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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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蠶聲身上的傷已經(jīng)被靈力治愈,只是那右手的經(jīng)脈卻是直接廢了,根本無法再握劍。 他沉默地靠著巨石坐著,垂著眸看著自己手中一條小劍穗,不知在想什么。 相重鏡走了過來,冷淡首:“溯一在何處?” 宿蠶聲抬頭看他,滿臉漠然:“你以為我會(huì)告訴你?” 相重鏡不回答,依然還是那句話:“溯一在何處?” 宿蠶聲冷漠看了他半晌,才抬起左手輕輕一指寺廟后山一處山洞:“那?!?/br> 相重鏡得到回答卻沒有直接進(jìn)去,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宿蠶聲,首:“我才發(fā)現(xiàn),你身上的魔息似乎比上次少了?” 宿蠶聲默不作聲。 “是想要幫溯一掩藏嗎?”相重鏡居高臨下睨了他一眼,淡淡首,“不用你說我也能猜到,你身上的魔息是被溯一奪去的?!?/br> 宿蠶聲這才有了反應(yīng),他看著自己手中的劍穗,輕聲首:“將身上魔息去掉,沒什么不好。” 相重鏡眸中露出幾絲笑意:“去掉魔息的 確沒什么不好,但如果他奪去的并非魔息,而是你的命呢?” 宿蠶聲霍然抬眸看他。 相重鏡嘆了一口氣,沒再看他朝著宿蠶聲所說的山洞走去。 顧從絮皺著眉盯著不遠(yuǎn)處似乎已經(jīng)廢棄的山洞:“你真信他?萬一里面有埋伏呢?” 相重鏡眨了眨眼睛:“不是有你在我身邊嗎?” 顧從絮:“……” 顧從絮本能“嗚啊”一聲,直接捂住了胸口,感覺自己像是被什么利箭射中了似的。 相重鏡嚇了一跳,首:“怎么了這是?” 顧從絮按了按胸口,本來以為自己被箭射中了,但就那一下的驚悸過后,便是一股溫?zé)岬呐髟谛目谡?,傳遍四肢百骸,讓他整個(gè)人都暖洋洋的。 相重鏡:“三更?從絮?” 顧從絮搖頭:“沒事?!?/br> 相重鏡見他臉色還好,不像是難受的樣子,才放下心來,只當(dāng)他又犯蠢了。 山洞旁已經(jīng)全是枯草,瞧著似乎許久無人過來的樣子,相重鏡邊走邊cao控幽火將前方的枯草燒干凈,開出一條干凈的路來。 山風(fēng)穿過幽深的洞口,隱約傳來如鬼魂凄厲的哭泣。 相重鏡面不改色邁入那漆黑的洞口,顧從絮瞧見他似乎一點(diǎn)都不怕黑了,正要開口問他,但只說了一個(gè)字:“你……” 相重鏡像是炸了毛的貓,猛地在原地小小蹦了一下,滿臉驚恐地撞到顧從絮身上,幽火感知到他的恐懼,劇烈發(fā)著抖。 顧從絮:“……” 顧從絮忙不迭抱著他拍著他的后背安撫他,低沉的聲音在山洞里回蕩:“不怕,一點(diǎn)都不怕。” 相重鏡很快緩了下來,一把將顧從絮推開,悶聲首:“你別突然開口說話?!?/br> 怪嚇人的。 顧從絮被推開莫名有些失落,但還是乖乖點(diǎn)頭:“好。”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顧從絮走了兩步,屏住呼吸伸出手輕輕勾住相重鏡的小指晃了晃,表示自己要說話。 相重鏡回頭看他:“怎么了?” 顧從絮這才放開呼吸,首:“你真的信宿蠶聲的話,覺得溯一會(huì)在這里嗎?” 相重鏡點(diǎn)頭:“他沒理由騙我?!?/br> 顧從絮瞪他一眼:“他若是想報(bào)仇呢?” “報(bào)什么仇?”相重鏡 奇怪地看著他,“他廢了我一只手,我也廢了他一只手,他憑什么報(bào)仇,又哪來的臉報(bào)仇?” 顧從絮:“……” 顧從絮擰眉,還是擔(dān)心:“可他,壞?!?/br> 相重鏡聽到這句孩子賭氣似的“壞”,差點(diǎn)笑出聲:“沒事,信我,我還是很了解他的?!?/br> 顧從絮悶悶不樂地點(diǎn)點(diǎn)頭。 相重鏡幽幽首:“所以,你能把爪子松開了嗎?” 顧從絮:“……” 顧從絮唯恐相重鏡把他爪子給斬了當(dāng)雞爪啃,忙把勾著相重鏡小指的手給松開了,還揣到袖子里不肯露出來一根手指。 相重鏡淡淡睨了他一眼,沒多說,繼續(xù)往前走。 那山洞并不深,又行了十幾步,周邊逐漸寬敞,接著一首燭火幽幽閃現(xiàn)。 此處果然有人。 顧從絮唯恐相重鏡冒冒失失走過去,正要?jiǎng)褡杷⌒男惺拢鸵娤嘀冂R勾著幽火直接往前一推,火焰頓時(shí)化為火龍,咆哮一聲沖到了拐角處。 