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莉愣了一下，隨即回答：“你知道的，哭哭啼啼說什么我會原諒你的那一套。”

    “你還記得……”喬安娜聲音低低的。

    “什么？”

    “你還記得高中的事?！眴贪材鹊难劬镉辛它c(diǎn)光芒，“你記得凱特琳娜和羅琳吵架又和好的事。你記得我們倆在背后笑話她們有多么的戲劇化。哈莉，你記得，對不對？”

    這一回，輪到哈莉不吱聲了。

    喬安娜靜靜地看了哈莉好一會兒，方才開口道：“不，我沒有準(zhǔn)備那一套。我不想被人笑話。我也不是來問你話的，我知道你和小丑是沖著謊言之舌來的。我們倆之間，也不需要任何說法?！?/br>
    哈莉板著臉：“那你來做什么?！?/br>
    喬安娜呆呆地垂頭盯著地板，好一會兒才道：“求助……”

    “什么？”

    喬安娜抬起頭來：“我需要你的幫助，哈莉?！?/br>
    哈莉愣愣地瞧了喬安娜半晌，忽而笑了起來：“這位漂亮的小姐，你是在和我開玩笑么？我？幫你？”

    哈莉說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敲了敲鐵欄。

    “我需要知道……小丑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讓你這樣跟著他。”

    喬安娜一提及小丑，哈莉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別用那種語氣形容我和布丁之間的關(guān)系，永不?！?/br>
    “我希望你別誤會?！眴贪材鹊皖^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我并不是要追究你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自從你朝我開了那一槍后我也想得很明白了，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事任何人能讓你回頭了。所以，我并不打算追究小丑的所作所為。我只是……我只是感到困惑。哈莉……我覺得只有你能告訴我答案。他到底……到底有什么，值得你選這樣艱難的一條路？”

    哈莉若有所思地盯著喬安娜的臉看了半晌：“你和你的金發(fā)男友分手了？對么？要不就是準(zhǔn)備分手了。”

    喬安娜有點(diǎn)不自在地看向別處：“已經(jīng)是幾個月之前的事了。”

    “噢，可憐的小東西?！惫虬l(fā)出逗小狗的聲音，“幾個月了，你還在糾結(jié)這種事?？磥砟愕慕鸢l(fā)男友確實對你做了很了不得的事?！?/br>
    “我不知道?！眴贪材劝欀碱^，沒有看向哈莉，“也許他什么都沒做。”

    “就像布丁那樣。”哈莉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溫柔，她半依著鐵欄露出一個甜蜜的笑，“所有人都以為布丁對我做了不可饒恕的事，也有些瘋子堅稱是他拯救了我。但是你知道么？他沒有對我做任何事。我是說……當(dāng)然，和他纏｜綿不算。”

    喬安娜抬頭，看向一臉甜蜜的哈莉。

    哈莉感覺自己被幸福所環(huán)繞著，但她還是頗為認(rèn)真地說道：“他只是做了他自己，他讓我看到了他自己。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突然意識到我想成為什么樣的人了。他沒有做任何事，他不需要做任何事。人類……只有遇見自己的同類時，才會發(fā)現(xiàn)真我?！?/br>
    “所以……你覺得你和他是同類？”

    “我很抱歉，寶貝，我和你不是一類人?！惫蛴糜悬c(diǎn)遺憾的語氣說道， “看來我和你注定要如此收場。”

    喬安娜低下頭，喃喃道：“我和他是一類人？”

    “噢！關(guān)于這個我可不敢肯定。那只有你自己知道，不過如果你真是的話，愿上帝保佑你。”這一會兒，哈莉的語氣簡直算得上是憐憫了。

    “難么？”

    “什么？”哈莉皺起眉頭。

    “我是說，你覺得這一切難么？”

    “當(dāng)然……”

    哈莉的回答被生生打斷了。

    不，不僅是被打斷了，她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等喬安娜察覺到不對勁，抬頭看向哈莉剛才站立的方向時，只瞧見一點(diǎn)金色的火星，像是仙女棒燃燒時發(fā)出的可愛火花。

    喬安娜瞬間警覺了起來，渾身的肌rou都繃緊了。

    “你沒有必要這樣戒備?！币粋€略有點(diǎn)耳熟的男聲在喬安娜身后響了起來。

    喬安娜回頭。只見斯特蘭奇靜靜地站立在她身后，那件紅色的斗篷無風(fēng)自動，頗有點(diǎn)魔幻電影的味道。

    先是在地下室偶遇，她花了三塊錢買了塔羅咨詢服務(wù)。再是在這里……

    喬安娜神經(jīng)再粗也知道這個斯特蘭奇根本就是沖著她來的，更何況，她并不是一個粗線條的人。

    “所以……是為了謊言之舌？”喬安娜瞇著眼，將手伸進(jìn)褲兜，試圖在那里摸出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電話。手指觸到褲兜略有點(diǎn)粗糙的布料時，喬安娜才想起來，為了混進(jìn)阿卡姆，他們身上所有的電子設(shè)備都被扔在了外面。喬安娜頓時變得有點(diǎn)緊張。

    斯特蘭奇嘆了口氣：“這個開局可不太好。不過，簡單來講，是也不是?！?/br>
    喬安娜忍不住挑眉：“就你這個回答而言，我覺得事情已經(jīng)很不簡單了。你把哈莉弄哪里去了？”

    “一個安全的地方，你放心，等我們談完了，我會把她弄回來的?！?/br>
    喬安娜打量了一下斯特蘭奇：“你是法師？”

    “你可以叫我斯特蘭奇博士?！?/br>
    “博士？魔法師也要讀博啊。”喬安娜有點(diǎn)輕蔑的說，“你覺得我很好騙？”

    “不。”斯特蘭奇瞥了一眼牢房的方向，“我只是覺得我們應(yīng)該抓緊時間?！?/br>
    喬安娜剛想說點(diǎn)什么，卻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怎么地站在了牢房里。剛好就站在幾分鐘之前哈莉站過的地方。哈莉用來練習(xí)空中瑜伽的繩，就在距離她一只胳膊遠(yuǎn)的地方輕輕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