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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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我聽他們唱歌就好,魏獅那傻比偏不肯,給我叫了個小姐,說是這里的規(guī)矩,人均都要有個伴唱。 “帥哥,咱倆喝一杯吧?”胸口別著“麗麗”名牌的女孩見我不抽煙,又倒了杯酒給我。 我抵住那杯子,再次婉拒:“酒精過敏?!?/br> 其實都是借口,我就是不會喝而已。十四五歲時倒是有偷偷學(xué)著大人的樣抽過煙、喝過酒,只是沒等熟練就被我媽撞破,之后便是歇斯底里的打罵,讓我再不敢輕易學(xué)壞。 麗麗可能覺得我有點沒意思,撅了噘嘴,自己默默把那杯酒喝完了。 我也覺得沒意思。 沈小石站在小舞臺上,握著落地麥撕心裂肺吼著我欣賞不來的流行樂;魏獅與虎哥交頭接耳敘著舊,兩人籠在縹緲的煙霧中,臉上表情有些不真切;虎哥的兩個小弟與女人們談笑風(fēng)生,吹著牛皮嬉笑不斷。 都挺沒意思的。 我與魏獅打了聲招呼,說自己尿急,起身就往外走。 在門口的小超市買了瓶水,又鬼使神差買了包煙,坐在金色年華大門外停車場的花壇邊,我不怎么熟練地將煙送進嘴里,并不點燃。 好澀。 咬著煙嘴,我拿起煙盒翻看起來,沒看出有什么特別。 盛珉鷗抽得煙,味道也不如何,還不如棒棒糖好吃…… 想是這樣想,我卻仍然咬著那煙沒松口。 穿著奢華的男男女女絡(luò)繹不絕地從金色年華那扇金碧輝煌的大門里進出,我無聊地望著那扇門,忽然看到個眼熟的身影。 方磊親密地環(huán)抱住一具歪倒的人體,歪歪斜斜往停車場走來。 “我還要喝……”女人卷發(fā)紅唇,媚眼如絲,像一條蛇緊纏著方磊。 “好了好了,別喝了,你都喝一天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你未婚夫該著急了?!狈嚼跍厝岬匕参繉Ψ剑终戚p輕拍撫著她的脊背。 我視線盯在那女人身上,瞇了瞇眼。 “他才不會擔(dān)心我……他根本沒有心!”女人忽地語氣激烈起來,“你知道嗎……我到現(xiàn)在……都,都還沒有去過他家……cao你媽,他是家里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嗎?。窟€是你好,我喜歡你……” 我坐在陰影里,當(dāng)中又隔了一輛車,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 方磊將女人扶進一輛電光紫的跑車內(nèi),細心替她調(diào)了座椅靠背的高度,隨后繞到駕駛位坐進了車。 不一時,跑車發(fā)出獸吼一樣的轟鳴,倒車,踩油門,風(fēng)一樣消失在停車場。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車的影子,我取下嘴里的煙,這才重新走進金色年華。 包廂里依然熱鬧,唱歌的人已換成魏獅。 一首蕩氣回腸的《從頭再來》,唱得被揍成豬頭的三個人熱淚盈眶,不住鼓掌。 我坐到麗麗身旁,主動搭話:“你認識方磊嗎?他也在你們這里做?!?/br> “方磊?”麗麗一臉茫然。 我想了想,換了個稱呼:“他在這里叫薩沙?!?/br> “哦,沙哥啊?!丙慃惪次业难凵裼行┪⒚畹淖兓?,“您是他朋友,還是……客人?” “算不上朋友,街那頭的興旺當(dāng)鋪知道嗎?我是那邊經(jīng)理。他最近經(jīng)常去我那兒當(dāng)東西,一來二去就認識了。”我笑說,“我剛在外面吹風(fēng),看到他扶著一個美女開車走了,那美女你認識嗎?” “那應(yīng)該是他最近的金主,聽說是制藥公司老板的女兒,可有錢了?!丙慃悵M臉艷羨。 一聽制藥公司老板的女兒,本來還有兩分懷疑,現(xiàn)在已是百分百確定了。方才那位黏在方磊身上的,正是我之前在盛珉鷗身邊見過的,他的白富美女朋友。 “我聽說她有未婚夫?” 麗麗滿不在意地一笑:“來這里的有幾個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單身的呀,就是花錢買點樂子罷了,又不會玩真的?!?/br> 那可未必。又送表又送鉆的,顯然正在癡迷,保不齊就是動了真心了。 盛珉鷗啊盛珉鷗,你也有今天。 我發(fā)起笑來,麗麗不明所以看著我。 我舉起礦泉水杯朝她敬了敬,道:“替薩沙感到高興,祝他們長長久久?!?/br> 她臉上迷惑更重,我不再理她,起身奪過魏獅的話筒,切了首《千年等一回》,獲得噓聲一片。 周六就是我爸忌日,我十年沒給他上過墳,我媽今年是去不了了,就讓我連她的份兒一塊去祭拜。 去之前她特意囑咐我下午去,我問她為什么,她頓了頓,板著臉說上午盛珉鷗會去。 其實我早就猜到,凡是我爸忌日,他從不缺席。 