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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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鬼王秦卿7 “那些人不是他殺的?!痹撇梢钩鲅詾榭鬃訜畛吻宓?。 他雖然不喜歡星宿門的人,但也不會任由棲元隨意構(gòu)陷他仙界眾人。 然而云采夜這話一出,孔啟榮簡直就像被捅了的馬蜂窩一般連聲叫喚了起來:“是你!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揪住子燁的衣領(lǐng),他是不會誤殺這些人的!” “你是不是眼瞎?”燭淵冷冷地朝孔啟榮看去,瞳仁瞬間縮成細(xì)細(xì)的一條線,“要是長了眼睛還看不清東西,那你這雙眼睛還不如不要?!?/br> 孔啟榮瞪著眼睛,胸膛快速起伏著,但他望著燭淵那雙暗紅色的獸瞳,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師兄……”孔子燁收了劍,無措地走到孔啟榮身旁,“我、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孔啟榮揮袖,惡狠狠地瞪了孔子燁一眼,仙界與他們的聯(lián)系被切斷,再加上剛剛死去的那些凡人……孔啟榮現(xiàn)在只期望云采夜說的那話是真的,否則他們回到仙界后,還不知要受到怎樣重的懲罰。 棲元見他們吵得不可開交,又望見聚集到一起的尸民們恢復(fù)神智后都離開了,便施施落地,擺出一個邀請的手勢:“既然采夜上仙如今回不了仙界,不如與我們一道,暢玩九洲可好?” “暢玩九洲?應(yīng)是屠盡九洲才是吧?”云采夜冷聲道。 他不知道棲元用了什么方法,將仙界與人間界的聯(lián)系切斷使他們一時無法回到仙界去,但也因為如此,他倒是知道棲元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棲元應(yīng)該會趁此機(jī)會將魔界大軍從魔界召來,踏遍九洲每一寸土地,而仙界與人間界的聯(lián)系暫時被切斷,自然是無法派仙人來挽救下界的,一旦魔軍真的統(tǒng)一了九洲,那攻下仙界便是遲早的事。 而他現(xiàn)在僅能夠牽制住棲元,不一定能完全壓制住他,他也沒和那個長得極像他師父的荒夜交過手,不知他深淺,根本就沒把握帶著所有人全身而退。 “我不會殺你們的?!睏袼瓶创┝嗽撇梢剐闹兴?,面上的笑容越發(fā)和煦,聲音也變得十分溫雅動聽,“在下只是想幫助太子殿下與熟人一聚而已?!?/br> 聞言,燭淵立時出聲替云采夜拒絕道:“滾!” “哦……那還真是可惜。”棲元挑眉,沒有繼續(xù)勸道,反而看向孔啟榮,垂首作揖柔聲道:“棲元久聞仙界星宿門大門,今日之事多有得罪,還望上仙見諒,給棲元一個賠罪的機(jī)會。” 能在仙界被尊稱為“上仙”的仙人屈指可數(shù),不是身份高貴的仙家親皇戚,便是地位超然的一門之主,孔啟榮先前見云采夜和這人不過堪堪能打個平手,又和那位“魔界太子”走得如此近,想來在魔界的地位也不會低到哪去。