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嘴甜奧義、月神[全息]、道醫(yī)、[綜漫]在戰(zhàn)國成了團(tuán)扇、[綜英美]超級英雄三歲半、黃泉雜貨店、聽說你已經(jīng)涼了[綜英美]、穿到古代當(dāng)名士、一掃而盡、短篇合集-花火
我之前特地記了那篇報道的作者名字,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真人,這個倒不是演的,的確有那么點驚喜的成分在。 柯雪子看得出已經(jīng)不再年輕,但保養(yǎng)非常好,只在大笑時眼角才會浮現(xiàn)一點細(xì)紋。 她性格爽朗,見我能準(zhǔn)確說出文章名稱,便對我格外熱情,與我說了許多。 如果鄭米米和盛珉鷗也能插上嘴,倒也四個人相談甚歡,偏偏他們倆只是圍觀,全程靜悄悄的,就顯得有些尷尬。 而我多數(shù)時候其實也不怎么能接上柯雪子的話,一直“嗯”、“是”、“對”的這么交流著,著實讓人心累。 誰能想到這位主編還是個話嘮? “米米,你不是要帶我去見你表姐嗎?”我實在受不了這一個人的表演,逮著柯雪子換話題的空檔,忙給鄭米米使眼色。 鄭米米聽到我對她的稱呼也是一愣,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哦對對對,我剛好像看到我表姐了,我們過去吧?!彼瘍扇祟h首,“那我們先失陪了?!?/br> 我沖似乎還沒盡興的柯女士點點頭,走時又輕輕拍了拍盛珉鷗的肩膀道:“待會兒見?!?/br> 盛珉鷗視線在我手上劃過,留下一道冰冷的觸感,隨后仰頭一口喝盡杯子里的香檳,并無任何言語。 “我感覺我表姐夫生氣了?!编嵜酌鬃叱鲆欢瘟?,對我小聲道。 “你哪兒看出來的?”我從路過服務(wù)生托盤里拿了兩杯香檳,一杯給她,一杯給自己。 鄭米米接過了,故作神秘地伸出一根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道:“你不懂,這是女人的直覺?!?/br> 我莞爾,還以為她有了什么神技。 “那就祝小師姐你的直覺應(yīng)驗吧?!闭f罷與她碰了碰杯。 第51章 十年 “這不是米米嗎?” 我剛將酒杯遞唇邊,就聽身后響起一道似曾相識的高昂女聲。 來人穿一件火紅裹身裙,好身材展露無疑,紅唇雪膚大卷發(fā),氣質(zhì)高冷明艷,一來便將鄭米米這條小美人魚襯得黯然失色。 “這不是表姐嗎?”鄭米米努力挺直了腰,輸人不輸架勢。 蕭沫雨舉著紅酒杯,挑剔地打量著自己的表妹,掃了眼她平坦的胸部,不屑一顧道:“聽說你在練拳?。磕阌锌斩嗑毦殹蓖蝗凰抗馄车轿?,整個人霎時僵硬在那里,不可思議地盯著我,“怎么是你?!” 她記性還挺好,過去這么久竟然還能記得我。 “好久不見,蕭小姐最近還好嗎?”我沖她舉了舉杯,努力回憶了下那個會所少爺?shù)幕?,“那個……薩沙還好嗎?” 蕭沫雨面色一變,瞬間被我問懵。 “薩沙是誰?”鄭米米好奇道,“你們之前認(rèn)識?” 蕭沫雨強(qiáng)壯鎮(zhèn)定,暗暗瞪我一眼,道:“以前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在這里也能遇上。你們……情侶?” 鄭米米一下子勾住我的手,女人間的較量至此開始。 “是啊,我們?nèi)^認(rèn)識的,他是我?guī)煹?,我是他師姐。表姐你看,我們是不是很登對?”鄭米米緊緊貼著我,說罷沖蕭沫雨露出夸張的假笑。 蕭沫雨對我有些忌憚,不是很情愿地點了點頭,沒什么誠意道:“嗯……挺登對的。” “表姐你也趕快找個男朋友吧,雖說再也找不到前表姐夫那么優(yōu)秀的,但找個比他差的,那不滿大街都是嗎?” 這話意思是盛珉鷗之后蕭沫雨找誰都一樣差? 鄭米米這丫頭看不出來啊,果然是大家族浸染透徹的,說話的藝術(shù)沒有一百分也能拿個九十九了。 “盛珉鷗有什么……”蕭沫雨顯然氣得夠嗆,但介于我在場,不能充分發(fā)揮自己的實力,只能攏著自己長發(fā),故作矜持道,“你不知道我最近在和骷髏樂隊的主唱sky約會嗎?” “什么?sky?!”鄭米米似乎是這個樂隊的歌迷,之前還跟我推薦過他們的歌。