到了忌日那天,我起了個大早,去菜場買了花和酒菜,登上公交趕往墓園。 我以為自己去得已經(jīng)夠早,想不到盛珉鷗比我還早。 我爸的墓在室內(nèi),是壁葬。四方的廳中,凹陷的壁龕鋪滿整整三面墻,高度直達天花板。每座龕中都會點兩支電子蠟燭,供奉一束蒼白的塑料花。 家屬要祭拜,便把東西擺放在壁龕底下的位置,晚些自會有人收走。方廳正中還砌了兩把長椅,供親友追思之用。 我到時,正見盛珉鷗背對著我,坐在其中一把長椅上。 他身前地面上,正對我爸的那列壁龕下,擺著一束白綠相間的小雛菊。 我一下止住腳步,沒有再上前,甚至還往墻后躲了躲,怕被他發(fā)現(xiàn)。 盛珉鷗坐在那里半天沒有動靜,要不是那姿勢打瞌睡實在有點高難度,我都要以為他是不是起太早在犯困。 晨風(fēng)寒涼,嘴里呼一口氣,眼前便凝出了白霧??傻鹊疥柟馔高^樹影落到身上,又會升起短暫的暖意。 泛黃的樹葉隨風(fēng)而舞,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斑駁起來。 枝葉簌簌輕顫,終于,盛珉鷗也像是被風(fēng)吹動,開始有了動作。他從風(fēng)衣口袋掏出煙盒,點燃一支煙,放到了地上的那束花旁。 白煙裊裊升騰,他等了片刻,站起身,似乎是準(zhǔn)備走了。 我不再躲藏,從轉(zhuǎn)角走出。 他正好轉(zhuǎn)身,與我迎面相對。 哪有那么多的不期而遇,不過都是處心積慮。腦海里浮現(xiàn)不知在哪兒看過的一句話。 “哥,你來啦。”我彎了彎眼,沖他微笑道。 他雙手插在風(fēng)衣里,視線絲毫沒有在我身上停留,大步流星擦著我就要離去。 經(jīng)過我身邊時,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猛一抬手掙脫,仿佛與生俱來的本能,沒有容我碰觸他超過三秒。 一瞬間,我們都有點怔愣。 我蜷了蜷手指,握成拳收進兜里,同時往后跨了一大步,以保持與他的安全距離。 “我就是想問你,這些年,你有收到過我寄給你的信嗎?” 十年來,我給他寫過許多信,卻沒有一封有回應(yīng)。 從希冀,到憤怒,到哀求,到死心,頭三個步驟花了我五年,之后的五年,是漫長的死心過程。我仍然每三個月寄出一封信,卻不再寄希望于回信。 最后一年,當(dāng)我知道母親身患絕癥命不久矣時,我不再寫任何信。 如今問他,不是責(zé)怪,不為其他,不過是想了了心中多年惦念。 “信?”他理了理袖口,“收到過?!?/br> 我眼睫一顫:“那你……” 那你有沒有看過? 他似乎早已看穿我要問什么,答得十分爽快:“沒看,都扔了。” 鼓動到喧囂的心臟再次歸于平靜,面對這個意料中的回答,我以為自己不會失望。 我高估自己了。 “我想也是這樣?!蔽掖瓜卵?,盯著他光亮的鞋面,笑容有些苦澀。 風(fēng)衣下擺輕輕晃動,他抬腳欲走。 “哥……”我叫住他。 他這次沒有再停下,頭也不回往墓園大門走去。 望著他背影,我不由嘆了口氣,似乎我從來都叫不住他。 “對你女朋友好一點!”我揚聲沖他喊道。 直到盛珉鷗身影消失在盡頭,我才拎著東西轉(zhuǎn)身去看我爸。 將花束與酒菜在地上擺好,我朝壁龕拜了三拜,隨后在長椅上坐下。 “爸,好久不見?!笔冈谏砬敖徊嫦辔?,拇指不斷做著畫圈的重復(fù)動作,“我不是個好兒子,你要罵我要打我,以后見了面隨你出氣。我對不起你們,我辜負了你和我媽的期待,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閉上眼,陷在一片黑暗里。 “但我就是不甘心?!?/br> 第7章 誘我墮落的餌料 空氣灼熱,呼吸急促。我咬著衛(wèi)衣下擺,將一件牛仔外套抵在鼻端用力嗅聞。 淺淡的男士香水味早已消散干凈,除了衣柜里原木的氣息,根本聞不到別的味道。情緒越發(fā)高漲,腦子卻更加混沌。 額頭滲出薄汗,舌尖抵著濡濕的布料。 不夠,還是不夠…… 內(nèi)心無法發(fā)泄的焦躁促使我丟開外套,急迫地抓過一旁絲帕按在口鼻處,仿佛哮喘病人般拼命呼吸起來。 當(dāng)煙草的氣息通過呼吸道流進肺腑,我就像被一道電流擊中,從身到心都愉悅到了極點。 眼睫急遽顫動幾下,身體仰倒下去,落進如云端一般的床鋪中。我松開口中的衛(wèi)衣,半闔著眼望向天花板那盞老舊的電扇,疲憊地喘息。 將絲帕蓋在臉上,透過薄薄織物,看什么都像是蒙了層霧。 弗洛伊德認為,夢是yu望的載體,意義在于愿望的滿足。 當(dāng)我第一次夢到與盛珉鷗做ai時,我驚懼地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下體一片粘膩。我為夢中發(fā)生的一切感到無地自容,巨大的羞恥鞭笞我的身心,叫我只想將這個夢牢牢鎖進心底,再不去碰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