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他強硬地想要她回來,卻被告知她已經(jīng)和別人在一起了。 他放低姿態(tài)主動去示好,卻被她指責(zé)要當(dāng)小三。 他卑微地低頭認(rèn)錯,請求原諒,卻被她拋棄在寒冷的雪夜。 他用盡了所有他能想到的挽回辦法,卻像是一記記重拳打在棉花上,因為對方的不在乎,所以他刺激不到,威脅不到,傷害不到…… 如果柳溪沒有與別人談過戀愛,他還可以自欺欺人騙自己她心里還有他,他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著急,可是她已經(jīng)和別人有了新的開始,還是他親眼見證了全過程的,現(xiàn)在結(jié)束了,如果他再不做出點什么行動,她可能很快又有了新歡。 他心里很清楚,要她回來這事,不問原因,只求結(jié)果,而且必須快,不能讓下一個男人捷足先登。 他至始至終想的都是如何挽回,從來沒想過重新開始。 回來與重新開始有區(qū)別嗎? 有。 一個是循環(huán)函數(shù),設(shè)定變量賦初值,通過設(shè)置循環(huán)繼續(xù)條件,觸發(fā)繼續(xù)條件的時候,可重復(fù)執(zhí)行前面的語句。 而重新開始,則是dele掉所有代碼,重新寫新的框架,新的算法。 岑墨很快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區(qū)別。 他的情緒終于平穩(wěn)了下來,他睜開濕亮的眼睛,吸了下鼻子,“我知道了?!?/br> 岑母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她也不確定岑墨知道多少,所以又說了兩句。 “你記住,不管做什么,一定得是真情實意的?!?/br> “只有真心,才能換真心?!?/br> 作者有話要說: 準(zhǔn)備好了嗎?前方火葬場開啟 ̄感謝在2020-12-0500:57:16 ̄2020-12-0522:53: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深無跡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美美20瓶;彥彥彥華華華10瓶;何時了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1章 (新增結(jié)尾) 大年初一的清早。 天灰蒙蒙,還飄著雪,岑墨早早就醒來。 坐起時,頭昏腦漲,像是宿醉的感覺,他想是昨夜情緒宣泄的后遺癥。 打從他有記憶起,只有考不好被岑父狠狠教訓(xùn)的時候,才會偷偷抹過眼淚,可即便哭,也是很克制地哭,從來沒像昨晚那樣為了一個人崩潰過。 算上那次醉酒,他已經(jīng)接連為柳溪失控過兩回了。 不過在哭了這么一場后,那些一直壓制他內(nèi)心真正想法的教條,終于被徹底粉碎了,活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是按照父親設(shè)定的人生軌跡而走,唯有這件事上,他頭一次生出了與長輩相悖的想法。 掙扎過,也嘗試放棄過,都失敗,所以這一次,他打算為自己努力一次。 他要把柳溪當(dāng)做一個陌生人對待,重新去認(rèn)識,可是要怎么認(rèn)識? 說得簡單,真要做起來太難了。 他現(xiàn)在與柳溪唯一聯(lián)系的方式就是工作的釘釘、郵件,他完全接觸不到她的生活狀態(tài)。 他知道柳溪很喜歡發(fā)朋友圈,那是他唯一能充分了解她的途徑,可這個階段想要加回她的微信難于登天。 柳溪是個很敏感的人,但凡他提出加微信這個要求,不管任何理由,她肯定會多想,然后拒絕。 岑墨終于意識到要去挽回一個人是多困難的事。 光是在加微信好友這件事上,他就輸給了別的男生,因為他是“前任”,她對他有天然的抵觸心理。 如果每個人的好感度可以量化的話,柳溪對陌生的男生好感度為0,而對他卻是負(fù)數(shù)的。 他要把這個負(fù)值變成正值,難度遠(yuǎn)比那些從0開始的高。 算了,想這么多做什么,不管怎樣,他得先建立起一個能獲取她生活狀態(tài)的渠道,不管是自己加微信還是怎樣也好。 岑墨驀地想起今天初一,要去伯伯家拜年,他一看時間,都已經(jīng)8點了,他爸怎么還沒動靜? 他暫且放下了柳溪的事,走到父母臥室門口,正要敲門,聽見里頭傳來岑父的聲音。 斷斷續(xù)續(xù)聽不清楚,但能聽出他在與岑母說話。 “鳳美,你這樣,搞得大家都很難堪……一會我讓岑墨去接你……” “新年了,過去的我們就不提了……” “行了行,是我的錯,以后衣服我自己洗,……” “我這不是在道歉嗎?你還要我怎樣!” “怎么都是我的錯,你就沒錯?那是我爸!九十多歲了,你就不能忍忍?” “我們的事你就非要鬧到他那,把他氣出病你高興了?!” …… 一開始是在低聲下氣道歉,后來又變得疾聲厲色地指責(zé)。 最后應(yīng)該又是不歡而散。 岑墨站在門口,久久沒動,直到岑父黑著臉打開門,被眼前的他嚇了一跳,“你怎么在這?” 他用很高的音量掩飾自己的慌張。 岑墨鎮(zhèn)定地像是什么也沒聽見,“一會去伯伯家?” 