她大受打擊,捂著胸口控制不住地向后倒退一步,差點被自己裙擺絆住,還好被我牢牢扶穩(wěn)。 她深吸一口氣,指甲都要扣破我的衣服,但仍是武裝起笑臉,重新迎戰(zhàn)。 “哦,就是那個卸了妝沒眉毛的男人?” 這次換蕭沫雨氣個倒仰:“你!” 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精彩紛呈。兩個女人的戰(zhàn)爭我實在不便參與,便半途借故要去洗手間,腳底抹油開溜。 反正我不過一只充門面的花瓶,有沒有我她們也不在乎。 會場冷氣開得很足,穿著西裝我都覺得有些冷,真不知那些穿晚禮裙的美女是怎么忍耐下來的。 端著香檳去到室外,露臺上亮著昏黃的燈,底下就是一片黑黝黝的綠化。會議中心雖說名氣響,但因年代久遠(yuǎn),很多地方基礎(chǔ)設(shè)施跟不上,比如洗手間冷熱水分離的水龍頭,再比如室外昏暗的光線。又因為是歷史保護(hù)建筑,有錢也不能隨意裝修改變外貌。 倒是很適合低聲耳語幽會…… 將一口沒動的香檳杯放到磚砌的護(hù)欄上,身上摸索一番,掏出內(nèi)側(cè)袋的煙和打火機(jī)。 正要點燃,通往室內(nèi)的大門被推開,霎時里頭的熱鬧喧雜傾瀉而出,過了須臾又消失無蹤。 我站在暗處,盛珉鷗并沒有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我。 他直直走到露臺邊緣,雙手撐在護(hù)欄上,俯視著眼前那片黑暗,定格良久,也不知是喝多了來吹風(fēng),還是單純想要避開人群透透氣。 我注視著他的背影,欣賞夠了,“啪”地點燃了打火機(jī)。 這點細(xì)微的聲音足以打破寂靜讓盛珉鷗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他肩背的肌rou猛地一繃,緩緩抬起頭,似乎在分辨那聲音的方向。 接著他面色不善地看過來,準(zhǔn)確找到了我的位置。當(dāng)發(fā)現(xiàn)是我時,他不受控制地舒展了眉間的褶皺,流露出一點難得的詫異。 我夾著煙,沖他比劃了下:“要來一根嗎?” 要以前,他肯定轉(zhuǎn)身就走了。但今天他不僅沒怎么猶豫就朝我走過來,完了從我手里接過煙還低頭讓我給他點上。 “出來吹風(fēng)?”我擋著風(fēng),乖乖給他點上煙。 盛珉鷗直起身,靠到護(hù)欄上,吐著煙霧道:“討厭應(yīng)酬。” 我點點頭,沒再搭話。兩個人各自抽著煙,陷入詭異的靜默。 煙也抽完了,我低頭掏出手機(jī),又演了一回:“啊,米米在找我,我先進(jìn)去了……” 我剛要走,手腕被人從后頭一把攥住,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我的腕骨。 我痛得一激靈,反射性掙扎著要甩開對方的手,而這時,那扇隔絕浮華與寂靜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名瘦高的男人講著電話走了出來。 “我說過了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給我壓下去……” 聽到來人聲音,盛珉鷗一下子松開對我的鉗制。 我暗罵一聲,揉著手回身,帶著絲驚惶道:“哥,怎么了?” 講電話的男人一下噤聲,盛珉鷗看了那邊一眼,將嘴里的煙按熄在一旁的香檳酒杯里,眼也不抬道:“沒什么,你可以走了?!?/br> 我忐忑地又站了一會兒,見他不再理我,終是轉(zhuǎn)身走了。經(jīng)過那個打電話的男人時,對方已經(jīng)收起手機(jī),一臉探究打量我。男人有一雙細(xì)長的眼睛,嘴唇很薄,瞧著有些精明寡情,勉強(qiáng)可以贊一句一表人才。 我沖他一頷首,露出抹充滿溫柔善意的笑,內(nèi)心卻早已將他大卸八塊,沉尸海底。 回到宴會廳,鄭米米已與蕭沫雨對完一局,正在找我。 “有沒有看到我表姐夫?”她舉著一盤吃食,邊吃邊問我。 “沒有。”我從她托盤里挑了塊壽司塞嘴里,眼也不眨道。 這時,宴會廳里小小sao動起來,隨著一名中年男性走進(jìn)宴會廳,不時便有人上去與他打招呼攀交情,一時整個會場的人都舉著酒杯朝他圍攏過去。 “那是我姨父,美騰制藥董事長蕭隨光。”鄭米米在我耳邊道。 