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入了冬。歌譚下起第一場細(xì)雪的那天，喬安娜破天荒地沒有罵神盾局。她聊天的語氣輕快而且充滿了干勁。布魯斯都沒怎么追問，喬安娜就同布魯斯分享了她項(xiàng)目方案過審的好消息。

    那天，布魯斯只回復(fù)了一個“恭喜”，就再沒了消息。喬安娜以為是金融大佬無法對她這種小職員取得小成績的激動感同身受，但事實(shí)上是，布魯斯已經(jīng)得到了可靠的情報。小丑和小丑女今夜會在哥譚市的金庫附近行動。

    當(dāng)天夜里，小丑扔下了小丑女一個人逃之夭夭。布魯斯捉住小丑女的時候，遠(yuǎn)在華盛頓的喬安娜正盯著她的電腦屏幕寫材料。家里的暖氣不知出了什么問題，喬安娜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她打了個噴嚏，不由自主地裹了裹身上的睡衣。

    第二天一早，喬安娜帶著寫好的材料去了威爾森的辦公室做匯報。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布洛克·朗姆洛也在威爾森的辦公室里坐著。

    敲門進(jìn)去的那一瞬，喬安娜愣了愣。

    朗姆洛回過頭，沖著門口的喬安娜笑了一下。那是一個禮貌客套的笑容。喬安娜不知道朗姆洛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只能生硬地?zé)o視他，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威爾森身上。

    “里克曼，坐吧?！蓖柹瓘膯贪材仁掷锝舆^材料，低頭隨口說道。

    喬安娜有點(diǎn)不自在地在靠近朗姆洛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也知道上面對你的公關(guān)方案爭議很大。而且這個方案牽涉到特別行動部人員的安全，所以他們特意派了朗姆洛特工過來配合我們工作?！?/br>
    威爾森話剛落音，朗姆洛就像是初次見到喬安娜一般，側(cè)頭沖著喬安娜不冷不熱地打了個招呼。喬安娜也同樣回應(yīng)了一句。兩人便再沒任何交流。

    威爾森翻完了喬安娜的材料，抬起頭來看著兩人：“里克曼，方案是你提出來的，會遇到什么阻礙，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我希望你接下來能和朗姆洛特工好好配合，至少不要因?yàn)橐恍┎槐匾恼`會激化特別行動部和公關(guān)部之間的矛盾?！?/br>
    “我明白?！眴贪材却鸬美潇o又得體，表現(xiàn)得像是一個場面人。

    威爾森又看向朗姆洛：“朗姆洛特工，我真的非常感謝您能親自來和我們接洽工作。不管你對方案到底怎么想，我都致以真摯的謝意?！?/br>
    “為了我今天能來這里？”朗姆洛挑了一下眉，態(tài)度很是曖昧。

    “為了您今天來了這里?！?/br>
    朗姆洛沒再接話，只是掛著“啊，隨您的便吧”的表情，從包里掏出手機(jī)，偏頭看向喬安娜：“留個聯(lián)系方式吧?！?/br>
    喬安娜沒動，一雙眼在朗姆洛和威爾森之間瞟來瞟去。

    威爾森仍舊盯著朗姆洛：“辦公室有電話?！?/br>
    朗姆洛抬眼看了看威爾森，表情有點(diǎn)諷刺：“我以為威爾森部長知道我們特工是沒有辦公室的。”

    威爾森不說話了，房間里頓時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喬安娜想了想，從包里拿出手機(jī)：“您電話是多少？”

    “Facebook加好友吧?！崩誓仿咫S口說道。

    喬安娜很是意外地抬起頭。

    “我可不希望在任務(wù)中途有無關(guān)緊要的電話進(jìn)來?！?/br>
    好吧，你是特工你說了算。

    喬安娜癟癟嘴，和朗姆洛互加了好友。

    朗姆洛站起身，毫無誠意地沖著威爾森欠了欠身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威爾森沒有溫度地道了一句“辛苦了”，然后目送朗姆洛離開。

    門剛被關(guān)上，威爾森就仰靠在辦公椅上，長長地出了口氣。喬安娜沒敢吭聲，安安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等著自家部長調(diào)整心情。

    “里克曼?！?/br>
    威爾森突然叫了她的名字，聲音里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感。喬安娜嚇得打了個激靈：“在?！?/br>
    威爾森坐直身子看著喬安娜：“前天局長見了我?！?/br>
    “弗瑞局長？”

    威爾森點(diǎn)了點(diǎn)頭：“里克曼，神盾局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樣齊心。我希望你有能看清這一切紛繁的慧眼?！?/br>
    這話說得有些恐怖，喬安娜聯(lián)想到自己在波士頓遇襲的事情，以及她和史蒂夫?qū)λ幸磺械耐茰y。喬安娜本能地意識到，神盾局里有內(nèi)鬼，是板上定釘?shù)氖虑榱?。但威爾森為何會提到尼克·弗瑞呢？到底誰是神盾局的內(nèi)鬼？

    喬安娜只覺得脊背生寒。

    這一刻，她無比想念已經(jīng)許久沒有同她主動聯(lián)系的史蒂夫。

    當(dāng)天下午，喬安娜就在地鐵上發(fā)現(xiàn)了一直跟蹤她的朗姆洛。對方似乎也沒有要隱藏自己行蹤的意思，當(dāng)喬安娜發(fā)現(xiàn)了他之后，朗姆洛示意喬安娜提前兩個站下車。

    喬安娜摸不準(zhǔn)朗姆洛的意圖，但一直以來，她對朗姆洛都有一種很奇怪的信任感。至少到目前為止，朗姆洛除了向她隱瞞自己是神盾局特工外，并沒有做出任何對她不利或者讓她失望的事。當(dāng)然，就種種跡象來看，喬安娜沒法肯定朗姆洛就不是神盾局的內(nèi)鬼，但那又怎么樣呢？如果朗姆洛真是內(nèi)鬼，而且已經(jīng)瞄上了她，她即便是不配合朗姆洛，對方也會找到下手的時機(jī)。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喬安娜把心一橫，依著朗姆洛的意思，提前兩站下了地鐵。

    出了地鐵站，朗姆洛沒花多少時間就跟了上來。他一邊環(huán)顧著周圍的情況，一邊靠近喬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