而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如此恭敬地稱呼自己為“上仙”,謙遜有加,一點(diǎn)也不似云采夜和他徒弟般冷漠與傲慢不遜,在想到天帝一直倡導(dǎo)的“六界均等”的天令,臉上的表情登時就和緩下來了,猶豫著要不要答應(yīng)棲元的請求。 孔啟榮態(tài)度的緩和在場幾人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鬃訜钜姷剿@幅模樣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說道:“……師兄,你是想要與這魔人一起背叛仙界嗎?” “什么背叛仙界!你就是這樣對你師兄說話的嗎?”孔啟榮頗有些惱羞成怒,孔子燁怎么能這樣說他呢?若不是他貿(mào)然出手,殺了那群仙人,他何至于畏縮在此遲遲不敢離開。更何況他也沒見這魔人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如今他只是受邀和解而已,怎么就成那背叛仙界的人了? 孔子燁當(dāng)時能為了他的一句“不做退縮之人”便敢以蚍蜉撼樹之力去擊殺棲元,如今孔啟榮竟變了他口中的“退縮之人”,立刻就出言和他吵了起來。 云采夜垂眸不語,他現(xiàn)在根本就沒空分出半點(diǎn)注意力到這些星宿門腦子生銹的弟子身上,而是絞盡腦汁思考著如何應(yīng)對眼前之事——仙界與他們的聯(lián)系斷開,想來定是無上獄和云劍門都出了事,如今他們想要重新回到仙界去,就得闖過鎮(zhèn)魔塔,在穿過鎮(zhèn)魔塔塔柱的逸格秘境后才能到達(dá)仙界,可自前任天帝縛君入塔后,迄今為止唯一闖過了鎮(zhèn)魔塔的便只有燭淵一人,就算燭淵能帶著他們再次闖塔成功,他們也不一定能夠通過逸格秘境。如此,他們便只剩下最后一條路了——去往破云峰,重新鑄造通天仙路! 可照棲元這意思來看,他是定然不會放他離開澤瑞洲的,他若是強(qiáng)行突圍,必定只能帶上燭淵一人,那剩下的人要怎么辦呢? 而秦卿見棲元的注意力不在他們幾人這邊,便扯著聞一云悄悄飄到云采夜身邊道:“抓住我的手……”說著,就將他一只修長如玉的手伸了過去,想要握住云采夜的。 云采夜還沒反應(yīng)過來,燭淵就鉗住了秦卿的手,狠狠捏著厲聲道:“你要做什么?”這人好不要臉,比漠塵還不要臉,至少漠塵只會哭哭啼啼還不敢直接動手,沒看他與師尊都穿著喜服嗎?還這么沒眼色的想來勾引他師父? “帶你們離開這啊!”秦卿有些急,燭淵剛剛的聲音不小,棲元已經(jīng)注意到他們幾人了。他來澤瑞洲尋聞一云之前住在百汀洲,在那建了一個傳送陣,現(xiàn)在正好用得上。如今魔軍即將攻入人間界,以他一人之力恐難護(hù)好聞一云,反正這云采夜現(xiàn)在回不去仙界,不如賣他個人情帶他離開這里,和他一起守著聞一云一段時間。 燭淵冷冷道:“不牢你費(fèi)心了,我們可以自己離開。”說完,他便將秦卿的手甩開,在身上揩了好幾下才去牽云采夜的手,輕聲道:“師尊,你要先離開這嗎?燭淵可以帶你離開?!?/br> “嗯?”云采夜聞言一怔,抬頭望向自己的小徒弟,在對上他暗紅的血眸后才忽然想起他這小徒弟是妖獸啊!上次他化為原型帶他離開無仙洲的回憶還歷歷在目,他怎么一時就想不起來了呢? “好!”云采夜欣然應(yīng)允,反握住小徒弟的手道,“帶他們一起離開?!?/br> 燭淵知道云采夜指的是秦卿聞一云幾人及星宿門眾弟子,他雖然很不想摸這幾個人,但師尊的話還是得聽的,于是便悶悶地答了句:“……是,師父。”