蕭隨光怎么也該五十多歲了,但可能身材管理的好,看著就跟四十出頭一樣,一點都不見老。身子筆挺,走路帶風(fēng)。只是遠(yuǎn)遠(yuǎn)觀望,便能感覺得到他身上經(jīng)年累月積累的威壓與氣魄。 見了他,才知道為什么人人都說蕭沫雨實在不像樣?;⒏干隽藗€狗崽子,也怪不得對方要找盛珉鷗入贅。 他們倆從氣質(zhì)上看,還真有那么點相似之處。 蕭隨光客氣地與來賓碰杯,不時交談兩句。忽然,我看到剛才在露臺上才見過的那個細(xì)眼男人出現(xiàn)在他身旁,被他頗為熟稔地攬在身側(cè),介紹給各位賓客。 “那是誰?”我問。 “哦,他啊?!编嵜酌渍Z氣一下變得無比嫌棄,甚至比對著蕭沫雨時都要不屑,“他是我姨父的侄子,也姓蕭,叫蕭蒙,是他新定的接班人。人很虛偽,我不喜歡?!?/br> 看來蕭沫雨實在不堪大用,蕭隨光已徹底放棄了她,轉(zhuǎn)而在子侄中尋找繼承人培養(yǎng)。 “這話我也就和你說說。我姨父當(dāng)初相當(dāng)看重表姐夫,用心培養(yǎng)他十年,是真的想讓他做自己接班人的??梢哉f我表姐也不過是為了促成這一切的一個工具而已,可惜……到最后也沒成。表姐夫不為名利所動,并不稀罕美騰的百億資產(chǎn)?!编嵜酌讎@一口氣道,“可能就像我姨父說的,盛珉鷗為美騰付出的一切,都是他用錢買來的,沒有那十年賣身契,美騰便絕對留不住對方。十年期滿,他也就再沒有顧忌,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br> 我聽得一愣,不明所以道:“十年賣身契?” 我之前就在奇怪,盛珉鷗這樣的人為何會十年來都服務(wù)于一家制藥企業(yè),就算是做到他們首席法律顧問的位置,但如此隱于輝煌背后,默默付出的角色,實在不是他的脾性。 我有想過是不是因為感念于蕭隨光資助過他,他要報恩的關(guān)系??扇缃衤犩嵜酌椎囊馑迹谷贿€另有隱情? “我也就無意中聽我爸媽說起過一嘴,好像是表姐夫大學(xué)的時候家里出了點事,要好大一筆錢,他單槍匹馬就找到我姨父公司,等了整整一天才等到與我姨父會面的機(jī)會。我姨父就很奇怪一個大學(xué)生找他干什么,還以為是要謝謝他資助,結(jié)果人家跟他說……”鄭米米清了清喉嚨,壓低聲音道,“你給我兩百萬,我賣你公司十年。” 我驚疑地重復(fù):“兩百萬?!” “具體不知道兩個人怎么談的,但我姨父最后竟然同意了,用兩百萬換他十年自由。所幸他也沒讓我姨父失望,還在實習(xí)期間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份合同的漏洞,直接為美騰省了五百萬。至此之后,我姨父就很重視他……” 兩百萬……十年前? 十年前家里能出的,除了我的事還有誰的?一個月前聽到鄭米米這些話,我或許還不會將一切都往身上攬。但在看過那個上鎖的房間后,在知道盛珉鷗對我并非真的漠不關(guān)心后,我怎么還能告訴自己這錢興許不是為我要的? 可是怎么會是兩百萬,怎么能夠有兩百萬? 當(dāng)年我媽告訴我,給齊家的賠償金只有五十萬,是她自己的存款加賣房款湊的,可真的是這樣嗎?甚至……真的只有五十萬嗎? 她當(dāng)初的語焉不詳,她的遮遮掩掩,如今看來,都是破綻,全是漏洞。 因為覺得是盛珉鷗欠我的,所以死都不愿意告訴我真相嗎? 我感到一陣眩暈,我在高墻內(nèi)十年不得自由,他在高墻外,原來同樣被束住了雙翼,哪里也不能去。 第52章 感覺有哪里不對 “師弟你沒事吧?”鄭米米盯著我的臉,“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聽完她的一席話后,我的確不太舒服,心里不舒服。恨不得立時奔向盛珉鷗,與他把話說清楚,兩人在月色見證下相擁而吻,自此恩恩愛愛過一生。 但我又知道,如果我現(xiàn)在去與他對峙,他必定是什么也不承認(rèn)的,說不定還要反過來罵我自作多情。 “沒事?!蔽覍︵嵜酌仔πΓ袄錃獯档梦矣悬c頭痛,我到外面去待會兒就好。” 就算他死鴨子嘴硬什么也不認(rèn),我也顧不了這么多了。功虧一簣就功虧一簣,反正我臉皮厚,他不就我,我就去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