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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光桌子上的咖啡起身就走:“畢竟,我可是一定會堅持到最后讓勇者哭著跪下的惡役?!?/br> 咖啡店玻璃門上的銅鈴發(fā)出清脆響聲,黑發(fā)少年消失在人海茫茫的街頭,被他剛才無意間流露出的情緒嚇到的國木田獨步頓了頓轉(zhuǎn)頭去看與謝野晶子:“什么啊,那家伙!簡直不知所謂!” “大概……也是個丟掉過珍貴之物的孩子吧,那個少年?!?/br> 出于女性敏銳的直覺,與謝野晶子最后說了這么一句話,然后爽快買單。國木田獨步打算劃掉的那些記錄也被留了下來,到底是真是假拿給亂步先生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么? 話說……一開始也是亂步先生建議他們?nèi)フ疫@個名為太宰治的黑發(fā)少年吧,嘴上說著才不會多管閑事,最后還是提供了諸多幫助呢! …… “織田作織田作~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樣,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酒吧呦~” 被“正義聯(lián)盟”連續(xù)無意識暴擊了兩次的太宰表示自己急需回血,正在辦公室隔間裝訂文件的織田作之助抬頭猶豫了一下,撓撓頭發(fā)非常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恐怕不行,太宰?!?/br> “欸?” 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拒絕的一天,他瞪大了眼睛,紅發(fā)青年越笑越傻:“我撿了幾個龍頭抗?fàn)幤陂g流落在外的孤兒,這幾天剛帶著他們安頓下來,回去太晚他們會害怕,大概?!?/br> “……” 忘了這一茬了,織田作之助這是在向蘭波小姐學(xué)習(xí)嗎? “明天怎么樣?明天我提前拜托租房子給我們的老板照看他們?!?/br> 織田作之助想想,努力想出個補救方法,但他的朋友表示接受不能:“沒關(guān)系,下次好了,你還是趕緊下班回去。工作什么的,扔給蛞蝓和安吾就好。吶~是吧,安~吾~” 奮筆疾書快要禿的坂口安吾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聽見。 這時在辦公室摸魚摸了一整天的蘭波小姐帶了一個月后就要參加大型升學(xué)考試的長子從里面走出來,她從紅葉小姐那里把那幾個幫中也補課的人借到了后勤組,這兩天干脆宅在一旁順手給他復(fù)習(xí)英文…… “語言這種東西到底有什么可學(xué)的,難道不是聽一遍就知道該怎么說了嗎?寫錯的給我回去重新背十遍!” 她揉了一把中原中也橘色的頭毛才把帽子還給他,看到堵在這里的幾個人:“怎么了?” 織田作之助就一五一十老實交代,蘭波點了下頭拍拍中也的后背:“你先回去休息?!?/br> 然后她走向太宰壓著他的腦袋向外走:“走走走,哪家酒吧,帶路?!?/br> 中原中也:“……” 坂口安吾:“……” 織田作之助:“那我下班回家了?” 回答他的是蘭波小姐抬起手隨性向后搖搖。 第110章 “少爺,你又是從哪里吃了委屈回來?” 走下樓梯在吧臺旁的高凳落座,蘭波把大衣脫下來搭在一旁瞄了眼史萊姆般貼在吧臺上的“兒子”。 Lupin酒吧,太宰熟悉的位置,熟悉的酒保,熟悉的柚木吧臺,以及熟悉的酒……唯一可惜的是這里至今仍不提供摻了清潔劑的威士忌,當(dāng)然,他今天也不想喝這個。 蘭波坐在他旁邊,面前放著一杯加了冰塊的奶白色高甜力嬌酒,其實就是奶油利口酒,幾乎毫無度數(shù)可言,和她往日習(xí)慣大相徑庭。 “我不開心……全世界充滿了好人,只有我一個孤零零的壞蛋……吶吶,蘭波小姐……” 他趴在吧臺上眼珠子跟著杯子里的冰球一塊上上下下,每次冰球扶起來都要用手再把它懟下去,樂此不疲。 蘭波完全不介意這種堪稱“幼稚、失禮”的舉動,抬手在他后腦勺上揉了一把: “這樣啊……那你就也去當(dāng)個高高興興的好人不就行了。這么大了還撒嬌,真讓人擔(dān)心。” “不行啊……沒有反派勇者們的存在就沒意義了……” 他又戳了下那顆可憐的冰球,玻璃杯發(fā)出清脆響聲,蘭波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哦……那還真是為難……老板再來一杯。” “可不是么……我真難啊……” 太宰鼓起腮幫子吹得額發(fā)飄來飄去。 蘭波嘆了口氣:“所以,要不要去當(dāng)個畫家?或者作家?你可以換一種生活方式,沒必要非得蹲在Port Mafia這個坑里,我收養(yǎng)你們不是為了讓你們給森先生打工。不開心的事就不要做了,你還可以離開這個國家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看看。” 酒保給她開了一瓶新的百利,蘭波拎起酒瓶扳在眼前搖搖:“人都看不清自己,那就多看看別個?!?/br> “太宰,你早就自由了?!?/br> 酒吧里沒什么人,懷舊的老式音樂被唱片機慢慢放出來,酒保轉(zhuǎn)身輕輕擦拭工具,最大的動靜就是黑發(fā)少年一手指把冰球“喀”的撞在玻璃杯底。 “好嘛……吶吶,蘭波小姐……” 他低著頭,亂糟糟的黑發(fā)遮住眼睛看不清表情。蘭波放下空掉了的百利酒瓶淺淺“嗯”了一聲,少年顫巍巍的小小聲:“我想要你抱抱我?!?/br> “唔……嗯,這樣啊……” 她從高凳上跳下去就著高度把躲在繃帶里的少年攬進(jìn)懷里抱緊,單手拍拍他背心,另一只手揉揉腦袋:“你怎么這么會撒嬌呢,總也長不大,真是愁死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