其實他根本不懼荒夜身后這堆魔軍,亞猶龍都是以龍形戰(zhàn)斗的,他若是變回龍形,一定可以將這些魔軍殺盡,但他身軀太過龐大,若真要這樣做的話,沒了七星八卦陣保護(hù)的澤瑞洲百姓必然會死,而他們?nèi)绻恍⌒恼瓷狭怂{(lán)焰,還會魂飛魄散永無超生之日,如此便只能帶云采夜他們離開。 燭淵和云采夜說話間拉拉扯扯,牽手摟抱各種小動作不斷,看得荒夜眼睛越來越暗,最后隱有血色涌動,棲元一直暗惱著荒夜如今不再像以前那樣聽他的話了,于是在看見秦卿和燭淵說話后也沒做什么,甚至還很樂見其成,直到他聽到燭淵說要帶云采夜離開澤瑞洲時臉色才驟然大變——自他們見到燭淵時,他便一直保持著人形,與荒夜對招時也一直表現(xiàn)平平,竟迷惑住了他,讓他差點(diǎn)忘了這尊兇神在無仙洲干過的事! “布陣,快攔下他們!”棲元猝然轉(zhuǎn)身,聲音嘶啞的對荒夜身后魔軍厲聲喊道。 那些身穿銀灰色的鐵盔的魔軍聞聲,頓時將盾持至胸前,移動分散開來將荒夜護(hù)在中間。 與此同時,云采夜那邊突然發(fā)出了一道尖銳的厲嘯,伴隨著強(qiáng)烈的氣流朝他打來,棲元頭發(fā)凌亂,逆著風(fēng)猛然回頭,就看到一只龐大可怖的黑色巨獸,撐開一對深黑色的鱗翅厲吼著振翅而起,刺耳的叫聲回蕩在每個人的耳廓內(nèi),引出刺痛他們腦袋的細(xì)鳴聲。 隨后他噴出一道熾烈的藍(lán)焰,朝棲元襲去,棲元側(cè)身一閃但仍是躲閃不及,那些藍(lán)色的暗焰一燎到他的衣角,便迅速擴(kuò)散開來蔓延到他身體的每一寸角落,燒得他經(jīng)不住痛呼出聲。棲元漸漸跪倒在地,凄厲地叫著,直到他顫抖著雙手,從袖間掏出一道沉水符并引動此符,才將身上的藍(lán)焰盡數(shù)壓了下去。 而就在棲元掙扎地這幾息之間,燭淵已經(jīng)已經(jīng)將秦卿與星宿門幾人攏到爪子里振翅沖天而起,離開了澤瑞洲。 棲元踉蹌著起身,朝荒夜看去,只見他被麾下的魔軍護(hù)得好好的,半點(diǎn)也沒受傷,而他渾身血rou模糊,還發(fā)著難聞焦臭味,便再瞠大了眼睛對荒夜喊道:“荒夜!你到底在干什么?!你不是允諾,說要替我攔住云采夜的嗎?” “我確實說過這話?!被囊估淅涞乜此谎?,聲音沒有任何起伏道:“不過我只說替你攔住采夜,卻從沒說過要幫你攔住他徒弟,我難不成我好做錯了?” “哈哈哈哈哈!你沒錯你沒錯!你怎么會做錯呢?荒夜你真有種!”棲元冷笑好幾聲,陰測測地說道,“你心可真大,是不是你還等著云采夜和他弟子合籍時,高高興興地請你喝杯喜酒???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第57章 鬼王秦卿8 荒夜今晚從頭至尾就沒說過幾句話,而他聽完棲元這些話后,竟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一如他三萬年前沒回到魔界時那般開心地笑著:“我能有今天,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你應(yīng)該高興才是?!被囊固ь^,望著那道巨大的黑影隨著逐漸消失在破曉之處,初生的血色朝霞倏然破開云層,在他臉上投下淡紅色的光芒,映出他眼底的鮮紅,“畢竟他真的走了?!彼苋痰绞裁磿r候?他從來都不想忍,可是他不能不忍,忍過一天,忍過一月,再忍過萬年,忍到他真的離開,都沒有挽留的機(jī)會。 