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美瞬間就僵住了。

    皇宮里，御書房。

    至善一襲白色道袍站在金絲楠木雕刻而成的龍形書桌前，看著書桌后坐著的那個人，語氣淡淡問道：“皇上急宣我入宮，可是有事？？”

    “非然?！被噬祥L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他，一只手敲了敲桌面道：“唐門長老的暗器被偷了，這消息你應該已經(jīng)得到了吧?！?/br>
    “嗯?！敝辽泣c點頭。

    “這下子，八張寶圖已經(jīng)被他們搜集齊了五張了?！被噬嫌行o奈地撐著額頭，看著長身而立站在下面的至善，有些微微地出神。

    轉(zhuǎn)眼二十多年過去了，當年和自己一樣青蔥年少的人，現(xiàn)在依然是一副年少的樣子，而自己卻已經(jīng)是不惑的年紀了，這些日子來，他鬢角的白發(fā)越來越多，每每照鏡子，都能感受到時光的流逝。

    “還差三張，他們就要搜集齊了，不過按照他們這個進度，應該快了?！敝辽莆⑽⒊烈髁艘幌?，然后語氣肯定的朝著他回答道。

    “非然，你當真要娶那花王府的花大小姐？？”皇上卻是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朝著至善問道。

    至善微微抬頭，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看著坐在上位的那個人，沉默了一下，然后點點頭道：“當真。”

    “那你可曾想過，有一天，她也會像我這樣漸漸老去，而你卻依然保持著年輕的模樣？？”皇上的聲音低低緩緩地問道。

    668.第668章 我愿意為她

    “那你可曾想過，有一天，她也會像我這樣漸漸老去，而你卻依然保持著年輕的模樣？？”皇上的聲音低低緩緩地問道。

    至善瞬間便沉默了。

    他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就這么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皇上，他的鬢角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當年光潔的額頭已經(jīng)滿上了歲月的痕跡，他臉上的皮膚已經(jīng)開始有些松弛，唇角的皺紋也慢慢一點一點地顯現(xiàn)。

    他確實已經(jīng)不是他記憶中那個二十年前青春年少的少年了。

    曾經(jīng)他們對窗而飲，吟詩作賦，互稱兄弟，現(xiàn)在他卻以他義子的身份站在這皇宮中。

    就這么沉默良久，至善終于薄唇輕啟，淡淡道：“想過，卻未曾細想。”

    “這不像是你的作風。”皇上一只手撐在書桌上，托著自己的額頭，另一只手則輕輕敲著龍椅。

    “最多，我便去哪新月谷的竹清潭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除去妖氣，變成人類，陪著她一起變老就是。”至善似是已經(jīng)想了很久，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你要為她洗去妖骨！？”皇上頓時一驚，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書桌，不敢置信道：“你上千年的道行，就這樣放棄么，難道你修煉了這么長時間，不是為了成仙？？”

    “成仙以后……身邊沒有她，又有什么用?！敝辽普Z氣淡然地朝著皇上道。

    “你當真就愛她愛得如此深刻？？”皇上直起身子，走下龍椅，站在至善的身邊，一雙睿智的眼眸中閃爍著復雜的眼神，看著他問道：“你們相識不過未滿半年，早些年我聽過京城里關(guān)于那花王府的大小姐的傳聞，說她癡癡傻傻，不會說話，我想那個時候，你應該是不認識她的吧?！?/br>
    “嗯。”至善輕輕點頭。

    “那就這短短半年的時光，便能讓你甘愿為她放棄上千年的道行？？”皇上縱然已經(jīng)登上皇位這么多年，早就經(jīng)歷過許多大風大浪，但是在這一刻，卻還是表現(xiàn)出了極度的驚訝。

    “這短短的半年，才讓我發(fā)現(xiàn)，原來我曾經(jīng)度過的那上千年有多么的寂寞?！敝辽瞥聊肆季?，終于緩緩開口朝著他道：“在沒有遇到她以前，我覺得時間不過是靜止的，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每一天都與前一天沒有差別，可是在遇到她以后，我發(fā)現(xiàn)每一天都有不同的事情在發(fā)生，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里，每一時每一刻都讓我忍不住想要讓時間停止，好讓記憶能永遠保存。”

    “……”皇上聽著他低緩的聲音，頓時沉默了下來。

    良久以后，至善聽到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聽到你這么說，我到是對那花王府的大小姐好奇起來。”

    至善站在原地，并不答話，只是安靜得看著他。

    “非然，你……”皇上抬起頭來，那雙深邃的眼睛中印出他白色的身影，他的眼角已經(jīng)有了一些細細的皺紋，沒有了年輕時的神采，卻多了一些歲月的積淀。

    669.第669章 你這是劃要和我劃清界限

    “非然，你……”皇上抬起頭來，那雙深邃的眼睛中印出他白色的身影，他的眼角已經(jīng)有了一些細細的皺紋，沒有了年輕時的神采，卻多了一些歲月的積淀。

    他的嘴唇輕輕張了張，似乎是在醞釀著什么，末了，他終于艱難地開口道：“你可知道……我對你……”

    “我知道?！敝辽仆蝗婚_口打斷了他的話。

    整個御書房內(nèi)頓時一陣沉默。

    那樣的沉默仿佛有著千斤的壓力，壓在每個人的心上。

    皇上總覺得，這么多年來堵在自己心中的秘密，原來早就已經(jīng)被他看穿。

    可是仔細想想，自己后宮那么多長得像他的嬪妃，就連老七、老十長大以后的樣子，也越來越像他，這一切都已經(jīng)這么明顯了，已經(jīng)有上千年道行和閱歷的他，怎么會看不出來……

    皇上有些頹然地坐回了龍椅上，臉上的神情似乎一下子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