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敗下陣來?！罢f吧，你想干什么？”

    屈舞跑到他面前坐下，手里攥著小手機(jī)，滿臉興奮，還有幾分忐忑：“那個(gè)，饒星海在你這兒兼職的時(shí)候，不是穿過一件狼毛小馬甲嗎？我能看看嗎？”

    薄晚這回著實(shí)愣住了。

    那狼毛小馬甲看起來不太上得了臺(tái)面，但非常有作用，尤其在震懾其他狼人這個(gè)方面上。薄晚曾經(jīng)建議雷遲和夏春也像自己一樣做，但雷遲梳下來的毛都給他女朋友做毛氈小狼了，夏春則對(duì)這些花時(shí)間的事情嗤之以鼻。

    總之，他確實(shí)有狼毛小馬甲，一共兩件。饒星海穿的那件是店里常備著的，還有另一件更為珍貴，薄晚只放在家里。

    他動(dòng)過把這馬甲套在屈舞身上的心思，但不是現(xiàn)在，不是大白天，也不是在光線敞亮的咖啡館——光線敞亮當(dāng)然可以，但場合是不對(duì)的。

    薄晚摸了摸下巴，靠在吧臺(tái)上：“你想要？”

    屈舞更正：“我想看看?！?/br>
    薄晚：“那可是我的毛?！?/br>
    屈舞：“對(duì)，我知道，大狗的毛?！?/br>
    薄晚裝作生氣：“我是狼?！?/br>
    “好，狼毛。和狗子也沒啥區(qū)別啊？”屈舞說，“老板，我知道你是不會(huì)讓我過敏的大狗?！?/br>
    他嘻嘻地沖薄晚笑。

    薄晚看出屈舞這笑里頭有幾分討好的意思。他起身走向狹窄走道盡頭的辦公室時(shí)，覺得做條大狗似乎也挺好。

    狼毛小馬甲胸前的兩片絨毛，在充足的光線下并非純白，而是透著隱隱的灰色。毛發(fā)柔軟但不失硬度，在屈舞手中滑過時(shí)，被頂棚的小燈照得發(fā)白，亮成一簇簇。

    薄晚喝了一口檸檬水：“我還有一件，明兒拿來給你。”

    屈舞一驚：“不必了吧？”

    說這話時(shí)他的手還埋在狼毛里。

    薄晚：“……我是你老板，我命令你收下。”

    屈舞掩蓋不住臉上的樂滋滋表情，但很快又問：“貴嗎？”

    薄晚心想，看來饒星海漏說這一點(diǎn)了?！安毁F，做著玩兒?！彼卮穑澳氵€想說什么？”

    屈舞完全沒看薄晚，一心撫摸狼毛小馬甲：“?。俊?/br>
    薄晚：“你好像還有話想跟我說?！?/br>
    屈舞：“沒了?！?/br>
    咖啡館的門終于開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探頭探腦走入。屈舞立刻起身接待客人，薄晚回到他的工作區(qū)域，開始研磨咖啡豆。

    趁著空隙，屈舞給陽得意發(fā)去了信息，順便照了那狼毛小馬甲一張照片。

    【老板說明天送我一件，不貴?！克麊?，【你確定你姐喜歡這個(gè)？】

    陽得意：【她很喜歡那個(gè)狼人。謝謝你啊屈舞，愛你！】

    屈舞攥著手機(jī)，在更衣室里嘆氣。陽得意原本只想讓他拍狼人小馬甲的照片，誰料屈舞居然這么順利就拿到了一件。說實(shí)在話，他現(xiàn)在反倒不舍得了。

    我也很喜歡……這馬甲。他又把臉貼到狼毛上蹭來蹭去。經(jīng)過處理的毛發(fā)上不可能存在薄晚的氣息，但狼毛戳刺他的唇角，屈舞意外地想起了一些已經(jīng)刻意忘記的片段。

    在離開rs回學(xué)校的路上，屈舞還看到從嶙峋樹枝和灰白色大樓的間隙里透出來的晚霞，橙紅色的，火一樣的，在視野盡頭燃燒。

    ——我是在傍晚出生的。

    屈舞看了看手心。他忽然感覺，狼人的名字挺好聽。

    .

    饒星海和宮商在技能樓干完活兒之后被鄧宏留了下來，鄧宏讓兩人吃完晚飯?jiān)倩貋硪惶?，他有重要事情要說。

    夜里太冷，宮商回宿舍換外套，饒星海穿著羽絨服裹著圍巾，無所畏懼。他回到技能樓頂層，發(fā)現(xiàn)沈春瀾正在鄧宏辦公室外頭等著。

    終于逮到能和沈春瀾單獨(dú)談話的機(jī)會(huì)，饒星海雀躍地小步跑過去。天竺鼠在沈春瀾膝蓋上坐著，沈春瀾遞給它一張?zhí)羌垼祗檬罅⒖涕_始制作它的小帽子。

    饒星海坐在沈春瀾身邊看了一會(huì)兒，天竺鼠順利完成帽子制作工序，把這頂幻彩的小紙帽戴上了腦袋。

    饒星海：“……這是什么老太婆興趣？”

    沈春瀾：“我勸你注意點(diǎn)兒說辭，這是五歲小蘿莉的審美巨作。”

    饒星?；腥淮笪颍骸拔抑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