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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了搖頭,將酸澀情感封存于心底,免得被幻境探得,將他置于危險之地。他祭出長劍,正想揮劍斬破幻境妄念時,目光卻突然停駐在一個地方。 被渺渺仙氣環(huán)繞的湖心亭中,正立著一人。 白衣烏發(fā),清冷面容。 那面容是如此熟悉,熟悉得令凌煜宸握劍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第18章 凌煜宸心中涌起失而復(fù)得的狂喜,下一刻卻立刻清醒過來,明白自己只是身處幻境之中,所見所聞不過是心中最隱秘的渴望罷了。 盡管如此,他還是一步一步地往亭中走去。 亭中人孤身而立,冷白面容如同天邊皎皎明月,看似近在咫尺,卻始終遙不可及。 凌煜宸凝視著這個虛幻的影像,面上冷肅神情柔和些許,他微不可查地嘆息,極緩慢而又極低沉地吐出一個名字:“……臨川?!?/br> 那人聽到聲音,便側(cè)頭向他看來,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狹長黑眸中好似覆蓋著一層皚皚冰雪,卻又帶著幾分印象中絕不該有的寥落,如同天邊墜落的殘星。 那人看著他的眼神亦是陌生的,清冽嗓音淡淡傳來:“你是何人?” 凌煜宸聞言一愣,心中疑惑——按理說,幻境中的姬臨川應(yīng)由他心頭執(zhí)念幻化而生,身形容貌、言語行事都應(yīng)是他記憶中的模樣,不應(yīng)該不認(rèn)識他,為何現(xiàn)在卻以如此陌生的態(tài)度詢問他的名諱? 他有些遲疑地道:“在下破妄劍宗弟子……凌煜宸。” …… 離淵安靜看著眼前之人。 凌煜宸這個名字在魔域相當(dāng)出名,出名到離淵雖身處魔域九重,亦聽說過此人名諱。傳聞其因摯友身亡,對魔修深惡痛極,曾七次殺入魔域之中,劍下不知取了多少魔修性命,可謂煞神般的存在。 但真正令他注意到此人卻是進(jìn)入秘境之前,其目光不知為何,曾停留在自己身上許久。那時離淵并未深思,現(xiàn)在想來,興許是和以前的他有所關(guān)聯(lián),乃至于這個幻境之中,也出現(xiàn)了與其一般無二的幻象…… 思及此,他不動聲色地道:“原來是凌道友?!?/br> 凌煜宸并未回應(yīng),臉色凝重似在深思。 離淵十分耐心地等待著他的回話,心中琢磨著這幻境的展開形式,一邊尋覓著破除幻境的契機(jī)。 未料到對面之人突然開口,問道:“臨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離淵面上一僵,眼眸微微睜大。 忘了?這幻象如何看出他忘了? 他按捺下心中驚訝,沉聲道:“凌道友何出此言?” “你我乃至至交好友,向來直呼對方姓名,而不以道友相稱?!绷桁襄钒櫭伎粗^續(xù)道:“你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離淵沉默不語。 凌煜宸看著他,面上露出一絲猶疑。 你到底……是不是姬臨川? 他躊躇片刻,終究還是沒有把這個問題問出口。 他早就清楚,眼前之人不過是一抹幻象,而非真正的姬臨川。 他主動走到這幻境中來,不過是想多看那人一眼,至于這幻象為何會不認(rèn)識他,其實并沒有必要去弄清楚,而詢問其到底是不是姬臨川,更是荒謬而沒有意義的。 只是,那被封存于心的情感,在乍然見到眼前這熟悉容顏時,便已不由自主奔涌而出,迫切想要傾訴出來——而眼前的幻象,不就是極好的人選么? “罷了,你若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彼驳霓D(zhuǎn)移話題,沉默半晌,忽而道:“臨川,修道之途長路漫漫,放眼望去看不見終極。你可曾思考過,情愛二字對我等的意義所在么?” 離淵不明白凌煜宸為何不再追問,卻轉(zhuǎn)而丟出這樣一個奇怪問題來。他松了一口氣之余,心底卻有些犯難。 他曾被迫嘗試過情浴的滋味如何,卻從未知曉情愛是為何物。他的情緒被壓制和封存太久,喜怒哀樂都已在日復(fù)一日的磋磨中逐漸沉寂,遑論情愛。 是以,只能干巴巴回道:“修仙一途不談情愛。” 凌煜宸眼神一黯,道:“誠然,欲登仙途需一心一意不可分心,執(zhí)著情愛終究只是耽擱,只是,只是……” 他深深地看著離淵,“情愛之念不知所起,不知所終,非人力所能抹去??峙氯酥詾槿耍闶且驗槎嗔诉@七情六欲吧。” 離淵沉默。 凌煜宸忽而灑然笑道:“臨川,實不相瞞,我與你相識這短短數(shù)十載,乃是我一生之幸。我心中早已有妄念滋生,曾欲將此情深藏于心,終究還是抵不過心中渴慕。” 若給凌煜宸在幻境之外與姬臨川見面的機(jī)會,他是萬萬不會將心中情意傾訴而出的,只因他實在太了解姬臨川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感情寡淡幾近于無,一生只為求道。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是永遠(yuǎn)不會被情愛所束縛的。他未曾說出口的話語早已注定了結(jié)局,還不如掩埋心底,只做那人身邊的好友,還可并肩同行。 只是如今面對的既然是幻象,那也便不用顧忌太多。凌煜宸其實真的很想知道,若姬臨川知道他的想法,會是什么反應(yīng)。 這般想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字一頓道:“臨川,我心慕于你?!?/br> 離淵心神巨震,心中感到十分荒謬,還帶著一點(diǎn)可笑。 凌煜宸……居然說心慕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