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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原星見的普通一句話,卻讓三代和團藏瞳孔微縮。 見慣大風(fēng)大浪的兩人自然分得清真情假意,正因為分得清,一時間才有些不知所措,等反應(yīng)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些微波動——這是以忍者之名行走于大地上,不曾遇見過的來自普通人的尊重所獲得欣喜。 而目瞪口呆的樣子看在柳原星見眼里,就是對木葉未來的發(fā)展憂心忡忡。 看了一眼從猿飛日斬胸口飄出的、較為純粹的光點,心下暗嘆,即便是對一面之緣的人也不吝于抱有最大的善意,三代可真是個老好人啊! 也僅僅只是個老好人罷了。 扉間選的這兩個繼承人一柔一剛,正好互補,木葉如今在忍界的地位離不開這兩人的努力,不過……也同樣完美繼承了扉間的偏執(zhí)就是了。 想到六十年前的事情,他笑容暗了一瞬。 以長輩自居的少年看著面前兩個滿臉褶子的后輩,不免提點了一句,“人總該有些敬畏之心才對,既然不能被人尊重,被人恐懼著也是一種另類的震懾。” 貴族最懂得趨利避害,所以你們不用擔(dān)心他們報復(fù)。 聽懂了這位貴族少年話里隱含的意思,兩位木葉高層若有所思。 三個人相談甚歡,連帶著兩位木葉來使也受到了貴族前所未有的歡迎。 但這種情況卻成功令大名柳原宗望黑了臉。 第3章 兄弟兩人的較量 木葉是火之國最強有力的武器,是對準(zhǔn)敵人的一把尖刀,大名可以利用它、防備它、打壓它,但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有機會去窺覷自己的所有物,尤其當(dāng)這個人是柳原星見時,就更讓他坐立難安。 望著他出眾的弟弟和木葉最高首領(lǐng)旁若無人地說話,甚至那個一直臭著臉的木葉長老都出乎意料地溫和,柳原宗望忍不住問自己:要是他們聯(lián)合,我有幾分勝算? 盡管心里清楚,若是柳原星見有那個野心,如今坐在大名位置上的人根本不會是他。 可心底不斷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柳原星見不在掌控之內(nèi),只有殺了他,你的位置才能坐得安穩(wěn),而且再也不會有人企圖將你們放在一起比較。 “星見,過來!”柳原宗望打斷三人,刻意提高的嗓音即使嘈雜的宴會廳依舊清晰可聞。 看似喝酒耍樂,實則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貴族們動作一滯,心道重頭戲來了! 柳原星見在三代擔(dān)憂的目光中靠近坐在高位的大名,“兄長,您叫我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叫你了!”柳原宗望微笑,“我們兄弟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五年前,就這么不想和兄長聊聊近況?” 直白的言辭充滿火藥味,絲毫沒有貴族說話時的矜貴委婉。 這是要搞事??! 圍觀者眼睛一亮,有心想往前再湊近一點,又怕觸怒了這對火之國最尊貴的兄弟,便一邊裝作“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們在聊什么”,一邊不由自主高高豎起了耳朵。 各式各樣的視線聚集在身上,柳原星見白玉臉頰上本就不多的血色徹底消失,他神色不變,話還未出口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撕心裂肺,恨不得下一刻就將肺腑都咳出來,蒼白羸弱的身形微微顫抖,仿佛一折就斷,脆弱到極致,卻又如狂風(fēng)勁雨中的白楊,任憑你風(fēng)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姣姣君子,不外如是。 宴會上的眾人不由憐惜之意大起,恨不得能感同身受,同時對始作俑者也帶上了一絲憤恨。 有那想得更深一些的,已經(jīng)心思百轉(zhuǎn)——大名竟連自己的同胞弟弟都為難,可見心眼不大,看來以后在他手底下日子不會太好過。 一時間整個大廳的氣氛都詭異到極致,只剩下劇烈到讓人嗓子眼發(fā)癢的一連串咳嗽聲。 站在一邊的貴族青年有些看不下去,顧不得大名的警告,掏出手帕遞過來,“您用這個!” 柳原星見用帕子捂住嘴,等喘過氣來,眼尾掃到雪白的帕子上多了一抹紅。 他不動聲色地將帕子塞在袖子中,對幫了他的貴族道謝:“帕子有些臟了,等洗干凈我會讓人還給您?!?/br> 那個剛接任家主不久的年輕貴族沒想到自己的偶像竟然跟他說話了,還跟他道謝了,頓時臉已經(jīng)紅到不行,連連擺手,直說用不上這么麻煩。 柳原宗望被這么多或明或暗的譴責(zé)視線看得心煩氣躁,不耐煩地打斷那貴族,“星見,你身體這么差,應(yīng)該靜養(yǎng)才對。” 柳原星見壓下喉間的癢意,“多謝兄長關(guān)心,醫(yī)師也這么說。” “既然如此,為了病情考慮就更不應(yīng)該過度勞累?!?/br> 柳原宗望緩和了臉色,看向這個兄弟的眼神卻充滿了壓迫感,“你住的地方到底偏僻,病了連個大夫都不好找,這樣吧,我將你以前住的屋子收拾出來,你就安心住下,也別來回折騰地跑了?!?/br> “至于桃源鄉(xiāng)那邊,我會派人過去接手,你不用擔(dān)心,放心養(yǎng)病就好!” 無恥!簡直太無恥了! 當(dāng)庭廣眾之下就將人軟禁并剝奪病弱胞弟的權(quán)利,心里的迫不及待連遮掩都不屑! 圍觀的貴族一時紛紛低下了頭,掩飾住臉上的表情,心思各異。 瞧瞧這話說的,充滿了兄長對幼弟的關(guān)懷,還準(zhǔn)許早已分家的兄弟住在自己的大名府里,多么感人的兄弟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