說完這話,荒夜又怔怔地自嘲一笑,轉(zhuǎn)身帶著他的魔軍離開此地,沒再去看地上的棲元一眼。 棲元如今的模樣可謂狼狽到極致——被那藍(lán)焰灼傷過的地方全都潰爛熟透,渾身焦?jié)⒉荒茏杂?。棲元一直敢在人間界獨(dú)自行走,直接與云采夜對上便是因為他仗著自己能靠神魂來自愈,修復(fù)身體。若是放在以前,別說這點(diǎn)燒錢,就是斷肢挫骨,焚身至灰飛煙滅他也是毫不畏懼的??伤恢罓T淵噴出來那股藍(lán)焰究竟是什么火焰,竟能連他的神魂一塊燃燒,而他的身體需要神魂完好才能自愈,如今他神魂受損,便暫時只能保持這種模樣。 棲元恨恨地望著荒夜離開的方向,暗自咬牙:若不是大皇子被縛君絞殺,荒仲又獨(dú)愛大皇子生母一人,閉關(guān)修行萬年不出,他又何必到人間界找荒夜回來做這魔界太子? 他耗費(fèi)了整整三萬年也養(yǎng)不熟荒夜這條白眼狼!也不想想當(dāng)年,若不是他勸荒仲手下留情,他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還能跑到人間界去逍遙那么幾十年,然后遇上云采夜嗎? 他與云采夜本來就有緣無分,當(dāng)初也是他自己礙于禮義廉恥不敢和他表白心跡,他現(xiàn)在擺出這樣一幅苦情臉又是做給誰看?不過一想到云采夜對他根本就沒存半點(diǎn)愛慕之心,如今還和他那小徒弟在一起了,棲元登時就按捺不住狂笑起來,直到黑血嗆進(jìn)喉嚨后才停下,拿出傳音鏡對人山子下令道:“……太子要繼續(xù)留在澤瑞洲,云采夜已經(jīng)去了百汀洲,他那邊我去解決,你去其余各洲布好無間冥陣,好迎尊上出關(guān)……” 燭淵去過百汀洲好幾次了,對于飛往這洲的路不可謂不熟,短短幾息后他就帶著眾人來到了百汀洲的海域上空。 此時恰逢破曉,岸邊的漁人修士不是很多,他挑了塊人最少的白沙地,猛然收翅,將攏在爪心里的秦卿及星宿門眾人臨空甩到地上去,秦卿早在燭淵放緩速度時就做好了準(zhǔn)備,因此在燭淵松爪的剎那便調(diào)用靈氣,護(hù)住聞一云聞一行后緩緩落地。 秦卿原型本身就是青面獠牙的萬年鬼王,若不是他一直保持著死前的模樣,聞一云和聞一行恐怕是不敢靠近他的,而他在見到燭淵化為獸形后的那兇神惡煞的模樣只是愣了一下,便再沒多少感覺,只是在心中暗暗驚嘆渡生劍神果非常人,居然要和這樣的兇獸合籍…… 但令秦卿驚訝地是,聞一行和聞一云在看到燭淵的原型后竟比他還淡定,還靠在一起嘀咕道:“這是什么兇獸”,“怎么從來沒見過”,“那個美人哥哥去哪了是不是被他綁走了”云云。 而與他們?nèi)说臉O度的淡定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那星宿門幾人——老大孔啟榮落地時姿勢不太對,調(diào)運(yùn)仙力也不太及時,竟一頭栽進(jìn)白沙里去了,其余幾人看到燭淵的模樣也是被嚇得大叫,紛紛舉著劍大喊著“有妖獸”,卻無一人趕上前戳這妖獸幾劍,只有剛剛受了刺激的孔子燁還頗為淡定些,只是驚恐地縮了縮脖子,也沒張嘴像他師兄們瞎叫喚。 燭淵被這幾個人叫得心煩意亂,在空中振翅幾下后轟然落地,張嘴對著幾人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厲嘯——來啊,互相傷害??! 