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林德爾想了想，在對方的臉上加了一層屈光法術(shù)，將他的瞳孔重新恢復(fù)成靈魂反轉(zhuǎn)時的那種深紅色，又湊近打量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這樣看上去就沒有任何紕漏了！”

    “我……你……我是說，手……”

    他手上微微一動，稍微用力地握了握林德爾手指的虎口。

    “手？”

    對方理所當(dāng)然地舉出了好幾個例子：“人類不都是這樣的嗎？霍華德和瑪利亞，還有佩吉和……喂，你的心率不對勁，是靈魂牽扯帶來的副作用嗎？身上還有哪里疼？”

    “他正常得很。”

    巴基一拍林德爾的后背，在對方的手里放了個大概大拇指那么大的位置發(fā)信器：“走吧，就像當(dāng)初一樣，久違的潛入任務(wù)，這可是斯塔克工業(yè)的榮譽產(chǎn)品，還好我出門的時候帶了一個?！?/br>
    林德爾顯然也想起了過去的那次潛伏經(jīng)歷——只成功了一個開頭，剩下的時候都在大殺四方——于是熟練地接過了那個發(fā)信器，毫不猶豫地往嘴里吞。

    “那么接下來就是考驗?zāi)銈冄菁嫉臅r候了。”

    巴基滿意地點了點頭，像是過去無數(shù)次合作那樣露出了鼓勵的笑容：“我等你們的突擊信號?！?/br>
    *

    九頭蛇，某處基地。

    史蒂夫和林德爾并排踏過了一系列的安全檢測裝置，并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他仍舊努力保持著那幅緊繃的神色，林德爾甚至為了演得逼真一些，主動在自己的一條手臂上增加了些破壞效果——反正身體可以隨便重做。史蒂夫?qū)Υ艘欢扔X得痛心疾首，但是注視著那雙金色的眼睛，他又說不出什么切實的、阻攔的話，畢竟那些傷確實是他自己造成的。

    至于九頭蛇提供的武裝，同樣也破壞得一塌糊涂。

    紅骷髏早早就等在基地里，看到林德爾之后，表情一愣：“我還以為你沒辦法站著被他帶回來?！?/br>
    言下之意，以蛇隊之前的一通cao作，他有理由相信這兩個人的立場會打到其中一個人再起不能為止。

    林德爾伸出手，在他那張紅色的、猙獰的面孔前面晃了晃：“史蒂夫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現(xiàn)在在這里，所以我跟他一起過來?！?/br>
    手指上赫然是……紅骷髏慍怒地抹了一把臉，強行吃下了這一口狗糧。他憤憤不平地干咳了一聲，質(zhì)問道：“你不是神盾局那邊七十年工齡的探員嗎？”

    “我想和他待在一塊兒，而且我又不是人類?！?/br>
    林德爾回答，而這個回答明顯又讓史蒂夫有點心跳過速。他知道林德爾從來不會說謊，如今能學(xué)到的也不過就是在合適的場合說合適的真話，既然如此，那他現(xiàn)在說出的每個字應(yīng)該都出自本心。

    索爾和浩克的靈魂反轉(zhuǎn)已經(jīng)被糾正了，而這份情報早就已經(jīng)通過間諜傳到了他這里。洛基才用的方法僅僅對神有效，而浩克則是因為和班納的共生關(guān)系才讓查爾斯·澤維爾成功得手，史蒂夫·羅杰斯不具備這兩種特殊性當(dāng)中的任何一種，而就目前來看，他確實也還是紅骷髏最近所認識的樣子。

    他媽的，該死的戀愛腦，他想。

    紅骷髏原本以為美國隊長的反面肯定就是他的伙伴，守護人類的另一面一定會是統(tǒng)治人類，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種反轉(zhuǎn)更加徹底一些——對人類的關(guān)注和赤誠消失得一干二凈，責(zé)任消失無蹤之后，留下來的是空蕩蕩的漠然。

    而此時，這兩個家伙還正坐在沙發(fā)的同一側(cè)，臉上都是那種讓人想吐的小情侶剛剛在一起時特有的緊張拘束——讓紅骷髏這個同樣活了近百年的人感到非常惡心。

    他簡直想要眼不見心不煩地離開了，但責(zé)任又讓他非得留下來。

    “那么，cap，咱們的下一步。”

    紅骷髏干咳了一聲，提醒道。

    “噢，對！”

    史蒂夫一副才反應(yīng)過來的樣子：“我需要拿回我的盾，還有他身上有點傷，所以需要先治療一下?！?/br>
    “……你身上的傷也不少，如果我沒看錯的話?！?/br>
    紅骷髏干巴巴地說道：“順便一提我想問，之前不是已經(jīng)決定使用殺傷力更強的武器了嗎？為什么還要用之前那個？”

    難不成這家伙其實有詐？還是說屬于“美國隊長”的那部分人格實際上并沒有那么容易清除干凈……那么一瞬間，施密特的腦內(nèi)閃過了無數(shù)種念頭，每一種都讓他更警惕幾分。

    “那上面有林德爾的加護。”

    史蒂夫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不能交給別人，而且用著順手。還有就是我覺得他會因此而不高興?！?/br>
    紅骷髏：“…………”

    淦，他就不應(yīng)該多問這兩句。

    第91章

    “周圍有神秘學(xué)意義上的環(huán)繞術(shù)式, 也就是說，結(jié)界。”

    林德爾壓低了嗓音提醒道：“大概從雷達或者rou眼層面上都很難監(jiān)測到這里，不知道信號能不能傳出去?！?/br>
    他們兩個人正肩并著肩行走在九頭蛇的基地當(dāng)中，周圍不乏窺探的目光。林德爾對于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早已習(xí)慣, 對此視而不見, 反倒是史蒂夫由于第一次執(zhí)行這種偽裝任務(wù), 表面上表情繃得緊緊的，實則心率一直都飄忽不定。

    林德爾掃視了一眼周圍, 直接伸手攬住了對方的一整條胳膊。

    周圍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