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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錦想著,心疼起他來:“等十五那天,下午咱們家宴完了,趁著沒天黑,你帶我去岳母的墓前?!毕癫粔蛩频?,他又說:“我也該去拜見岳母的,拜祭完了晚上我再帶你去太明河放河燈,你可不許再不去!” “我同你去。”他事事都在為自己著想,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該軟了,何須問自打聽了李氏的勸,再來看梁錦,發(fā)現(xiàn)他是這世上為數(shù)不多的對他用心的人:“放河燈可以,祭拜我娘親就不用了,她沒有墓?!?/br> “?。俊绷哄\大為震驚,除了戰(zhàn)亂,哪有死人是沒有墳的:“沒有墓……那岳母埋在江寧了?你往常又是到哪里祭拜她?” “我都是在自己的院兒里,把東西燒給她。”何須問回想起娘親來,沉吟著笑:“我娘親臨死前交代過,不讓埋她,叫把她的尸骨架著柴火燒了,將灰燼灑進河里……”他也不太明白娘親的做法,可他習(xí)慣了娘親不按常理行事的風(fēng)格,如今說起來只有欽佩:“她說,她從哪里來,就要回到哪里去。我父親照辦了?!?/br> “從哪里來到哪里去……這話怎么說?”對這位岳母,梁錦覺著跟聽傳奇似的有趣。 何須問從不瞞他,當(dāng)他是知己,也是心事的出口:“我娘親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不知道是誰,將她放在一個木盆里,也不知漂了多久,被一個道姑拾起,將她養(yǎng)大了。” 梁錦恍然大悟:“難怪!難怪你平時里看那些道經(jīng),想必是受了岳母大人的熏陶?!?/br> 何須問點點頭:“父親按她說的做了,將她尸骨的灰燼灑到了秦淮河里。”他有些疑惑,鄒著眉頭:“父親當(dāng)時哭了,背著我跪在河岸上偷偷揩眼淚。” 這點梁錦倒是沒想到,看不出何從撫還有這癡情的一面:“人心都是rou長的,如你所說,你父親對你娘親定然一片真心才會將她困在何家?!?/br> “可是我娘親就是因為被困住了才消磨殆盡的……她有她所想的東西,并不愿意留在那里?!?/br> 這像是個警鐘,敲得梁錦腦子里嗡嗡作響,他不得不問:“那你呢?你甘愿留在這里么?留在我身邊?”問完又怕,忐忑不安的去看何須問。 何須問垂下睫毛,手上還在折著元寶。梁錦以為他在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心里正哀切之時,突然聽到何須問說:“我沒想過,從前,對我來說在哪里都是一樣的?!?/br> 梁錦又燃起希望來,貪得無厭的再問:“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何須問也沒認(rèn)真想過,現(xiàn)在跟從前好像是不大一樣了,從前心里空空的,腦子里也是空空的,現(xiàn)在,好像多了些什么,使他像是乘了水的容器,有些圓滿了。 梁錦死死盯著他,等著他思考出個結(jié)果,等了半晌,他又覺著結(jié)果不重要,只要他能有機會去爭?。骸跋氩怀鰜砭筒灰肓?,我不為難你,真的。你也不要為難你自己?!彼ダ雾殕柕氖?,摩擦著:“真的,我不在意?!?/br> 他說不在意,反倒讓何須問愧疚起來,一張白得沒有朝氣的臉有了血色,不自在的抽出手,岔開話題:“老夫人前日傳我,讓我安分守己,要多勸你歇在譚青瑤屋里,盡早有個孩子?!?/br> 這該是害羞了,梁錦止不住的激動,想站起來跳幾下,卻抑制住了,發(fā)誓一樣:“我不喜歡她,不想與她同床共枕。” 何須問不明白,天下哪個有錢有勢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 梁錦又說:“要是從前,我肯定是愿意的,但如今我心里有了你?!?/br> “你放心,我不介意的?!焙雾殕栂胨瓉硎菗?dān)心這個。 “可是我介意!”梁錦略有心酸:“我覺得對不住自己的一顆心!” 何須問似乎是明白些了,又思慮起別的來:“那孩子呢?你總要有個子嗣的?!毕胩嫠蛩阒菜銏蟠鹚囊黄嫘模骸熬退悴粸槟阕约?,也要為你們家考慮考慮。” “我現(xiàn)在也想不出法子?!绷哄\無可奈何,實話實說:“反正現(xiàn)下我是不愿意的,往后再說罷!” 他不愿意,何須問也不想多勸,終究是他們家的事兒。說到底他也是為了自己,何須問心里是有些微高興的,原來被一個人在意著,是這般開懷的事。 何須問探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長高了些。比第一眼見他時,更像個男人。那時候梁錦掀了蓋頭,何須問看到他,正如傳言說的那樣倜儻,可有些孩子氣,非要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同自己說話,話語間總是無限的縱容。 十五那天,梁府聲勢浩大的在祠堂里擺開陣勢。何須問平時偶爾也來祠堂,作為梁家的孫媳婦來給列祖列宗燒香添燈,他只把這事當(dāng)成個活計來做,很難有敬畏之心。 可今日他同梁錦站在一起叩首祭拜,梁錦嚴(yán)肅的神色,使他第一次覺得莊嚴(yán)起來。 宴席是擺在水廊上的,女眷們坐在一起,男子們坐在一起。落座時何須問找不準(zhǔn)自己的位置,是梁錦來拉他,讓他和自己一起坐在子孫一輩的男親里。 何須問正有些不自在,一錯身就見李氏沖他點點頭,那意思是讓他安心。人一多,何須問便又做起了啞巴,席間同梁瑄梁遠寒暄了幾句。 梁錦被梁老太師叫到上桌去喝了兩杯酒,陳夫子也在桌上,梁錦怕夫子告狀,便揉圓了自己說了好些尊師重道的話,哄得老太師和陳夫子多喝了幾杯。 絲竹聲鬧了一天,梁錦終于找著了機會帶何須問出門,正要退席,就聽李氏叫他:“錦兒,你要上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