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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清敘沒說什么,她的臉上又浮現(xiàn)出了少女特有的,鮮嫩的狡黠,楚留香看在眼里,便覺得脊背有點(diǎn)涼嗖嗖。 “那天晚上下了那么大的雨,你去做什么了呢?”池清敘笑著問道,“不能只讓你問我啊,我也得問問你?!?/br> 楚留香正想開口,卻被少女?dāng)r住了。 “讓我猜猜,是不是因為女人?”池清敘托著腮,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 “那是…”楚留香正想開口解釋原委。 突然,整間客棧的燭火和燈盞突然全部熄滅,伴隨著人們吵嚷的聲音,他們像兩條無知的魚,猛地落進(jìn)了黑暗的海底深處。 作者有話要說: 楚留香:怎么搞的 我居然看不太懂這個女孩子感謝在20200830 15:08:01~20200831 17:43: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池月東上 3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傘留香(5) “怎么了?”池清敘有些慌亂,“是被風(fēng)吹滅的嗎?” 坐在她身后的楚留香突然伸出手,捂住了池清敘的嘴巴。 “噓——別出聲?!?/br> 男人壓低聲音,謹(jǐn)慎地提醒著。 他的另一只手輕松環(huán)過池清敘的肩膀,拉開了很得體的距離。 明明剛才還拿著酥餅的紙袋,但手上卻沒有留下甜膩膩的油味,只有一股如同雨后樹林的清爽氣息。 兩人在黑暗中屏息凝神地聽著周圍的動靜,大概是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客棧里的人都陷入了慌亂,外面大堂開始吵嚷了起來,人們上下樓梯的腳步聲宛如砸在鼓面上的雨滴,聽得人心慌。 “是錯覺嗎?”或許是感受到了楚留香節(jié)奏過快的呼吸聲,池清敘有些不明所以。 “他好像特別緊張?…” 萬幸,沒過多久,門外便漸漸恢復(fù)了光亮。 緊接著,小二爬上二樓,開始逐門逐戶地送上火石和火油,還點(diǎn)頭哈腰地道起歉來。 敲到池清敘的房間時,是楚留香前去開的門。 小二看到開門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明顯愣了一下。 他記得很清楚,這間房是被一個活潑漂亮的少女訂下的。 “這是您的火石和火油,”小二趕緊遞上手里的東西,“是我們考慮不周?!?/br> “無妨,”楚留香的語氣很是善解人意,他向來體貼,不愿意為難別人。 “冒昧問一下,這間房里的姑娘…” 楚留香笑了,他側(cè)著身子給小二的視線讓出一條通路。 雖然屋內(nèi)幾乎是一片漆黑,但小二還是勉強(qiáng)能看到桌前坐著一個女孩子。 “她是我的新婚妻子,”楚留香小聲向小二解釋道,“剛剛她在賭氣,非要單獨(dú)定一個房間。” 小二的眼睛在兩人的臉上轉(zhuǎn)了幾圈,恍然大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為怕打擾二人好事,他趕緊拱了拱手,賠笑退下了。 楚留香關(guān)好門后,便拿著手里的火石和火油,將屋內(nèi)的蠟燭和燈盞依次點(diǎn)亮。 昏黃的明亮充斥了整個房間之后,池清敘緊繃的情緒也稍微放松了些。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她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想漱凈嘴里的酥餅香味,“快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去干嘛了?!?/br> 楚留香這才想起兩人剛剛討論的話題,他背對著池清敘,思考了半晌,才動了動嘴唇。 “我那天,是去追一個人,但其實我看的并不真切,所以最后也沒有追上?!?/br> 池清敘對這個省略了前因后果的解釋顯然有些存疑,但她向來不喜歡在別人不情愿的時候刨根問底。 所以她只是安靜聽著,并不說其他。 “不過,也許在袁家,我還能再見到她?!背粝氵@才轉(zhuǎn)過身,扯出了一點(diǎn)熟悉的笑意給少女看。 他笑得實在太勉強(qiáng),臉上的肌rou都僵硬了起來,全不復(fù)之前的風(fēng)流瀟灑。 池清敘看著,竟然浮現(xiàn)出了一點(diǎn)不忍的情緒。 “我就是隨便問問,”她輕聲地解釋了一句,“假如勾起了你什么不愉快的回憶,我道歉?!?/br> 池清敘聲音很輕,還有些發(fā)抖,這下,輪到楚留香不忍心了。 他其實并無怪罪池清敘的意思,只是想到了那些受害的女孩子,多少有些難受。 可看見少女略帶自責(zé)的神情,楚留香卻破天荒地開始怪罪起了自己。 “明天,去了袁家,你一定要跟緊小胡?!?/br> 楚留香囑咐道,他本想伸出手摸一摸池清敘的頭發(fā),猶豫了幾秒鐘,還是垂下了手。 ——也許,我實在不應(yīng)該再招惹那些無辜的女孩子了。 “為什么?”池清敘有些納悶,“難道你們兩個大男人還要分開行動嗎?” 胡鐵花和楚留香這兩個人性格天差地別,但卻是過命的交情,何況,袁家成親明明是喜事,怎么他的表情卻這樣沉重。 “如果一切能夠順利,我再告訴你吧。” 楚留香留下的這句話,像是在水池里撒下了一把鋼珠,它們噼里啪啦地在水底亂跑,想抓也抓不到。 池清敘很煩悶,煩悶得她整晚都沒有睡好。 而胡鐵花則完全不受影響,或者說,沒什么事情能真正影響到他。 晚飯沒吃飽,他便自己溜出去又吃了一頓,還喝得酩酊大醉,差點(diǎn)找不到回客棧的路,若不是被好心人架回來,只怕要睡在酒樓的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