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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被緊緊包扎住,血液不再歡快奔流,讓祁星闊能從燕江流手里接過針劑,握起他另一只沒受傷的手,動作輕柔的將針劑推進去。 祁星闊沒有把用掉的針劑管亂扔,摘掉針頭放進針管里,揣進口袋里。 這時,先前有些脆弱的燕江流漸漸緩過神來,說話還有些情緒殘留:“你怎么來了?” 祁星闊單手攬著他往家方向走,無奈低聲道:“我說過來接你,你是不是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 “我忘了。”燕江流揉揉鼻子,還是強裝有底氣的回答。 祁星闊看他眼底還有些無助情緒殘留,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嘆了口氣:“心里也沒想記著吧?” 燕江流抿緊唇?jīng)]反駁,祁星闊說的實話,他是真沒想起來這事,實際上真在學(xué)校等到祁星闊過來接他,不知道論壇會說什么,再說他心里早做好跟人保持距離的準(zhǔn)備,沒必要拖拖拉拉的。 誰知道這一早走就出這種事,也是今天倒霉,碰到那兩人。 好死不死被劃傷胳膊,還被祁星闊抓到,燕江流回想短短十分鐘里發(fā)生的事,懊惱之余有些心懷不安,他敢肯定祁星闊知道他的真實性征了,比較慶幸的是祁星闊出現(xiàn)的夠早,否則他連美人魚的身份也要跟著一起泄露,到時候喬治絕對會想辦法將祁星闊弄走。 他半斂眼眸,視線內(nèi)只有他跟祁星闊節(jié)奏一致的兩雙腳,心不在焉的想該怎么和祁星闊說他是Omega裝Alpha的事情。 祁星闊看幾眼都只能看見他丟魂似的表情,睫毛偶爾不停顫動,表露主人內(nèi)心的情緒波動,是在想怎么和自己解釋性征問題? 小同學(xué)會掰出什么言論呢?他也跟著丟了下魂想。 祁星闊直接將燕江流帶回自己家,路上征詢過燕江流的意思,燕江流沒拒絕。 燕江流無法拒絕,這要是捧著受傷胳膊回家,喬治會瘋掉的,搞不好明天就會把他送到塞伯坦去,那個傳聞中讓人窒息的地方。 進祁星闊家里,燕江流表現(xiàn)很自然,反正不是第一次來,他捧著胳膊走到沙發(fā)上坐下,等祁星闊拿醫(yī)藥箱過來,期間他看見茶幾上擺著幾本書,書里還夾著幾張便利貼,處處顯露主人曾經(jīng)翻閱過。 他不經(jīng)意掃一眼,捕捉到美人魚三個字,立刻轉(zhuǎn)回視線,上手翻開到有便利貼的地方。 不僅有便利貼,書面內(nèi)容還被主人紅筆劃線標(biāo)注過,他不由得被吸引視線,仔細后發(fā)現(xiàn)這頁是說美人魚性情變化及如何安撫的,合上書的時候,他很疑惑。 祁星闊好端端的怎么看起和美人魚有關(guān)的書了? 是發(fā)現(xiàn)他的身份? 不可能啊,他很肯定他沒在祁星闊面前露過馬腳,也沒露任何美人魚特有的象征。 如果他真的沒暴露,那只能說祁星闊愛好廣泛,或者真如那天在燒烤攤說的,想做個美人魚研究員。學(xué)習(xí)成績不怎么樣,在這方面是要努力。美人魚研究員要求比一般職業(yè)還高,祁星闊不好好努力,確實只能說個空。 祁星闊拿著醫(yī)藥箱回來,看見他丟下書,靠在沙發(fā)上沉思。 今天把他帶回來純屬意外之舉,祁星闊沒收起家里的書,讓他看見美人魚的書,不知道他會不會想起什么。祁星闊知道他脾氣來得快走得也快,但這不限于他知道身份泄露被隱瞞那么久。 這么想來,祁星闊覺得還是早點讓他知道事實。 “對書有興趣?”祁星闊坐過來,打開醫(yī)藥箱,又去拆他手臂上的襯衫。 “沒興趣?!毖嘟靼櫭?,襯衫貼在傷口那塊,被血干涸后黏在一起,想硬拆恐怕傷口會再次崩裂。 祁星闊看他想伸手扯襯衫,按住他的手:“用剪刀,你別動,我來。” 燕江流現(xiàn)在看這傷口就想到暴露性征的事,莫名煩躁,被按住的手倏然收回來,忍不住蜷縮幾下:“嗯?!?/br> 祁星闊從醫(yī)療箱里拿出剪刀,把他手拉到面前,先剪掉多余襯衫,再開始剪靠近肌膚的布料,五分鐘過后,只有傷口那片剩下幾縷布料,絲絲縷縷像纏綿不愿松開的藤蔓。 “就這樣了?”燕江流看著胳膊上的白條條,看見祁星闊放下剪刀拿起一瓶不知道什么玩意兒的東西,莫名頭皮發(fā)緊。 “怕疼嗎?”祁星闊問。 燕江流咽了口口水,抱著希望問:“我要說疼,你會不弄嗎?” 祁星闊多看他一眼,抓過他往后躲的手臂,置于垃圾桶上面:“疼過就好了?!?/br> 燕江流胳膊收了下:“我——” 話根本沒能說出來,祁星闊趁他因收回胳膊心里有些小僥幸時猛然出手,雙氧水澆下,布料隨著被洗掉的血水一并落下,疼痛接踵而至,燕江流一口咬住唇,要說胳膊和唇哪個更疼,短時間內(nèi)他給不出個答案。 祁星闊下手很快,洗干凈傷口,取過修復(fù)機器扣在他胳膊上:“十分鐘?!?/br> 燕江流額頭滿是汗,像是被清洗傷口卸去所有力氣,只能軟癱在沙發(fā)上,有氣無力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祁星闊笑容淡淡問。 燕江流的手指落在修復(fù)器上,邊睨著祁星闊的表情邊說:“故意讓我這么疼,你生氣我不等你,自己先走了?!?/br> “在你心里,我是這么小心眼的人?”祁星闊將東西收回醫(yī)藥箱里,抬眼看向眉間多些沉思的燕江流,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