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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蓄意謀娶在線閱讀 - 第61節(jié)

第61節(jié)

    傅承昀看著她,直把林愉看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他才復(fù)雜的閉眼又睜眼,“我飛回去,很快?!?/br>
    林愉覺的他有病,林愉忍不住,踮腳往他額頭探了探,“你有病嗎?”

    “林愉——”

    “那你就飛回去,和我說什么?”

    傅承昀一把抓住她的腕子,他的手很冷,一碰就知道是一晚上吹風(fēng)的緣故,林愉被冷的一個激靈。

    “我很正常?!彼f的憤憤。

    …

    信最后落到了傅承昀手里,任林愉怎么想也想不到傅承昀的意思是幫她送信。

    管家看見去而復(fù)返的林愉,身上披著一件并不合身的大紅外衣,和她昳麗的容貌搭配竟然異常詼諧。

    管家跑過來,“二姑娘這么快回來了,這衣裳是誰的?”

    林愉擰眉,捏著被強行披到身上的衣裳,“是相…”相爺幾乎脫口而出,又被林愉強行咽下去了,“一個糊涂蛋的?!?/br>
    他定是燒糊涂了,否則堂堂相爺怎么把送信比別人快當(dāng)做一種驕傲。

    管家卻是不信,他看那衣裳用料極好,非富即貴,不免想到了昨夜看見的那輛馬車,能大半夜送林愉并同乘的不多,上面還是傅家的徽記。

    看來是府上的二姑爺不錯了,沒想到殺人如麻的傅相爺對二姑娘這般上心,連到莊子修養(yǎng)都親自來送,年輕人果然蜜里調(diào)油,昨夜離開一大早就來探。

    傅承昀沒想到自己一件外衣已經(jīng)讓遠離世俗的管家腦補了這么多,他趕回北院就去沐浴。

    官袍是飛白昨夜準(zhǔn)備的,自然沒有林愉準(zhǔn)備的香軟,穿上之后面上一副清冷,生人勿近的樣子。

    飛白昨日敢大膽和傅承昀唱反調(diào),等到看見一身官袍的傅承昀往哪一站,登時氣都不敢出了。

    昨日大膽的是誰?反正…腦子被驢踢了。

    “走吧!”

    傅承昀大步流風(fēng)的走出去,到了院子看見鈴鐺和枳夏圍在一起說話,傅承昀想起林愉的信,忍不住走過去。

    那信果然被鈴鐺拿在手里,傅承昀松了一口氣,明知故問,“你們大清早沒事做,看什么呢?”

    鈴鐺兩人被駭了一跳,聞言馬上轉(zhuǎn)頭,看見傅承昀慌亂的行禮,枳夏不會說話,是鈴鐺顫著聲音回的,“在看信,夫人寫的信。”

    “哦!”傅承昀盯著那封信,拖著長長的尾音,沒有要走的意思。

    鈴鐺手有些拿不住,只覺得要被傅承昀盯穿,她張了張嘴,終于如蚊子一樣嚀出幾個字,“相爺要看看嗎?”

    “說到我沒?”傅承昀接過來,稀松平常的問了一句,“都說我什么?”

    傅承昀是篤定信里有他。

    飛白低著頭,他不敢看傅承昀,忍著想笑。明明信是相爺拿回來的,偏要他去給,給了不算,又故作姿態(tài)來詢問。他就算相爺怎么一大早回來,心情也不大妙,原來是忍了一路沒看信的緣故,還怪聽話的。

    鈴鐺和枳夏兩人挨的極近,聞言皆沒有接話。

    傅承昀在一片耀眼的晨曦中看向那封信,眼角眉梢?guī)е鴰撞豢刹斓男σ猓缓蟮人荒渴锌赐?,不死心又看了兩遍后臉色明顯黑了。

    “呵——”

