引到他了吧。 柳溪羞澀地笑道,“謝謝師兄?!?/br> 去年三年里,柳溪身邊其實不乏追求者,但她一直都沒交過新的男友。 第一年,還沉浸在失戀的痛苦中,整個人幾乎是自閉的,完全靠心理治療與藥物治療度過。 第二年,雖然從失戀的痛苦中走出來,但她覺得自己整顆心好像被掏空了,因為所有的愛都給了一個人,她好像再也不會有愛的能力了。 第三年,她對一位學(xué)長有過一點點心動的感覺,雖然只是一時悸動,但對那時候心都死透的她,已經(jīng)是非常強烈的情緒變化了,然而當(dāng)她突然發(fā)現(xiàn)那學(xué)長與岑墨十相像的時候,她整個人如墜冰窖。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喜歡誰了。 但這一次,是她真正想要嘗試一下,想要與覃戈好好相處一下的。 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覃戈約她吃飯,或者去哪玩,她都沒有拒絕。 這天周五晚上,柳溪本該與覃戈出去的,結(jié)果代碼沒寫完。 覃戈就過來幫她看看,“你可以去github上看看,學(xué)習(xí)下別人怎么寫的?!?/br> 柳溪明白了他的意思,“抄代碼嗎?” 她知道“天下代碼一大抄”,只是不侵權(quán)的抄來改改就行,但岑墨卻不允許她這么做,從她第一天學(xué)習(xí)編程的時候,岑墨就給她洗腦掉了這種走捷徑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