那聲厲嘯不比他方才在澤瑞洲發(fā)出的那聲弱,更何況燭淵的血盆大口還正正地對著他們,星宿門幾人頓時就像被掐了嗓子的公雞般再也發(fā)不出半點(diǎn)聲音,燭淵不屑地橫了他們一眼,將剛剛握著他們的那只龍爪伸出,只露出其中最長一根爪,卻把其他幾根爪子彎著收了回去。 秦卿正在琢磨著燭淵這手勢是什么意思呢,便他又“哐哐哐”地朝定皋江邊走了幾步,他這一動,整塊大地都跟著一震一震的,他們幾個人也跟著地一起震,眼睜睜地看著燭淵把捏過他們的那黑爪伸到江里涮了涮,又把整個身體沉進(jìn)江底,攪弄著大江不知在干什么,半晌后從江地掏出半個蚌殼,把它放到沙地上后,這才肯把另一只一直緊握著的黑爪松開,小心翼翼,溫柔無比地把里面的云采夜放到那蚌殼上,生怕這汀上的白沙弄臟他師父纖塵不染的白靴子。 秦卿:“……”這下任誰都看得出他有多嫌棄他們幾個人了。 孔啟榮幾人又不是瞎子,臉氣得通紅,胸膛不斷起伏著卻憋不出一個屁來——他先前對云采夜不敬,也就是嘴皮子敢逞能一下而已,他也是仗著云采夜不會和一個小輩計較才如此,原先他不知道云采夜的小徒弟竟然這般厲害,但是他現(xiàn)在知道了他要再敢擺臉色給云采夜看,燭淵一定會狠揍他一頓的。 云采夜上次就是如此被小徒弟帶離澤瑞洲的,只是上次燭淵一回門后就變回了人形,他也沒來得急仔細(xì)看看小徒弟原型長大后是什么模樣,但這次燭淵雖然沒變回原型,但他仍是見不到小徒弟的模樣——燭淵把龐大的整個身軀都泡進(jìn)定皋江里,呼嚕嚕地噴出一堆喘息時發(fā)出的水泡,只將一對暗紅的獸瞳露在外面,睜得圓圓地盯著他。 見此,云采夜挑眉道:“你躲在水里作甚?快出來?!?/br> 燭淵聞言,這才慢慢地把自己的大龍頭露出水面,待鱗片上的水珠滑落干透后才移到云采夜身邊輕輕地蹭了他幾下。 “還是這般愛撒嬌……”云采夜輕嘆一聲,抬手抱住燭淵,把臉貼到他冰涼的鱗片上說道。 燭淵裝夠了無辜這才變回人形,踏步上岸,想與云采夜一同站在蚌殼里,誰知他剛踩上去便將那蚌殼踩出個大洞來。他默然了一會,但還是沒有停下腳步,繼續(xù)踩出兩個洞來走到云采夜身后,從背后摟住青年的腰身,再將頭輕輕搭在青年脖頸處一言不發(fā)。 云采夜這些便皺起了眉——小徒弟這一套撒嬌動作從小就做得滾瓜爛熟,可自從他成年后便很少再做這樣的動作,除了受了委屈或者在床上得不到滿足時才會這樣央求他再來一次……云采夜干咳兩聲,眼下他們又沒在臥閣里做那羞恥之事,但小徒弟卻和他撒嬌了,難道在剛剛他被燭淵握在爪心里時,外面發(fā)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孔啟榮欺負(fù)他了? 這樣一想,云采夜便倏然抬頭,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在場幾位灰頭土臉的星宿門弟子,冷聲道:“諸位怎生如此狼狽?實在有失天界儀容啊?!?/br> 孔啟榮他們原本可以掐個去塵訣解決自己身上這堆灰沙的,但他們?yōu)槭裁匆@樣干?他們要保留證據(jù),讓云采夜看看他究竟養(yǎng)了個怎么樣的好徒弟! “哈!有失儀容?”孔啟榮冷笑一聲,眼神狠狠地瞪向云采夜和燭淵,“名師出高徒,我這下可終于明白了,采夜上仙一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辱罵我與眾師弟,你怎么不問你徒弟做了什么好事?” 辱罵?