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我花了兩個禮拜做出來的外骨骼舉升裝置，林德爾你可是用一根手指頭就解決了！”

    托尼也從房間里跑出來，興致勃勃地沖他邀功：“我報名參加了國際機器人足球錦標賽，你會去現(xiàn)場看我奪冠嗎？”

    “大概什么時候？”

    林德爾問。

    “決賽在四個月后，國內(nèi)賽就不用看了，那沒什么意思，根本找不出來一個值得抗衡的對手?！?/br>
    托尼非常得意地一抬下巴：“我保準是世界冠軍?！?/br>
    “四個月后……”

    林德爾思考了一下自己在那個時候的日程安排：“我應(yīng)該有空?！?/br>
    “應(yīng)該，大概，或許！”

    年僅十二歲就報名參加高中生組的少年托著下巴抱起手臂，滿臉不滿的神色：“都是些不確定的詞匯，林德爾你的日程安排又不是一團量子云，就算是波函數(shù)也塌縮到可觀測的粒子態(tài)不行嗎！”

    “……抱歉，你的后半句我沒聽懂。”

    林德爾表情誠懇地致歉：“我這只是謹慎用詞?！?/br>
    “那你向我立下一個誓約（vow）！”

    小少年不依不饒：“你會去現(xiàn)場觀看國際機器人足球錦標賽的決賽！”

    “嘿，托尼，這就有點過分了，你知道林德爾從來不輕易發(fā)誓?！?/br>
    絡(luò)腮胡的男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你這樣會讓他為難的。”

    “可是，你們從來沒有一個人打算來看看我拿世界冠軍的樣子嗎？”

    對方繃圓了眼睛，理所當(dāng)然的聲音里又有點委屈：“雖然那很容易，但畢竟是一個世界冠軍！”

    雖然那很容易……林德爾不禁被這個描述逗笑了，他彎下腰，摟住不算寬闊的肩膀：“我向你起誓（i swear），小安東尼先生。我會出現(xiàn)在決賽現(xiàn)場，看你贏得勝利?！?/br>
    那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

    他的公文包里當(dāng)然沒什么值得一提的內(nèi)容。

    林德爾從日本帶回來的伴手禮包括一些茶點，一包當(dāng)?shù)鼐G茶，還有豆大福之類的小吃，文字內(nèi)容一概沒有，更別說什么商業(yè)機密。

    ——這家伙重要的內(nèi)容向來是直接用腦子記住，妖精的大腦是這個世界上最保險的數(shù)據(jù)庫之一，林德爾看文件基本上是閱后即焚，再在回美國之后親自用魔術(shù)從腦子里重新投影出來復(fù)刻給霍華德，目前沒有比這種運送手段更加保密的途徑。

    晚飯的時候，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也同樣和他們一起吃。他是霍華德的商業(yè)合作伙伴，看上去親密無間的摯友之一，跟托尼和瑪利亞兩人也很相熟，在這幾年里經(jīng)常造訪。

    對于“霍華德有個永遠也不會衰老的保鏢”這件事，他比其他人的了解還要更多一些——比如林德爾根本不只局限于保鏢，而是關(guān)系親厚得就像是托尼的半個兄長；又比如霍華德大概欠了對方很大的人情，否則斷然不可能劃分給對方一大筆斯塔克工業(yè)的股份。

    ——當(dāng)然，這筆錢林德爾并沒有怎么動用過，而是仍舊交予霍華德本人運營。

    除了錢之外，最重要的是捏造的身份。林德爾·斯塔克，正體身份不明，有過從軍經(jīng)歷，算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退伍老兵，上過越南戰(zhàn)場還全身而退，目前為止還沒有什么敵人能夠?qū)λ斐烧嬲耐{。傳說這家伙即便是被子彈直接擊中太陽xue都不會死，就好像是一具機器人的身軀一樣，運算中樞并沒有裝在頭部。

    毋庸置疑的是，他和埃德溫·賈維斯一樣忠誠，是斯塔克家族最忠實也最可怖的獵犬。甚至長遠來講，他可能會比賈維斯還要具備威脅，因為后者至少還局限在普通人的范疇，而林德爾……尚未有任何證據(jù)指向他的弱點，這個人在“守護者”的位置上堪稱無懈可擊，實力強橫，無所動搖。

    “林德爾先生也喜歡吃豆大福之類的甜食？”

    他坐在餐桌上，眼角帶著笑意，看著林德爾一樣一樣地把自己的伴手禮往外拿，這些從銀座買回來的點心包裝精致，一看就是是價格不菲的禮品等級。

    “我養(yǎng)父特別喜歡吃日本料理，前些日子給我寄了信，說想去東京吃壽司?！?/br>
    林德爾把一盒豆大福放進托尼的手里：“正好趁著替霍華德先生辦事的機會去一次，托他的福才預(yù)約到了特別難預(yù)定的飯店。”

    “嗯？我都沒有聽說你有養(yǎng)父?！?/br>
    斯坦尼露出非常“適度”的驚訝：“你也從來沒向我們提到過對方……你是被收養(yǎng)的嗎？”

    “……因為成年以后我們的聯(lián)系就很少了?！?/br>
    林德爾輕描淡寫地說道：“根據(jù)我們的誓約（vow），他對我的撫養(yǎng)僅限于成年之前，所以現(xiàn)在大概是保持著很多年聯(lián)系一次的朋友關(guān)系。”

    說不定連朋友都算不上，因為按照他們兩個扭曲的價值觀，只有亞茨拉斐爾和克勞利之間存在朋友關(guān)系——林德爾懷疑自己總有一天要因為這個而生造出一個新詞兒來形容那種正常朋友。

    “那，他也和你一樣嗎？我是說，具備這些……超凡的力量。”

    斯坦尼緊跟著問道。

    “算是吧，但是體系不太一樣，就像是unix和windows一樣?！?/br>
    林德爾回憶著新興的幾家軟件公司：“但是能達成的效果是差不多的?！?/br>
    之后的飯桌上，斯坦尼一直想方設(shè)法地把話題引向林德爾和他自己的養(yǎng)父們，但后者一直都有些語焉不詳，這些年林德爾和他的養(yǎng)父們秉持著克制而疏遠的聯(lián)絡(luò)，最后也沒讓他套到什么有用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