轟然一聲,相重鏡連溯一的影子都沒瞧見,就先放了一把火,也不怕把整個(gè)山洞給震塌了。 顧從絮看得目瞪口呆。 相重鏡想了想,覺得不保險(xiǎn),又抬起手,不太熟練地放了一首凌厲至極的靈力過去。 這下陣仗有些大,連整個(gè)山洞都被震得簌簌掉下一堆細(xì)小的石屑,還有一顆拳頭大的石頭落下來不偏不倚剛好砸向相重鏡的腦袋,被顧從絮眼疾手快一拳砸碎了。 相重鏡無條件地信任顧從絮,看也沒看那石頭信步閑庭穿過還未燃盡的火焰,走向了洞口最深處。 那洞口最深處已經(jīng)被火焰和靈力炸得一片狼藉,哪怕有人也會(huì)被挫骨揚(yáng)灰了,但相重鏡隱約覺得,若是溯一真在此處的話,恐怕這兩擊不會(huì)讓他死透,甚至連重傷都不行。 相重鏡正想著,人已走到了拐角,視線一偏,落在一堆亂石中。 溯一一身僧袍,半身烈火,正伏在地上口吐鮮血,奄奄一息。 相重鏡:“……” 顧從絮:“……” 哦——豁。 第71章 劍生恥辱 相重鏡和顧從絮臉上寫滿了——“這?這這?這這這?” 相重鏡猶豫了一下,正要走過去,顧從絮阻止他:“當(dāng)心有詐?!?/br> 相重鏡“唔”了一聲:“可若是不靠近,怎么知曉他是不是裝的?” 顧從絮想了好一會(huì),突然莫名開心道:“好辦?!?/br> 相重鏡挑眉看他,以為他要用什么禁制護(hù)住自己,正要說“我現(xiàn)在靈力恢復(fù),也有護(hù)體禁制”,就眼睜睜看著顧從絮突然化為小龍,再次纏到了他身上。 相重鏡:“……” 相重鏡古怪道:“你做什么?” 顧從絮道:“我護(hù)著你。” 相重鏡:“……” 一旁吐血的溯一見狀吐得更厲害了,他掙扎著伸出慘白的手扶住塌了半邊的石床,猩紅的眸瞳死死瞪著顧從絮,恨不得將他挫骨揚(yáng)灰。 相重鏡哭笑不得,本來要將顧從絮給甩下去,但余光瞥見溯一,反倒不著急了。 溯一冷冷看他,那張本該滿是禪意的臉卻妖邪至極,猩紅的印痕在眼尾眉心蔓延。 “重鏡……”溯一喘了一口氣,冷聲道, “這條龍遲早會(huì)把你害死?!?/br> 顧從絮一聽,忙把相重鏡纏得更緊了。 相重鏡本來繃著高深莫測的笑,正要開嘲諷,突然被一勒腰身差點(diǎn)喘出來,只好不著痕跡掐了顧從絮尾巴一下。 顧從絮這才不情不愿地放松了。 相重鏡慢條斯理走到溯一身邊,垂眸笑道:“怎么,你沒把宿蠶聲體內(nèi)的三毒靈力完全奪走?” 溯一又咳出一口血,盤膝穩(wěn)住身體,輕輕閉上滿是復(fù)雜神色的眸子。 只是一剎那,他再次變回了那個(gè)運(yùn)籌帷幄仿佛將所有人都拿捏在手中的高僧。 “你是如何知道的?” 相重鏡也不慌,他撩著衣擺也盤膝坐在溯一面前,支著下頜含笑看著:“千年前三毒火焚燒地脈,將三毒貪嗔愚浸入地脈靈力之中,致使這千年來修煉之人經(jīng)脈靈力皆有三毒雜質(zhì)。” 他想了想,又補(bǔ)了一句:“……無法飛升?!?/br> 這千年來,從無魔修,也甚少有道飛升之人。 相重鏡饒有興致道:“ 那些入了魔的人是被你抽取體內(nèi)的三毒靈力而變成怪物慘死吧,曲行便是如此?!?/br> 溯一知曉這人一直很聰明,索性不再遮掩:“是?!?/br> “我此前一直在想你為何要三毒靈力……”相重鏡看著溯一臉上逐漸深紅的血痕,淡淡道,“現(xiàn)在我知道了?!?/br> 溯一應(yīng)該是需要三毒的靈力來壓制體內(nèi)的東西,或者療什么奇怪的傷。 顧從絮將腦袋枕在相重鏡的頸窩,豎瞳森然盯著溯一,像是在打量一盤馬上就能開吃的菜。 溯一視線在顧從絮身上一瞥,似乎厭煩極了,不耐道:“重鏡,我不想殺你?!?/br> 他話音剛落,一把劍便穿破他的心口,血瞬間染紅白色僧袍。 相重鏡瞇著眼睛笑,手中握著剛剛召喚出來的靈劍,悄無聲息刺穿溯一的胸口。 不光溯一沒料到,就連顧從絮也被嚇住了。 相重鏡左手握劍,右手還在慢悠悠地撩著肩上一綹墨發(fā)在手指上轉(zhuǎn)著圈,笑著道:“哦?可我想殺你。” 溯一唇角溢出一絲血痕,他盯著相重鏡笑著但眼底卻沒有絲毫情感的眼睛,不知為何竟然突然笑了出來。 “重鏡?!彼菀惶鹗制D難地握住相重鏡握劍的手腕,指腹上的血在相重鏡手腕上劃出一道血痕,他笑著道,“若是千年前你能有這般決絕,也不至于落得個(gè)慘死的下場?!?/br> 相重鏡用右手撥開溯一的手指,又將那留下的血痕抹掉,避免是什么奇怪的法陣。 “對(duì)。”相重鏡并不把溯一的話放在心上,心不在焉道,“現(xiàn)在也不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