岑父怒意未消,沒給岑墨好臉色,“就我們倆大男人去什么去?” 昨天是沒辦法,要不是老人家年事已高,他得罪不起,否則他根本就不想去飯桌上挨罵。 家中人情世故一直都是岑母一手cao辦,岑父沒關(guān)心過,也不懂要怎么做,現(xiàn)在岑母不在了,他搞不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是之前,岑墨可能就聽了岑父安排,畢竟除了學(xué)業(yè)與科研之外的事,他都懶得想,但他現(xiàn)在不能這樣做了。 如果這都取消了,那后天怎么去柳溪家拜年? 他不想放過任何能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機會。 岑墨平靜地看著父親,“昨天媽沒來吃飯,今天我們再不去拜年,他們肯定會發(fā)現(xiàn)問題的?!?/br> 岑父當(dāng)然知道,所以大清早就打電話給岑母讓她回來,結(jié)果又是被冷嘲熱諷了一番。 他哼道:“就我們倆去不是一樣有問題?不去?!?/br> 岑墨知道父親在氣頭上,一句勸說不了就直接走開了。 岑父以為他放棄了,殊不知他出門置辦年貨去了。 岑母不在了,這些人情世故他只能自己憑著記憶學(xué)。 到底是每年看著岑母這么打點過來的,即便不上心,但記性好,看過幾回都有印象,還知道去別人家要準(zhǔn)備好禮物與紅包。 買年貨并不困難,超市里進去一逛,各種年貨都被堆在最顯眼的地方。 其他人他不知道喜歡吃什么,但他知道柳溪最喜歡的是旺旺大禮包,要有浪味仙的那種,想著幾家人都有小孩,所以他直接按著柳溪的喜好買好回家,又叫了岑父一遍。 對于兒子擅自做主,岑父大怒,“不是說了不去,你買這些做什么?!你都做完了,你媽怎么會回來!” 岑父說完,在看到兒子眼神變化,他才意識到自己把羞于見人的心思給吼了出來。 岑墨語氣有點無奈,“爸,這招不管用?!?/br> 他昨晚也想靠賣慘博取柳溪一絲憐憫,結(jié)果被丟在雪地差點凍死。 此刻的岑墨從未有過的清醒,目光平靜又鎮(zhèn)定,“威脅、恐嚇、逼迫、賣慘……都沒用,只有自己做出改變?!?/br> 雖然他還不知道具體要怎么做,但他已經(jīng)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們還停留在原地,她們只會越走越遠(yuǎn)。 岑父被兒子這樣的目光望得眼神一頓,臉色難看極了,“算了算了!” 父子二人就這么出門了。 事實證明岑父想太多,根本沒人關(guān)心他與岑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拜年的事順利結(jié)束了,岑墨想著可以進行下一步了,便把岑父送到岑母那,說也要給媽拜個年。 岑父氣急敗壞地說道,“你,你怎么回事你?” 岑墨的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你都愿意和媽道歉了,那拜個年也不是難事。” “你,你你……”岑父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 最后在岑墨勸說下,罵罵咧咧地提著他準(zhǔn)備的年貨上樓去了,岑墨的話好像給了他一個臺階下,反正他心里想著他是迫不得已才來的,不是他自己要來。 岑墨無所謂他怎么想的,他的思路非常清晰,來這就兩個目的:第一,緩和父母關(guān)系,說服他們初三能去柳溪家拜年;第二,他想通過母親的微信看一下柳溪的朋友圈動態(tài)。 岑母打開門看到二人時,一陣意外,“來做什么?” 岑父的臉臭得就像茅坑里的石頭,眼神不自然地飄忽著,“來拜年。” 說著把手里的年貨提給她。 就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提了一包炸-藥。 新年第一天岑母不想發(fā)脾氣,忍住朝那張臉翻白眼的沖動,側(cè)身讓開,“進來。” 夫妻二人就這樣一板一眼地交流著,雖然氣氛緊張到隨時會談崩,但這是二人分居以來,第一次同坐在一個屋檐下,也算是個進步了。 在父母短暫的談話期間,岑墨找了個借口拿到了岑母的手機,如愿以償?shù)乜吹搅肆呐笥讶Α?/br> 他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沒想到人生第一次費盡心機偷雞摸狗,是用在這件事上,他既羞恥又興奮,然而打開柳溪朋友圈時,他卻傻了眼。 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只有一行小字。 【朋友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那一行字許久。 他折騰了這么多,比加一天班還累,結(jié)果就給他看這?就這? 他整個人都裂開了。 大過年的,岑墨過得很心塞,而柳溪這邊很是熱鬧。 除夕夜的事絲毫沒影響到她的心情,在睡了一覺后,她就把岑墨拋之腦后了。 而今天白甜要來她家玩,她更是早早準(zhǔn)備起來,還千萬叮囑家里,“媽,你可千萬別問我同事有沒有對象的話,她是在逃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