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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答道:“自然隨行,你給他備些大毛衣服,山上冷,仔細(xì)別再著了涼?!?/br> “能不能把永璜永璋也帶上?”寒苓說明理由,“一是整年圈在京中束縛眼界,二來兄弟之間互相照應(yīng),也教外臣知道皇上子嗣興盛、兄弟和睦,你說呢?” “也好?!焙霘v笑道,“難為你想的周到,我把老五家的永瑛也帶上,有他照看永璽,你就更能放心了?!?/br> 寒苓不免與他商議:“五阿哥剛讀書,八阿哥與六格格也離不得額娘,舒嬪雖不穩(wěn)當(dāng),余下的又不夠份量,教她帶著索綽羅貴人和柏貴人隨駕,你覺得如何?” 弘歷無可無不可:“就這樣辦吧?!?/br> 皇貴妃“讓”了一步,后宮的小動作便少了許多,加上皇帝離京南下,紫禁城難得消停了兩個月,眨眼工夫,乾隆十二年的正旦朝賀便已到了眼前。 崇元太后坐在上席向寒苓問道:“早時聽著,你要把年長的宮女放一批出去,去年小選因此留多了秀女使喚,如今怎么沒有下文了?后宮的宮女太多,一則虛耗人力錢糧,二則妨礙天倫損及名聲,你是六宮之主,不可貪圖安逸壞了祖宗規(guī)矩。” 寒苓趕忙起身告罪,因又解釋道:“母后皇太后放心,元宵一過,原定的宮女立刻便放出宮去,一個都不會滯留的?!?/br> 崇慶太后有些納罕:“早時有宮女為此自盡,你要酌情定其去留,這會子怎么又要全部放出?不要再生事端才好?!?/br> 嘉妃心中一沉,不知道皇貴妃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盤。 和敬公主撇了撇嘴:“皇貴妃要雷厲風(fēng)行的自證功績,非把宮女往絕路上逼,這與草菅人命有什么區(qū)別?” 寒苓正要回話,下手的和親王福晉起身賠笑:“回兩宮皇太后,臣媳莽撞,有一件為難之事求取兩宮皇太后恩典,請皇貴妃娘娘恕罪?!?/br> 崇元太后欣然應(yīng)允:“但講無妨?!?/br> 吳扎庫福晉說道:“皇額娘,年長的宮女教養(yǎng)不缺,若有不便留宮且又不愿出宮之人,臣媳有意請到府中奉養(yǎng),永瑛眨眼到了娶親的年紀(jì),后頭還有幾個弟弟meimei將要長成,臣媳分身乏術(shù),實在需要兩個妥當(dāng)人幫扶一二?!?/br> 崇元太后大悅:“這樣好,一舉三得,不便回家的宮女有了落腳之處,后宮內(nèi)不至于人浮于事,王府中也能增添管家助力。” 寒苓將視線轉(zhuǎn)向和敬公主:“福晉提了這個醒,我倒想做個順?biāo)饲?,只不過還要取得格格首肯方能料理妥當(dāng)?!?/br> 作者有話要說: 與清朝的皇后相比,明朝的皇后簡直不要太滋潤!加上景泰汪皇后,明朝的廢后(被丈夫廢掉的皇后)好像只有三個,一個在被廢后仍然坐在繼任皇后的上席,死后又被恢復(fù)了地位和名譽;一個得到嗣皇帝恩養(yǎng);景泰帝的汪皇后更神奇,自己先被丈夫廢去皇后的尊位,等丈夫被大伯兄廢掉,她竟然被重新認(rèn)可為丈夫的正室,得到婆婆、嫂子、侄子的優(yōu)待,生前享受到了王妃待遇,死后也恢復(fù)了皇后的地位和待遇——有讀者說,女主的結(jié)果如何,難道還不是你來決定的嗎?事實上并不全是,至少不能讓讀者指摘,說我寫的不合邏輯或是寫的太假! ☆、歷史中的半邊天(乾隆繼皇后七十四) “皇貴妃是寒磣我的吧?”和敬公主冷聲而笑,“嫻皇貴妃權(quán)攝六宮,連皇阿瑪都要看你的臉色行事,我又何德何能,向皇貴妃許諾首肯、自討沒趣?!?/br> “三丫頭!”崇慶太后低聲斥責(zé)道,“你怎么跟妃母說話呢?” “無妨!”寒苓淡淡一笑,“臣妾是想,公主的婚期已到眼前,雖說皇上體念皇太后慈心恩準(zhǔn)公主額駙常住京師,陪嫁宮女、精奇嬤嬤是一個不能少的,既有這樣的便宜,不妨揀著順眼的宮人挑選幾個充役公主府差使,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和敬公主立時接道:“好——” “三丫頭!”旗人家的格格嬌貴,有幾個能真正遭遇銀環(huán)那樣的處境?所謂不能回家,大抵都是留在宮中的借口而已,這些人的身后勢力尤其復(fù)雜,崇慶太后如何放心讓她們照顧自家孫女,想都沒想便打斷了和敬公主的話茬,“后宮的事有皇貴妃做主,你的陪嫁是母后皇太后與哀家主張,哪有教你自行做主的道理?!?/br> 寒苓舉起酒杯,唇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和敬公主“嚯”地一下站起身來:“皇瑪嬤,孫女愿求恩典,使公主府成為無家宮女的容身之處?!?/br> “知道了!”崇元太后揚手止住欲要發(fā)作的崇慶太后,“這件事以后再議罷!” 筵席的gaochao并不曾在此時達(dá)到頂點。 清宮的筵席,如果只能用一個詞語形容,“油膩”二字是再貼切不過的,上座的還好,下席的再讓寒冬的冷風(fēng)冰上一冰,能不當(dāng)場吐出來就算是有涵養(yǎng)了。 當(dāng)然,也有忍不住的,譬如說正處在新婚蜜月期的大貝勒府嫡側(cè)兩位福晉。 弘歷大發(fā)雷霆:“朕先時說你不孝,眾人多要為你抱屈,現(xiàn)下嫡母孝期未滿,兩個福晉都有身孕,這是向朕示威的意思么?朕沒有你這個不忠不孝的兒子?!?/br> 不管怎么說,這事兒辦的太出格,寒苓就不愿意多嘴插話,崇元太后只得為匍匐磕頭的孫子說情:“皇帝,這事兒怨我,不曾與他叮囑明白,正在血氣方剛的年紀(jì),難免釀成如今的局面,這事兒怨我,都怨我,你不要為此誤解了永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