云采夜心里冷笑更甚,他說的話充其量不過算是提醒星宿門眾人注意自己的儀容而已,扯得上哪門子的辱罵? 云采夜拍拍小徒弟的胳膊,柔著聲音道:“你做了什么?”別怕,說出來!師父護(hù)著你! “他們?nèi)枇R我?!睜T淵皺著眉,聲音極為委屈,把孔啟榮的話原翻不動地打了回去,“弟子常年以人形行動,變回原形后多有不習(xí)慣,落地時不慎松爪,不小讓孔啟榮師兄們落到了地上,可我也落水了啊……” 孔啟榮聞言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看著燭淵——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而燭淵卻還在告狀:“之后他們還一直辱罵弟子,是面目丑惡的妖獸。這幾位朋友可以替弟子作證的。”說著,他眼眸一抬,淡淡地朝秦卿和聞一云兄弟三人看了過去。 秦卿好說歹說也是活了幾萬年的老鬼,觀人眼色之技練得爐火純青,這一對上燭淵的眼睛,立馬就嚷嚷起來了:“是啊,這個人罵得可兇了,還是仙人呢?怎都沒我一個小鬼知禮,真是看不下去了。” 說完這話,秦卿還狀似瞅到什么惡心不堪的畫面般,撇著嘴巴伸出右手將眼睛捂住,又伸了左手將聞一行的頭按進(jìn)自己懷間:“小孩子別看?!?/br> “你!”孔啟榮受此大辱,立時朝前踏了幾步。 云采夜身形未動,卻引出一道劍氣警示般地劈到孔啟榮面前,在沙地上劃出道不淺的溝壑,出聲道:“呵呵果真名師出高徒,采夜這下也可終于明白了,原來星宿天君門下弟子竟是合起伙來,欺負(fù)我這小徒弟啊?!?/br> 隨后,他深深地皺起眉,極為痛惜道:“燭淵還是個孩子,你們怎么忍得下心如此辱罵于他?” 秦卿:……嘖嘖嘖,仙界的人很有趣啊。 第58章 鬼王秦卿9 孔啟榮等人已經(jīng)被云采夜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行為驚呆了,他們雖然對眾仙所說“劍神大人哪里都好,就是太溺愛他那群徒弟了,護(hù)起短來毫不講理”的行為一直有所耳聞,但畢竟從未直面接觸過,直到今日他們被燭淵坑了一把,又被云采夜補(bǔ)了一刀——這哪里是毫不講理,這根本就是以他小徒弟說的話為理好嗎?! “我——”孔啟榮張口正欲解釋燭淵構(gòu)陷他們這事,結(jié)果云采夜看見他們想要繼續(xù)“狡辯”的表情,登時揮袖打斷了孔啟榮的話,冷聲道:“算了,既然燭淵并未受傷,這事就此揭過吧。”星宿門的人哪會真的認(rèn)錯呢?什么都是他們有理,什么都是他們對,小徒弟今日真是受了大委屈了——救了一堆白眼狼不說,還被人如此羞辱! 云采夜心疼不已,牽起燭淵的手走下蚌殼朝破云峰的方向走去,沒有再管星宿門的人。他現(xiàn)在是看都不想再看他們一眼了,哪還能帶著他們走登仙梯呢?但如今回到仙界的路僅剩這一條,孔啟榮自知他們要回到仙界還得有云采夜的幫助,于是便吃下這虧,冷著臉跟在云采夜和燭淵身后,與他們隔出了好一段距離。 而燭淵才隨著云采夜的動作走了幾步,便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看了他們剛剛所站那處一眼。云采夜便問道:“怎么了嗎?” 燭淵眉頭微微皺起,但有很快松開,搖搖頭道:“沒什么。” 云采夜也跟著他回頭朝那處看了一眼,在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后便不再詢問。 