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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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班過去,收拾清理完畢,下午三點員工才吃午餐。Rye的福利一直不賴,員工餐也是后廚出品,所有人一起在室內(nèi)廳自助。 周崇取餐時終于看見了那小姑娘的長相,細瓷一樣白,眉眼干干凈凈的,靜靜地在聽陳晴說話,被逗得臉上有笑意。眼睛笑彎了像個月牙兒——原來不是個啞巴。 見他像見到鬼,對著別人又有說有笑,虧他還幫她傳了一上午的咖啡。周崇有點氣悶,腦子里使壞因子又開始作祟,硬是要端午飯坐到她對面吃。 兩人原本在說話,見他突然插進來,同時陷入沉默。 陳晴是嫌惡他,眼睛沒正經(jīng)盯著顧依看,知道他肯定是見了單純的小白花起戲弄之心,把叉子往盤子里咣當一甩:“依依,我們換張桌吃。” 顧依有點無措,不知道陳晴為什么突然生氣。想跟上去又覺得丟下周崇一個人不太禮貌,可他的眼神又讓她有些畏懼,兩頭不知如何是好。 周崇面皮厚得很,依舊沖顧依嬉皮笑臉,“你叫一一?哪個一?一二三四的一?” 顧依瞪大眼睛,懷疑他有讀心術(shù)。臉紅起來在雪白的皮膚上更明顯,像兩團欲語還休的粉云。 周崇見她一臉被說中的表情,得意地笑出一口白牙:“被我說中啊?真的是一二三四的一?” 陳晴急了,扯她袖子催她跟自己走。顧依還在猶豫,周崇接著說:“吶,我沒有惡意的,剛才不小心打碎了你們做的咖啡,來跟你們道個歉,交個朋友嘛。以后我們也是同事,我叫周崇,多多關(guān)照啊,一一小朋友?!?/br> 他看她小鹿一樣稚嫩的臉,倒有點像日本一個清純掛的女明星,叫什么想不起來了。個頭也瘦瘦小小的,猜她估計是來打暑期工的學生。 最好笑是旁邊那個咖啡師,防他跟防賊似的。拜托,他對幼齒小meimei可沒有非分之想。 顧依聽他是來道歉,一邊被陳晴拉走一邊連連擺手。兩人剛在鄰桌坐下,周崇又拿起盤子跟過來,坐到顧依面前當沒事發(fā)生繼續(xù)搭話:“哎,你怎么都不講話?我剛差點以為你是啞巴呢,還是你只跟好朋友講?” 陳晴怒了,“你說誰啞巴?” “啊別氣別氣,我也只是以為嘛。那你讓我聽一一小朋友說句話啊,這樣我就不會誤會咯。” 他一手支著下巴笑得一臉賴皮,偏偏長得就是風流相,反倒有種玩世不恭的好看。 顧依臉脹得通紅,手在桌子底下揪著桌布,心也像桌布一樣被揉成皺巴巴的一團。 “周,崇。”她逐字的,像在小聲說一個秘密。 “你……不用,不用對不起……” 他笑得更開,“終于聽見你說話了,那我是不是也算你好朋友?” 她有點為難。周崇沒發(fā)現(xiàn)她真的在嚴肅考慮,轉(zhuǎn)念又說:“謝謝你剛才替我擦屁股啊?!?/br> 顧依一驚,拼命搖頭:“不不,我沒有,沒有擦過你的屁股……” 周崇哈哈大笑,就連一直臭著臉的陳晴都沒憋住笑了出來。 這小朋友也太好玩了吧? 顧依茫然地看著大笑的兩人不知所措,不懂自己說錯了什么。陳晴笑完,低聲和她解釋:“意思就是謝謝你剛才幫他收拾杯子。” “不用謝……”顧依小聲認真回他,末了還附送羞怯的淺笑。她能感覺到眼前的人沒有惡意,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陳晴不喜歡他。 也許他們真的可以做朋友呢?