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師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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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別想?!蔽洪h立刻打斷道,“王賁壓著王宮打,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傳言,說是你跟他有什么私下的交易了?!?/br> “我和他本來就有私下的交易啊?!壁w伍倒是覺得無所謂,“不然怎么能把五萬多人送出去呢?!?/br> “不是這方面的。”魏閔搖頭道,“是有人擔心你和他確定了攻守同盟,不然無法解釋這個奇怪現(xiàn)象。” 趙伍哼了一聲,“有什么不好解釋的,你們不是沒受影響?說到底還是我跟魏王尿不到一起,當然,我始終都沒有跟他尿一起的想法,這才是根本所在?!?/br> 趙伍說了這許多,忽然覺得還是沒意思,自己又不能真的把魏王給干了,人家也算是夠慘了,亡國亡社稷,自己還是不接這個鍋。趙伍擺了擺手,轉(zhuǎn)身走了,“既然魏王的小眼睛被酒色占住了,我就乘機出去看看?!?/br> “去哪兒?”魏閔在后面追問道。 趙伍頭也不回“去看看我那幫披甲門的師兄弟們?!?/br> “別整事兒啊?!蔽洪h還是不放心。 “整事兒也不會讓你知道。” 披甲門的弟子現(xiàn)在分隔在兩地。自那日起,典慶一直駐守在城頭,作為第一道防線。一旦有警,他的體型也確實不適合在城里作戰(zhàn),在城頭的堅地上反而能發(fā)揮最大威力,于是大部分的披甲門弟子也隨他一同駐守。至于剩下的一小部分,就是梅三娘帶著一幫還沒長成的小師弟,待在水寨里了。秦軍沒有攻城,師父的死自然又橫亙在每一位披甲門弟子的心頭,每一個人都有權(quán)利做出自己的選擇,梅三娘是恨不得親手割了那個魏王的項上人頭的,無奈時運不濟,暫時只能在這里做孩子王了。 趙伍出了陸寨,卻沒有直接去找人,反倒是入了水寨,轉(zhuǎn)了一個大圈。現(xiàn)在的水寨,是以玉泉山為核心,倚堤而設(shè),船船相連,向外擴展,形成八片巨大的扇形,中間留出孔道,用走舸往來交通,也是為了留出充足的反應(yīng)空間。趙伍自東而西,繞著水寨的各個扇區(qū)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情況還不錯,當然以他粗陋的管理眼光,也看不出什么差錯來,古人的還是可以充分信任的。 只是到了東北方向的那個扇區(qū),情況著實有些不同,那里直接與王宮勾連,王賁石擊王宮,嚇得人家晝夜難眠,不少王孫貴族搬遷了出來,捏著鼻子住到了‘賤民黔首’住的地方,心中自然老大的怨氣。尤其是王賁的石頭打了這么多天,王宮里面慘不忍睹,一墻之隔,外面卻是一片風(fēng)平浪靜,擱誰誰能受得了。 趙伍遠遠地瞧著那邊與眾不同,不錯,就是與眾不同。水寨的基礎(chǔ)是舢板連環(huán),這東西實際上匆匆趕工,排水量并不是太大,質(zhì)量也并非上乘,所以就算在上面搭棚,不過是一層而已,遮風(fēng)擋雨足矣,再多,船就就有翻沉之虞。這幫貴族子弟就是會玩,人家還會水上起高樓,雖然也是竹木搭的,但也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重量,再加上雜七雜八的東西,還要有瓦片遮著,實際上這一片的船板的吃水已經(jīng)到了相當危險的地步,趙伍很是懷疑,自己要是多蹦幾次,是不是就把人家干沉了。 當然,你以為這就是極限了嗎?貴族的生活你還不懂,晚上不得整個燈火通明的?趙伍每天晚上在外面瞧著都心驚膽戰(zhàn)的,不知道待在里面的是何感想。某個姓莫的老爺子跳著腳發(fā)了半天的火,最終在人家的鄙視中告退,回來后費了老大的勁兒,把相鄰的兩個扇區(qū)挪了好幾丈遠,幸虧這是水寨。當然結(jié)果是皆大歡喜,一方是眼不見心不煩,另一方更是興高采烈,人家建高樓本來就是俯視你的,你離得那么近,感覺差了很多好不。幸好在這種條件下,也再折騰不出什么幺蛾子了,雙方相看兩厭,真正的老死不相往來。 趙伍看了良久,決定還不要測試人家的承受度為好,萬一真沉了算誰的。趙伍取道陸路,還是往西邊去了,還是先看看鐵娘子。 梅三娘正帶著一幫師弟們練武呢,這種條件下也是難為人家能騰出地方來,船上船下,周圍圍得全是好奇的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看著雄姿英發(fā)的梅三娘,眼睛里都冒出星星來了。趙伍擠過這幫小屁孩,才能和人打上招呼,“三娘,練武呢?!?/br> 梅三娘正教訓(xùn)偷懶的師弟呢,見趙伍來了也沒什么好臉色,一本正經(jīng)訓(xùn)完了師弟,才過來跟趙伍說話,“你怎么又蹦出來了,不怕那個魏王了?” “我什么時候怕過那個魏王了,只是不稀罕跟他爭罷了?!?/br> 梅三娘卻正色道“說真的,你做魏王都強得多。” 趙伍趕緊往四面瞧了一下,發(fā)現(xiàn)都是些小屁孩子,上前道“這里說話不方便,咱們到城墻上去說?!闭f罷起身往西城墻方向。 “真沒膽。”梅三娘抱怨了一聲,最終還是跟上了。 西城原本是用作隔離區(qū)的,但可能是無涯子的城管大隊工作成績太出色了,以至于一直沒有派上用場,到現(xiàn)在也只是寥寥幾個病號在那兒待著。趙伍帶著梅三娘沿著角梯上去,倒有大片的空處。 登高望遠,天遼地闊,趙伍的心胸不由得開闊了許多,狠狠地呼吸了城頭上的新鮮空氣。梅三娘好容易趕上來,沒好氣道“你就這么懼魏王如虎?” “不是怕他,是不值當?shù)摹!壁w伍否認了這一點,“能有現(xiàn)在的局勢已經(jīng)不錯了,你本來就不該對魏王有什么過多的期望,事實上人家就是一個昏君,而且坐在了那個位置上,你能有什么辦法?” 梅三娘久久地不說話,只盯著城外渾濁的水面,良久才道“那一天如果不是你,我當天晚上就走了。我始終無法認同師兄的選擇,他是在為殺害師父的仇人賣命。” 趙伍只是道“那樣的話,你不是置披甲門的師兄弟于不顧?” “就是這樣我才生氣?!泵啡飷琅馈皫熜质倾~皮鐵骨,刀槍不入,可師弟們的功夫還沒有練成,這么叫他們上戰(zhàn)場,就是去送死?!?/br> “要殺死一個人,總是有辦法的,典慶師兄的處境其實沒你想那么好?!壁w伍只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