    傅承昀把信丟給飛白,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出府。

    飛白有些懵,登時低頭查明原為,然后發(fā)現(xiàn)…呃,長長的一封信,愣是沒有一句相爺,夾帶的都沒有。

    想相爺迎著朔朔寒風(fēng),急行多少里送回一封信,兔子都有愣是沒一句他,不氣才怪。

    第四十九章 求娶   她離了他,卻不能傷……

    林愉不在傅家的第一天, 傅予卿哭了,傅承昀病了。最后傅承昀被吵的沒辦法,做法簡單粗暴, 直接抱著傅予卿把奶灌了進去。

    許是傅承昀的氣息十分不友好, 傅予卿沒有再鬧。

    臨近年關(guān), 朝堂事情很多, 蘇文清年邁許多事情壓到傅承昀身上, 即使病著他也拖著病體忙碌, 還有就是他不想讓自己空下來。

    等到他全部忙完已經(jīng)頭疼欲裂, 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半夜了, 蠟燭孤獨的燃著,一切都是這樣安靜。

    傅承昀就這樣坐著,聽著外面沙沙葉落。

    直到“哇哇”的哭聲從身邊傳來, 他一低頭,看見傅予卿醒了, 正吐著泡泡看著他,也不敢哭, 怪可憐的。

    傅承昀擰眉,到底叫了人給他灌奶, 一番折騰下來就是小半個時辰, 完了一群人抱著睡著的傅予卿悄無聲息的退出去,從頭至尾沒人敢在他面前多說一句話。

    自然…也沒人問他一聲要不要沐浴歇息。

    若是以往他點燈熬油,很快就會有人叫林愉, 無論多晚林愉都會披著衣裳出來,有時候揉著眼睛進來。

    “相爺,該睡了。”

    她蹭會過來推他,順便拿走他的筆。

    他眼睛不離公文, 手自然而然落在她的腰上,把她遮的嚴(yán)絲合縫,省的夜里風(fēng)涼。

    “再忙一會兒,你先睡?!彼逯?/br>
    有時候她就會在他懷里睡,摟著他不放,因為林愉知道在他懷里睡著了他就會抱著她回屋,但有時候林愉也胡攪蠻纏。

    “不要?!?/br>
    她會蠻橫的扯他起來,“睡的晚老的快,我的夫君可以沒有錢財?shù)匚坏荒軟]有年輕的美貌,你別胡鬧?!?/br>
    這個時候,他也就半推半就隨她回去,“我真不好看了?”

    林愉困極,不耐煩的摟住他,“好看的?!?/br>
    他是頂好看的,林愉一說他就笑了。

    那樣的場景近在眼前,今夜書房卻出奇的安靜,再沒人過來扯他睡覺,用溫水給他凈面。

    傅承昀恍恍惚惚,就和游魂一樣漫無目的的走到正房,他覺得自己病的有些重,不然怎么隨時都要疼的不能呼吸。

    他按著林愉的步驟去洗漱凈面,完了又覺得不對。

    “怎么不香呢?”他聞了聞手。

    林愉給他洗總是香香的,那個時候他總拒絕,義正言辭道:“本相一個男人,熏的香不啦嘰的,成何體統(tǒng)。”

    “那除了我也沒人聞你,我夜里就喜歡這個味道,有助于睡眠。”林愉夜里總是不怕他,使些小性子小聲嘀咕,他也愿意將就。

    那些都是久遠的記憶,現(xiàn)在想起來發(fā)現(xiàn)那樣清晰。傅承昀想著,嘴角慢慢漾開笑意,最后還是又用香皂洗了一遍,這才滿意。

    頭疼是昨夜風(fēng)吹的,頭昏腦重,他終于躺下了,床上也空蕩蕩冷冰冰的,他又睡不著。

    傅承昀伸手觸碰著身側(cè),眼睛望著頭頂?shù)囊黄岷冢恢醯难劭粲行駶?,在家的感覺甚至沒有昨夜守在墻頭的心安。

    原來有她和沒她差別這么大。

    傅承昀躺不下去了,他坐起來,下地找了林愉沒有帶走的衣裳,一件一件鋪在床上,然后躺上去,就和躺在林愉懷里一樣。

    他趴著,手里用力抓著她的氣息,夜深人靜的時候終于說出了那句一直沒有勇氣說的話。

    “林愉,想你了。”