這樣她就可以多一個朋友了——她想。 午餐后有人就窩在休息室沙發(fā)睡一覺,有人聚在角落開黑打游戲。四周突然靜下來,外面花園時不時傳進來鳥叫聲,窗簾掩去日光,朦朧的讓人昏昏欲睡。 周崇不愿意和人聚在一塊,百無聊賴準備出去找樂子。路過咖啡吧臺聽見細小的動靜,走過去定睛一看,是顧依俯在那練拉花。 這次不是用奶泡融進咖啡勾成的,而是用巧克力醬在奶泡上拉線條,用拉花針細細雕畫。一只小鳥已經(jīng)快做出來了,周崇伸頭湊過去看,把顧依嚇了一跳,小鳥的翅膀殘缺掉半邊。 “嘖,你怎么這么不經(jīng)嚇?”一天不到,她好像已經(jīng)被他嚇了好幾次了,像只易受驚的小兔子似的。 顧依咬著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周崇大手一伸直接拿過那杯咖啡,“倒掉怪可惜,送我了啊?!鞭D(zhuǎn)身邊喝邊往外走。 哪有這樣的?顧依不可思議地抬頭,就只看見他甩來的一個背影,噸噸噸牛飲完還豎了個大拇指。 她噗嗤笑出來。 他沒回頭,不知道聽見沒有。餐廳花園至室內(nèi)入口有一小段通透的玻璃廊,他經(jīng)過那兒時陽光被樹影濾過,斑駁地落在發(fā)尾和白襯衫上,暖融融地籠著他頎長的身形,像他在發(fā)光。 風沙沙的細響,還有樹與日光,一下都變成陪襯。也許因為那些總是長久地在,可那個不經(jīng)意走過的少年卻難得。背景是外面一片蔥郁的綠色,顧依遠遠地瞧見那一幕突然覺得真好看,像一幅畫兒。她不知道這幅畫會在她心里印下很久很久。 晚市比起早午市清閑些,吧臺也從手作咖啡改調(diào)雞尾酒。 周崇還是負責端飲料——起碼弄翻也可以馬上重調(diào),不像后廚還要耗費原料回爐重做。顧依不調(diào)酒也還是守在吧臺的水池,洗洗杯子做簡單的清理。 他原本晚上沒打算回來。一個上午已經(jīng)把他忍耐力磨得七七八八,吃完午飯他就直接開車去了許蕊家樓下,電話撥過去就是說自己已經(jīng)改過自新、自力更生、從基層做起云云。 “……我就想見見你?!?/br> 好用到被用濫的求和句。 誰知道許蕊連家門都沒出,冷冷在電話里丟給他一句“那請問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在上班嗎”,噎得周崇滿腔甜言蜜語堵在喉頭。 沉默了一陣,許蕊還是說,“我準備出國了?!阋膊挥迷僬椅?,過好自己的生活吧?!?/br> 電話被嘟嘟掛斷。再打回去已經(jīng)是忙音。 周崇沒被打擊到很久。他想著女孩子嘛,軟磨硬泡總是哄得回來的。更何況他還自我沉浸在浪子回頭的羅曼蒂克戲碼中——她不是嫌他只會花錢嗎,那就改頭換面一次讓她瞧瞧好了。 他堂堂周大少,為她放下身段力學篤行……嘖,哪個少女經(jīng)得住哦。 可惜王子變青蛙的羅曼蒂克劇情也沒能讓他堅持很久。照舊是端杯子,飲料還是被色彩斑斕的液體和水果裝點得精致,周崇卻沒了上午端咖啡的耐心。腿和手臂酸疼,數(shù)著分分秒秒只想快點下班走人,看著安坐吃飯的客人都覺得礙眼。 顧依不調(diào)酒,只是守在吧臺的水池,洗洗杯子做簡單的清理。這奇怪,陳晴都只上早午班,她不是清潔員也不是服務(wù)生,有什么必要在這兒待上一天。 “哎,小朋友,你怎么不回家?” 逮住空閑他又倚在吧臺偷懶,順帶勾搭小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