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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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兒,”張銘脫□上斗蓬,披在女兒身上,溫和問道“有風(fēng),怎穿得這般少?莫凍著了。” 張意驀地一暖,眼淚差點(diǎn)流出來,她低聲問道“爹,哥哥他,還是不肯見我和弟弟?” 張銘沉默片刻,柔聲道“他說,他不會(huì)害你們,也不許旁人來害你們?!?/br> 張意抬起頭,滿眼希冀的望著張銘,張銘心有不忍,狠狠心說道“其余的,沒有了?!?/br> 張意眼中的火焰一點(diǎn)點(diǎn)熄滅。這青川公主府,已到了窮途末路,如日中天的異母兄長,卻不肯出手相助。 自己怎么辦?弟弟怎么辦?張意心煩意亂,辭了張銘,信步走至花園。 作者有話要說:“誨爾諄諄,聽我藐藐。”出自《詩經(jīng)?大雅?抑》 “反覆耐心教導(dǎo)你,你既不聽也不睬?!?/br> .藐藐:輕視的樣子。 94 百室盈止 “郡主好興致。”一個(gè)溫柔入骨的女子聲音傳過來。 張意并不回頭,淡淡說道“明嬤嬤也是,好興致?!?/br> 明嬤嬤對(duì)張意的冷淡仿佛毫無察覺似的,依舊是一派和悅,“安意郡主,多美的封號(hào)。先帝對(duì)郡主,實(shí)是寵愛至極?!?/br> 張意不為所動(dòng),不再作聲。 明嬤嬤喃喃自語,“當(dāng)年我家公主何等風(fēng)光,每回宮廷御宴,最是光彩照人的,必是我家公主。唉,如今,宮廷宴會(huì),竟是常常不給公主請(qǐng)柬。先帝愛女,淪落至如斯境地?!?/br> 張意眸光一冷,抬頭望著明嬤嬤,緩緩問道“嬤嬤常當(dāng)著我母親的面提起這些?”怪不得娘好好的竟要生事,原來是這老婢挑唆的!卻是放她不過。 “老奴怎敢?!泵鲖邒咭嗑従徎氐?。聲音柔美,很是動(dòng)聽,“公主身子不好,老奴怎敢跟公主提起當(dāng)年事?!?/br> 二人對(duì)視良久。張意冷冷說道“往事已矣。休要再提,嬤嬤今后請(qǐng)慎言?!?/br> “是!”明嬤嬤蹲身行禮,動(dòng)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很是優(yōu)雅好看,“郡主的教誨,老奴不敢忘。當(dāng)年貴妃娘娘亦是這般教導(dǎo)老奴?!?/br> 張意聽明嬤嬤提及自己外祖母,身子一顫,強(qiáng)自鎮(zhèn)定說道“我要靜一靜,嬤嬤請(qǐng)先退下?!?/br> 明嬤嬤應(yīng)道“是”,臨走,卻又轉(zhuǎn)身輕輕說道“若沒有貴妃娘娘,老奴早已是一抷黃土。公主和吳王若有差遣,老奴萬死不辭?!?/br> 看著明嬤嬤走遠(yuǎn),確定四周圍無人,張意癱坐在地上,眼淚瘋狂的涌出,外祖母!外祖母! 淚眼朦朧中,仿佛又看到五六歲時(shí)的自己,粉粉嫩嫩的,奶聲奶氣的,拉著先帝撒嬌,“外祖父!他們叫表姐做郡主,卻只叫我小姐,我不依!” 外祖父大笑,“這有何難,我家小意兒,難道還當(dāng)不起一個(gè)郡主的封號(hào)!” 次日便有了旨意,自己成了“安意郡主”。朝中公主長公主多了,女兒才五六歲便有了郡主封號(hào)的,也只有自己。那時(shí)多么無憂無慮!什么都不必多想,不必多管,有外祖父外祖母呢。 外祖母是那么的高貴美麗,中宮皇后在她身邊只是個(gè)陪襯,整個(gè)后宮都是屬于她的,她才是后宮真正的主人。誰知到最后,她的下場竟是,“自愿殉葬”! 吳王舅舅,就藩泰安,被地方官看管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青川公主府,更是一落千丈,成了京城最無人問津的公主府。 自己和弟弟念兒,本是先帝抱在膝頭疼大的宮中寵兒,如今只能坐在角落里,熱鬧都已是別人的。 張意伏在冰涼的地上,哀哀痛哭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張意只覺自己落入一個(gè)溫暖的懷抱,抬眼,看見張銘一臉惶急,“意兒,你是怎么了?” 張意抱著父親大哭,“娘整日發(fā)脾氣,爹爹不在家,弟弟又病著,爹,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張銘很是后悔,不該為躲著青川公主忽略了兒女,女兒是這樣,小兒子更是一向病弱,“意兒不哭了,爹帶你去看弟弟。” 慢慢哄住了女兒,又一起看了生著病的張念。張銘坐在小兒子床邊,女兒神色溫柔講故事給弟弟聽,唉,眼前這一雙小兒女,病的病,弱的弱,且有得cao心呢。 張念有父親和jiejie陪著,很是開心,蒼白的小臉上有了潮紅,“以前,jiejie和寒冰表哥一起講故事,可好玩了?!?/br> 鄧寒冰,是常山公主的幼子,張意張念二人的姨表兄。 張意臉上閃過一絲嘲諷,弟弟記性倒真是好,那是多久前的事情了?鄧寒冰早已不跟自己姐弟倆一起玩,如今他恨不得一天到晚賴在福寧公主府,福寧公主府有任盈這大美女呢。 張銘看到女兒的神情,心中只有苦笑。這孩子,畢竟還是年紀(jì)小,拜高踩低是常情,常山公主生母無寵,萬事全靠自己,自然是青川公主得勢的時(shí)候,捧青川;福寧公主得勢的時(shí)候,捧福寧。 “表哥真厲害,能爬上那么高的樹!”張念卻一直想著久未見面的鄧寒冰。 “那算什么?!睆堃馕⑿Φ?,“咱家哥哥才真正厲害,能指揮千軍萬馬?!?/br> 張念拍手笑道“是啊,jiejie講過的,哥哥很厲害。會(huì)飛檐走壁!” 張意抬手,為弟弟整理鬢發(fā),這般瘦弱的小弟,若有哥哥照看,可該有多放心。便是自己,若平北侯承認(rèn)自己是meimei,自己又何必總是坐在角落里。 只可惜,這親哥哥,竟是鐵了心不認(rèn)父族。 “若哥哥肯照看阿念……”張意話一出口,就被張銘溫和的打斷,“你和阿念,都由爹爹來照顧?!?/br> 張意低聲道“是?!毙闹衅嗫?。爹是駙馬,沒有實(shí)權(quán),他要怎樣照顧兒女。 過幾日,張銘上平北侯府看兒子兒媳,張并陪他喝了半日酒,微醺時(shí),張銘又提起,“兒子,見見你弟弟meimei?!?/br> 張并沉默半晌,不言語。 “你弟弟,一直生病;你meimei,膽子?。贿@一雙小兒女,委實(shí)令爹掛心?!毕肫鹋畠旱难蹨I,小兒子的病弱,張銘很是犯愁。 若是阿并肯認(rèn)他們,一家人和和樂樂的,該多好。 張并連喝了幾杯悶酒。沉聲說道“吳王有兩個(gè)心腹愛將,禁軍指揮樊羊,三千營頭領(lǐng)蔡虎,爹可知道?” 張銘點(diǎn)頭。那豈有不知道的,當(dāng)年叱咤風(fēng)云的人物,勇冠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