    他想她,哪怕今早見過一樣想的發(fā)瘋,她信里都沒有他。

    外頭冬月的風(fēng)一個勁的刮著,越來越大,和沒娶林愉的許多個夜晚一樣,傅承昀又陷入了夢魘。

    堂堂傅相,蜷縮在墻角,多少衣裳沒有安撫他的躁動,夢里是大片大片的鮮血和無數(shù)惡心窺探的目光。他站在茫茫雪海,這次唯獨看見離他而去的林愉…

    這次依舊是往前奔馳的馬車,他坐在車?yán)?,林愉在后頭追,風(fēng)吹的簾布莎莎作響,林愉就像曾經(jīng)跌倒在地。

    夢里的傅承昀靜靜看著她,聲音好比冬月白霜,“林愉,起來?!?/br>
    林愉起來了,她遠遠的站著不動,和不斷遠走的他說:“我不追了,你走吧!”

    他瞪著她,天生不會說軟話,“你走不走?!?/br>
    “不走。”

    “你走不走——”

    林愉轉(zhuǎn)身,那張和離書從她的手上甩下來,遠遠的竟甩在他的臉上,“我不走?!?/br>
    她真的不走了,他反而紅了眼,有什么話就堵在喉嚨口,但夢里的人怎么也說不出口。

    傅承昀一個勁的用力,手里抓著什么,克制著聲音朝她喊:“林愉,你不要我了…那還有誰要我?!?/br>
    傅承昀已經(jīng)許久沒有做夢了,確切說是每次夢到一半總有人抱著他,那雙帶著溫度的手劃破黑暗,把他拽出來。

    有時候他甚至感覺到有人跪在他身側(cè),明明困的不行卻堅持安撫他,她抱他在腿上,不厭其煩的哄他,“沒事的,過去了,我在不怕?!?/br>
    那個時候他就會脆弱的伸手,雙手環(huán)住她,“別走。”

    “林愉,別走——”

    傅承昀如往日一般伸手,這次…他撲空了,人也醒了一瞬,他往身側(cè)一看,空蕩蕩的,林愉不在了。

    傅承昀愣了一瞬,翻了個身竟直挺挺的倒下去。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一場夢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

    這一夜北院請了大夫。

    飛白站在床頭,忍痛往傅承昀的嘴里灌一口藥,聽他依舊不停叫著“林愉、林愉…”

    邊叫手里抓著的是林愉已經(jīng)汗?jié)竦囊律?,他病倒了?/br>
    枳夏在第二天下午就去了崔閑山莊,帶來的東西齊全但數(shù)量不多,林愉看了也在意料之中。

    她知道傅承昀不會輕易接受兩人和離,做好了被他長期打擾的打算,誰知道她等了兩天傅承昀沒有等來,卻等來了魏瑾瑜。

    那天難得天晴,魏瑾瑜穿著尋常衣裳,裝作討水喝的路人進了崔閑山莊,最后毫無意外被他順到了林愉面前。

    彼時林愉穿著紅襖裙,追著咕咕滿院子踩雪玩,莊子里也沒人管她。

    魏瑾瑜沒有打擾,他就站在樹下,笑容滿面的看著陽光下奔跑的林愉,不知不覺站了大半晌,最后被林愉看見。

    “寧王殿下,怎么得空來了?”

    不過幾日不見,林愉已經(jīng)脫離了那日雨中的憔悴,她整個人好像活過來一樣,紅衣墨發(fā)少有的艷麗。

    但魏瑾瑜不喜歡紅色。