其實云采夜自踏上百汀洲時,心中便有一股詭譎的感覺生出,繚繞在心頭不散,但幾人斂去身形照舊走在百汀洲上時又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那些宗門修士依舊勤勤懇懇地在門中打坐修煉,交換靈器靈藥的易物街依舊繁華微喧,一切都如往日那般平常,似乎魔界的魔爪尚未伸到此處。 然而直到他們走到破云峰山腳,云采夜才驀然明白,他心頭的那股不祥之意從何而出——破云峰被毀了。一群人間修士正圍聚在破云峰山腳就地打坐,而那曾經(jīng)卉木葳蕤的破云峰,如今從山腳至山腰的部分完全消失殆盡,只留下一個突兀的山頭懸在半空中。 破云峰山頂連著云劍門,這山峰的根基與其說是山腳不如說是山頂,山頂被毀,山才會倒塌;山頂若存,即使山腳被挖走搬空這山也不會倒塌。 但即便如此,云采夜見到破云峰此景還是忍不住大吃一驚。 破云峰是座仙山,自上古時期便一直矗立在百汀洲上,而今竟被一群凡間修士掏空了山腳,簡直就是六界奇聞。 秦卿在人間界徜徉已久,自然也是聽說過破云峰“登至峰頂即可成仙”的大名,他甚至還來登過此山,不過他志不在成仙,登至半山腰未等受到阻礙便自行下山的,現(xiàn)在見到這上古仙山竟變成了這幅模樣便訝然道:“我活了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異景。” 星宿門一行人卻比他還震驚,師兄弟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置信地說道:“怎么會這樣?我們回不了仙界了嗎?!”要知道他們下界并不是自愿,而是受他們師父星宿仙君之令的,星宿天君初時確實和他們一起在人間界行動,也與他們在凡間繁華之地游玩了許久,但他膩味之后,又聽聞仙界桃花開了便匆匆回門,留他們在人間界繼續(xù)巡視,一旦發(fā)現(xiàn)異樣便立即召出七星八卦陣尋求天兵援助。卻未曾想到七星八卦陣被破,他們與仙界的聯(lián)系被切斷,而如今竟是連回到仙界的最后一條路都被毀了,回仙界無望,這叫他們?nèi)绾文懿换??如何能不急?/br> 這般想著,便有一名按捺不住的星宿門弟子朝前而去,走到那群人間界修士附近,想要看看破云峰是不是真的被毀了,還是那只是這群修士布下的什么障眼法所致。 云采夜見他一動,心弦頓時就繃緊了,大聲喊道:“別過去!”他終于想起這百汀洲有哪里不對勁了,定皋江中有龍王鎮(zhèn)守,他以前下界時曾在定皋江上揮劍斬殺了一名肆意吸取凡人精氣的蚌精,又迅速離開,才沒被龍王逮住??杉幢闳绱耍禽p輕的一劍仍叫龍王告狀告道天帝弦華那去了,而燭淵剛剛說他落地時不慎掉入了江中,他身軀如此龐大,引出的動靜必然不小,他們在江邊也耽誤了好一會功夫,定皋江龍王因守護(hù)的是百汀洲百姓,加在身上的因果更重,因此一干手下效率極高。可從他們降落到白沙上到他們離開江邊時,都沒有一個龍宮侍衛(wèi)出現(xiàn),這也太不正常了,簡直就像那江中無人守衛(wèi)一般! 但他出聲的還是太晚了,云采夜話音剛落,就見朝破云峰跑去的那星宿門弟子像是被根無形的長線絆住,驀然摔倒在地上,身上的斂形罩光蕩了幾下驟然消散,同一時刻,那些原本圍繞在破云峰山腳的修士猝然起身,御劍就朝倒在地上的那弟子襲去,一劍就將他左小腿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